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癌症晚期诊断书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像我死掉的心。“胃癌,四期,
伴有多发性肝转移。沈小姐,我很抱歉,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看,
你的生命……可能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医生的话很平静,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生锈的钉子,
被他用榔头不轻不重地,敲进我的生命里。我没有哭,甚至没有太多的惊讶。
我只是平静地接过那张薄薄的,却承载了我全部余生的纸,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医生。
”走出医院,冷风吹在我的脸上,刮得皮肤生疼。我拉紧了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风衣,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我该去哪儿呢?我没有家了。一年前,我的前夫,陆其衍,
为了他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白月光”,亲手将我扫地出门。我记得很清楚,那天,
他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扔在我面前,表情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签了它。”他说,
“房子,车子,存款,都归我。你,净身出户。”我看着他,
这个我从大学起就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这个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事业小成的男人,
只觉得无比荒谬。“为什么?”我问他,声音在发抖。“因为白悦回来了。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我爱的人一直是她。当年如果不是她出国,我根本不会娶你。念念,
你只是她的一个替代品。”替代品。原来,我七年的青春,七年的付出,七年的深情,
只换来了“替代品”这三个字。“陆其衍,你真狠。”我看着他,笑了,
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别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他厌恶地皱起眉,
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扔在我面前,“这里面有十万块,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从此以后,
我们两不相欠。”“我告诉你,沈念,”他俯下身,凑到我的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恶毒地说道,“就算你明天就死在街上,
也跟我陆其衍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你明天就死在街上,也跟我陆其衍没有半点关系。
这句话,像一个最恶毒的诅咒,成了我过去一年里,每个午夜梦回时,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现在,这个诅咒,好像,就要应验了。我真的,快要死了。只是,比他预想的,晚了一年。
不知道,当他得知我的死讯时,会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无动于衷?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在一家咖啡馆的橱窗前,停下了脚步。橱窗的电视里,
正播放着一则财经新闻。“据悉,科技新贵‘奇点创科’今日成功上市,
创始人陆其衍身价暴涨,一跃成为本市最年轻的百亿富豪。其身边,
一直有红颜知己白悦小姐相伴,两人好事将近,羡煞旁人……”屏幕上,
陆其衍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意气风发。他身边站着的,是笑靥如花的白悦。
他们手挽着手,对着镜头,幸福地微笑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而我,像个阴沟里的老鼠,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风衣,看着橱窗里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看着那个,曾经属于我的男人。
我的胃,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对着路边的垃圾桶,
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2在我感到天旋地转,即将昏倒在街边时,
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我。“沈念?真的是你?你怎么了?
”一个熟悉而又带着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努力地睁开眼,
看到了一张温和而清秀的脸。是温屿。我的高中同学,也是如今市一院的主治医生。
“温屿……”我张了张嘴,还未说出话,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时,
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雪白的墙壁,以及手背上冰冷的输液针头,
都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温屿正坐在我的床边,眉头紧锁,
手里捏着我的那张诊断报告。“你……都知道了?”我开口,声音沙哑。温屿抬起头,
那双总是带着暖意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红血丝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为什么不早点来检查?为什么要把自己拖成这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
但更多的是心疼。我苦笑了一下:“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呢?结局,不都是一样吗?
”“不一样!”他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只要还有时间,就还有希望!
我已经联系了我在美国导师,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我已经把你的病历发过去了,
我们一定……”“温屿。”我平静地打断他,“别白费力气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没用的。”我的平静,让温屿所有的激动都化为了无力的沉默。他颓然地坐下,
双手***头发里,像一头困兽。我知道,他是为我好。高中时,他就是班上最善良的男生。
他会默默地帮我记笔记,会在我被欺负时第一个站出来。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喜欢我,只有我,
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陆其衍身上。后来,我嫁给了陆其衍。他则,一直单身至今。我们,
终究是,错过了。“你离婚的事,我听说了。”过了很久,他才重新开口,声音闷闷的,
“那个姓陆的……他知道你的病吗?”“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再提那个名字。那个名字,对我来说,
早已和痛苦、羞辱划上了等号。温屿看着我,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那天起,
温屿便理所当然地,成了我的“监护人”。他为我办理了住院手续,
将我安排在了一间安静的单人病房里。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
为我组建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他每天下班后,都会来陪我。他会给我带一些清淡的,
他亲手熬的粥。他会给我读一些书,或者,只是安静地,坐在我的床边,削一个苹果。他,
从来不提我的病。他,也从来不问我,和陆其衍的过去。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温柔地,沉默地,陪着我,走我生命中,这,最后的一段路。在他的照顾下,我的精神,
好了很多。虽然,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癌细胞的扩散,带来了,剧烈的,
无法忍受的疼痛。我经常,在深夜,被痛醒。然后,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睡。我,开始,
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曾经,陆其衍最喜欢抚摸的,我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今,变得,
稀疏而枯黄。我,每天,看着镜子里,那个,日渐憔悴,形容枯槁的自己,心中,一片麻木。
我,在等死。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我以为,我的余生,就会这样,
在医院的这方小小天地里,安静地,走向终点。直到,那一天。那个,我以为,我此生,
都不会再见到的人。那个,曾对我说,就算我死在街上,也与他无关的男人。竟然,
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出现在了我的病房门口。3陆其衍的出现,像一颗石子,
投进了我本已死水微澜的生命里。他瘦了,也憔悴了。虽然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
但眼下的乌青和眉宇间的疲惫,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我,
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愧疚,和一种,我看不懂的,恐慌。
他身边的白悦,也来了。她穿着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却依然掩盖不住,
她眼中的,那份幸灾乐祸和鄙夷。“念念……”陆其衍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我没有理他,
只是将头,转向了窗外。对我来说,他们,和空气,没有任何区别。我的冷漠,
显然***到了白悦。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将那束红玫瑰,重重地,扔在我的床头柜上。
“沈念,你别给脸不要脸。其衍听说你病了,特意放下几千万的合同来看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的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感。我依旧,没有说话。倒是温屿,
听见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陆其衍和白悦,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这里是病房,请你们保持安静。”他冷冷地说道,“病人需要休息,如果没什么事,
请你们离开。”“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我们说话?”白悦不屑地上下打量着温屿,
“一个穷医生,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我是她的主治医生。”温屿的语气,不卑不亢,
“也是她的朋友。所以,我有权,请任何,会打扰到她休息的人,出去。”“你!
”白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白悦,你先出去。”陆其衍终于开口,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白悦不情愿地瞪了温屿一眼,又轻蔑地瞥了我一下,才扭着腰,走了出去。病房里,
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尴尬而压抑。“念念,”陆其衍走到我的床边,试图,
抓住我的手,“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我,终于,有了反应。我,
厌恶地,抽回了我的手。“陆总,”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道,“我想,我们之间,
并没有熟悉到,可以让你叫我‘念念’的地步。”“还有,我的病,重不重,好像,
也与你无关。”“毕竟,一年前,你就已经,给我判了***了。不是吗?”我的话,
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我当时……只是在说气话……”他苍白地,辩解着。“是吗?”我笑了,笑得,
无比讽刺,“可我,当真了。”“陆其衍,你今天来,是想看我,死了没有吗?”“如果是,
那么,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如果不是,那么,你可以,滚了。”我的,逐客令,
下得,毫不留情。陆其衍,僵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
曾经,对他,百依百顺,逆来顺受的沈念。竟然,会用,如此,尖锐,如此,冰冷的,态度,
对他。他,看着我,那双,曾经写满爱意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冷漠。
他,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慌。他,好像,真的,要失去我了。不,是已经,失去了。
4.陆其衍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他那双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睛里,
第一次露出了狼狈和仓皇。他走后,病房里恢复了宁静。温屿走过来,为我掖了掖被角,
轻声说:“别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好好休息。”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但我知道,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以陆其衍如今的地位和偏执的性格,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果不其然,从第二天开始,我的病房,就成了各种顶级礼品的展览馆。***版的名牌包包,
最新款的电子产品,
从世界各地空运来的、据说有抗癌奇效的珍稀补品……流水一样地送了进来。每一份礼物上,
都附着一张卡片,上面是陆其衍龙飞凤舞的字迹:“念念,对不起。”对于这些东西,
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让温屿,当成医疗垃圾,全部处理掉。“告诉送东西来的人,
”我对温屿说,“以后,不要再送了。我嫌,脏。”温屿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替我处理好了一切。陆其衍的物质攻势,见我不为所动,
便换了另一种方式。他开始,每天,雷打不动地,来医院。他,不敢再进我的病房。就,
每天,从早到晚,守在我的病房门口。像一尊,望妻石。他,以为,他用这种,苦肉计,
就能,打动我吗?就能,让我,忘记他曾经给我的,那些伤害和羞辱吗?他,太天真了。也,
太小看我了。我,沈念,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绝不会,再对他,摇尾乞怜。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癌细胞的扩散,带来了剧烈的疼痛,让我夜不能寐。
我开始依赖大剂量的***来止痛,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温屿,看着我日渐消瘦,心急如焚。
他,几乎是住在了医院里。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可能。他,没日没夜地,
查阅着全世界最前沿的,医学文献。他,一遍又一遍地,和他美国的导师,开视频会议,
讨论我的病情。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眼中的红血丝,越来越多。我,
不止一次地,劝他。“温屿,别这样。没用的,放弃吧。”他,却总是,固执地,摇着头。
“念念,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还有办法的。”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一种,
近乎偏执的,坚定。我知道,他,不是在,安慰我。他,是在,安慰他自己。他,无法接受,
眼睁睁地,看着我,走向死亡。而我,除了,心疼,却,无能为力。这天,温屿,
一脸兴奋地,冲进了我的病房。“念念!有希望了!”他激动地,握着我的手,“我导师说,
美国那边,有一种,最新的,靶向药,刚刚通过了二期临床试验!对你这种类型的胃癌,
有效率,高达百分之四十!”百分之四十。在医学上,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了。
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种,最新的,特效药,一定,是天价。而且,
还未在国内上市。“温屿……”“你别说话!”他打断我,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炙热的,
光芒,“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我的房子,卖了!也联系好了,药厂那边的渠道!
下周,第一批药,就能到!”他,为了我,卖掉了,他唯一的,房子。我的眼泪,瞬间,
就涌了出来。“温屿,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因为……”他,
看着我,眼神,温柔得,像一片,深邃的,海,“我不想,再错过你了。”5.“我不想,
再错过你了。”温屿的话,像一颗投入我死寂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熬夜和奔波而憔悴不堪的脸,看着他那双因为燃起希望而亮得惊人的眼睛,
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我何德何能,能让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温屿,
不值得。”我摇着头,泪水滑落,“为了一个快死的人,搭上你的一切,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他固执地握着我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
“念念,你听我说,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如果我不去尝试,
如果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我会后悔一辈子。所以,就当是为了我,再努力一次,好不好?
”他的话,让我无法拒绝。我只能,含着泪,点了点头。从那天起,我的病房外,
就多了一个身影。陆其衍。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温屿为我寻找特效药的事情。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沉默地守在门口。他开始,尝试着,做一些,
他自以为能够“弥补”的事情。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财力和人脉。“温医生,
”他拦住行色匆匆的温屿,姿态放得极低,“我听说那种药很难买到,而且价格昂贵。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无论多少钱,只要能买到药,我都可以出。
”温屿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陆先生,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念念的事情,
与你无关。”“怎么会与我无关!她是我……她曾经是我的妻子!”陆其衍激动地说道。
“曾经?”温屿冷笑一声,“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她被你净身出户,
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她快不行了,你跑来献殷勤,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陆其衍,我告诉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也没有资格,再站在她面前。
”温屿的话,字字诛心。陆其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了头。他,
知道,温屿说的,都是事实。他,无力反驳。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买不通温屿,
就去,想别的办法。他,为我,请来了,全国最好的,营养师团队,每天,变着花样地,
给我做,适合我吃的,营养餐。他,为我,请来了,顶级的,心理疏导师,希望能,
缓解我的,痛苦。他,甚至,把他的“白月光”白悦,送出了国。用这种方式,向我,
证明他的“决心”。他做的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我的心,却,再无一丝波澜。他,
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用尽各种,笨拙的方式,试图,弥补。他,以为,他失去的,
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玩具。他,却不知道。他,亲手,摔碎的,是一个,再也,
回不来的,春天。而白悦,在被陆其衍,用一张巨额支票,“体面”地,打发到国外后。
也不甘心,就此退出。她,找到了我。6.白悦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进行一次痛苦的化疗。
药物通过静脉注入我的身体,像岩浆一样灼烧着我的每一寸血管,我痛得浑身蜷缩,
冷汗浸湿了床单。她就那么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
像一个高傲的女王,居高临下地站在我的病床前。“沈念,我们谈谈。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胜利者的姿M傲。我连抬眼看她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你以为你装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其衍就会回心转意吗?”她冷笑一声,从爱马仕的包里抽出一本杂志,扔在我的脸上,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才是他要娶的女人!我们下个月的婚期,连媒体都报道了!
”杂志的封面,是她和陆其衍的亲密合影,标题是《百亿总裁情定名门千金,
世纪婚礼指日可待》。“看到了吗?”她抱起双臂,欣赏着我痛苦的表情,
“你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一个不小心犯下的错误。而我,才是他的终点。
”“他现在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他那可怜的,无处安放的,愧疚心在作祟罢了。
”“你最好,识趣一点。别再,痴心妄想,纠缠他。”“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
连这最后三个月,都,不得安宁。”她的威胁,***而恶毒。我,看着她那张,
因为嫉妒和得意,而变得有些扭曲的,漂亮的脸。忽然,觉得,很想笑。于是,我,真的,
笑了出来。我的笑声,很轻,很虚弱,却,带着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力量。“白悦,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知道,一个,快死的人,最不怕的,是什么吗?”她,
愣住了。“是,威胁。”“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没什么,可以再失去了。
”“所以,你那些,可笑的,手段,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反倒是你,”我看着她,
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你,真的以为,陆其衍,爱你吗?
”“不,他爱的,从来,都不是你。他爱的,只是,他想象中,那个,得不到的,完美的,
‘白月光’而已。”“而现在,我,快死了。”“我,沈念,即将,成为他生命里,那个,
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我,将成为他,新的,‘白我月光’。”“一个,用死亡,
刻在他心上,永远,也抹不掉的,朱砂痣。”“而你,”我看着她,那张,
渐渐失去血色的脸,笑得,愈发灿烂,“你,将永远,活在,我的,影子里。”“你,
将用你的余生,来和,我这个,死人,争风吃醋。”“你说,我们两个,到底,谁比较可怜?
”我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剑,瞬间,刺穿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骄傲。她,看着我,那双,
因为濒临死亡,而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睛。她,终于,感到了,恐惧。她,尖叫一声,
仓皇地,落荒而逃。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的报复,才刚刚,
开始。陆其衍,白悦。你们,加诸在我身上,所有的,痛苦。我,会用我的死亡,让你们,
加倍,偿还。7.白悦落荒而逃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陆其衍,在得知她来找过我之后,
雷霆震怒。他,当即,取消了所谓的“世纪婚礼”,并,用最快的速度,将白悦,送出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