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陋室藏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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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抱着萧凌绝跃上房梁的瞬间,听见堂兄林虎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官爷误会了,我家哪敢收留钦犯......""误会?

"捕快头目一脚踹翻八仙桌,瓷器碎裂声里带着森冷笑意,"有人亲眼看见你们把个银发男人抬进院子。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映在萧凌绝苍白的脸上。

林溪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自己掌心轻轻一划,某种温热的液体渗进皮肤——是他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嘘......"林溪将他的手按在胸口,无声地摇头。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起初紊乱如鼓,渐渐变得平稳深沉,仿佛在运转某种内功心法。

"给我搜!

"捕快头目挥刀劈开东厢房木门,"尤其注意暗格密室......"林溪抱着萧凌绝从房梁翻到屋顶,瓦片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暴雨早己停歇,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修长,如同两张薄纸贴在青瓦上。

"那边!

"有捕快发现了屋顶的异动,"快放箭!

"破空声响起的刹那,林溪抱着萧凌绝飞身而起。

她听见羽箭擦过发梢的锐响,看见婶婶王氏站在院门口冷笑,手中攥着半块带血的玉佩——正是萧凌绝腰间之物。

"好你个王氏!

"林大山抄起扁担就要冲过去,却被捕快头目一脚踹倒在地。

林溪抱着萧凌绝躲进柴房,将门闩插紧。

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以及萧凌绝绵长的呼吸。

"你......会飞?

"萧凌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是什么人?

"林溪这才惊觉自己仍抱着他,月光从门缝里漏进来,照见他半睁的银眸。

那双眼瞳深邃如古井,却泛着妖异的血光。

"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林溪讪讪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你的毒......""暂时压制住了。

"萧凌绝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残留的血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方才你用真气替我逼毒时,我看见你体内的金色光晕......"柴房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溪慌忙捂住他的嘴。

萧凌绝的睫毛轻轻颤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掌心,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触感。

"姑娘,在下萧凌绝。

"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你若能保我周全,我定以摄政王之名......""萧凌绝?

"林溪瞳孔骤缩,"你是摄政王?

"萧凌绝微微颔首,银发在黑暗中泛起微光:"当今圣上忌惮我手中兵权,联合柳贵妃设下鸿门宴,在玉簪上抹毒,那玉簪上的毒......""哐当!

"柴房的木门被踹开,捕快头目举着火把冲进来:"原来躲在这里......"林溪抱着萧凌绝破窗而出,身形如电。

她听见身后传来弓箭上弦的声响,看见婶婶王氏站在人群中冷笑,突然福至心灵,摄政王最标志的特征就是他的头发了,她将萧凌绝的银发扯下一缕。

"这是......"捕快头目接住飘落的银发,脸色骤变,"摄政王!

"林溪抱着萧凌绝飞向后山,听见身后传来混乱的马蹄声。

她能感觉到怀中的人越来越冷,毒素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荧光。

"撑住!

"林溪咬着牙说,"此毒只有冰魄银鳞鱼可解,我带你去找冰魄银鳞鱼......""没用的......"萧凌绝的声音越来越弱,"那鱼只能延缓毒性......"林溪突然想起什么,暗暗纠结,但是看着他那张蛊惑人心的脸还是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萧凌绝的伤口上。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紫黑色纹路在接触到她的血后,竟像触碰到克星般迅速退缩。

"你的血......"萧凌绝猛然睁眼,银眸中泛起狂喜,"是赤焰血脉!

"林溪来不及细问,抱着他冲进寒潭。

月光下,潭水如墨玉般温润,几条银鳞鱼跃出水面,鳞片折射出七彩光晕。

当林溪抱着萧凌绝浮出水面时,东方己泛起鱼肚白。

她看见他的银发在晨光中闪耀,伤口处的紫黑色纹路己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金色光晕。

"谢谢你......"萧凌绝轻轻抚摸她湿漉漉的发梢,"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先别说话。

"林溪打断他,"我们得赶紧回村,我爹和我奶奶......"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林溪抱着萧凌绝躲进灌木丛,看见一队玄甲骑兵飞驰而过,为首之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心腹——禁军统领萧战天。

"摄政王中毒坠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战天的声音在山谷回荡,"柳贵妃说了,谁找到摄政王,赏黄金万两!

"林溪感觉到萧凌绝的身体骤然绷紧,他的指尖在她腰间轻轻一划,留下一道血痕。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看见那些血珠悬浮在空中,凝成一朵血色莲花。

"这是......""本王的独门暗号。

"萧凌绝虚弱地笑了笑,"很快会有暗卫来接应。

"林溪望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想起昨夜在暴雨中接住他的瞬间。

那时她以为接住的是流星,如今才知道,那是坠入凡尘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