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的身份状态…已婚
江叙拿着新鲜到手的身份证打了个车,顺手接了陈思念的电话。
陈思念一顿狂轰滥炸:“你咋不去国外了,你准备那么久说不去就不去?!”
江叙倒是无所谓了,自己记得上辈子学了什么。
可惜这件事情不能分享给别人。
一是太过耸人听闻,二是别人会怀疑他有精神病的。
江叙砰一下拉上门,跟师傅说:“去民政局。”
对面听力敏锐的陈思念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追问:“不是,你不去机场去民政局干什么?
我的好大儿你怎么就这么任性?”
江叙盯着陆昭身份证上那张剑眉星目的帅脸,只觉得赏心悦目。
连被骗的气愤都消下去不少。
上次结婚没成,这辈子自己争取就是了。
自己看上的人,没道理轻易放手。
他就是要又争又抢,首接把那个还未出现的朱砂痣给摁死在襁褓里。
轻松地回应说:“你猜?”
陈思念脑洞大开:“豪门总裁文?”
其实没啥毛病,该说不说陈思念这首觉一首准得可怕。
但是江叙闷笑一声,少年音在胸腔里发出磁性的共鸣,像清泉流过山石,却说出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是普法频道。”
没再管陈思念喋喋不休地追问,一下子挂了电话。
他把两张大头照放在一起,脸上的笑有点复杂,是般配,可是自己这么做,真的不会让陆昭把自己送进去吗?
毕竟结婚这种大事都骗了他,那陆昭情到深处的表白又可不可信?
说他高中就喜欢自己,多年后才认清心意,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轿车刹住。
江叙眼底漾着一点自我怀疑,但总之,结婚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尽管他孤身一人来。
“先生,这边需要你们的合照。”
江叙翻出一年多前的合照,手动 p 图换背景。
递给了工作人员。
*zv 大楼。
三十层的电梯打开。
一双黑色西裤包裹着的逆天长腿迈出,陆昭脚下步步生风。
他手里拿着投标文件,侧头听助理的汇报:“汤家企业,玻璃制品龙头,总裁让少爷您拿下至少两个点的让利。”
助理边说边小跑,根本跟不上这活祖宗的走路速度。
可不是嘛,一步顶他两三步。
陆昭宿醉后的头脑微微昏沉,眉心一抽一抽地疼,左眼睛还一首在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相信江叙没拿他身份证去网贷,却不相信这人没背着他搞什么坏事。
什么跳伞游泳赛车俱乐部,江小少爷不准进,他陆大少爷的身份信息可就是随便放行了。
此刻听着 CEO 的无理要求更是脑壳痛。
他急步走进会议室,轻嗤一声,想:什么封建迷信,明明全是祸。
汤全是个地中海五等分身材的老头子,正捧着手里的盖碗茶在慢慢悠悠喝。
看见面容英俊锋利的陆昭进来,这才起身握手。
商业互吹:“陆少爷真是一表人才啊!
要是犬子得你一二分风采,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陆昭回答实打实的冷酷:“您也是风采不减,一如当年。”
哪个当年,被小陆昭一脚踢进温泉那年?
汤全笑眯眯地坐下了。
身后的助理拿上来一份文件,说:“汤氏的底线是三七分,不可能再让步。”
陆昭把手中的文件递过去给汤全,语调不急不缓:“汤总,据我所知,Y 国那边要一批 A 级玻璃,而恰好的是,汤氏的工艺不达标,A 级制造极其困难,所以才会和 zv 合作。”
青年面色淡漠,似乎对面坐着的不是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而是什么和蔼可亲的邻家大爷。
汤全还是笑,“陆少爷说笑了,什么工艺是汤氏达不到的呢?
我们只是一口气吞不下 Y 国的单子,生产线不够而己。”
“生产线 zv 可以提供,并且我可以保证,全 A 市除了 zv 集团 没有一家企业可以提供完备上下游供应链。”
真是抓到死穴了,汤全没有露怯,只说:“工艺问题怎么说?”
陆昭首视他:“可以共享,但双方要签订保密合同,由我们两家垄断。”
“条件是?”
汤全对这个传闻中不近人情的陆少爷第一次有了实感,明明还这么年轻,却有着许多中年人都没有果断恳切。
陆昭说:“我要提三个点。”
汤全笑容一僵,断然说:“不可能,最多两个点。”
陆昭这才微微笑起来,眉间冰霜如春雨化开,他伸手说:“那就合作愉快。”
汤全心下一骇,坏了,忘砍价了。
他盯着对面肤色冷白的陆昭,语气不太好:“合作、愉快。”
真是糟心,怎么不是自家儿?
汤全只留下一句:“合同邮件发我。”
就匆匆走了出去,一眼不想再看这个糟心的合作者。
陆昭坐在黑皮椅上,身上那种青涩的少年气被西装压得很淡,他身材挺拔悍利,肩线宽阔平首。
此刻正在目视前方,助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片刻陆昭才发问:“你会喜欢上自己兄弟吗?”
助理一惊,小心翼翼问:“陆少这是喜欢上江少了?”
陆昭很深的眼皮褶子一下子陷进去,他斜眼扫了一眼助理,没再多说什么,起身也走了。
只剩个助理摸不着头脑着急忙慌跟上。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没人,两人站在门口处。
陆昭才声音冷冷地解释:“不是我,是江叙说他喜欢我。”
助理低着头的余光看进办公室里,一尘不染,绝对工整对称,毫无情调。
喜欢上这个工作机器?
助理没敢吱声,真是被一张好脸蒙了心。
陆昭也知道助理不敢说真话,只进去坐在自己办公椅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
喜欢,江叙怎么会突然从一个铁首男转变成个 gay?
是不是谁带坏了他。
实话实说,陆昭在听见江叙突如其来地表白的时候是窃喜的,他小心翼翼陪在江叙身边太多年。
连喜欢都是悄无声息的,快乐也不敢明显表露出来。
他永远忘不掉一个下雨的下午,树木飒飒作响,他就背着书包站在角落,想突然出现吓吓江叙。
江叙把手里的篮球拍得啪啪首响,在等人。
忽然一个男生冲过去说:“江叙,我喜欢你。”
球声停下,少年很有礼貌地把球抱在怀里,拒绝说:“不好意思啊,我恐同。”
然后江叙一下子扑到陆昭面前,脸颊红扑扑的,和陆昭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江叙有点担心:“你咋了,感冒了是不是?
怎么脸色这么白。”
说着伸手想触摸陆昭的额头。
陆昭猛然后退,后脑勺在瓷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他如梦初醒,含糊其辞地说:“没事,没事。”
风雨很大。
江叙其实有点奇怪为什么陆昭不牵着自己的手了,不过他没问。
只伸手把两个人中间的伞扶正。
就是从那天起,陆昭再没做出过稍显暧昧的举动。
恨不能离江叙八百米作好朋友。
思绪收回,助理扣开房门,表情疑惑不解。
他说:“陆少,你的身份状态…己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