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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都在通宵写作业时,我的橡皮擦突然擦不掉卷子上的诡异符号。

>同桌陈默的作业本渗出暗红,班长周清扬的完美答卷里爬出细密血丝。

>当楚潇的***版球鞋被活页夹吞噬时,我们才明白作业在狩猎压力大的学生。

>“作业是活的!”陈默尖叫着被拖入数学题海。

>校长却在晨会上微笑宣布:“恭喜各位成为合格的‘压力容器’。”>焚烧炉前,

我握紧打火机,却看见作业的灰烬中浮现父亲疲惫的脸。>火焰腾起的瞬间,

全校作业尖叫着重组——原来我们才是被交上去的终极答卷。

---头顶的灯管苟延残喘地嗡鸣着,光线是掺了灰的惨白,勉强糊在教室斑驳的墙上,

却照不透空气里那沉甸甸的、几乎要凝成水珠的压抑。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弥漫着——汗水的酸馊、速溶咖啡的廉价焦苦,

还有纸张长时间闷在书包里捂出的、类似陈旧蘑菇的***气息。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连绵不绝,像一群濒死的蚕在啃噬最后一点桑叶,听得人头皮发麻,

牙根发酸。我,林晚,就陷在这片声音的沼泽里,眼皮重得如同坠了铅块。

面前摊开的数学卷子,那些扭曲的函数符号和几何图形,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不断游移、变形,

仿佛有了生命,正嘲弄着我的无能为力。右手边,同桌陈默佝偻着背,

几乎要把整张脸埋进摊开的物理练习册里,额角渗出的汗珠,在惨白灯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

他嘴唇无声地翕动,手指神经质地、一遍遍抠着摊开的书页边缘,

那书页的边角早已被他揉搓得毛糙不堪,卷曲发黑。“晚自习结束前,这张卷子必须收齐。

”班主任老刘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前门飘进来,像一块冰砸进这团粘稠的空气里。

他半个身子隐在走廊的阴影中,只留下一个模糊而疲惫的轮廓,

话语里透着一种被长久压抑后磨砺出的、近乎麻木的刻板,“明天月考,

重要性不用我再强调。谁拖了班级后腿……” 后半句威胁像毒蛇的信子,

无声地舔过每个人的脊背,留下冰冷的滑腻感。他顿了顿,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们低垂的脑袋上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我和陈默这片区域,

似乎格外“关照”了几秒,才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空洞地回荡。

教室里的沙沙声似乎更密集、更急促了些,带着一种绝望的加速度。我强迫自己聚焦视线,

回到卷子上那道该死的大题。一个复杂的多重积分符号,像盘踞在纸上的黑色蜘蛛,

正冷冷地盯着我。我拿起那块用了很久的橡皮,边缘已经磨得圆钝发黑,

对着那个符号用力擦下去。嗤——橡皮在纸面上摩擦,发出干涩的刮擦声。不对。感觉不对。

太硬了,太涩了。那不是擦掉石墨的顺滑感,反而像在用橡皮去磨一块粗糙的石头。

我停下手,凑近卷子。昏黄的灯光下,那个积分符号的线条纹丝未动。

它不再是浅浅的灰色铅笔痕迹,而变成了一种……深得发乌的暗色,

牢牢地“长”在了纸纤维里,如同某种古老的、蚀刻进岩石的图腾。

一股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铁锈味,幽幽地钻入我的鼻腔。我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陈默……”我喉咙发干,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动什么沉睡的东西,

“你看我的卷子……”陈默迟钝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布满了熬夜熬出来的红血丝。

他茫然地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落在那无法擦除的诡异符号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随即,一种更深、更原始的恐惧瞬间覆盖了之前的麻木。

他几乎是触电般猛地低头,死死盯住自己面前摊开的物理练习册。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短促,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拼命拉扯。

他的脸在灯光下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如纸。“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练习册的纸页上,一道关于浮力的计算题旁边,

几滴暗红色的、半凝固的液体,正极其缓慢地从纸张的纤维深处……渗出来。

那红色浓稠得如同劣质的油墨,带着令人作呕的粘滞感,一点一点,

在惨白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不规则的、湿漉漉的污迹。那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瞬间浓烈起来,直冲脑门。“啊!”一声短促压抑的尖叫从教室另一头猛地炸开,

像一根针扎破了紧绷的气球。是楚潇。那个家境优渥、平日里最在意形象的富二代。

此刻他像是见了鬼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昂贵的***版球鞋慌乱地踢开椅子,

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惊恐地指着自己课桌抽屉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猛地拽了过去。楚潇的抽屉里,

那本厚厚的、硬壳封面的英语活页夹正诡异地蠕动着。

咔哒…咔哒…金属环扣发出轻微却刺耳的碰撞声。紧接着,在无数双惊骇的眼睛注视下,

那本活页夹像一张突然咧开的、贪婪的嘴,

猛地“咬”住了他搭在抽屉边缘的那只崭新球鞋的鞋尖!“不!放开!我的鞋!

”楚潇彻底崩溃了,带着哭腔嘶吼,拼命想把鞋拽回来。但那只活页夹的力量大得惊人,

坚硬的塑料封壳如同捕兽夹般死死钳住鞋头。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布料和皮革被强行撕裂的“嗤啦”声,那只昂贵的球鞋前端,

竟被硬生生撕裂、吞噬了进去!活页夹内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的咀嚼和吞咽声。

“作业……作业是活的!”陈默在我身边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那声音里充满了彻底崩溃的绝望。他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身体剧烈地抽搐,

然后整个人被一股看不见的、狂暴的力量猛地向后拖拽!哗啦——!

他的椅子被巨大的力量撞翻,发出一声巨响。陈默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被强行拖离座位,

重重摔在地上。他惊恐万状地挥舞着手臂,徒劳地想抓住什么。而那股可怕的力量源头,

赫然是他那本摊开在地上的物理练习册!那书页像是瞬间变成了粘稠的黑色沼泽,

无数道由墨迹和公式扭曲变形而成的、湿滑油腻的黑色触须,正疯狂地从书页中涌出,

死死缠住他的手臂、双腿、腰身,

正将他一点点、不容抗拒地拖向那翻开的、深不见底的“题海”深渊!

他的一条胳膊已经陷了进去,被那粘稠蠕动的黑暗彻底吞没。“陈默!”我尖叫着扑过去,

不顾一切地抓住他还在外面剧烈挣扎的另一只手。他的手指冰冷僵硬,

像冰块一样死死抠住我的手背,留下深深的印痕。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里面是纯粹的、能冻结灵魂的恐惧和绝望,死死地锁着我。“救我!林晚!救我!!

”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非人的凄厉。我使出全身力气向后拉扯,

感觉自己的手臂肌肉快要被撕裂。但那股从练习册里涌出的力量太恐怖了,

像连接着地狱深渊。冰冷的、带着浓重油墨和血腥混合气味的触感顺着陈默的身体传递过来。

我咬紧牙关,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手臂的肉里,脚死死蹬着地面,

粗糙的水泥地磨得我脚底生疼。“帮忙啊!”我朝着周围那些僵立如木偶的同学嘶吼,

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变调。几个离得近的男生如梦初醒,脸上带着同样的惊骇和犹豫,

颤抖着扑上来,七手八脚地抓住陈默的胳膊、肩膀、衣服。我们像拔河一样,

与那本练习册里涌出的黑暗角力。陈默的身体成了拉锯的中心点。他痛苦地哀嚎着,

身体被两股巨力撕扯,仿佛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汗水、泪水混在一起,

从他扭曲的脸上淌下。他的腰部以下,

已经被更多涌出的、粘稠滑腻的黑色触须彻底包裹、拖拽,

正一点点沉入那不断扩大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翻腾的“题海”漩涡。练习册的纸张边缘,

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纹,仿佛承受不住内部的压力。“坚持住!”一个男生吼着,

脖子上青筋暴起。就在这时,刺耳的、撕裂布匹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来自陈默,

而是来自楚潇的方向!“啊——!”楚潇发出了比之前更为凄厉的惨叫。

我们惊恐地扭头看去。只见那本吞噬了他球鞋的英语活页夹,

不知何时已经从抽屉里“爬”了出来,像一只巨大的、扁平的金属甲虫,

正吸附在楚潇的裤腿上!活页夹的金属环扣疯狂地开合着,如同无数张饥饿的嘴,

正疯狂地啃噬、撕扯着他那条价值不菲的牛仔裤!布料被轻易地撕裂、卷入口中,

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更可怕的是,那本活页夹在吞噬了布料后,

体积似乎膨胀了一圈,封壳上那些原本印着的英文字母,扭曲变形,如同活物般在表面蠕动!

“滚开!滚开!”楚潇完全失去了理智,涕泪横流,

徒劳地用拳头捶打、用脚踢踹着那死死吸附在他腿上的怪物。

但他的挣扎只换来活页夹更加疯狂的吞噬。转眼间,他整条小腿的裤管都被撕扯吞噬殆尽,

露出皮肤,而那怪物正贪婪地沿着他的大腿向上“啃食”!教室彻底炸开了锅。

惊恐的尖叫、桌椅翻倒的碰撞声、绝望的哭喊混作一团,如同炼狱的序曲。“我的卷子!

” “它在动!它在看我!” “救命!”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从教室各个角落爆发。

有人面前的习题集猛地自动翻页,速度越来越快,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最终书页如同刀片般飞旋起来,瞬间割伤了旁边一个女生的脸颊,

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有人堆在课桌角落的、小山似的参考书突然“哗啦”一声倒塌,

如同有生命般滚动着,沉重地压住了一个埋头苦写的瘦弱男生的小腿,男生发出痛苦的惨叫,

书堆深处似乎传来沉闷的吮吸声;还有人惊骇地发现,自己刚写满答案的试卷上,

那些工整的字迹如同活过来的蛆虫,正在纸面上痛苦地扭动、挣扎,

仿佛要挣脱纸张的束缚爬出来!整个高三7班,

瞬间变成了一个被诅咒的、作业怪物横行的屠宰场!每一本书、每一张纸,

都成了潜在的猎手。空气中弥漫着纸张撕裂、布料破碎、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粘稠吞咽声,

混合着血腥味、油墨味和浓重的恐惧气息。“跑!快跑出去!

”不知是谁嘶声力竭地喊了一声。这声呼喊如同点燃了引信。幸存的学生们彻底崩溃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们尖叫着,推搡着,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冲向教室的前后门,

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书本试卷散落一地,又被慌乱的脚步践踏。“别丢下我!救我!!

”被书堆压住腿的男生朝着涌向门口的人群伸出手,绝望地哭喊。但没有人回头。

混乱和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我被陈默死死拖住,根本无法移动。

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陷入了那摊蠕动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题海”之中,

只剩下腰部以上还露在外面,被我和另外两个死死抓着他手臂的男生拼尽全力拽着。

陈默的脸因为极度的痛苦和窒息感而扭曲发紫,他的眼睛死死地向上翻着,

眼白占据了大部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声音。

那本物理练习册像一张不断扩大的、粘稠的黑色沥青池,边缘还在冒着泡,

发出咕嘟咕嘟的吞噬声。“松……松手……”陈默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眼神里除了痛苦,竟隐隐透出一丝解脱般的哀求。抓着他手臂的力量,

正随着他身体的下沉而飞速减弱。那来自黑暗深处的吸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不行!

”我咬着牙嘶吼,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劈开,渗出血丝,混合着陈默手臂上冰冷的粘液。

但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已经淹没了我的脚踝。我感觉到陈默的手指在我手背上一点点滑脱。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从混乱的人群边缘冲了过来!是班长周清扬!

那个永远一丝不苟、戴着黑框眼镜、成绩永远霸榜的学神。他的校服依旧扣得严严整整,

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惊人,

像是强行压下了所有的恐惧,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他没有去帮我们拉陈默,

反而目标明确地扑向楚潇!楚潇正被那本膨胀的活页夹怪物缠住大腿,

活页夹像一只巨大的钢铁水蛭,贪婪地撕咬吞噬着他的裤子和皮肉,

楚潇的惨叫已经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周清扬冲到楚潇的课桌旁,

一把抄起桌上那个沉甸甸的、装饰着金属校徽的玻璃镇纸——那是楚潇用来压卷子的玩意儿。

他毫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镇纸尖锐的金属底座一角,

砸向那本吸附在楚潇腿上的活页夹怪物!“砰!”一声闷响!

玻璃镇纸的金属角精准地戳进了活页夹塑料封壳和金属环扣的接缝处!“吱——嘎——!

”活页夹内部发出一种极其刺耳、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和摩擦声!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和钢针被强行拗断!那怪物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原本疯狂啃噬的动作猛地一滞!吸附的力量似乎瞬间减弱了!“快!

”周清扬朝着吓傻了的楚潇厉声喝道,同时再次抡起镇纸,狠狠砸下!楚潇如梦初醒,

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一蹬腿!嗤啦一声,残留的裤管被撕裂,

他整个人向后踉跄着摔倒,总算摆脱了那可怕怪物的吸附。活页夹掉在地上,

兀自剧烈地颤抖、扭曲,封壳上被砸中的地方裂开了一道缝隙,

里面隐约可见细小的、断裂的金属结构在疯狂搅动,发出濒死的、不甘的嘶鸣。

周清扬看都没看楚潇,立刻转身,目光如电般扫过混乱的教室。

他的视线飞快地掠过那些被怪物缠住的同学,掠过被割伤脸颊的女生,

掠过被书堆压住、绝望呼救的男生……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我和陈默这边,

以及那本正在吞噬陈默的物理练习册。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即变得异常冰冷。

他看到了陈默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入那粘稠的黑暗,也看到了我和另外两个男生徒劳的挣扎,

以及陈默眼中那近乎解脱的绝望。周清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镜片反射着教室惨白混乱的光,一片寒芒。他没有一丝一毫要冲过来帮忙的意思。相反,

他极其迅速地做出了判断——放弃!

他猛地转向教室后门——那是唯一还没有被疯狂涌出的人流完全堵死的出口。

他像一头敏捷的猎豹,撞开挡路的桌椅和一个惊呆了的女生,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冲去!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为了生存不惜碾碎一切的冷酷决绝。“周清扬!

”我难以置信地朝着他的背影嘶喊,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绝望和愤怒。他似乎顿了一下,

但仅仅是肩膀极其细微地一僵,头都没有回,反而加速,身影一闪,

便消失在后门外的黑暗中。“嗬……”陈默喉咙里最后发出一声悠长、空洞的叹息。

那声音里所有的痛苦和恐惧都消失了,只剩下无边的死寂。

抓住他的那股来自黑暗深处的力量骤然爆发到顶点!

“噗嗤——”一声令人作呕的、仿佛什么东西被彻底拽断的闷响。

我和另外两个男生只觉得手上一松,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我们齐齐向后摔倒,

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陈默消失了。连同那本摊开的物理练习册,

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地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边缘不规则的黑印,像是水渍未干的污迹,

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劣质油墨和血腥的恶臭。

几缕若有若无的、如同烧焦头发般的黑烟,正从那黑印中袅袅升起。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教室一角。只有远处依旧传来其他角落的混乱和惨叫,

以及那本被周清扬砸伤的活页夹在地上抽搐发出的、越来越微弱的金属摩擦声。

我瘫坐在地上,手背上还残留着陈默冰冷滑腻的触感和他指甲抠出的深深血痕。

我看着地上那个诡异的黑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压住。

巨大的恐惧和失去同伴的冰冷,像两只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心脏。

“走……” 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刚才和我一起拉陈默的男生之一,

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在筛糠般颤抖,眼神涣散地看着那个黑印,

“快走……离开这里……”求生的本能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四肢百骸。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顾不上摔疼的骨头,一把拽起旁边同样吓傻了的另一个男生:“走!去后门!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向周清扬消失的那个后门。身后,

是楚潇捂着血肉模糊的大腿发出的压抑***,是被书堆压住的男生越来越微弱的呼救,

是其他幸存者绝望的哭喊和纸张怪物令人胆寒的异响。冲出后门,走廊的灯光同样昏暗闪烁。

外面也乱成一团,其他班级似乎也爆发了类似的混乱,惊恐的尖叫和奔跑声从各个方向传来。

空气里弥漫着同样的、令人作呕的纸张***和血腥混合的气息。“去……去哪里?

”被我拉着的男生声音抖得厉害,茫然地看着混乱的走廊。我的目光扫过。教师办公室!

就在这条走廊的尽头!那里有老师!也许……也许他们有办法?或者那里更安全?“办公室!

”我指着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声音嘶哑地喊道。我们两人,

还有几个同样从不同教室逃出来的、惊魂未定的学生,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拼命朝着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跑去。脚步声在空旷而混乱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仓皇。

冲到办公室门前,我毫不犹豫,用力去拧门把手。锁着!冰冷坚硬的金属触感传来,

纹丝不动!“开门!开门啊!救命!”我疯狂地拍打着厚重的木门,手掌拍得生疼。

旁边的学生也跟着一起用力捶门,绝望地呼喊。“老师!快开门!出事了!”“开门!怪物!

有怪物啊!”“求求你们!开开门!”门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没有脚步声,

没有询问声,甚至连一点细微的动静都没有。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

或者……里面的人根本不想理会外面的炼狱。

“怎么会……怎么会没人……”一个女生带着哭腔,身体沿着门板滑坐下去,

眼神彻底绝望了。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压抑的、如同指甲刮擦木板的“沙沙”声,

从门板下方极细的门缝里飘了出来。那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某种粘稠的摩擦感。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弯下腰,

凑近那条黑暗的门缝,试图看清里面。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混合着纸张潮湿***的气息,如同实质般从门缝里汹涌地钻了出来,呛得我一阵干呕。

借着走廊昏暗闪烁的灯光,我勉强看到门缝里的景象。门缝下的阴影里,

似乎有一片深色的、粘稠的液体在缓慢地……漫延?而在那片粘稠的深色边缘,

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地……蠕动?我眯起眼睛,心脏狂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视线艰难地聚焦。那蠕动的东西……是一只人手!

一只沾满了暗红色粘稠物、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死尸般灰败颜色的人手!

它无力地瘫在门缝里侧的地面上,五指微微蜷曲着,

指尖……指尖正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刮擦着门板内侧的木头,

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而在那只手的不远处,散落着几片破碎的……眼镜片。

镜片边缘沾着同样的暗红污迹,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微弱的光。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那只手……那镜片……是班主任老刘!他今天戴的,

就是那种黑框眼镜!办公室不是避难所,是更早的……屠宰场!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四肢百骸都冻僵了。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将我彻底淹没。

“嗬……”旁边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濒临崩溃的干呕声。

“跑……”我听到自己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带着非人的嘶哑,

“离开这里……去找……周清扬!” 这个名字此刻像是一道微弱的光,

尽管他冷酷地抛弃了我们,但至少他活着冲出来了,而且他似乎……知道点什么?

他砸伤活页夹的动作太过精准,不像临时起意。求生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燃烧着。

我猛地转身,不再看那条死亡的门缝,不再理会地上崩溃的同伴,

朝着与办公室相反的方向——楼梯口,跌跌撞撞地冲去。身后,似乎有脚步声犹豫了一下,

也跟了上来。楼梯间同样混乱。有人往上跑,有人往下冲,惊叫声不绝于耳。墙壁上,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诡异的涂鸦,像是用血或者深色的墨水画上去的,

扭曲的符号、哭泣的人脸、以及……书本张开獠牙吞噬的图案。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血腥和纸张***的气味更加浓重了。我扶着冰冷的楼梯扶手,

一步两级地往下冲,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去哪里找周清扬?他那么冷静,目标明确,

他会去哪里?安全的地方……远离书本纸张的地方……空旷的地方……操场!对,操场!

念头一起,我立刻朝着底层冲去。冲出教学楼后门的瞬间,夜晚冰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暂时驱散了鼻腔里那股恶心的血腥味。但操场上也并非净土。

空旷的草坪上,稀疏地聚集着一些逃出来的学生,三五成群,惊恐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远处,靠近体育馆的阴影里,似乎有黑影在撕扯扭打,伴随着短促的惨叫。

我的目光急切地扫过人群。没有周清扬那挺拔冷静的身影。“看到周清扬了吗?

”我抓住一个认识的隔壁班男生,声音嘶哑地问。对方眼神空洞,茫然地摇头,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他也……不,不可能!他那种人,

不会那么容易倒下!就在这时,操场边缘,靠近学校那排高大梧桐树的方向,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是周清扬!他正背对着我,蹲在树荫下浓重的黑暗里,

似乎在翻找什么。他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专注,

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人。我立刻朝他跑去。身后的脚步声也跟了上来,

是那个跟我一起逃出办公室区域的男生。“周清扬!”我压低声音喊道,

尽量不引起操场上其他人的注意。他猛地回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如刀,瞬间扫过我,

带着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之前的慌乱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他手里,正拿着一个……打火机?

一个普通的、廉价的塑料打火机。“你……”我一时语塞,看着他手里的打火机,

又看看他异常冷静的脸,“你刚才……”“想活命吗?”他直接打断我,声音低沉而干脆,

没有任何废话。目光锐利地扫过我和我身后那个惊魂未定的男生。“当然!

”我身后的男生抢着回答,声音带着哭腔。周清扬站起身,将打火机紧紧攥在手心,

目光投向远处依旧灯火通明、却如同巨大怪兽般蛰伏的教学楼。他的镜片反射着教学楼的光,

一片寒芒。“它们以‘压力’为食。”周清扬的声音像淬了冰,

清晰地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越恐惧,越绝望,越被压得喘不过气,它们就越强大,

越活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操场上那些惊魂未定、低声啜泣的学生,“像他们这样,

只会把自己变成更可口的点心。”我身后的男生倒吸一口冷气,

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颤抖的身体。“那本物理练习册,是陈默的。”周清扬的视线转向我,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他昨晚跟我说,

他爸又逼他刷了三个小时的竞赛题,他快崩溃了,看到题目就想吐。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弧度,近乎残忍,“楚潇?他爸刚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这次月考不进年级前十,停掉他所有零花钱,没收他刚买的***版跑车模型。

他压力大到昨天晚饭都吐了。”他的话像冰冷的锥子,扎进我的记忆。

陈默最近确实越来越沉默,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楚潇这几天也异常烦躁,

总对着手机发脾气……原来他们的压力,早已被无形的怪物标记,成了吸引猎物的诱饵!

“那我们……”我艰难地开口,喉咙发干,“怎么办?”“烧掉它们。”周清扬摊开手掌,

露出那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源头。找到源头,

烧掉所有作业!所有课本!所有试卷!把那些寄生的怪物,连根拔起!”烧掉?

烧掉整个学校的书本?这个念头本身就像一团野火,

瞬间点燃了我心底压抑已久的、对那堆积如山的作业的憎恨和恐惧!

一股混杂着毁灭欲望和绝望挣扎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好!

”我身后的男生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赤红,“烧!全烧了!妈的!”周清扬点点头,

目光扫过我们两人,又快速瞥了一眼远处几个还算镇定、正警惕地四处张望的学生。

“跟我来。我知道哪里最‘肥’。”他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