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跟女友赵琳订婚的前夜，她挽着她真正的未婚夫李伟，把我堵在了我们曾经爱的小巢里。
“龙河，别怪我。”赵琳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昂贵礼服，脸上的妆容精致而冰冷，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李伟能给我想要的，而你，只能给我爱情。”她口中的“爱情”，
此刻听来，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站在她身边的李伟，市里著名法官李建国的独子，
则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搂着赵琳的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龙河，
是吧？”他拍了拍我的脸，力道不大，侮辱性却极强，“听说你法律条文背得不错，
在我们家的‘天正律师事务所’当了五年助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
是你报答赵家的时候了。”我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什么意思？”赵琳的父亲，
天正律所的创始人，也是海城律师界的泰山北斗赵坤，从他们身后缓缓走出。
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工具。“小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赵坤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却不容置喙，“前天晚上，李伟开车在滨江路，出了点小意外，
撞了个人。事情有点麻烦，但他和琳琳的未来，不能有任何污点。”他顿了顿，
终于说出了那句让我血液逆流的话。“所以，这件事，你来扛。”1.滨江路，肇事逃逸，
受害者目前还在ICU，生死未卜。这是一场足以毁掉一个人一辈子的官司。他们要我，
去顶替李伟，成为那个肇事者。我看着眼前这三张熟悉的脸，只觉得无比陌生和荒诞。赵琳，
我爱了五年，从大学校园到步入社会，我以为我们即将修成正果。我陪她走过最青涩的岁月，
为她在律所熬过无数个通宵，整理堆积如山的卷宗，只为她能在法庭上光芒万丈。
我以为我是她的铠甲，原来，我只是一块随时可以丢弃的盾牌。赵坤，我未来的岳父，
我一直视他为恩师和偶像。五年前，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是他亲手将我招入律所，
对我“悉心培养”。他时常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河，好好干，琳琳和天正的未来，
都交给你了。”多么动听的谎言，现在想来，他培养我，
或许只是为了培养出一个最懂法、最听话的“替死鬼”。还有李伟，这个突然出现的掠夺者，
正用看死人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不可能。”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不是圣人，
但我有底线。让我去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渣顶罪，葬送我的人生，痴人说梦。“龙河，
你别给脸不要脸！”赵琳见我拒绝，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尖锐地叫道，“你也不想想，
你一个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是谁让你在海城立足的？是谁让你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
变成了律所的金牌助理？是我爸！是我们赵家！”她指着我身上穿着的西装：“这件阿玛尼，
是我给你买的。你开的那辆二手车，是我爸淘汰下来的。就连这个房子，首付也是我爸出的！
没有我们赵家，你现在还在地下室啃馒头呢！现在让你为我们家做点事，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子，扎在我的心上。原来我这五年的付出，在他们眼里，
不过是一场施舍。赵坤抬了抬手，制止了女儿的歇斯底里。
他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小河，你先别激动。我们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
”他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一份协议。只要你点头，
这个房子，立刻过户到你的名下。另外，这张卡里有五百万，足够你父母在老家安享晚年了。
”他盯着我，“等你出来，我会安排你去外地，换个身份，重新开始。这对你来说，
是最好的选择。”多么体贴的安排，多么诱人的条件。用我的人生，换一套房子和五百万。
在他们看来，我的人生，就值这个价。李伟嗤笑一声，补充道：“龙河，别不识抬举。
你答不答应，结果都一样。所有的证据，我们都准备好了。肇事的那辆车，
已经被悄悄换成了你的名字。沿途的监控，我们花了大价钱，请了高手进行‘技术处理’。
有几十个目击证人，都‘记住’了你的脸。我爸是李建国，赵叔叔是律师协会的副会长，
在海城，我们想让一个人进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们已经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无论我是否同意，都会被强行按上这个罪名。唯一的区别是，
同意，能拿到一笔“封口费”，不同意，则一无所有，甚至会连累家人。
赵坤看着我变幻不定的脸色，满意地笑了。他认为，这道选择题，一个聪明的“穷人”，
都知道该怎么选。“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他把那份协议和银行卡留在桌上，
“明天早上八点，警察会来‘请’你。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明智的回答。”说完，
他们三人转身离去，像三个高傲的君王，宣判了一个奴隶的命运。赵琳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留恋，只有冷漠和警告。“龙河，为了你爸妈，
你也该懂事一点。”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桌上的协议和银行卡，仿佛看到了镣铐的寒光。五年的感情，五年的奋斗，
最终换来一场精心设计的背叛和陷阱。我浑身发冷，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一股压抑了太久的，足以焚烧一切的愤怒。我缓缓地，走到了书架前。那上面，
摆满了各种法学典籍和卷宗，是外人眼中我“勤奋好学”的证明。我的手，
拂过那些冰冷的封面，最后，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木质的相框上。相框里，
不是我和赵琳的合影，而是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那是我的父亲，龙远。
一个曾经比赵坤还要耀眼的天才律师，却在十年前，因为一场莫须有的“伪证罪”，
身败名裂，最后郁郁而终。而那场官司的对立方，主理律师，正是赵坤。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日夜。我没日没夜地背诵法条，研究案例，不是为了什么金牌助理的虚名。
我帮赵坤整理他所有的旧案卷宗，将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子里，不是为了讨好他。
我只是在找，找一个真相，找一个为我父亲复仇的机会。五年了。
我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最有耐心的狼，收敛了所有的爪牙，伪装成一只温顺的绵羊，
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搜集着一切。我以为，我还需要更长的时间。却没想到，
他们竟然亲手，把刀递到了我的手上。他们以为我是他们脚下的蝼蚁，可以随意践踏。
他们不知道，他们惹上的，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复仇者。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喂？”“陈叔。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网该收了。”2.第二天早上，八点整。门铃准时响起。
我打开门，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外，神情严肃。“龙河先生是吗？
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关于三天前滨江路的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
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我平静地点了点头：“好。”没有挣扎，没有辩解，
我顺从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带上警车的时候，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不远处的街角。
车窗摇下一半，是赵坤的脸，他朝我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带着些许赞许的微笑。在他看来，
我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走进审讯室，冰冷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将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
主审我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刑警，姓张，目光如炬。“龙河，28岁，
天正律师事务所律师助理。”张警官看着手里的资料，开门见山，“有人举报，
三天前晚上九点，你驾驶一辆灰色本田轿车，在滨江路撞倒行人后逃逸。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回答：“我没有肇事逃逸。
”张警官旁边一个年轻警察冷笑一声：“没有？我们已经拿到了监控视频，
视频里清清楚楚地拍到了你的脸。车也是你名下的。几十个目击证人，都指认了你。
你还想狡辩？”他说着，把几张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摔在我面前。图片上，
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驾驶位上，侧脸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这不是我。”我看着图片，
语气依旧平淡，“这种清晰度的视频，很容易通过AI换脸技术合成。至于证人，
我要求与他们当面对质。还有那辆车，我要求进行最新的指纹和DNA鉴定。”“你！
”年轻警察被我的态度激怒了，正要发作，被张警官抬手拦住。张警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对我的冷静有些意外。一个普通的律师助理，在如此铁证如山的情况下，
不应该如此镇定。“龙河，既然你是学法律的，就该知道，顽抗到底不是好选择。
我们给你一个机会，主动坦白，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我笑了笑。“张警官，
我同样也送你一句话。办案，要讲证据。不能凭几张模糊的照片和被人收买的口供，
就草率定案。”我直视着他，“不然，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冤假错案”四个字，
我咬得特别重。张警官的眼神微微一变。审讯陷入了僵局。他们没想到，
我这个“待宰的羔羊”，竟然如此难啃。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是赵坤。他显然是来“探视”我的，实则是来施压的。
他走到我身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说：“小河，别耍小聪明。
你耍的那些花招，在我眼里，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老实认罪，对大家都好。
”我抬起眼，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忽然笑了。“赵总，”我故意提高了音量，
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能听到，“您来得正好。我正想跟警察同志们汇报一些情况。
”赵坤的眉头一皱，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什么情况？”张警官问道。“昨天晚上，
赵坤先生，也就是我的前女友赵琳的父亲，天正律所的创始人，和他未来的女婿李伟，
也就是李建国法官的儿子，来找过我。”我一开口，赵坤的脸色就变了。
“他们给了我一份协议和一张五百万的银行卡，要求我为李伟顶下这次的肇事逃逸罪。
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他们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和手段，伪造所有证据，
强行把罪名安在我头上。他们还说，李法官和您赵副会长，在海城一手遮天。
”我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复述了一遍。整个审讯室，
鸦雀无声。年轻警察目瞪口呆，张警官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赵坤的脸，
则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龙河，
我看你是疯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据？”我微微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胸口衬衫上，一枚毫不起眼的，领带夹一样的装饰品。“赵总，
您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比较缺乏安全感，喜欢随身带个录音笔，记录一些重要的谈话。
比如，昨天晚上的那一段。”我的话音刚落，赵坤的身体猛地一晃，
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几乎站立不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胸口，
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自以为掌控在手心的绵羊，
竟然早就准备好了反咬一口的利齿。张警官立刻反应过来，对身边的同事道：“快！
马上对龙河先生进行人身检查，提取证物！”“不！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污蔑！
”赵坤状若疯狂地扑过来，想要抢夺我身上的录音笔。但一切都晚了。
两个警察将他死死按住，另一个警察小心翼翼地，
从我胸口取下了那枚伪装成领带夹的微型录音笔。当着所有人的面，警察按下了播放键。
审讯室里，清晰地响起了昨晚的对话。从赵琳的冷漠，到李伟的嚣张，再到赵坤的威逼利诱，
一字不差。“……在海城，我们想让一个人进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只要你点头，这个房子，立刻过户到你的名下。另外，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铁证如山。赵坤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他千算万算，
没有算到我会有这一手。他以为我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却没想到，这块柿子里面，
藏着一块能磕掉他满口牙的钢板。然而，他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这，才刚刚开始。
我看着瘫倒在地的赵坤，平静地对张警官说：“张警官，录音您也听到了。现在，
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我的诬告陷害。
我申请警方立刻对赵坤、赵琳、李伟进行传唤调查。”“另外，”我顿了顿，
抛出了我的第二颗炸弹，“关于肇事逃逸案本身，我这里，也有一份证据，
或许可以帮助警方，找到真正的凶手。”3.我说的证据，是一段视频。在我被带走之前，
我把它发给了陈叔。此刻，他应该已经通过匿名邮箱，发给了市局的主要领导。这段视频，
不是来自警方的天网系统，也不是什么路边商铺的监控。而是来自，
肇事车辆本身——那辆本属于李伟，却被悄悄过户到我名下的灰色本田。现在的汽车，
很多都自带了隐藏的行车记录仪，数据会实时上传到云端服务器，而且很难被发现和删除。
赵坤和李伟显然不知道这一点，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把这种细节放在眼里。他们自负地以为，
只要搞定了人证和外部监控，就可以高枕无忧。视频非常清晰。
画面记录了案发当晚的全过程。开车的，正是李伟。副驾驶上坐着的，是赵琳。
两人在车里一路嬉笑打闹，明显是在酒后驾驶。在行驶到滨江路段时，
李伟为了在赵琳面前炫耀车技，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失控，
撞倒了一个正在路边行走的老人。撞人之后，两人有过短暂的慌乱。“怎么办？
我们撞到人了！”视频里，赵琳的声音带着哭腔。“别慌！”李伟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不能报警！我爸刚提了副院长，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快走！”他一脚油门，
车辆呼啸而去。视频的最后，还能清晰地听到赵琳的声音：“那……那找谁来顶罪？
找龙河怎么样？他最听话了……”这段视频，是无可辩驳的铁证。
不仅证明了李伟是肇事真凶，赵琳是帮凶，更将他们事后恶毒的商议，暴露无遗。
当张警官的手机里，也收到这段同步过来的视频时，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凝重来形容，
而是愤怒。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交通肇事案，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
妨碍司法公正、诬告陷害、官商勾结的集团性犯罪！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立刻！
一组去天正律所，传唤赵坤和赵琳！二组去市法院，传唤李伟！另外，马上向纪委部门通报，
李建国法官有重大涉案嫌疑！”雷厉风行，指令清晰。海城的天，要变了。
我被从审讯室“请”了出来，身份从“犯罪嫌疑人”变成了“重要证人”和“被害人”。
路过瘫倒在地的赵坤时，我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赵总，我说过，办案，
要讲证据。”我学着他之前的语气，慢条斯理地说，“你耍的那些花招，在我眼里，
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我捡起地上那张被他视若筹码的银行卡，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百万，就想买我的人生？”我嗤笑一声，“赵总，你的格局，太小了。”说完，
我将那张卡，当着他的面，轻轻地掰成了两半。走出市局大门，阳光有些刺眼。
一辆黑色的老式红旗车停在路边，陈叔靠在车门上，正抽着烟。陈叔，陈启明。
曾是海城最出色的刑侦顾问，也是我父亲龙远最好的朋友。十年前，父亲蒙冤入狱，
是他一直在暗中奔走调查，却苦于赵坤的势力和找不到关键证据，一直未能翻案。
父亲去世后，他心灰意冷，提前退休，开了一家小小的私家侦探社。我考入大学后，
便与他相认。这五年来，他就像我的另一位父亲，教我侦查，教我伪装，
教我如何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保护自己。我能顺利潜伏在天正律所，
能在赵坤的眼皮子底下搜集证据，全靠陈叔在背后的支持和掩护。那枚录音笔，
那个云端服务器的破解方法，都是他的手笔。“都解决了？”他见我出来，掐灭了烟头，
问道。“只是个开始。”我坐进车里。“赵坤这个人，根基很深，光凭这件事，
还不足以将他彻底扳倒。”陈叔发动了汽车，“他一定会想办法脱身，甚至反咬你一口。
”“我知道。”我的眼神冷冽，“所以我需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所有的根，
一根一根地，全部拔掉。”我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赵坤，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你以为我五年的隐忍，就只有这点东西吗？你对我父亲做的一切，对我们家做的一切，
我要你，千倍百倍地，偿还回来！4.事情的发酵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律政大佬之子肇事逃逸，准岳父竟欲让无辜助理顶罪”，这样劲爆的新闻，在自媒体时代，
瞬间引爆了整个海城的舆论场。天正律所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电话被打爆，
门口围满了记者和情绪激动的市民。赵坤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