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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城中村低矮的屋顶上,声音闷得像无数拳头捶打着破鼓。

我缩在出租屋那张嘎吱作响的烂木板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蜿蜒爬行的水渍。那形状,

像极了我匕首上干涸发黑的血垢。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一声,

空洞的回音在逼仄潮湿的小屋里转了个圈,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弹回来,嘲笑着我。

窗外霓虹灯的光怪陆离,隔着糊满油污的玻璃顽强地渗进来,红一块,绿一块,

鬼魅似的在墙上跳舞。楼下传来一阵阵年轻人放肆的大笑,

还有手机游戏里那种尖锐刺耳的电子音效。这他妈是什么世道?我,影,

曾经让王座染血、令宫廷夜不能寐的名字,现在被这该死的“智能手机”逼得快要饿死。

那玩意儿像个发光的魔方,薄薄一片,却比紫禁城九重宫门加起来还难搞。接单?想都别想。

以前靠隐秘的标记、接头的暗语、飞鸽传书。现在?全他妈是二维码!

那些歪歪扭扭的黑白小方块,在我浑浊的老花眼里,简直就是阎王爷画的催命符。我试过,

手指头戳上去,屏幕要么没反应,要么就跳出些花花绿绿的鬼画符,看得我眼冒金星。

连隔壁收破烂的老王头,都用那玩意儿“扫一扫”就把钱收了。我呢?几千年的杀人手艺,

一身登峰造极的轻功暗器,败给了一堆方块!真是天大的笑话。胃里火烧火燎,

比当年中了苗疆蛊毒还难受。再这么下去,别说重振雄风,连当个饿死鬼都嫌丢人现眼。

我翻箱倒柜,在墙角一个积满灰尘的破木箱底,摸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一点幽冷的寒芒。罢了,虎落平阳。我咬咬牙,揣上针,

一头扎进外面冰冷的雨幕里。天桥。城市的血管瘤。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浑浊的光。

人流像被驱赶的羊群,低着头,匆匆忙忙,眼睛都黏在手里那块发光的“砖头”上。

我找了个稍微干点、能避开上方漏水的位置,把一块磨得看不清颜色的破布摊在地上。

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沉入丹田,流转四肢百骸,几千年的时光仿佛瞬间倒流。手腕一抖,

几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银光“嗤嗤”射出,

精准无比地钉在对面桥柱上贴着的一张“重金求子”小广告的四个角上。针尾兀自嗡嗡轻颤。

“好!”一声刺耳的喝彩炸响,吓了我一跳。

一个顶着七彩鸡冠头、耳朵上挂满亮闪闪环子的年轻人举着手机冲过来,

镜头几乎要杵到我脸上。“家人们!老铁们!快看!发现野生老艺术家!这手飞针!绝活啊!

火箭刷起来!666扣一波!”他唾沫横飞,手机屏幕里花花绿绿的弹幕洪水一样滚过。

那刺目的光晃得我眼睛生疼。一股邪火“噌”地窜上脑门。几千年来,

谁敢拿这玩意儿对着我脸拍?找死!手腕下意识地又是一抖,动作快过闪电,

一根银针脱手而出,带着我憋屈了太久的戾气,直射那聒噪的手机!“噗!”一声轻响,

像戳破了一个水泡。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鸡冠头脸上的亢奋瞬间冻结,眼珠子瞪得溜圆,

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正中央,一个极其微小的洞。紧接着,

洞里猛地爆出一小团刺眼的蓝色电火花,伴随着一股焦糊味儿。整个屏幕“滋啦”一声,

瞬间漆黑一片,裂成了蜘蛛网。“我……***!我的苹果!最新款!刚买的!

”鸡冠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破了音,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得一干二净,

比死了爹妈还难看。他猛地抬头,

那张被霓虹灯映得惨绿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肉痛彻底扭曲,狰狞得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老不死的!***赔我手机!一万三!少一个子儿老子弄死你!

”他挥舞着变成砖头的手机,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路人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围了上来,举着手机,镜头贪婪地对准我们,

屏幕的光在雨夜里闪烁,像无数窥探的眼睛。弹幕肯定又刷疯了。

我攥紧了袖子里剩下的几根针,指关节捏得发白。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弄死他?

就像捏死一只臭虫!几千年来,敢这么指着鼻子骂我的人,骨头渣子都化没了。

就在我杀心骤起的刹那,异变突生!前一秒还在跳着脚骂娘的鸡冠头,身体猛地一僵!

像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攥住。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珠恐怖地向上翻起,

只剩下骇人的眼白。那张扭曲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又迅速转为死灰。紧接着,

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硬邦邦地往后倒去,

“砰”地一声重重砸在湿漉漉、脏兮兮的水泥地上!四肢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

口角冒出白沫,身体一下下撞击着地面。周围举着手机的人瞬间炸了锅!尖叫四起。

“啊——!死人啦!”“快拍快拍!主播现场猝死!”“打120啊!别光顾着拍!

”“这老头把他吓死了?”一片混乱。无数手机镜头像嗜血的苍蝇,

死死钉在倒地的鸡冠头和孤零零站在破布前的我身上。弹幕估计已经疯了,但我没空看。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地上抽搐的人影。那症状……太眼熟了!千年前,我在西域见过,

当地土人称之为“天风绞肠痧”,发作起来快如疾风,肠如刀绞,顷刻毙命!这鸡冠头,

分明就是此症!妈的!晦气!我暗骂一声。弄死他容易,可众目睽睽之下,

他要是真这么死了,我这身老骨头怕是要立刻进局子啃窝头。几千年的逍遥,

不能毁在这小瘪三手里!救人?笑话!我影的手,只会送人去见阎王!

可眼下……我扫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的手机屏幕,那冰冷的反光像无数把抵在我后背的刀。

电光火石间,身体的本能压倒了理智。我一步跨到鸡冠头身边,蹲下。

动作快得在周围人眼里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两根冰冷的手指如铁钳般捏住他的下巴,

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指尖捻出一根最长最亮的银针。没有丝毫犹豫,

甚至没看清动作,那根针已经带着一点细微的破空声,

精准无比地刺入他咽喉下方一个极其隐秘的穴位——天突穴!深可及骨!“呃——!

”地上剧烈抽搐的身体猛地一弓!像离水的鱼。围观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尖叫,

手机镜头恨不得贴到我手上拍特写。我充耳不闻。指尖捻动针尾,

动作轻微却带着某种古老而玄奥的韵律。

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内息顺着银针悄然渡入。这手法,

是当年从大内一个快老死的御医手里“学”来的,据说能吊命。几息之后,奇迹发生了!

鸡冠头喉咙里那可怕的“嗬嗬”声停了。翻白的眼珠子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茫然地聚焦。

脸上那骇人的死灰色,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虽然还是惨白,但已有了活气。

剧烈抽搐的四肢也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轻微的颤抖。他茫然地眨着眼,

看着上方那张凑得很近的、布满深刻皱纹的老脸,眼神里全是劫后余生的懵懂和恐惧。

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只剩下雨声,和无数手机录制时发出的细微电子音。下一秒,

更大的声浪轰然爆发!“活了!***!真活了!”“神医!这老头是神医啊!”“快看快看!

一针!就一针!”“录下来没有?刚才那针!神了!”无数道炙热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那热度几乎要把我点燃。手机屏幕的光晃得我头晕。鸡冠头被人七手八脚地扶坐起来,

有人递水,有人掐他人中。他眼神发直,看看我,

又看看地上那部屏幕粉碎、还在冒烟的“苹果”,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憋出一个屁。索赔?

好像暂时没人提了。周围全是“神医”、“老神仙”的惊呼。我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手指一拂,那根救命的银针已悄无声息地收回袖中。看着眼前这片混乱和狂热,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地不宜久留!麻烦大了!我迅速卷起地上那块破布,拨开拥挤的人群,

身影几个晃动,就消失在雨幕和天桥下更深的阴影里。身后,

是鼎沸的人声和无数高举着、试图捕捉我背影的手机。“神医别走啊!”“高人留步!

”“拍到了吗?他刚才怎么走的?”我一路疾行,专挑最黑最窄的巷子钻。

冰冷的雨水顺着脖子灌进去,也浇不灭心头的烦躁。这都什么事儿!飞针扎爆手机,

随手一针又救了个泼皮?几千年的清静,全让这该死的“智能砖头”毁了。

回到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出租屋,我疲惫地把自己扔在破床上,只想把今晚的荒唐事彻底忘掉。

天刚蒙蒙亮,一阵极其喧闹、无比嘈杂的声浪就穿透了薄薄的墙壁,

粗暴地把我从难得的浅眠中拽了出来。那声音像几百只鸭子在同时叫嚷,

又夹杂着汽车喇叭疯狂的嘶鸣和一种嗡嗡嗡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低频震动。“搞什么鬼?

”我低吼一声,带着浓重的起床气,猛地掀开那床油腻发硬的被子,几步冲到窗边,

一把拉开那扇积满污垢的窗户。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石化!狭窄的城中村小巷,

此刻被彻底塞成了沙丁鱼罐头!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个个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和焦虑。他们拼命往前挤,像汹涌的潮水,

目标无比明确——我楼下这栋破败的三层小楼!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几乎每一个人,

都高高举着手机!无数块发亮的屏幕连成一片刺眼的光海,像无数只贪婪的眼睛,

死死盯着我的窗口!那些嗡嗡声,就是手机震动和低语汇聚成的恐怖噪音。“神医!

神医开门啊!”“救救我爸爸!他癌症晚期了!”“大师!我出十万!先给我女儿看!

”“让开!我直播间的家人们都等着呢!神医快露个脸啊!”“拍门!拍门!

大师肯定在里面!

声、叫骂声、哭嚎声、还有手机直播里传出的各种夸张的旁白声……所有的声音搅拌在一起,

形成一股毁灭性的声浪,疯狂冲击着我的耳膜和神经。楼下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

在无数只手的拍打推搡下,发出痛苦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我“砰”地一声关上窗户,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冷汗瞬间浸透了破旧的背心。几千年来面对千军万马、绝世高手都未曾有过的恐慌,

此刻像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我。完了!全完了!这阵仗,

比六扇门最精锐的缇骑围捕还恐怖!这哪里是求医?分明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逃?

窗户外面就是人海。打出去?外面全是举着“眼睛”的平民。我影的一世凶名,

难道真要栽在这群举着发光板砖的“信众”手里?就在这时,一阵更猛烈的拍门声响起,

几乎要把门板拍穿。房东那破锣嗓子在门外气急败坏地吼:“老影!老影!开门!

***惹了什么事了?外面都堵成什么样了?警察马上要来了!赶紧给我滚出来处理!

不然老子把你东西全扔出去!”警察?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被那些穿制服的缠上,更麻烦!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憋了几千年的邪火和眼前这荒谬绝伦的困境猛烈地碰撞着。

几秒钟后,一个更加荒谬、连我自己都觉得疯了的念头冒了出来——既然躲不掉,

那就……将错就错?反正这身医术如果能叫医术的话闲着也是闲着,换点钱,

总比饿死强?还能……藏在人群里?“吱呀——”在房东几乎要撞门的当口,

我猛地拉开了那扇不堪重负的木门。外面鼎沸的声浪如同实质般轰然涌入,

差点把我冲个趔趄。无数道目光和手机镜头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我点燃。“神医出来了!”“快看!就是他!”“大师救命啊!

”人群像打了鸡血,更加疯狂地往前涌。房东被挤得东倒西歪,脸都绿了。

我强压下扭头就跑的冲动,努力板起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用尽丹田之气,

吼出一声带着内劲的断喝:“都——给——我——闭——嘴!”声音不高,

却像一道闷雷滚过狭窄的巷子,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和穿透力,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疯狂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齐齐一滞,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排队!”我指着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