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异，各自带走一个女儿，八年未曾联系。高考成绩出来后，妈妈破天荒的打来电话，
恳求我过去辅导妹妹功课。我内心窃喜。可原来，我只是她的工具。她拍我的照片，
录我的视频，用我的脸去骗那些男人的钱。她笑得那么自然，手指滑过手机屏幕，
把我的侧脸、我的背影、我低头时的发丝，一张张存进相册。我盯着屏幕，胃里翻涌，
喉咙发紧。原来，她不要我的抚养权，却想要我的脸。她不爱我，但她很会利用我。可惜，
她也不了解我，我睚眦必报。01手机的蓝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我皱着眉头，
指尖在母亲林美娟的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今天是回校日，我的手机突然找不到了，
就想拿别的手机给班主任打个电话报备。妹妹林蓉蓉给我这个旧手机，拿起来一看，
发现手机竟然下载了许多婚恋 app。缘定一生？唯心之恋？牵手一生？我轻轻念道，
心头浮现出些许疑惑和不安。爸爸妈妈离婚已经八年了，妈妈嫁给周建也七年了，
他们感情也没有说不好，为什么妈妈手机上要下载这么多婚恋 app？好奇心驱使下，
我点开了应用。登录界面自动填充了一个账号——小羊慢吞吞，
头像赫然是我自己过年放烟花时拍的半身照。什么鬼？这是我的微信 id 和头像。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我接着点开个人主页，整个人如遭雷击。
21 岁，女大学生，兼职平面模特，喜欢旅行和美食……
资料栏里赫然写着与我完全不符的信息，但配图全是我的照片——有去年的生日照，
有学校运动会上的抓拍，甚至还有洗完澡的睡衣照。我的心口发凉，
强忍着难受点开聊天记录，最新的一条是凌晨一点发的：亲爱的，
今天拍了一天广告好累哦，但想到能和你聊天就不觉得辛苦了~那个语气词哦
和波浪号，是妈妈发微信时惯用的方式。继续往上翻，
看到了更多让人作呕的内容——妈妈用我的照片、身份，在和至少三个不同的男人调情，
内容不堪入目，甚至收过其中一人送的衣服项链，两人还要约着去酒店。呕——
我跌跌撞撞地冲向卫生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呕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可算是知道真相了，蠢货！不屑又冰冷的语调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
是一直跟我不对付的妹妹林蓉蓉。你今天主动给我手机，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个？
我呆呆地问。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想帮你吧！林蓉蓉笑了笑。爸妈离婚八年，
从来没邀请过我来她的新家，今年高考结束听闻我成绩不错，
打了一周电话让我过来辅导妹妹的学业，爸爸有心让我们修复关系，便把我送了过来。
过来之后，妈妈和周建都对我非常热情亲近，只有林蓉蓉整天对我撒脾气砸东西撕作业，
开口闭口让我赶紧滚。半个月时间，林美娟带着我玩遍了这座小城市，拍了无数的照片。
一想到这些照片她用在什么地方，我的胃里又翻滚起来。你用这种拙劣的方式赶我走，
你以为我会信吗？我抬头怒瞪着她。你想挑拨我和妈妈之间的感情，你怕我抢走妈妈，
林蓉蓉，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恶毒！我用手指指着她。你！
林蓉蓉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劈手夺回手机，你不信就算了，良言不劝该死的鬼，
你爱住多久住多久吧！02我面无表情地回到林美娟给我准备的房间，
终于在被子夹层里找到我的手机。妈妈拿我的照片网恋骗钱，
这么戏剧性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我自嘲地笑了笑，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难怪会突然对我那么热情，八年前离婚主动放弃了我的抚养权，八年来从来没去见过我一次，
没有给我送过一双鞋子一件衣服，这次高考，我考了好成绩，
大家都以为你幡然醒悟要跟我处好关系，原来你是为了利用我。我洗了把脸，
照常背着书包出门，却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二手市场，拿奖学金淘了一批针孔摄像头。
回来后安装在我的房间和林美娟的房间。晚上林美娟拿着一堆快递箱子回来，
她开心地招呼我：似似，妈妈给你买了几套新衣服，你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我走过去拎起几件看了看，无一例外料子都有点透，款式也比较成熟。
林美娟解释：咱家似似身材那么好，肯定要买多点好看衣服，
以后上了大学才会交更多朋友。我一脸为难：妈，这是不是有点成熟了？这有什么，
你到商业街那边看看，现在的女孩子哟，穿得那叫一个清凉好看，我都是买同款的，
似似回房换给妈妈看，我给你拍两张照片，返图还有红包呢！拍照的理由完美无缺，
我没办法，只好回去换出来给她拍。出来客厅发现周建也回来了，他眯着眼睛看我，哎呀，
似似真漂亮，十八一枝花啊！林蓉蓉从后面出来，撞得我肩膀歪了一下。妈，
你给她买没给我买吗？爸，你看妈这么偏心，谌似似她再待下去，我都要没妈了！诶，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林美娟狠狠地拧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姐下个月就要去上大学，
跟你能一样吗？爸妈给你买的衣服鞋子还不够多，一个房间都不够放的。
林蓉蓉拿起一个包装袋看了眼，继续不依不饶，妈，你这给谌似似买的都是牌子货，
给我买的都是街边货，能一样吗？我不管，我也要！不给我买我就把这些衣服都撕烂。
林蓉蓉闹得大家都没办法，周建唯有把钱转给她才平息怒火。两人回了房间后，
林蓉蓉冷笑着把衣服摔到我身上。你这个废物东西，明知道她拍照是来干嘛的，
你不会拒绝吗？教我作业的时候不是凶得很吗？指着我骂不是声音很大吗？
我低着头心情复杂难辨，我和林蓉蓉是同父同母的，她出生的时候父母感情已经破裂，
爸爸疼我，妈妈疼她，两人跟打擂台一样，因此我和她感情也很差。闹到最后终于离婚，
妈妈毫不犹豫地带她走，多年来我们基本没有联系。我没想到，她会帮我，
她明明那么讨厌我，妈妈跟周建那么疼爱她，为什么她会站出来帮我？你赶紧滚回你家去！
03我当然不会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回家。林美娟这样利用我，让我满腔的渴慕之情碎裂，
让我对母亲这种生物彻底失望，让我质疑亲情、怀疑人性，我确实没什么本事，
但我不能就这么放过她。而且我回想那些聊天内容，她约了对方出来见面开房，
对方发现人不是我，她要怎么应对？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在周家待着，
好几次在监控里看到林美娟出门把手机落在房间，我就过去把手机拿起来录视频拍照。
手机的密码我知道，是林蓉蓉的生日。连续几次，
我就得知林美娟跟那个男人约好的酒店和时间。这天早上，林美娟来到我的房间，
她伸手搂着我的肩膀笑着说：似似，妈妈有个朋友来这边玩，晚上要一起吃饭，
你跟妈妈一起去好不好？我抬眸定定地看着她：周叔叔去吗？蓉蓉去吗？
她微微侧身避开我的眼光解释说：你周叔叔晚上要加班，蓉蓉去找同学玩了，就剩你陪我，
似似你可不要拒绝妈妈。我点点头，
她马上让我去换上前几天她买的一条荷叶边撞色连衣裙。晚上七点，
林美娟带着我到了饭店包厢，我把小包放在桌子上，
确保里面的针孔摄像头能清晰地拍到对面。似似，妈妈这个朋友他之前生过病，
行为说话可能有点奇奇怪怪的，你不要害怕，不管他说什么话都别理，让妈妈来跟他聊就行。
林美娟还在给我打预防针。我低头不语，林美娟不停的看着包厢门口，不久，
一名地中海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目光淫秽又直接地锁住我，我捏紧拳头，
胃里不断翻滚着。小羊，你比照片上还年轻还嫩！这是你姐还是你妈？真是的，
你还信不过哥哥吗？还要带人来。哥哥十万的项链都给你买了。来人看了眼林美娟说。
林美娟今天也是精心打扮过，看起来比平日年轻了好几岁。小羊，来，点菜，
爱吃什么点什么，哥哥请你们。他把菜单放到我面前。我来点我来点。
林美娟一手拿过菜单。我送小羊的项链你怎么戴上了？
地中海眯着小眼看着林美娟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我想说什么，
林美娟立刻用力地扯住我手臂，我吃痛闭上嘴。林美娟抛了个媚眼：王哥真是的，
项链送给小羊，那小羊给谁戴就给谁戴呗，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说话。
地中海察觉到不对劲：你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小羊你说句话。
林美娟赶紧起身把地中海拉到一边说话，有屏风挡着，我只看到两人的身影挨得极近，
隐隐听到脸皮薄晚上酒店几个词。出来之后地中海脸色黑黑的，
他不甘心地打量了我几眼，还是坐在对面吃起饭来。林美娟用什么把他忽悠过去？
诈骗金额高达十万，对方如果报警林美娟妥妥要坐牢。吃完了，我们去酒店吧！
04林美娟生怕我跑了一样，全程一直紧紧盯着我。
我眨眨眼睛问她：妈妈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地中海呼吸粗重了一瞬，
他含着怒火的眼光扫了林美娟一眼，随后势在必得地看着我。我家宝宝好看，
妈妈当然要多看几眼。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实则眼里一片冰冷，如果不是我长得好，
你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叔叔给妈妈带了些特产礼物在酒店，咱们跟叔叔过去拿。
林美娟说。什么叔叔？叫哥哥！地中海不满地冲她喊。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又马上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地中海脸色涨红，他剜了一眼林美娟，大步走在前头。
酒店就在饭店不远处，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前台让我们拿出身份证登记，我没有带，
没想到林美娟提前准备好，拿出我和她的身份证来。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身份证抢过来并责问她：妈，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身份证？
我在家找了几天都找不到，原来在你这里！我的音量不小，
酒店大厅的人听到都纷纷看过来。林美娟面不改色：哎呀，你这孩子，
身份证给妈妈保管那不是很正常吗？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快给前台办理，
后面的人都在等呢！我捏紧身份证后退一步：你和叔叔上去拿特产就行了，
我在这里等你们。地中海脸色沉下来，他双眼眯着危险地看着我：小羊，
你妈妈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十万块，是我送的，还有其他的转账，我手机上都有记录。
我无辜地反问他：叔叔这是你送给我妈妈的，关我什么事啊？地中海冷笑一声，
下一秒林美娟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力道大得我整个身子都歪到一边。你这孩子，真不懂事，
怎么跟你王叔叔说话的。我捂着脸痛叫出声，破裂的心被碾碎成粉，这一刻起，
我不再对母爱有任何祈求。林美娟笑着朝后面排队的人道歉，
然后把我拽到角落去安抚：宝宝，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位叔叔是妈妈的债主，
妈妈欠他很多钱，他说只要你陪他一晚上，这些债务就一笔勾销，你帮妈妈一次，好不好？
林美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你欠他很多钱，他还在送你蓝宝石项链？
我冷静地反问她。林美娟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她嘴角往下弯：宝宝，你不帮妈妈，
妈妈会被他打死的，这些钱你周叔叔也拿不出来，就一次好不好，妈妈求你，妈妈给你跪下。
说完，她真的双膝一弯，跪在我面前。我低头看着她，她眼神慌乱，
妆容也没有一开始精致，她双手紧紧抓着我，是在害怕我跑掉吗？宝宝，就这一次，
妈妈求你了，还完这次，妈妈以后肯定好好补偿你！她长长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疼得我双眼泛起泪光。八年前你不要我，现在倒想卖我了？05地中海叼着烟走过来，
嗤笑一声拉住我的手：我懒得跟你们废话，跟我上去！不要碰我！我使劲推开他。
林美娟从地上站起来捂住我的嘴，两个人把我拖着往电梯方向走去。诶，你们还没登记呢！
前台小姐姐走过来挡在地中海和林美娟前面。别多管闲事！地中海横了她一眼，
吓得小姐姐脸色发白。林美娟笑道：我们就上去拿点东西就下来，不信你看时间，
最多半小时。前台小姐姐看着被捂住嘴巴的我，深呼吸大声说：不行，必须本人登记！
我感动得眼泪瞬间掉下来，亲妈要把我卖掉，帮我的人竟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外人。
林美娟急急地在我耳边威胁：谌似似，你今天不帮我，我会被他弄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