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我被父母从河南老家接回新疆的家。
迎接我的却是妹妹的嘲笑:“你给滚回你的老家去!
”和父母的冷漠:“以后这个家的家务都你来包了。” 十八年做牛做马,
我用全部积蓄买了比特币,转眼翻成三百万。 妹妹却盯上我的钱:“姐,
你死了钱就是我的了。” 再睁眼,我回到被推下水库的前一夜。
这次我抢先报警:“有人要杀我!” 看着警灯照亮家人惨白的脸,
我笑着拨通银行电话:“比特币账户全部清仓。” 父亲暴怒:“那可是我全家的钱!
” 我歪头甜笑:“我的葬礼钱,够吗?”1 溺亡重生我被冰冷刺骨的水猛地灌入口鼻,
疯狂挤压着胸腔里最后一点氧气。沉重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
死死拽着我往更深的黑暗里拖。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就在我还有点模糊的记忆时,
最后刺入脑海的,并非顾晚红那张残忍平静的脸,而是几小时前,在这水库岸边,
她那满脸的冷笑:“姐,何必呢?” “不就三百多万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她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我,“你一个老姑娘,攒那么多钱干嘛?孤零零的,多可怜呀。
早点拿出来给我花,我还能念你点好,以后逢年过节给你烧点纸钱,省得你在地下过得穷酸。
” “顾晚红,那是我一分一厘攒下的,是我最后的路!你欠的债,
凭什么要我拿命去填你的破窟窿?” “凭什么?”顾晚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夸张地笑了起来,“就凭我是顾家的宝贝!就凭你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你八岁才被捡回来,
真当自己是顾家大小姐了?你唯一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给我们当牛做马的吗?你的钱?呵,
你整个人都是顾家的!爸妈,你们说是不是?” 王彩凤眼神躲闪了一下,嘴唇嚅嗫着,
最终只是低声劝我:“音淼啊…听你妹妹的…一家人,你的不就是她的吗?别闹了,
把钱拿出来,大家和和气气的…” “和气?”我几乎要笑出眼泪,
目光扫过一直沉默抽烟的顾建国,“爸,你也这么觉得?十八年,我给你们当佣人,
供她挥霍,还不够?现在,她要我的命去换钱,你们也觉得应该?” 顾建国狠狠吸了口烟,
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不耐烦的烦躁情绪:“你个死丫头少废话!把钱交出来!
家里养你这么大,是让你吃白饭的?晚红是你亲妹妹!帮她天经地义!你要再敢说个不字,
信不信老子……” “爸!”顾晚红娇嗔地打断他,她往前一步,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一字一句:“姐,你死了,钱不就是我的了?干干净净,
多好。” 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最后一丝侥幸。不是威胁,是宣告!
她不是在要钱,她是在要我的命! 我猛地抬头,对上她那双盈满得意和疯狂的眸子。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沉入水面,暮色四合,将她眼中的杀意映照得无比清晰。她身后,
顾建国掐灭了烟,王彩凤别过了脸。 世界瞬间失声,
只剩下水库死水的腥气和耳边血液奔流的轰鸣。原来,他们带我到这里“散心”,
是送我上路的黄泉之旅! 我那冰冷的恨意如同水库深处蔓延上来的水草,
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无法呼吸。顾晚红欣赏着我瞬间苍白的脸,满意地笑了,
声音重新拔高:“好了姐,你想通了吗?把钱给我,明天,咱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 我看着她,看着这所谓的父母,喉咙里堵着淤泥般的窒息感。 意识沉浮间,
最后刺入脑海的,是顾晚红那张因贪婪和即将得逞而扭曲的脸。 然后,
是身体被一股大力狠狠推搡的失重感,冰冷腥臭的液体猛地灌入—— “呃!
” 我的身体猛地一抽,像是被高压电狠狠击中,我整个人从僵硬的床板上弹坐起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瞬间浸透了薄薄的旧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冷得刺骨。我的喉咙里还残留着溺水的剧痛和窒息,我下意识地用力咳嗽,干呕,
手指死死揪住胸口单薄的衣料。视线昏花了好一阵,才艰难地聚焦。
2 重返旧日昏黄的白炽灯光下,是墙壁上剥落的墙皮,露出底下灰黑色的水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隔夜饭菜和陈年灰尘混杂的、令人作呕的熟悉气味。
一张老旧的折叠小桌子紧挨着床沿,
上面凌乱地堆着几本翻旧了的会计教材和一个印着褪色广告的塑料水杯。
这里……是我的房间?那个在顾家阳台隔出来的、冬冷夏热的杂物间?我回来了?
回到……被杀之前?混乱的记忆碎片和溺水濒死的恐怖感受猛烈地撕扯着我的神经。
我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翻涌的血腥味。颤抖着手摸向枕边,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长方形物体——我的旧手机。屏幕亮起,
刺眼的白光让我眯了眯眼。日期清晰地显示着:2016年10月24日。
距离我被那所谓的“家人”亲手推下冰冷的水库,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
一股混杂着剧痛、冰冷恨意和……一丝劫后余生的战栗,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混乱。我重生了。
我真的回来了!门外,毫不遮掩的尖利女声穿透薄薄的门板。“妈!我不管!我就要那个包!
新款!我同学人家都有!凭什么我没有?我顾晚红哪点比她差了?”是顾晚红,
那声音里充满了理直气壮的贪婪和骄纵,还带着一丝哭腔,那是她惯用的、百试不爽的武器。
“哎哟我的乖囡,别急别急,妈妈给你想办法。不就是个包嘛,
妈明天就……就让你姐想想办法!她那工作不是刚发工资吗?先挪给你救救急,
回头妈再……”“她?”顾晚红的嗤笑声几乎掀翻屋顶,“她那点死工资够干什么?
够买个包带吗?我不管!妈,你就知道偏袒她!她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在乡下养了八年的野丫头!当初要不是你们心软把她接回来,现在用得着这么挤吗?
这家里有她没她都一样!她就是多余的!”每一个字,都像毒针,
扎在我记忆里最深最疼的伤口上。八岁之前,我跟着河南乡下的奶奶生活。奶奶性子急,
手重,我吃饭慢一点,不小心打碎个碗,或者作业写错太多,
迎来的就是劈头盖脸的笤帚疙瘩。记忆里的童年,总带着青紫的淤痕和***辣的疼。
可即便是那样,也比八岁那年被接回新疆这个所谓的“家”要好。那一年,
顾建国和王彩凤像施舍一个乞丐一样把我从河南那个破败的小院里带走。
我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怯生生地站在这个窗明几净的新家客厅里,
面对的是顾晚红——那个粉雕玉琢、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妹妹。她当时才六岁,叉着腰,
眼神像在看一块肮脏的抹布,第一句话就是:“妈!这就是你们说的乡下野种?脏死了!
让她滚出去!”顾建国和王彩凤没有呵斥她,只是略带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王彩凤甚至带着点嫌弃地开口:“以后啊,家里的碗你洗,地你拖,你妹妹小,身体弱,
这些活你得多干点。”于是,从踏进这个家门的第一天起,我就成了这个家的二等公民,
一个自带佣人属性的“养女”。顾晚红吃剩下的饭菜是我的“恩赐”,
她穿旧不要的衣服是我的“新衣”,她闯的祸,永远由我去背。家里任何好东西,
都理所应当是她顾晚红的。而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干活、挣钱、供养她这位真正的公主。
种”、“多余”、“养你回来就是当佣人”、“你赚的钱本来就该给晚红花”……这些话语,
像铁训一样,构成了我整个扭曲的青春期和青年时代。为了逃离这个窒息的家,
我拼了命地读书,考上大学,找到一份会计工作。我租着最小的隔间,吃最便宜的饭菜,
一分一厘地攒钱,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能早点摆脱这个家。
可他们的手永远都能不要脸的伸过来。
顾晚红买手机、换电脑、交不上话费、甚至在外面欠了债,
最后都会变成顾建国和王彩凤理所当然的命令:“音淼啊,你是姐姐,帮帮你妹妹。
”“你把钱先拿出来,算家里借你的。” 至于还?我就从来没见过他们吭气过。
直到几个月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说这个虚拟货币特别火,于是就接触到了比特币。
我抱着一种试试的心态,瞒着所有人,把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两万块钱,悄悄投了进去。
没有人知道,包括我那个只知道追名牌包和攀比的妹妹。我的天,奇迹发生了。
就在最近一段时间,比特币的价格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我偷偷查过账户,
那串数字已经变成了惊人的三百多万!我巨大的狂喜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现实的冷水浇透。
顾晚红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件事。她先是软磨硬泡,被我拒绝后,立刻变了脸。
顾建国和王彩凤也加入了逼迫的行列,仿佛我手里的钱,天生就是顾家的财产,我不拿出来,
就是大逆不道。“音淼!你别不识好歹!晚红是你亲妹妹!她现在急需用钱,
你这当姐姐的帮一把怎么了?那钱放你手里也是放着,拿出来给家里周转一下,
等家里宽裕了再还你!”顾建国拍着桌子怒吼。“就是!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没有这个家,
你能有今天?让你拿点钱出来,跟要你命似的!你还有没有良心?”王彩凤唾沫横飞。
顾晚红则抱着手臂,斜睨着我,嘴角挂着恶毒的笑:“姐,何必呢?你一个老姑娘,
攒那么多钱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早点拿出来给我花,我还能念你点好。不然……哼。
”那句“不然”,当时我只当是她气急败坏的威胁。谁能想到,这“不然”的后面,
藏着的是一条冰冷的杀机!就在昨天,顾晚红突然一反常态,拉着我,带着顾建国和王彩凤,
说要去城郊的水库“散散心”。她甚至还破天荒地对我笑了笑,
虽然那笑容假得让我心里发毛。原来,那不是散心,那是送我上路的黄泉之旅!
4 报警反击门外,顾晚红还在不依不饶地尖叫:“妈!你到底管不管?
那个包要是让别人买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还有那个顾音淼!她肯定把钱藏起来了!
她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她巴不得我死!”“好了好了,乖囡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妈心疼。
”王彩凤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讨好,“这样,今晚你爸找她谈,她再敢不听话,
看我不打断她的腿!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妈明天就去你姐单位闹!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看她还敢不把钱吐出来!”“哼!闹有什么用?
她脸皮那么厚!”顾晚红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妈,爸,
你们别管了。我有办法……保证让她乖乖地把钱……一分不少地交出来。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明天,明天就让她知道,
什么叫‘不然’的后果……”门外的声音渐渐模糊下去,似乎是顾晚红拉着王彩凤进了主卧,
大概又在筹谋着什么。我坐在床沿上,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恨意和冰冷刺骨的清醒。明天?后果?呵。顾晚红,顾建国,
王彩凤……我亲爱的“家人”们。上一世,你们把我推进水库。这一世,该轮到我了。
我颤抖的手指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划过,没有一丝犹豫,我点开了那个绿色的拨号图标。
“嘟…嘟…”短暂的等待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拉长,每一次跳动都撞在我的心尖上。
“你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一个冷静的女声从听筒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我要报警。有人预谋杀我。”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随即是更凝重的回应:“请说清楚时间、地点、嫌疑人信息。”“明天,10月25号下午。
地点是城郊的西山水库。嫌疑人……”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那三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顾晚红,顾建国,王彩凤。他们是我的妹妹和父母。”电话那头明显吸了口气:“你确定?
报警需要提供证据,这关系到……”“不需要证据。”我打断她,“明天下午四点,
你们派人去水库蹲守,自然能看到他们动手。或者……现在就派人来我家。我妹妹顾晚红,
刚刚就在门外,亲口对我进行了死亡威胁,说我明天就会知道‘后果’。
我父亲顾建国和我母亲王彩凤全程在场。家里只有我一个隔间,隔音很差,
他们说话声音很大,走廊里应该能听到。”5 家族对峙我将手机微微移开,屏住呼吸。
几秒钟后,顾晚红那拔高了八度:“……跟她客气什么?她就是欠收拾!不识抬举的东西!
明天非让她……”清晰无比。“听到了吗?”我重新将手机贴近耳边,“这就是证据。
地址是……”挂断电话的瞬间,我心里被压抑的快意很快得到了宣泄。报警,
只是我的第一步而已。这家人像附骨之蛆,吸了我十八年的血,还要夺我的命。三百多万?
那只是开胃小菜。我飞快地操作手机,点开那个隐藏的比特币交易APP。
看着账户里那串令人眩晕的数字,手指没有半分留恋。清仓!全部清仓!
确认键按下的那一刻,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世界仿佛也安静了一瞬。“砰!
”房门被一股大力狠狠踹开,木板门撞在墙上,发出不堪重负的***:“顾音淼!
***在里面装什么死?叫你多少遍了耳朵聋了?”顾建国喷着酒气,
唾沫星子几乎溅到我脸上。他目光扫过我放在床上的旧手机,眼神更加阴沉,
“又在鼓捣你那破手机?我告诉你,别想耍花样!晚红的包,你明天必须把钱给我拿出来!
少一分,老子打断你的腿!”王彩凤探出头,扯着嗓子帮腔:“就是!死丫头,
养你这么大是让你吃白饭的?你妹妹急用钱,你还敢磨磨蹭蹭?赶紧的,
把你那张工资卡给我,我去取!省得你又藏私房钱!”顾晚红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姐~别惹爸妈生气嘛。一家人,
你的不就是我的?把卡和密码交出来,明天跟我们出去‘散散心’,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然……”她拖长了调子,那双酷似王彩凤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你知道后果的,对吧?”“后果?”我慢慢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三张写满了贪婪的脸。嘴角,一点点地向上牵起,
勾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好啊。”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盖过了他们的叫嚣。
“我等着看。”顾建国大概没料到我竟然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
随即怒火更盛:“***什么态度?给老子……”他粗壮的手臂扬起,
带着风声朝我脸上扇来。王彩凤和顾晚红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
6 警笛惊魂就在那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呜哇——呜哇——呜哇——”尖锐、刺耳,
划破寂静夜空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同惊雷般在窗外炸响!顾建国那只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王彩凤“啊”地尖叫一声,
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缩到顾建国背后。顾晚红脸上的得意和残忍也瞬间消失,
只剩下无法置信的惊恐和茫然,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窗外越来越近的警灯。
“警…警察?怎…怎么会……”王彩凤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顾建国猛地扭头,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野兽般死死盯住我,从牙缝里挤出低吼:“你…你竟然敢报警?!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脖子,慢条斯理地走到那扇小小的窗户边。
楼下的警车已经停下,红蓝光芒刺眼地闪烁着,照亮了楼下邻居们探头探脑的身影。
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正推开车门下车。我背对着他们,
感受着那令人心悸的光芒在我脸上明明灭灭。然后,我缓缓转过身,
迎上那三双写满了惊惧、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没什么。”我歪了歪头,声音清脆,
清晰地回荡在警笛的余音里,“我不过只是打了个电话而已,你们慌什么?
”“顺便……”我拿起桌上那个刚刚操作过的旧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屏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