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从今天起,我们是未婚夫妻了。”八月末的风卷着热浪扑在脸上,
我盯着眼前这个把我堵在天台角落的男生,防晒霜都快被吓化了。顾辞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
在38度的高温里显得格格不入。
着我刚买的***版星黛露发绳——那是我十分钟前在朋友圈吐槽“某幽灵同学阴魂不散”时,
特意拍进去的配图。“你谁啊?”我往后退半步撞在栏杆上,
香水味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形成一种诡异的甜腥气。作为苏氏集团唯一的千金,
我苏清媛见多了想攀高枝的,但没见过顶着黑眼圈、穿着高领毛衣来谈婚论嫁的。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份文件,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鲜红的印章刺得我眼睛疼,
我爸那龙飞凤舞的签名旁边,赫然是顾辞两个字。“苏氏资金链断裂,
你父亲用你的婚约换了三千万周转。”他的声音像冰棱撞在玻璃上,“三个月恋爱契约,
结束后我们去领证。”01 天台惊魂我笑出声来,抬手想把文件扇到他脸上,
手腕却被他攥住。白手套的布料磨得我皮肤发痒,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棉料渗进来,
烫得像团火。“顾同学,你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我用力挣了挣。“联姻?
你知道我苏清媛的未婚夫标准吗?至少得是福布斯榜上有名的——”“苏氏下周会宣布破产。
”他打断我,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我嘴里。草莓味在舌尖炸开,甜得发腻。
“或者,你跟我签这份契约。”教学楼传来预备铃的响声,他松开手后退半步,
帆布包带子滑到胳膊肘。我这才发现他校服领口露出点绷带,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下午三点,图书馆老地方见。”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发绳。
“朋友圈那条,删了。”02 图书馆秘事我把自己摔在卧室大床上,
顾辞那张阴郁的脸总在眼前晃。手机震个不停,闺蜜夏妗发来几十条语音消息,
全是关于新来的转学生顾辞。“清媛!你看到没?顾辞居然来我们班了!
”“听说他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有人看到他半夜在解剖楼晃悠!”“还有人说他有洁癖,
从来不跟人肢体接触,你中午跟他在天台干嘛了?”我烦躁地把手机扔到地毯上。
顾辞转来圣樱中学半个月,比我这个苏氏千金还出名。他永远独来独往,
上课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下课就钻图书馆。校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连体育老师都没能让他脱下高领毛衣。更诡异的是,自从他来了之后,
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去食堂打饭时,背后有视线。在操场跑步时,树荫里有动静。
就连昨天在洗手间补妆,镜子里都晃过个黑色的影子。直到今天早上,
我在朋友圈发了张***,配文:“某幽灵同学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当泡踩!”配图里还特意拍了手腕上的星黛露发绳。现在想想,
顾辞说的“老地方”,不就是我每天午休去的图书馆三楼角落吗?他怎么知道的?
下午两点五十,我踹开图书馆大门。管理员阿姨抬头看了眼,
压低声音:“顾同学已经在等你了。”三楼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
在地板上投出斑斓的光斑。顾辞坐在我们班固定的阅览区,面前摊着本《人体解剖学》。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绷带又露出了点边角。“坐。”他往对面推了杯奶茶,珍珠沉在杯底。
“三分糖,加椰果,你昨天在奶茶店念叨了三遍。”我僵在原地。
昨天我确实跟夏妗吐槽过学校奶茶太甜,可当时顾辞明明在操场另一边喂猫。“你跟踪我?
”我抓起奶茶想泼他,又被他抓住手腕。这次他没戴手套,指腹的薄茧蹭过我皮肤,
带来一阵战栗。“契约第一条,”他从包里抽出张A4纸,
上面用打印体写着密密麻麻的条款。“随时汇报行踪,不允许跟异性单独接触,
每天说一句‘我喜欢你’。”我扫到最后一条差点气笑:“顾辞,你是小学生吗?
还玩过家家?”他突然倾身过来,书架挡住了外面的视线。距离拉近,我才发现他睫毛很长,
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消毒水味里混着淡淡的松木香,是我去年在瑞士买的那款男士香水,
早就停产了。“苏清媛,五年前在阿尔卑斯山,是谁把你从雪堆里挖出来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热气拂过我耳垂。我心脏猛地一缩。五年前那场雪崩,
我只记得白茫茫的雪和刺骨的冷,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我爸说救我的是个当地向导,
给了一大笔钱感谢,再也没联系过。“不记得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气急败坏,
认为这小子私下早就把我调查得彻彻底底了。“…那个人,是我的朋友。”顾辞顿了顿道。
“真的假的?那他现在在哪儿?还好吗?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他…没空,
契约到底签不签?”他直起身,从口袋里摸出支钢笔。“或者我现在就去告诉全校,
苏大小姐当年尿裤子被人救了。”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疤痕,
突然想起昨天在医务室看到的情景。他挽着袖子擦药,
小臂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像条丑陋的蜈蚣。校医念叨着“怎么又划伤了”,
他只是低头盯着纱布发呆。钢笔尖戳在签名栏上,我深吸一口气,
在苏清媛三个字上狠狠划了一笔。03 病娇的反差萌契约生效的第一天,
顾辞就给了我个下马威。早读课我刚掏出化妆镜,他突然从后排递来张纸条:“擦掉口红,
太红了。”我气得把镜子摔在桌上,前排同学纷纷回头。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翻着课本,
阳光照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顾同学管得挺宽啊?”我转过去压低声音,
“你是我爸雇来的管家吗?”他没理我,伸手扯了扯我的马尾辫。
发绳上的星黛露挂件晃悠着,他指尖碰了下,耳尖悄悄红了。“头发乱了。”他转回去时,
声音比平时软了点。第一节体育课自由活动,夏妗拉着我去看打篮球。
“前任”校草周明宇精准地投进个三分球,引来一片尖叫。他冲我比了个手势,
篮球顺着抛物线朝我飞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顾辞突然从旁边的树荫里窜出来,
伸手稳稳接住球。他指尖在篮球上转了两圈,猛地砸回球场,擦着周明宇的耳边飞过,
砰地撞在篮板上。“她不喜欢篮球,”顾辞的声音冷得像冰,“离她远点。
”周明宇脸色铁青:“顾辞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顾辞扯住我的手腕往操场外走,
他的手很烫,攥得我生疼。我甩开他的手,看到他胳膊上的绷带渗出血迹。“你疯了?
”我盯着那抹猩红。“为了个破篮球,至于吗?”他突然弯腰,把脸埋在我颈窝。
消毒水味混着松木香味涌过来,我吓得浑身僵硬。他呼吸很轻,像只受惊的猫。
“别跟他说话,”他闷闷地说,“也别对他笑。”周围传来倒抽气的声音,
我这才发现全班同学都在看我们。夏妗举着手机,估计已经拍了十几张照片。“顾辞你起开!
”我用力推开他,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篮球架上。绷带彻底松开了,
小臂上狰狞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新的血珠正往外冒。“你自残?”我盯着那些伤口,
突然想起夏妗说的精神病院传闻。他慌忙把袖子拉下来,转身就走。
白衬衫的后颈处洇出片深色,像朵绽开的墨花。午休时,我鬼使神差地去了医务室。
校医正在收拾药箱,看到我进来叹了口气:“是来拿顾辞的药的吧?这孩子总不爱护自己,
昨天刚换的药又得重弄。”我捏着那盒消炎药,
突然想起契约里的条款:“乙方需照顾甲方的饮食起居。”晚自习前,
我把药和创可贴放在他桌上。他正趴在书上睡觉,睫毛颤了颤,像只小憩的蝶。我刚要转身,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苏清媛,”他抬头,眼底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别生我气了。
”窗外的晚霞漫进来,给他苍白的脸镀上层金边。我突然有点说不出话,
只能把手里的热可可塞给他:“校...校门口买的,买多了。”他接过杯子时,
指尖碰到我的,烫得我猛地缩回手。他低头吸了口热可可,嘴角沾了点奶沫,
像只偷喝牛奶的猫。“甜的。”他说。“废话,热可可不是甜的还能是酸的?”我转身就跑,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跑到教室门口时回头,看到他正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擦掉嘴角的奶沫,
耳根红得像要滴血。04 绿茶的挑衅顾辞成了我的“专属保镖”后,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有人说我被他下了降头,有人说他拿了苏家的钱,
还有人说我们俩是商业联姻的牺牲品。最让我烦的是文艺委员白若琪。
她总借着排练校庆节目黏着顾辞,今天送早餐,明天递情书。更过分的是,
她每次都要故意经过我座位,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清媛,
真羡慕你有顾辞这么好的同桌呢。”呕!!!简直恶心至极。周三下午排练,
我抱着剧本在台下打盹,突然被杯泼过来的奶茶惊醒。
棕色的液体顺着我的白色连衣裙往下淌,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呀!对不起清媛!
”白若琪手里还举着空杯子,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都怪顾辞突然跟我说话,我分神了...”周围响起窃窃私语,我攥紧拳头刚要站起来,
顾辞突然从后排阴影里走出来。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我身上,
消毒水味裹着松木香将我笼罩。“脏了。”他蹲下来,用纸巾擦着我裙摆上的污渍。
白手套蹭过我的膝盖,带来阵战栗。“顾...顾辞,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白若琪的声音开始发颤。他没抬头,
指尖在我裙摆上顿了顿:“这件裙子是巴黎定制款,全球***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