1 凶宅白菜价？这泼天的富贵我接了！钱多多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
感觉呼吸都带着一股子泡面调料包味儿。银行卡余额：6.42元。
房东催租的信息像个甩不掉的幽灵，叮叮咚咚响了三遍，
最后一条带着最后通牒的寒意：“小钱啊，再宽限两天？实在不行…押金抵了，
你收拾收拾吧。”“宽限？抵押金？”钱多多把脸埋进洗得发白的旧卫衣袖子里，
发出一声沉闷的哀嚎，“泡面自由都快没了，还谈什么居住自由！”出租屋狭小逼仄，
唯一的窗户对着隔壁楼的油烟机，常年飘荡着一股混合了地沟油和老陈醋的复杂气息。
墙角堆着几个空泡面箱，是她过去半个月辉煌战绩的证明。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手机屏幕，
短视频APP里光怪陆离，豪车豪宅，美食旅行，仿佛另一个宇宙。
直到一个弹窗广告强势插入，粗暴地占据了整个屏幕——猩红的字体，惊悚的配图，
却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市中心凶宅！白菜价急售！拎包入住！
附赠‘神秘室友’终身陪伴体验卡！你敢挑战吗？
联系方式：周经理 138XXXXXXXX市中心？白菜价？
钱多多像被电了一下，瞬间坐直。穷鬼雷达滴滴作响。她点开详情页，照片拍得极其敷衍，
光线昏暗，家具蒙尘，一股子陈年旧宅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位置标注得明明白白——阳光花园小区，那可是正经的市中心老牌小区！虽然旧了点，
但周边地铁公交菜市场一应俱全，租金通常是这里的…三倍起跳！
而这个价格…钱多多揉了揉眼睛，又数了一遍小数点前面的零，心跳猛地加速——这价格，
买她现在的破屋都够呛，租？简直是白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饿死胆小的，
撑死胆大的！”钱多多的财迷之魂熊熊燃烧，
瞬间把什么“凶宅”、“神秘室友”抛到了九霄云外。穷，才是这世上最凶的鬼！
她手指翻飞，拨通了那个周经理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周经理，声音热情得像刚灌了三斤蜂蜜，
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唾沫横飞的激情：“哎哟喂，钱小姐是吧？您可真有眼光！这房子，
地段！绝对的黄金地段！要不是原业主家…呃…有点急事，急着出手，哪能轮到这价？
什么凶宅？纯属封建迷信！咱们新时代青年，要相信科学！那都是些老邻居瞎传的，
房子老嘛，难免有点异响，风一吹，耗子跑，正常得很！您放心住！这价格，买到就是赚到，
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周经理舌灿莲花，钱多多听得热血沸腾。
管他什么耗子精还是异响怪，只要便宜，让她跟贞子当室友都行！当天下午，
揣着兜里仅剩的钢镚和从信用卡里抠出来的最后一点额度，
钱多多就站在了阳光花园小区3号楼404室的门口。门牌号有点硌应，
但看在“白菜价”的面子上，钱多多自动将其翻译为“发发发”。钥匙插入锁孔，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带着某种尘封已久的滞涩感。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灰尘、木头腐朽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房子格局方正，两室一厅，
老式的装修，墙皮有些斑驳，木质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客厅窗户很大，
可惜对着几棵枝叶繁茂的老樟树，光线被过滤得有些幽暗。家具蒙着厚厚的白布，
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整体透着一股“我很有故事但我不想说”的沧桑感。“不错不错，
空间够大，收拾收拾，阳光房！”钱多多强行给自己打气，
把唯一的家当——一个装着换洗衣物、几包泡面和一堆“驱邪神器”的行李箱拖了进来。
神器包括但不限于：一把网购的桃木剑卖家号称雷劈木，钱多多觉得像烧烤签子，
一瓶超大号防狼喷雾对鬼有没有用另说，主要图个心理威慑，
以及一个电量满格的充电宝连着手机，
手机桌面是她特意下载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全文高清大图，
背景音乐设成了单曲循环的《义勇军进行曲》——物理精神双重防护，齐活！
简单清理出一块能落脚的地方，钱多多累得瘫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天色渐渐暗沉，
室内的光线愈发昏暗。窗外的老樟树在晚风中摇曳，枝叶的影子投在墙壁和地板上，
张牙舞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手机里庄严的歌声是此刻唯一的慰藉。
钱多多拆开一包红烧牛肉面，干啃着面饼，
琢磨着明天怎么把这凶宅布置得温馨且便宜一点。就在这时，
“滋啦——” 客厅中央那盏蒙尘的莲花吊灯，毫无预兆地闪烁了一下。像接触不良，
又像顽皮地眨了下眼。钱多多啃面饼的动作一顿，警惕地环顾四周。幻觉，一定是幻觉。
老房子，电路老化，正常。她刚低下头，
“滋啦…滋啦…” 吊灯开始了它极富节奏感的表演。明，暗，明，暗，
明暗明暗…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干脆化身成九十年代迪厅的旋转球灯，
整个客厅笼罩在一片忽明忽灭、光怪陆离的频闪之中。“卧槽？！
”钱多多嘴里的面饼渣子掉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摸向旁边的桃木剑。“冷静！科学！
电压不稳！一定是电压不稳！”她一边给自己洗脑，
一边哆哆嗦嗦地想去开旁边的落地灯开关。手还没碰到开关，
“滴答…滴答…” 卫生间里传来了清晰的水滴声。不，不是滴答，
是“哗——哗——” 水龙头被拧开又拧上的声音，
带着一种极其规律的、仿佛在演奏《泉水叮咚响》的诡异韵律。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钱多多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
试图用正义之声压倒一切牛鬼蛇神。她抄起桃木剑，像个刚出新手村的勇者，猫着腰，
一步步挪向卫生间。卫生间的门虚掩着。她深吸一口气，用剑尖？猛地顶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老式的铸铁水龙头，正兀自开合着，水流时大时小，欢快地唱着歌。
钱多多冲过去，使出拧螺丝的力气，狠狠把水龙头拧死。水流戛然而止。她刚松了口气，
客厅里又传来一阵悠扬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旋律：“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钱多多僵硬地转过身。客厅角落，一个蒙着布的方形物体，
正发出邓丽君那甜美的歌声。
是她白天看到的那台积满灰尘、看起来像块废铁的老式半导体收音机！此刻，
它正自顾自地播放着，音量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桃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钱多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了。她尖叫一声，
抓起防狼喷雾对着空气就是一顿狂喷喷了个寂寞，然后连滚带爬地扑回沙发，
用唯一的小毯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死死盯着那台还在“甜蜜蜜”的收音机。“家人们！出大事了！
” 强烈的分享欲和求生欲让她抖着手摸到手机，点开直播软件，
镜头对准自己惨白的脸和后面频闪的灯光、歌唱的收音机，“快！快看！见证科学奇迹！
我家…我家电器集体成精了！灯泡在蹦迪！水龙头开演唱会！收音机怀旧金曲循环播放！
这届电器太有想法了！在线做法！火箭游艇刷起来，物理超度它们啊！
”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亢奋。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
主播真勇！凶宅直播！ 这灯闪得，主播你家是开夜店的吧？
水龙头：《泉水叮咚》十级演奏家！ 收音机：甜蜜蜜~主播怕是要哭唧唧！
物理超度可还行？主播桃木剑是拼夕夕9.9包邮的吧？ 礼物刷了！主播挺住！
我们要看后续！正当钱多多在弹幕的“鼓励”下，裹着毯子瑟瑟发抖又强撑着营业时，
一阵急促又带着点神秘感的敲门声响起。“笃笃笃…闺女？闺女在吗？开开门，
我是居委会的王婶！”钱多多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烫着小卷发、穿着花袄子、一脸“我有大八卦”表情的中年妇女。“哎哟喂！
可算开门了！”王婶挤进来，眼神飞快地在频闪的灯光和歌唱的收音机上溜了一圈，
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一把拉住钱多多的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闺女！
听婶一句劝！这屋…真住不得啊！不干净！”她凑得更近，
气息喷在钱多多耳朵上：“以前住这屋的小伙，叫林小方，长得可俊了，白白净净，
在咱这老机械厂上班，技术骨干！可惜啊…命不好！”她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传播秘密的兴奋感，“听说…是为情所困！跟厂里一枝花好上了，结果人家嫌他闷，
跟个跑供销的好上了！小伙想不开啊！就在这屋里…唉！怨气重着呢！你看这灯，这水，
这收音机…都是他在闹腾！作孽哦！”为情所困？帅哥鬼？钱多多原本惊恐的眼睛，
在王婶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像通了电的灯泡，噌地一下亮了起来！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看到流量密码的狂喜！她猛地挣脱王婶的手，一把抓起还在直播的手机，
把镜头怼向自己放光的大脸，声音瞬间拔高八度，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激动：“家人们！
听到了吗！重磅消息！神秘室友身份揭晓！不是电器成精！是帅哥鬼！
为情所困的忧郁技术宅帅哥鬼！林小方！剧本有了啊！
下期预告：《我与怨种鬼男友的甜蜜惊悚日常》！点关注！不迷路！锁定直播间，
看主播如何用爱和桃木剑感化失足鬼青年！火箭刷起来，给阿飘兄众筹个心理医生啊！
”弹幕： ？？？神转折！ 帅哥鬼？主播你确定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怨种鬼男友》可还行！这剧本我追了！ 众筹心理医生笑死！阿飘兄：栓Q！
已关注！坐等主播与鬼同居！
王婶看着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对着手机唾沫横飞的钱多多，张了张嘴，一脸茫然，
最终摇了摇头，嘟囔着“这闺女吓傻了”，叹着气走了。钱多多沉浸在流量暴涨的喜悦中，
完全没注意到，在她直播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几条匿名的弹幕快速飘过： 作死主播，
快跑吧！这鬼凶得很！ 听说专吃漂亮女主播！骨头都不吐！ 404凶宅，
进去的没一个能笑着出来！等死吧！ 主播地址是阳光花园3栋404？
我好像听到怪声了…嘻嘻…窗外的夜色更浓了，樟树的影子在频闪的灯光下扭曲晃动。
那台老收音机，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歌唱，静静地蹲在角落的尘埃里，像一只沉默的眼睛。
钱多多关掉直播，兴奋劲儿过去，疲惫和一丝后怕又涌了上来。她看着依旧在抽风的吊灯，
咬了咬牙，决定贯彻“富贵险中求”的方针，玩把大的。她清了清嗓子，
对着空旷的、光影摇曳的客厅，用一种刻意轻松实则发飘的语气喊话：“咳咳！
那个…阿飘兄？林小方同志？在吗？商量个事儿呗？你看你这动静闹的，多费电啊！
咱们…打个商量？你出来走两步？露个脸？或者…给个信号？咱直播效果好了，
礼物分成…好商量！三七？你三我七？要不…四六？”话音刚落，客厅里频闪的吊灯，
“啪”地一声，彻底熄灭了。陷入一片漆黑。与此同时，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冰箱门打开般的阴冷气息，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
钱多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液似乎都冻住了。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下，她惊恐地看到，
墙角那台蒙着灰的老收音机旁边，一颗生锈的小螺丝钉，毫无外力作用地，
自己骨碌碌地滚动了一下，停在了积灰的地板中央，指向她。死寂。绝对的死寂。
钱多多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大哥？
我…我开玩笑的…您老…歇着？晚安？” 她抱着手机，像只受惊的兔子，
嗖地一下窜回沙发，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只留一双眼睛惊恐地瞪着那片吞噬了光线的黑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盖过了窗外所有的风声。2 社恐鬼魂VS戏精主播：这届沟通太难了！
钱多多像一尊风干的木乃伊，裹着那条印着“恭喜发财”的廉价珊瑚绒毯，
在沙发上挺了足足半宿。客厅的灯在她发出“分成提议”后就彻底罢工了，
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着她惨白又警惕的脸。
墙角那颗自己滚出来的螺丝钉，在屏幕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像个无声的嘲讽。
“阿飘兄？林工？小方同志？”钱多多压低嗓子，对着黑暗试探，“还在吗？
刚才…那螺丝钉，是您老给的…信号？同意四六分成？还是觉得分成太低抗议了？
咱们可以再谈嘛！五五！五五开！我钱多多最讲诚信了！”回应她的，
只有窗外老樟树叶子摩擦的沙沙声，以及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一夜无话。
如果忽略掉半夜厨房碗柜门自己“哐当”响了一声，
以及客厅茶几上的遥控器莫名其妙挪了半尺的话。第二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钱多多满血复活。流量！泼天的富贵！区区社恐疑似鬼魂算什么？沟通！必须沟通！
把“怨种鬼男友”的剧本坐实了，直播间还不得炸？她翻箱倒柜，
找出珍藏的、超市打折时囤的辣条和可乐——人类社交的硬通货。
小心翼翼地把一根色泽红亮油润的辣条和一罐冒着凉气的可乐，
端端正正摆在客厅中央那颗螺丝钉旁边，想了想，又撕了张便利贴，
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上： 大哥，新口味，尝尝？WiFi密码：88888888，
能修不？五星好评！——您的新室友 钱多多她把便利贴贴在可乐罐上，退后三步，
架好手机，开启直播。“家人们早！欢迎来到《我与怨种鬼男友的破冰日》！
”钱多多顶着黑眼圈，精神却异常亢奋，“看到没！主播的诚意！贡品已就位！辣条配可乐，
赛过活神仙！希望阿飘兄…哦不，林工，感受到我春天般的温暖！
”弹幕一片欢乐： 主播真·硬核交友！辣条可乐开道！ 五星好评可还行！
阿飘兄：我缺那点好评？ WiFi密码88888888？主播你是懂风水的！
坐等阿飘兄显灵签收外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辣条依旧红亮，
可乐罐壁凝结的水珠滑落，便利贴纹丝不动。客厅里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
钱多多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呃…可能…林工还在倒时差？或者…生前不爱吃零食？
”她自我安慰着，决定换个思路——科技沟通！她翻出手机里的翻译软件，调到最大音量，
选择“中文-＞英文”，
derstand me? My name is Qian Duoduo!”你好！
你能听懂吗？我叫钱多多！冰冷的电子女声在空旷的客厅回荡，带着一股诡异的尴尬。
毫无反应。钱多多不死心，又换了法语、日语，甚至点开了方言选项，
播放了一段字正腔圆的东北话：“老铁！吱个声儿呗！搁这儿干哈呢？
”弹幕： 主播语言天赋点歪了！ 阿飘兄：这届人类太难带了！ 笑不活了！
主播在给鬼魂上外语课吗？就在钱多多对着翻译软件较劲，琢磨要不要试试火星文的时候，
客厅那盏昨晚罢工的莲花吊灯，毫无预兆地又亮了！紧接着，
以一种极其不稳定的频率疯狂闪烁起来！明，暗，明暗明暗…快得几乎要连成一片白光！
“卧槽！有反应了！”钱多多又惊又喜，手机差点脱手，“林工！是你吗？
你在…打摩斯密码吗？等等等等！让我录下来破译一下！”她手忙脚乱地打开录像。
吊灯闪烁了足足一分钟，忽快忽慢，毫无规律，最后“啪”一声，又灭了。
留下钱多多和一众懵逼的观众。…这频率，像是抽风。 摩斯密码：SOS？
还是…乱码？ 阿飘兄：急死我了！电压不稳听不懂吗？！沟通计划，首战宣告失败，
附带客厅灯泡疑似阵亡。下午，钱多多决定采取迂回战术——打扫卫生，寻找线索。
当她拿着鸡毛掸子，
目标明确地走向墙角那台积满灰尘、昨晚唱过《甜蜜蜜》的古董半导体收音机时，异变突生！
离收音机还有三米远，那玩意儿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滋啦——滋啦——”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噪音，音量瞬间飙到最大！震得人耳膜生疼！
紧接着，客厅的灯又开始疯狂闪烁，茶几上的杯子微微震颤，
连带着钱多多手里的鸡毛掸子都跟着嗡嗡作响。“停停停！大哥！林工！冷静！我就擦擦灰！
没恶意！”钱多多吓得连连后退，噪音和灯光闪烁才渐渐平息。她退到安全距离，
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台“反应过度”的收音机。王婶的话在耳边响起：“…那小方啊，
活着时候是厂里技术骨干，最爱捣鼓这些…唉，可惜啊，听说出事前还在修它…”技术骨干？
出事前还在修它？钱多多看着那台破旧不堪、布满灰尘，却对靠近者反应激烈的收音机，
一个大胆的、金光闪闪的念头如同闪电劈进脑海！流量密码！超级加倍！她瞬间支棱起来，
眼睛亮得吓人，一把抄起手机对准那台收音机：“家人们！重大发现！破案了！
阿飘兄林小方同志的执念，根本不是为情所困！”她压低声音，
营造悬疑氛围：“看到这台收音机了吗？昨晚唱歌的就是它！刚才我靠近，它反应多大？
王婶说了，林工生前是技术骨干！最爱捣鼓这些！我怀疑，他真正的执念，
是没修好这台心爱的收音机！技术宅の浪漫啊家人们！什么情伤，都是浮云！
未完成的项目才是永恒的痛！”弹幕沸腾： 神转折！技术宅の执念！
所以阿飘兄是个工科男鬼？ 主播快修！在线等！急！
修好了阿飘兄是不是就能升天了？功德+1！说干就干！
钱多多立刻把直播间标题改成《科技VS灵异：主播在线修复鬼魂心爱物！》。
她找来工具箱里面只有一把生锈的螺丝刀和一个塑料锤，戴上一次性手套洗碗用的，
摆出一副专业自认为的架势，小心翼翼地把那台老古董收音机搬到茶几上。“咳咳！
林工，看到没？主播说到做到！这就帮你圆梦！”她对着空气喊话，然后对着镜头，
“家人们看好了！技术主播上线！让我们拆开这台充满历史厚重感的…呃…老宝贝！
”生锈的螺丝异常顽固。钱多多龇牙咧嘴，使出吃奶的劲儿拧着，
嘴里还煞有介事地解说：“看到这个螺丝没？岁月的痕迹！
见证了我国半导体工业的发展历程！这个后盖…嗯…卡得很紧，需要一点…巧劲！
”她拿起塑料锤，对着后盖边缘比划。就在她准备“以理服人”敲下去的时候，
茶几上那颗昨晚滚出来的螺丝钉，突然毫无征兆地自己动了一下！然后，骨碌碌地，
朝着钱多多手边的方向滚了过去，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指。钱多多动作一僵，
低头看着那颗螺丝钉，又看看自己手里准备暴力拆迁的塑料锤，冷汗唰地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