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山脚下的青石小路上,我背着简单的行囊,
沿着蜿蜒的小径走向那座闻名已久的庄园。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作为刘员外的朋友,
他早前便邀请我来做客,说是让我放松几日。一路上,鸟鸣声此起彼伏,
田野间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让人心情格外舒畅。远远地,
我就看到了站在庄园门口等候的身影——刘员外。他依旧是一副儒雅模样,
只是鬓角多了几缕白发,看起来比记忆中苍老了些许。“阿泽,你可算来了!
”他笑着迎上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亲切,但眼神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
“路上辛苦了吧?快进来坐。”寒暄了一阵后,我们并肩走进庄园。
2庭院里的假山流水错落有致,雕梁画栋的屋檐下挂着红灯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整个府邸显得格外热闹:丫鬟婆子们穿梭于廊柱之间,端茶送水;孩子们嬉笑打闹,
追逐着蝴蝶;远处传来丝竹之声,隐约还能听见几位姨太太低声谈笑。
当我无意间听到几位姨太太在廊柱后低声交谈时,却感到一丝异样。
“听说老爷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呢,”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道,“当年为了娶大太太,
可是费尽心思。” “可不是嘛,”另一个接口道,“不过现在嘛……唉,
谁不知道他最看重的是家业,至于女人嘛,不过是棋子罢了。”她们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刚好转过拐角。她们慌忙低头行礼,脸上的表情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
“最近家里事务繁忙,所以才没空亲自去接你。”刘员外边走边说道,声音低沉而温和,
我笑了笑,目光扫过周围忙碌的人群,“没想到府上这么热闹,真是让人羡慕啊。
”刘员外哈哈一笑:“哪里,不过是些家常琐事罢了。人多嘴杂,有时候反倒麻烦。
”晚饭时,饭桌上的菜肴丰盛,仆人们忙前忙后,递碗添酒,一切都井然有序。席间,
刘员外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他的家人:大太太贤惠持家,二姨太温柔婉约,
三姨太聪明伶俐……他说着,亲自为我倒了一杯茶,动作熟练而优雅,在递过来时稍作停顿,
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我的手腕,“年轻人啊,总是奔波劳累,这次就安心住下吧,别急着走。
”我接过茶杯,没注意到他说话时嘴角的笑意。那种笑容,既像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又像猎人对猎物的觊觎。吃完饭后,我独自在庄园里散步,欣赏夜色中的庭院景致。
月光洒在假山上,映出斑驳的影子;池塘里的莲花静静绽放,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就在回房的路上,一阵低沉的呜咽声突然从远处传来,3像是哭声,
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哀嚎。那声音断断续续,若隐若现,让人不由得停下脚步。我循声望去,
发现声音来自后山的方向。这时,一名巡逻的仆人匆匆经过,看到我后明显愣了一下,
然后急忙拦住我:“客人,这么晚了您去哪儿?”“我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是从后山传来的吧?”我试探性地问道。他没有解释,只是连连摆手,
示意我赶紧回房休息.他这样子,我觉得事情不对劲。第二天,
我向其他仆人打听后山的情况,他们要么避而不答,要么顾左右而言他。
我问一个正在打扫院子的丫鬟时,她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便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当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还是被同样声音吵醒。次日,
我找到刘员外提起这件事:“这两天晚上,
我总听到了后山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刘员外正端着茶杯喝茶,听到我的话后,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后山确实有些荒凉,
偶尔会传出动物的叫声,村里人就编了个‘野人’的故事 ,没什么特别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还想继续追问。刘员外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茶杯,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泽, 后山真的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不要再去探究那些无谓的事情了 。”我在府里好吃好喝地住着,好不自在。
这天刘员外有事要出去几天,临走时还叮嘱我不要去后山。这天清晨,我独自来到后山。
趁着刘员外不在我想一探究竟4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鸟鸣声此起彼伏,
溪水潺潺流淌,风景秀丽得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一路上,
我心中暗自嘲笑那些关于“野人”的传闻:这么美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走到半山腰时,四周依旧静谧安详。我伸手摘下一朵路边的小花,随意地嗅了嗅,
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一阵低沉而刺耳的铁链拖地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断断续续,
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我的神经上。带着某种沉重的压迫感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仔细分辨声音的方向。它来自右侧的密林深处,若有若无,难以确定具***置。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灌木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伴随着铁链碰撞的叮当作响,
一个身影猛然窜了出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几乎辨认不出是人还是兽。他四肢着地,
行动敏捷,隐约间又能看出人类的轮廓。他的头发乱成一团,遮住了整张脸,
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狂乱而绝望的光芒。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他没有攻击我,迅速掠过我的身旁,
消失在密林深处。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刚才那一幕太不真实,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空气中残留的铁锈味和地上凌乱的脚印提醒我,这一切并非幻觉。这时,
旁边的灌木丛传来响动。我转头一看,发现一个砍柴的仆人正蹲在那里,
手里的斧头停在半空中,显然也目睹了刚才的一幕。他缓缓站起身,朝我比划了一个手势,
然后指向山下方向,像是在警告我赶紧离开。见我没有反应,他又压低声音,
用沙哑的嗓音说道:“那是……员外的侄子。”短短几个字让我如坠冰窟。
那个疯癫的“野人”,竟然就是刘员外的侄子?
我心里一紧:侄子做了多么可恨的事让刘员外这么记恨侄子,
做到如此地步无数个为什么在我脑子里为什么他会在后山还有,铁链又是怎么回事?
阳光依旧明媚,此刻的后山却显得格外阴森可怖。5仆人见我一脸震惊的表情,
察觉到了我的疑惑。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客官,您若真想知道,
不如跟我一起去找找看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您,这后山的事儿,最好少掺和。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警告,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犹豫,内心也在挣扎。我点点头,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在他的身后,沿着蜿蜒的小路继续向深处走去。越往里走,
阳光便越稀薄,四周渐渐被浓密的树荫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鸟鸣声,此刻听来却显得格外孤寂。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荆棘丛,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入口。
洞口被藤蔓遮掩得严严实实,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这里竟藏着一个山洞。
“就是这儿了。”仆人停下脚步,伸手拨开藤蔓,侧身示意我先进去。我犹豫了一瞬,
迈步走了进去。山洞内部昏暗而阴冷,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顶部的裂缝中洒落下来,
勉强照亮脚下的地面。地上散落着许多骨头,大多是老鼠、鸟类之类的小动物残骸,
还有一些干了的排泄物山洞里面还有用干草铺的地铺,显然,这里有人长期居住。
“这是……野人的窝?”我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那些骨头,声音低沉地问道。
砍柴的仆人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洞壁的一角。他伸手指了指那里,
说:“您看看这个。”我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只见洞壁上挂着一张发黄的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破损,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的内:一位风流倜傥的青年正牵着一名女子的手,
两人笑得甜蜜而幸福,背景是一片盛开的桃花林。“这……是谁?”我忍不住问,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砍柴的仆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位公子,
是员外的侄子——也就是刚才那位‘野人’。至于那位姑娘嘛……”他顿了顿,
语气变得复杂起来,“听说是员外的妾室”“什么”我皱起眉头,“侄子,妾室?
”6仆人笑了一声:“员外家大业大,妻妾成群,却没有儿子,他送自己的侄子去省城读书,
归来继承他的家业!哎”他说完后,转身朝洞口走去,背影显得格外沉重。我站在原地,
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个蓬头垢面的身影。
他真的是照片中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吗?如果是,那么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仆人坐在山洞口的一块石头上,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柴刀。
他声音低沉而缓慢。“那时啊,老爷从外地谈生意回来,身边多了一位女子。
”他的语气平静,“据说那女子清丽脱俗,眉眼如画,走路时衣袂轻扬,
姿态温柔得像山间的晨雾。她一出场,就让所有人的眼睛都离不开,老爷是一见钟情。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远处模糊的山影间,“老爷把她带回府中,
给了她其他女人从未有过的待遇——人人称她为‘夫人’。那些日子,整个府邸都热闹非凡。
老爷对宠爱有加,两人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用柴刀轻轻敲了敲地面。“谁也没想到,这份平静会被少爷的归来打破。
”他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少爷在省城读书多年,
学成归家后按规矩先去正屋拜见老爷。那天,老爷正在与夫人喝茶谈笑。见到少爷进来,
老爷很高兴,连忙招呼他们互相认识。可当少爷看见夫人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忍不住追问:“为什么?”仆人说:“后来才知道,
少爷一眼认出了她。那是他在省城念书时一见钟情、发誓要相守一生的女子。
只因她的身世可怜,在一次生意座谈会上端茶倒水,被一个有钱人看上,
被胁迫嫁给她做小妾,少爷准备这次回来让叔叔管这事,结果……”他摇了摇头,
没有继续说下去。“自那以后,少爷便时不时找夫人借书。”仆人的目光混杂着喜欢和无奈,
“每次借书,他都会借机跟夫人说几句话。有时候是问问书中的人物命运,
有时候是聊聊某个情节的感触,偶尔还会说起自己读书时的一些趣事。他的话不多,
句句都带着试探,藏着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夫人呢?”我试探性地问。
仆人低头说:“他们的谈话看似随意,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据说旁人都觉得他们不过是普通的朋友罢了。”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老爷依旧疼爱夫人,少爷也是,明明心里装着事,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至于夫人……”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风掠过山洞口,
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接着讲:7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