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生，你是睡觉睡傻了吗？”
她歪着头，眼中带着俏皮的疑惑，“我不是张乐乐，还能是谁？
还有……”话未说完，一阵钝痛突然袭来，仿佛有人用锤子敲开了他的天灵盖，往里面硬塞进一段陌生的记忆。
2018年？
高中？
我……重生了？
这个荒谬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可眼前的场景、指尖触碰到的课桌纹理、甚至空气中飘散的粉笔灰，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喂！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韩生！”
张乐乐气鼓鼓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双手叉腰，故作严肃地瞪着他，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对了……这时候的她，还在偷偷喜欢我。
韩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瞥了一眼手表——2018年9月23日。
“当然当然，”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下周不就是赵雯的生日吗？”
张乐乐的表情瞬间凝固。
“嗯？”
她眯起眼睛，像只警觉的小猫，“你平时不是‘雯雯’、‘雯雯’叫得可亲热了吗？
今天怎么突然改口了？”
她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还有……你刚刚叫我‘乐乐’？”
韩生看着她这副故作严肃却掩不住窃喜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丫头，明明高兴得要命，还非要装凶。
他故意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怎么？
不能叫你‘乐乐’吗？”
他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以后我就这么叫了，听到没？
乐乐。”
张乐乐的脸“唰”地红透了，连耳尖都染上绯色。
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嗯。”
那一瞬间，韩生觉得心脏像是被温水浸透，酸胀又温暖。
这么好的女孩，我上辈子怎么就瞎了眼，非要去追赵雯？
他暗暗攥紧拳头。
既然老天让我重活一次……这辈子，我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叮铃铃——”上课铃骤然响起，同学们蜂拥而入。
张乐乐慌慌张张跑回座位，马尾辫在脑后一跳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
韩生目送她回到第一排，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身后的赵雯——那个曾经让他卑微乞求的女人，此刻正和同桌白鑫鑫手挽着手，笑得娇媚又做作。
“呦~”白鑫鑫阴阳怪气的声音飘了过来，“今天的韩大少爷怎么这么高冷啊？
平时雯雯一进教室，你可都是第一个凑上去献殷勤呢~”赵雯也转过头，眼神带着几分嗔怪，似是在等他像往常一样赔笑讨好。
韩生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这张脸……上辈子让我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结果转身就上了别人的豪车。
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可他脸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淡淡地合上习题册：“刚才做题太专注，没注意。
抱歉啊，赵雯同学。
”赵雯愣住了。
以往韩生都是死皮赖脸地喊她“雯雯”，现在这句冷冰冰的“赵雯同学”，像是一盆冰水浇在她头上。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装什么装！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扬起下巴，故意拖长音调：“没~关~系~呀，韩——生——同——学——学习更重要嘛，对吧？”
这话明褒实贬，暗指他过去为了追她荒废学业。
若是从前，韩生早就慌了神，可现在……他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她刻意端出的高傲姿态，心里冷笑：又来了。
上辈子就是用“学习”当借口吊着我，现在还想让我哄你？
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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