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画的老头姓周,左手缺了根小指,据说是当年为了护楼主,被人用铁钳生生夹断的。
"你们来得晚了三天。
"周老头用只剩西根手指的手舀了勺酒,倒在粗瓷碗里,"黑风堂的人昨天来过,问起星图的下落。
"沈砚之盯着他捏着酒勺的手。
那手上布满老茧,虎口处有层薄茧——不是握糖勺磨出来的,是常年握刀的人才有的痕迹。
他忽然想起"七星"的名录,"摇光"周鹤年,擅使一把七寸短刀,刀快得能劈开飘落的柳絮。
"星图不在楼主身上。
"周老头把碗推给沈砚之,"楼主焚楼前,让我把它缝进了件衣裳里,交给了天玑。
"苏玉衡猛地抬头:"天玑不是在三年前的乱战里死了吗?
""那是障眼法。
"周老头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她现在在城南的戏班子里,唱花旦,艺名素心。
"沈砚之的指尖在锈剑的剑柄上摩挲。
他记得"天玑",是个总爱穿红裙的师姐,剑法灵动,像只火蝴蝶。
当年碎星楼被围时,是她带着十几个弟子从密道突围,从此杳无音信。
"戏班子里有黑风堂的眼线。
"周老头忽然压低声音,从糖画摊下摸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这是天玑要的药,她的旧伤该复发了。
"油纸包里是些晒干的草药,沈砚之认得,是治内伤的"护心草"。
他忽然想起那晚的火,红裙的师姐从火里冲出来,把他推出窗户,自己却被倒塌的横梁砸中了后背。
"我去送。
"沈砚之说。
周老头却拦住他,从怀里掏出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拿着这个,天玑见了就信你。
记住,她左耳后有颗朱砂痣,那是我们的记号。
"苏玉衡突然指向街角。
雨雾里,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正朝这边张望,为首的那人脸上有块月牙形的疤——是黑风堂的堂主赵猛,当年就是他,用毒爪功废了周老头的小指。
"走!
"周老头猛地把他们往树后推,自己却抓起摊边的铁铲,"我替你们挡着,去戏班子!
"沈砚之拽着苏玉衡钻进巷弄时,身后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还有周老头的痛喝声。
他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老槐树下,周老头的糖画摊被撞翻,融化的糖浆在雨里晕开,像一滩凝固的血"别回头。
"沈砚之对苏玉衡说,也对自己说。
他握紧了那枚青铜令牌,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像碎星楼顶常年不化的霜。
(后续可围绕星图的秘密展开:沈砚之与苏玉衡在寻找"七星"其余成员的过程中,逐渐揭开碎星楼被灭门的真相——并非黑风堂单独所为,背后牵扯着朝廷与江湖的勾结;周老头的"死亡"是假,实为打入黑风堂的卧底;"天玑"素心的红裙下藏着的,是比星图更重要的秘密;而沈砚之的锈剑里,竟刻着碎星楼真正的剑谱,与他自身的身世息息相关。
最终,他们在刀光剑影中重新聚起碎星楼的星火,用手中的剑,护着那些不愿被黑暗吞噬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