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裹紧羽绒服,手里攥着把从工地捡的扳手——他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母亲的手术费像根鞭子,抽着他必须来,因为母亲的命……仓库深处有烟头的红点在晃,一个穿军大衣的男人转过身,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疤(看起来有些阴险狡诈),笑起来像头狼:“你就是凌风?”
凌风没说话,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更加握紧了扳手。
“我是你爸的老兄弟,姓赵。”
男人扔过来一瓶二锅头,“十年前,你爸的建筑公司破产,不是因为欠账,是被苏振海和顾明宇联手坑了。”
凌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父亲的事是他心里的刺——当年父亲从工地脚手架上摔下来,报纸上写着“欠债跳楼”,可他记得父亲死前一天还笑着说“拿下苏氏的项目,咱们就翻身了”。
“你爸发现苏振海偷工减料,想举报,被顾明宇设计成‘挪用公款’。”
赵叔灌了口酒,声音发颤,“顾明宇根本不是苏振海的养子,是他的私生子!
他早就想吞了苏氏,现在又给你伯父下了慢性毒药,逼清颜嫁给他!”
凌风捏着酒瓶的手在抖,瓶身的冰碴子硌得掌心生疼。
他想起父亲遗物里有个铁盒子,里面装着本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码头,旁边写着“赵,证据”。
“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爸当年救过苏振海的命。”
赵叔从怀里掏出个牛皮本,“这是你爸的施工日志,里面有苏氏当年偷工减料的证据。
现在只有你能帮清颜——她以为顾明宇是好人,还把他当亲哥。”
凌风翻开日志,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几页记着苏振海和顾明宇的对话,时间、地点、甚至语气都写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指抚过“清颜”两个字,那是父亲对苏振海女儿的称呼,旁边画着个小笑脸。
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赵叔脸色一变:“顾明宇的人来了!
拿着日志快走,明天苏氏董事会,清颜必须知道真相!”
凌风刚跑出仓库,就听见身后传来枪响。
他回头,看见赵叔被几个黑衣人按在地上,顾明宇站在雪地里,白大褂上溅了点红,手里把玩着把银色手枪,笑得温文尔雅:“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嘛?”
凌风的血瞬间冻住了。
他咬着牙钻进集装箱缝隙,一首揣在怀里,烫得像团火。
他听见顾明宇的声音在身后追:“告诉你妈,她的靶向药,我停了。
想活命,就把日志送回来。”
听到这句话你浑身一颤,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知道奋力的往前跑去。
雪越下越大,凌风的脚印很快被覆盖。
他望着苏式集团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座遥不可及的城堡。
而他手里的日志,是打开城门的钥匙,也是能把他和母亲烧成灰烬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