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血为引，沈知棠中毒
萧云祁的目光落在沈知棠手中的银针上，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下毒之人的血？
"他嗓音低沉，指节轻轻敲击桌面，"沈小姐倒是敢说。
"沈知棠神色不变，指尖捻动银针，针尖在烛光下泛着冷芒："王爷若不信，大可以另请高明。
"萧云祁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低笑一声："有意思。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沈知棠下意识绷紧了脊背，却见他只是转身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递到她面前。
"三日前，有人在我府上的茶水里下了同样的毒。
"他嗓音冷冽，"可惜，那人没能活着走出地牢。
"沈知棠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瞳孔微缩——信上赫然写着"寒心散"的配方，而字迹……竟与她母亲留下的医案有七分相似！
她猛地抬头："这信是谁写的？
"萧云祁眸光深沉："这正是我想问沈小姐的。
"两人目光相撞，空气中似有暗流涌动。
窗外，一阵冷风掠过，烛火剧烈摇晃，忽明忽暗间，沈知棠敏锐地捕捉到窗纸上一闪而过的黑影——有人偷听！
她指尖一弹，银针破空而出，"嗤"的一声穿透窗纸，外面传来一声闷哼。
萧云祁反应极快，身形一闪便追了出去。
沈知棠紧随其后，刚踏出门槛，便见庭院中一道黑影正踉跄着翻墙而逃，萧云祁纵身一跃，长剑出鞘，寒光首逼那人后心！
"留活口！
"沈知棠急声喊道。
萧云祁剑锋一转，改刺为拍，剑身重重击在那人膝窝，黑影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沈知棠快步上前，一把扯下那人面巾，却见对方嘴角己溢出黑血，瞳孔涣散——竟是服毒自尽了！
"又是氰毒。
"她掰开那人牙关，一股苦杏仁味扑面而来，与昨夜刺客如出一辙。
萧云祁收剑入鞘，冷声道："兵部的人。
"沈知棠心头一跳："王爷如何确定？
"萧云祁蹲下身，从那刺客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只展翅雄鹰——正是兵部的标记！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解毒。
"他嗓音冰冷，眼底杀意凛然。
沈知棠沉默片刻，忽然道："王爷，我需要去一个地方。
"夜色如墨，沈知棠带着萧云祁悄然潜入沈府藏书阁。
"这里存放着母亲生前的医案。
"她轻声道，指尖拂过书架上一排排泛黄的册子，"若那封密信的字迹真与母亲有关，或许能找到线索。
"萧云祁站在她身后，目光扫过西周："你父亲可知此事？
"沈知棠摇头："父亲从不许我翻看母亲的遗物。
"她踮起脚尖，从最高层取下一本厚重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永和十二年·疫症录"。
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沈知棠指尖微颤——这字迹，与密信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不可能……"她喃喃道，"母亲绝不会与下毒之事有关！
"萧云祁接过册子，仔细比对后，眸光一沉："字迹可以模仿。
"他忽然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其中一页被整齐地撕去了，只留下残破的边缘。
"缺了一页。
"他低声道。
沈知棠心头一跳，正欲开口，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
"萧云祁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带着她闪身躲入书架后的暗影中。
门被推开，一盏灯笼的光亮照了进来。
沈知棠屏住呼吸，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到继母林氏缓步走入，身后跟着一名黑衣男子。
"东西找到了吗？
"林氏嗓音轻柔，却透着冷意。
黑衣男子摇头："沈小姐今日去了镇北王府，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林氏冷哼一声："废物！
那本医案必须拿到手，否则……"她话音未落，萧云祁忽然动了！
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出，长剑首指黑衣男子咽喉。
那人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反手抽出一把短刀，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林氏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走，沈知棠一个箭步上前，银针抵在她颈侧："继母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林氏强自镇定："棠儿，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过是来取些旧物……""旧物？
"沈知棠冷笑，"还是母亲的医案？
"林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突然抬手一挥，袖中洒出一片粉末！
沈知棠迅速闭气后退，却还是吸入了少许，顿时头晕目眩。
萧云祁见状，一剑逼退黑衣男子，飞身接住摇摇欲坠的沈知棠。
"走！
"他低喝一声，抱着她破窗而出。
身后，林氏的尖叫声划破夜空："拦住他们！
"夜色中，萧云祁抱着沈知棠在屋顶飞掠。
冷风扑面，沈知棠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眼前阵阵发黑。
"……毒……"她艰难地开口，"针……囊……"萧云祁低头看她，见她唇色己泛起青紫，心中一沉。
他迅速寻了一处隐蔽的屋檐落下，从她腰间取出针囊。
"哪一根？
"他急声问。
沈知棠颤抖着指向一枚金针，萧云祁会意，迅速将金针刺入她腕间穴位。
"呃——"她闷哼一声，一口黑血呕出，呼吸终于顺畅了些。
萧云祁眸光冷厉："林氏下的什么毒？
"沈知棠虚弱地摇头："不……不知道，但金针……暂时压住了毒性……"她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
"搜！
他们跑不远！
"萧云祁抱起她，冷声道："撑住。
"他纵身跃入黑暗，朝着城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沈知棠靠在他怀中，意识渐渐涣散，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他在耳边低语——"沈知棠，别睡。
"他的声音，竟带着一丝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