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镜头对准我,“你睫毛上有彩虹。”
后来全校女生都羡慕他为我拍的每一帧照片。
直到我在他暗房里发现整墙***照——所有少女的私密瞬间都在这里显影。
“为什么?”
我撕碎我们唯一合影时手在抖。
他笑着点燃香烟:“因为干净的东西……弄脏了才好看啊。”
转学那天,火车启动瞬间,我听见他嘶吼穿透铁轨震动——“林晚!
你以为逃得掉吗?”
九月暴雨来得突兀而凶狠,豆大的雨点砸在教室外的水杉叶上,噼啪作响,汇成一片混沌的白噪音。
我抱着湿透的课本,狼狈地撞开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陈旧木质、干燥粉笔尘和某种说不清、类似金属锈蚀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是间早已废弃的物理实验室,桌椅蒙尘,堆在角落,像一群沉默的幽灵。
然后,我看到了他。
他就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实验桌上,两条长腿随意地垂着,轻轻晃动。
窗外青灰色的天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下颌线利落干净。
他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一台相机。
那相机很老,方头方脑,沉甸甸的金属机身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镜头边缘,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熟稔,又像在确认一件武器的锋芒。
是沈亦辰。
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光环,或者更准确地说,某种不可言说的引力场。
高我们一届,篮球队的锋线,成绩单永远漂亮得让人牙痒,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下垂,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轻易就能点燃女孩子们课间细碎的低语。
他是那种站在人群中心,却仿佛游离于喧嚣之外的存在。
我僵在门口,湿透的校服贴在背上,冰凉黏腻。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砸在磨得光滑的水泥地上,声音在空旷的室内被无限放大。
嗒。
嗒。
嗒。
他终于抬起头。
目光像镜头一样,精准地捕捉到我。
那双眼睛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没有被打扰的不悦,也没有遇见熟人的温度,只是平平淡淡地扫过来,像是在确认一件闯入视野的物体。
他嘴角似乎向上扯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躲雨?”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点雨后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