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消毒水的凛冽气息与温和的草药芬芳格格不入,一如病床边站着的那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
她叫秦晚,市一院最年轻的心外科博士,一双“明眸善睐” 的眼睛此刻正紧盯着心电监护仪上缓缓衰弱的波形,秀气的眉毛“似蹙非蹙” 地拧在一起。
她身后的团队,连同那些昂贵的、闪烁着指示灯的现代仪器,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苏老先生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在持续衰竭。”
秦晚的声音清冷而理智,却掩不住一丝挫败,“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我们已经用尽了所有方法。
他的身体,就像一台耗尽了所有能源的机器。”
病床前,一个身形清瘦的年轻人静静地为老人掖好被角,他便是苏哲。
他没有看那些冰冷的仪器,只是凝视着祖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
“秦博士,辛苦你们了。”
苏哲的声音很沉稳,仿佛并未因即将到来的离别而动摇,“我明白。”
病床上的苏老爷子缓缓睁开眼,那双曾“目光锐利” 的眼睛此刻虽有些浑浊,却透着一股看淡生死的平和。
他冲秦晚微微笑了笑,声音嘶哑:“秦娃娃……不用白费力气了。
我这不是病……”他顿了顿,喘了口气,才接着说:“是债。”
“债?”
秦晚无法理解。
老爷子不再解释,只是转头看向苏哲,眼神变得“慈祥” 而郑重:“哲儿,让他们都出去吧,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秦晚会意,带着团队和仪器,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诊室内,只剩下单调的“滴……滴……”声和祖孙二人。
“去……去把墙上那幅‘百草图’后面,第三块砖取出来。”
苏哲依言照做。
墙砖之后,是一个暗格,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紫檀木盒。
盒子不大,却异常沉重,上面雕刻着朴素的云纹,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摩挲,边角已然圆润光滑。
他将木盒捧到祖父面前。
老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打开了盒盖。
盒内,并非什么灵丹妙药,而是一卷泛黄的丝绸古籍和一套静静躺在红色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