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他病房里那句沙哑的:
妍……妍……
明明是最普通的称呼，却让我心口一阵一阵抽疼。
可我不能信。
万一又被骗一次呢?
这次，我要自己查。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
我得知道，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2
我第二次见到我爸，是在 ICU 监护转普通病房的当天。
我没打算来，是我姑打电话劝我。
你爸要做二次手术，医生说风险很大，你真的就不想再见见他?
我回到: 他不是早就放弃我了吗?现在又演哪一出?
她叹气: 清妍，你都三十二了，别这么倔了。他在重症室里只问了一件事，妍妍还在吗?你说你是不是该回来一趟。
我挂了电话。
两小时后，我站在医院门口。
别问我为什么来，我也不知道。
可能只是想亲耳听他说清楚，那年到底为什么要毁我一生。
他在三楼东侧单间里，病房不大，一张床一个人。
我推门进去时，他正背对着门，靠在床头，输液袋在滴，氧气管还挂着，整个人看上去比我印象中老了十岁。
我站了两秒没说话。
护士先看到我: 家属来了。
我爸缓缓回头。
那眼神，我说不出是啥感觉。
有种……梦见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恍惚。
妍妍……
他嗓子发哑，但脸是笑的。
我没应。
他想抬手招呼我，结果胳膊一抖，没抬起来，吊瓶晃了下。
护士赶紧按住他的胳膊，转头看我:
你要是来了，就别***他。他最近一直想见你。
我冷着脸: 见***嘛?确认我是不是还活着?
我爸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我先堵上去。
许正庭，你当年签终身监护那一笔，写得真漂亮啊。我在里面待了五年，天天在窗边看人自由走动。你在哪?你连一次都没出现过。
他眼神有一瞬间的痛，我不是没去……你……
我疯了，你怕我咬人?
我笑了。
你知道我最疯的时候，是哪天吗?
他看着我。
我凑近一点: 我生日那天，我看着别人妈妈来送蛋糕，我就想我妈当年死在阳台下面，而你，就在她身边。
我记得你推了她。
他嘴唇哆嗦: 我没……
你别急着否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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