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凌晨两点。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惊醒了我。客厅灯没开。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脱外套声。

一股很淡的香水味飘进卧室。不是我的味道。我闭着眼装睡。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停了几秒。

然后去了隔壁书房。门轻轻关上。我和辜城的婚姻。是签了合同的。三年。互不干涉私生活。

他付钱。我扮演合格的辜太太。应付他家催婚的长辈。应付那些觊觎他身家的狂蜂浪蝶。

合同还有六个月到期。钱已经到账大半。只等时间一到。一拍两散。第二天早上。餐厅。

辜城穿着挺括的深灰色衬衫。慢条斯理地切煎蛋。手指修长干净。

看不出半点凌晨归家的疲惫。“昨晚睡得还好?”他抬眼。语气是例行公事的平淡。“挺好。

”我低头喝粥。“今天什么安排?”他问。“约了苏晚逛街。”“嗯。”他擦擦嘴角。起身。

助理已经拿着公文包等在玄关。“晚上有个慈善晚宴。”“需要你出席。”“衣服和首饰。

”“下午会有人送到家。”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下午。

高定礼服和钻石项链准时送达。流光溢彩。价格标签足够普通人奋斗十年。我像个提线木偶。

任由造型师摆弄。镜子里的人。妆容精致。珠光宝气。嘴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标准的辜太太面具。完美。空洞。晚宴衣香鬓影。辜城的手臂虚虚环在我腰间。

扮演一对恩爱璧人。不断有人过来寒暄。“辜总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感情真好。

”“什么时候要孩子?”辜城应对自如。谈笑风生。放在我腰侧的手指。

始终带着礼貌的冰凉距离。我笑着。胃里却一阵阵发紧。角落里有道视线。粘稠。阴冷。

一直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侧头去找。只看到一个迅速闪开的背影。深灰色西装。有点眼熟。

回家路上。车里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也隔绝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虚假的温度。“刚才角落那个人。”“你认识吗?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突然开口。辜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顿了一下。“哪个人?

”“穿深灰色西装。”“一直在看我们。”“没注意。”他语气没什么波澜。

“可能认错人了。”“嗯。”我靠回椅背。不再追问。合约夫妻。问太多。越界了。

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陌生号码。没有署名。离开他。否则你会后悔。我皱眉。

删掉。恶作剧吧。或者是哪个迷恋辜城的女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几天后。

我独自去商场给辜城挑生日礼物。合同里写了。重要节日。礼物要到位。走过拐角。

迎面撞上一个人。“对不起……”我抬头。后半句卡在喉咙里。深灰色西装。

就是晚宴上那个男人。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痛苦。有挣扎。

还有一种……我说不清的悲悯?“是你?”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小心!”他突然低喝。

猛地伸手拽了我一把。一辆失控的清洁车擦着我的裙摆冲过去。撞在墙上。哐当巨响。

“没事吧?”他松开手。掌心有点汗。“谢谢。”我惊魂未定。“你……”“我叫仇屿。

”他打断我。报出一个名字。然后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沉甸甸的。压得我心头一跳。

“离辜城远点。”“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转身。

迅速消失在人群里。仇屿?这个名字像根刺。扎进脑子里。我上网搜。输入“仇屿”。

跳出来的关联词条。第一个就是“仇氏破产”。新闻是两年前的。篇幅不长。

冰冷的铅字写着:仇氏集团因投资失利,资金链断裂,宣告破产清算。最大债权人。

辜氏集团。辜城。辜城生日那天。我递上包装精美的礼物。一块***款腕表。

他拆开看了一眼。随手放在茶几上。“谢谢。”语调毫无起伏。厨房里飘出饭菜香。

阿姨做了一桌子菜。可惜。寿星没什么胃口。他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屏幕。

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公司有点事。”“不用等我吃饭。”他抓起外套。匆匆离开。

像在逃离什么。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渐沉的暮色。也隔绝了他身上。

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夜里。我被一阵压抑的闷咳声惊醒。声音来自隔壁书房。

持续了很久。断断续续。带着一种竭力克制的痛苦。辜城回来了?我起身。

赤脚走到书房门口。门缝下透出微弱的光。咳嗽声停了。里面传来玻璃杯轻碰桌面的声音。

还有抽屉拉开又关上的轻响。我站了一会儿。最终没有敲门。默默回到冰冷的床上。几天后。

我在辜城书房找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他允许我进这里。只要不动他锁着的那个抽屉。

鬼使神差地。我的目光落在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最下面一层。抽屉把手下方。

有一小块不起眼的暗红色。凝固了。像……血渍?心猛地一沉。

昨晚的咳嗽……抽屉是锁着的。我犹豫了几秒。想起合同里“互不干涉”的条款。转身想走。

脚却踢到了桌腿旁边的小垃圾桶。桶身一晃。里面露出一个揉皱的纸团。最上面。

印着某个私立医院的logo。我盯着那个标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最终还是弯腰。

捡起了那个纸团。展开。是一张打印的检查报告单。姓名:辜城。诊断结果那一栏。

两个冰冷的黑体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眼睛里。晚期。

后面跟着一串复杂的医学名词。我的指尖瞬间冰凉。纸页簌簌发抖。报告日期。是上周。

“啪嗒。”玄关传来钥匙声。辜城回来了!我手忙脚乱地把纸团塞回垃圾桶。

几乎是弹射回书桌对面。抓起那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脚步声停在书房门口。“在找什么?”辜城的声音有些哑。他看起来比平时更苍白。

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上次你说的那份……西区项目书。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哦。”他揉了揉眉心。显得很疲惫。

“在左边第三个档案柜。”“上面贴着标签。”“好。”我捏紧文件。指甲陷进掌心。

“你脸色不太好。”他忽然说。目光扫过我的脸。带着审视。“可能……昨晚没睡好。

”我垂下眼。不敢看他。“嗯。”他没再追问。走到书桌后坐下。打开了电脑。

屏幕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那份揉皱的报告单。就在他脚边的垃圾桶里。

像一个沉默的炸弹。夜里。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隔壁书房。

又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声。又一声。像钝刀子割在心上。合同。还剩四个月。钱。

已经拿到了大部分。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快要……死掉的男人。

是合同精神。也是最理智的选择。可为什么。胸口那块地方。闷得喘不过气?我开始留意。

留意他吃的药。留意他苍白的脸色。留意他偶尔走神时,眼底深不见底的疲惫。

他依旧早出晚归。把“辜氏”这艘巨大的商业航母,牢牢掌控在航线上。只是回家越来越晚。

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浓。那个叫仇屿的男人。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他快撑不住了。

辜氏内部不稳。有人在等他死。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凉。删掉短信。

却删不掉心底疯狂滋长的恐慌。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电闪雷鸣。我被巨大的雷声惊醒。

窗外树影狂舞。像狰狞的鬼爪。隔壁书房。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我猛地坐起。心脏骤停。

连鞋都顾不上穿。跌跌撞撞冲过去。推开书房的门。辜城倒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

手死死按着上腹。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体因为剧痛蜷缩着。他身边。

滚落着那个熟悉的棕色小药瓶。盖子摔开了。几粒白色药片散落在地毯上。“辜城!

”我扑过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意识有些涣散。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我俯下身。

耳朵凑近他冰冷的唇。听到微弱的气音。

“……药……抽屉……”我猛地看向那个一直上锁的抽屉!再顾不得什么合约!什么界限!

我冲过去。用力拉拽!锁着!“钥匙呢?!钥匙在哪!”我急疯了。跪在他身边。

翻找他的口袋。西装裤口袋里。只有手机和皮夹。没有钥匙!他痛苦地喘息着。

眼神开始失焦。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淌。染湿了昂贵的手工地毯。绝望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我。目光扫过书桌。落在那个黄铜雕花的沉重镇纸上!我抓起镇纸。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冰冷的锁头!狠狠砸下去!“砰!”“砰!”“砰!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夜里回荡。伴随着我失控的哭喊。“坚持住!辜城!

你给我坚持住!”虎口被震裂。血顺着镇纸流下来。染红了锁头。终于!“咔哒!

”一声脆响!锁扣变形!松开了!我哆嗦着手。拉开抽屉!里面没有文件。没有机密。

只有几瓶一模一样的药。和一串备用钥匙。标签上印着相同的复杂英文药名。

我抓起最近的一瓶。抖着手倒出两粒。又冲去倒了杯温水。跪在他身边。托起他的头。“药!

快吃下去!”他勉强睁开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深。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

他费力地张嘴。我把药片塞进他嘴里。喂他喝水。水流顺着他苍白的唇角淌下。

我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喂完药。我把他沉重的身体挪到我怀里。紧紧抱着。

像抱住一块不断流失温度的冰。他的头靠在我肩上。呼吸微弱。带着灼人的热度。

“救护车……我叫救护车……”我抖着手去摸手机。手腕却被他冰凉的手指抓住。力气不大。

却异常坚决。“不……”他声音嘶哑。气若游丝。“……不能去医院。

”“消息……传出去……”“股价……会崩……”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耗尽力气。

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我僵住了。都什么时候了!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公司!想着股价!

“你疯了!”我失控地冲他吼。眼泪砸在他脸上。“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他闭着眼。

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一个自嘲的笑。没回答。只是更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浮木。窗外的雷声渐渐停了。只剩下瓢泼大雨敲打玻璃的声音。单调。

冰冷。书房里。只有我们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他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颈窝。

身体一阵阵发着抖。药效似乎在慢慢起作用。他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些。抓着我的手。

却始终没有松开。那一夜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个锁着的抽屉。不再上锁。

里面的药瓶。空了又满。我记住了他吃药的时间。每天准时把水和药放在他手边。

他不再抗拒。沉默地接过。吞下。我们之间的话。并没有变多。但空气里。

那些无形的、冰冷的墙。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光。他开始偶尔在家吃晚饭。

阿姨做的菜很清淡。他吃得很少。饭后。他会去书房处理文件。我坐在客厅沙发里看书。

或者刷手机。灯光温暖。只有他偶尔压抑的咳嗽声。提醒着我们之间那个沉重的秘密。

直到那天下午。门铃急促地响起。我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考究、妆容精致的女人。

是苏晚。我的“闺蜜”。也是辜城众多爱慕者中。最执着的一个。

她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甜笑。“瑶光!”“路过这家新开的店。

”“他家的拿破仑超级好吃!”“给你带一份!”她熟稔地挤进来。

目光却像雷达一样扫过玄关。“辜总……不在家?”“嗯。在公司。”我关上门。

心里绷起一根弦。苏晚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姿态优雅地坐下。

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时尚八卦。话锋突然一转。“瑶光。

”“你觉不觉得……辜城最近有点怪?”我翻杂志的手指一顿。“有吗?”“怎么怪?

”“说不上来。”苏晚端起阿姨泡的花茶。轻轻吹着热气。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我的脸。

“就是感觉……他好像很累。”“脸色也不太好。”“上周在酒会上碰到他。

”“才喝了两杯香槟。”“就有点撑不住的样子。”她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亲密感。“哎。”“我听人说……”“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没有吧。

”“可能就是最近公司事情多。”“累着了。”“是吗?”苏晚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她环顾着这间奢华却冰冷的客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瑶光。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些话。”“我当你是姐妹才提醒你。”她凑得更近。

香水味浓得有些呛人。“辜城这样的男人。”“身边从来不缺人。”“你现在是辜太太。

”“风光无限。”“可也得为自己想想后路。”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

轻轻点了点茶几光滑的玻璃面。“尤其是……”“万一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这辜家偌大的家业。”“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她没说完。只是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暗示和……怜悯。像在看一个即将被抛弃的可怜虫。我捏紧了手里的杂志。

纸张发出轻微的***。“谢谢提醒。”“不过。”“我相信他。”我的声音很稳。

苏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个更灿烂的笑。“那就好!”“我也是瞎操心!

”“你心里有数就行!”她又坐了一会儿。东拉西扯。眼神却总是不经意地瞟向书房的方向。

最后。终于拎着她的小包走了。门关上的瞬间。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后背全是冷汗。

苏晚知道了什么?或者。猜到了什么?辜城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寒气。

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我把温着的汤端出来。他沉默地喝着。

餐厅顶灯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出过于清瘦的轮廓。“今天苏晚来了。”我轻声说。

他握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没抬头。“嗯。”“她好像……听到些风声。”“关于你身体的。

”我看着他。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慢慢舀着碗里的汤。半晌。才淡淡开口。“跳梁小丑。

”“不用理会。”他的语气很平静。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漠然。可不知为什么。

我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几天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辜太太吗?

”“这里是市医院检验科。”“您上周在我们这里做的血液常规复查。”“报告出来了。

”“麻烦您有空来取一下。”血液常规?复查?我什么时候做过?“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我皱眉。“没有错。辜城先生替您预约的。”“费用已经缴清了。”“报告在窗口。

”电话挂断了。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辜城?他背着我。给我预约了血液检查?为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难道……他的病?会传染?我开车去了医院。

拿到那份报告。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我翻开了薄薄的纸页。心跳如雷。

目光飞快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术语。最后。落在最下面一行结论上。

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无异常。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虚惊一场。可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给我做检查?回去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车开到别墅区门口。远远看见一辆有些眼熟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一半。露出驾驶座上男人的侧脸。仇屿?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下意识想避开。

他却已经看到了我。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径直拦在我的车前。我只好刹停。降下车窗。

“有事?”仇屿的脸色很沉。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辜太太。”“我们谈谈。”“关于辜城。

”小区对面的咖啡馆。僻静的角落。仇屿坐在我对面。搅动着面前早已冷掉的咖啡。没有喝。

“我知道你在查他的病。”他开口。声音低沉。我心头一跳。没说话。“别查了。

”他抬起眼。直视着我。那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他不是生病。”“是中毒。

”“慢性中毒。”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仇屿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有人不想他活。”“在一点点地。”“要他的命。”他身体微微前倾。

压低了声音。“半年前开始的。”“最初只是疲劳,低烧。”“后来是咳血,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