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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爱七十年,他连碗都没让我洗过。

葬礼上小三带着儿子来磕头,我才知道他有两套户口。

“姐,老陈走前说这房子归我。”

她亮出房产证“毕竟我给他生了儿子。”

我笑着撕碎遗嘱:“知道为什么他活到八十六吗?”

“因为每次下毒的汤,他都喂给你喝了。”

灵堂里那股子劣质香烛的味儿,混着潮湿的霉气,一个劲儿地往我鼻子里钻。

惨白的孝布挂满了墙,正当中供着老陈那张放大了的黑白照片,笑得那叫一个温和儒雅,跟活着时候没两样,看谁都透着股让人舒坦的劲儿。

照片下头,是他那口漆得能照出人影的黑沉木头棺材,安静得吓人。

我,林秀英,穿着他那年特意托人从苏州捎回来的真丝素色旗袍,坐在这片刺眼的白中间,手脚冰凉得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

外头天阴得发黑,憋着一场透不过气的暴雨,灵堂里却闷得人喘不上气。

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两个干涸发涩的窟窿,直勾勾地盯着照片里那张脸。

六十年。

整整六十年啊。

十六岁那年,巷子口飘着槐花香,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学生装,红着脸把一朵沾着露水的栀子花塞到我手里,笨嘴拙舌地说:“秀英,跟了我,一辈子不让你受委屈。”

他做到了。

真做到了。

成亲那天起,灶台上的活儿我没沾过手。

他说油烟熏人,伤皮肤。

生了闺女小慧坐月子,他笨手笨脚地学着炖鸡汤,烫得手背上起了泡,还咧着嘴冲我傻乐:“秀英,喝一口,补补。”

外头那些年景不好,有口吃的他先紧着我,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回来还拍着肚子说厂里伙食好。

一辈子,连一句重话都没冲我嚷过。

街坊四邻谁不羡慕我林秀英命好,嫁了个活菩萨?

可这菩萨,今儿个躺在棺材里了。

八十六,算喜丧?

呸!

我只觉得心口被人生生剜走了一大块,空得能听见穿堂风呜咽的回响。

没了这处处护着我的老陈,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我摸索着旗袍内侧口袋,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玻璃瓶,心里反倒奇异地平静下来。

也好,也好。

黄泉路上慢点走,老陈,等等我。

灵堂外头的风猛地灌进来,带着雨前泥土的腥气,吹得那些白幔子呼啦啦乱响,烛火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