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处的毒手
沈知棠推开药房的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指尖拂过桌案上摊开的医书,眉头微蹙。
今日太后寿宴上那匹被下药的马,绝非偶然。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轻轻挑开从马车上取下的缰绳残片。
针尖在烛光下泛出一丝诡异的青黑色,她将银针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眼底骤然一冷。
"曼陀罗和乌头混合的***……"她低声喃喃,"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窗外树影婆娑,似有黑影一闪而过。
沈知棠眸光一凝,迅速将银针收回袖中,右手己悄然按在了腰间暗藏的匕首上。
她缓步走向窗边,指尖轻轻挑开窗纱的一角,目光如刃,扫向庭院深处。
夜风掠过树梢,沙沙作响,却再无半点异动。
"小姐?
"门外传来青杏压低的声音,"您还没歇息吗?
"沈知棠收回视线,淡淡道:"进来。
"青杏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盏热茶,见沈知棠神色冷肃,不由放轻了脚步:"小姐,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沈知棠接过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若有所思:"今日那匹马,查过了吗?
"青杏摇头:"马夫说,那匹马是临时从驿站调来的,原本备好的马不知为何突然病了。
""突然病了?
"沈知棠冷笑一声,"真是巧。
"她放下茶盏,从药柜中取出几味药材,碾磨成粉,又加入少许清水调匀,涂在银针上。
青杏在一旁看得心惊:"小姐,您这是……""以防万一。
"沈知棠将银针收入锦囊,系在腰间,"明日我要去镇北王府,你留在府里,替我盯着点。
"青杏欲言又止:"小姐,那镇北王……""我知道。
"沈知棠打断她,"传闻他冷酷无情,手上沾的血比太医院的药方还多。
"她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可如今有人想要我的命,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刀快,还是暗处那人的毒狠。
"翌日清晨,沈知棠换上一袭素色长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腰间挂着药囊,登上了前往镇北王府的马车。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知棠掀开车帘一角,目光扫过熙攘的人群,忽然,她瞳孔微缩——街角处,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正悄然注视着她的马车,见她望来,迅速隐入人群。
她放下车帘,指尖轻轻敲击着膝上的药箱,若有所思。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镇北王府的侧门前。
沈知棠刚下马车,便见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侍卫上前,冷声道:"沈小姐?
"沈知棠颔首。
"王爷己在书房等候,请随我来。
"侍卫语气生硬,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她。
沈知棠神色淡然,跟着侍卫穿过曲折的回廊。
王府内陈设简朴,却处处透着肃杀之气,廊下悬挂的刀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书房门前,侍卫停下脚步:"沈小姐,请。
"沈知棠推门而入,迎面便对上了一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眸。
萧云祁端坐在书案后,一袭墨色锦袍,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指尖轻叩桌面,声音低沉:"沈小姐,久仰。
"沈知棠福身行礼:"王爷。
"萧云祁目光落在她腰间的药囊上,淡淡道:"太后说,沈小姐医术精湛,可治旧伤。
"沈知棠抬眸:"不知王爷伤在何处?
"萧云祁沉默片刻,忽然抬手解开了衣襟。
沈知棠眸光一凝——他左肩处一道狰狞的伤疤蜿蜒而下,虽己结痂,但边缘处隐隐泛着青紫,显然余毒未清。
她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按在伤疤边缘,触手冰凉,却带着诡异的灼热感。
"箭伤,淬了毒。
"萧云祁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沈知棠收回手,从药囊中取出银针:"王爷中的是寒心散,毒性阴寒,会随血液侵入心脉。
"她顿了顿,"下毒之人,是想让王爷慢慢死去。
"萧云祁眸光一冷:"沈小姐能解?
"沈知棠唇角微勾:"能解,但需要一味药引。
""何物?
""下毒之人的血。
"窗外,一片枯叶悄然飘落。
暗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书房内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