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被继姐锁进了一口棺材里。她说,要给我配一门最好的阴婚。棺材里躺着的,
是京城第一豪门只手遮天的掌权人,战景霆。一个三天前,就已经被官方宣告死亡的男人。
我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直到那具“尸体”忽然睁开了眼,一把将我拽了下去。
他冰冷的手掐着我的脖子,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地狱传来:“你身上,是什么味道?”1冰冷,
窒息。这是我对这口棺材最直观的感受。空气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木头混合的怪味,
一丝丝地往鼻子里钻,激得我胃里翻江倒海。我的继姐乔雨琦,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归宿。
她说我这种乡下来的野丫头,瘸着一条腿,声名狼藉,能嫁给战景霆,哪怕是冥婚,
都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福气?我摸了摸自己毫无知觉的右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为了今天,我装了整整五年的瘸子。为的,就是让乔家所有人都以为我软弱可欺,
是个翻不起浪的废物。可他们不知道,我回来,是为了拿回属于我妈的一切,
更是为了查清四年前,是谁把我送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床,让我不明不白地生下了小宝。
“砰!”棺材盖被重重合上,最后一丝光线消失。世界陷入纯粹的黑暗。
我能听到外面乔雨琦得意的笑声,和她跟管家吩咐的声音。“看好这里,别让她跑了,
等过了子时,这门婚事就算成了。”脚步声渐行渐远。灵堂里,
只剩下我和一具“尸体”的死寂。我蜷缩在棺材的角落,尽量不去碰触身边的男人。战景霆。
这个名字在京城如雷贯耳。战家真正的掌权人,传闻他手段狠厉,杀伐果断,
是个不折不扣的活阎王。三天前,一场蓄意的连环车祸,让他命丧黄泉。新闻上说,
尸体被发现时已经面目全非。可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轮廓分明,甚至……还有温度。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鼻息。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一只冰冷的大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啊!
”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黑暗中,那具“尸体”坐了起来。他没死!
我吓得拼命往后缩,后背重重撞在棺材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是谁?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久病之人的虚弱,却又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我……我是乔绾绾。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牙齿却还在打颤。“乔家的人?”他似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满是轻蔑和暴戾,“他们倒是迫不及待,我这还没凉透,就急着把人塞进来。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依旧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你……你放开我,你没死,这婚事就不算数。”我急着想撇清关系。他没理我,
反而将我整个人往他的方向拖拽。“别动。”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急促,呼吸也粗重起来,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味道?我愣了一下。我常年与草药为伴,
身上自然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这种特制的香料,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是我专门为小宝调配的。“是……是安神香。”“安神香……”他喃喃自语,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将我整个人拽进他怀里,脸深深地埋在我的颈窝。“别动!
让我闻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的隐忍,身体在微微颤抖。我被他禁锢在怀里,
动弹不得。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强势又霸道。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他的身体滚烫得吓人。“你……你生病了?”作为医生的本能,让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他没回答,只是抓着我的手腕,摸索着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头疼……像要炸开一样。
”他的声音里透着极致的痛苦。我这才明白,他不是在占我便宜,而是在求救。
那是一种神经性的剧痛,我曾经在师父的医案里见过类似的病例。发作起来,痛不欲生。
我的身体,或者说我身上的药香,似乎能缓解他的痛苦。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却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和颤抖。这个传说中杀伐果art的男人,
此刻竟然像个无助的孩子。鬼使神差地,我放弃了挣扎。我另一只手,
摸索着找到了他头上的几处穴位,用我自创的法子,轻轻按压起来。“你还会这个?
”他有些意外。“我妈是中医。”我胡乱扯了个理由。我的指法很特殊,能通过刺激穴位,
暂时性地阻断痛觉神经的传导。渐渐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舒服多了。”他低声说,语气里竟然有了一丝……依赖?我没说话,继续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快!把棺材打开!霆少不见了!”是战家的管家,
声音焦急万分。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他却把我抱得更紧了。“别怕,
”他在我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让我耳根发烫,“陪我演一场戏。”2棺材盖被猛地掀开。
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霆少!”管家和一群保镖冲了过来,
看到棺材里的情景,全都愣住了。我被战景霆死死地扣在怀里,姿势暧昧得让人浮想联翩。
而他,半靠在棺材里,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鹰。“吵什么?”他声音不大,
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霆少,您……您没事?”管家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看起来像有事?”战景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管家立刻噤声,低下头,“是我多嘴了。
可是……这位小姐是?”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了探究。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下意识地想从战景霆怀里挣脱出来。可他手臂一收,我便被他更紧地禁锢住了。他低下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薄唇轻启,说出了一句让我当场石化的话。“她,是我的女人。
从今天起,也是战家的少夫人。”整个灵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战景霆。我更是大脑一片空白。少夫人?他疯了吗?
“霆少,这……这万万不可啊!”管家急了,“她是乔家送来冲喜的,还是个……瘸子,
怎么能做我们战家的少夫人?”“瘸子?”战景霆的目光落在我那条“不方便”的腿上,
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我一个坐轮椅的,配个瘸子,不是正好吗?”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
再次让全场震惊。坐轮椅?我这才注意到,棺材旁边,停着一架黑色的轮椅。
车祸没要了他的命,却让他残疾了?“把她,带回别墅。”战景霆不理会众人的反应,
直接下了命令。两个保镖上前,想来扶我。“不用。”战景霆却拒绝了,他看向我,
眼神深邃,“自己上来,还是要我抱你?”我咬着唇,看着他。这个男人,喜怒无常,
心思深沉,我完全看不透他。但我知道,我没有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一瘸一拐”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动作笨拙又狼狈。身后,
乔雨琦难以置信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背上。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有多扭曲。
她费尽心机想让我配冥婚,身败名裂,结果却阴差阳错地把我送上了战家少夫人的位置。
这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受。3战家的别墅,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也更像一座牢笼。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可每一扇窗户,都装着手指粗的栏杆。
我被带到一个房间,被告知,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卧室。战景霆的卧室,就在隔壁。“乔小姐,
”管家递给我一份协议,态度恭敬却疏离,“这是霆少的意思。您只需要扮演好您的角色,
照顾好霆少的身体,战家不会亏待您。”我翻开协议。上面清楚地写着,
我需要作为他的“私人医生”和“挂名妻子”,直到他彻底康复。作为回报,
他会给我一笔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当然,还有一条:绝对服从。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抬起头,直视着管家。管家笑了笑:“乔小姐,
您觉得您有选择的余地吗?乔家已经把您‘卖’给了我们,从您进那口棺材开始,
您就是战家的人了。”我攥紧了拳头。他说得对,我没得选。比起回到乔家那个狼窝,
留在这里,至少能换来一笔钱,一笔能让我和小宝未来过上好日子的钱。
小宝……我的心猛地一揪。我被困在这里,我的小宝怎么办?
我把他托付给了我最信任的师姐,可我一天见不到他,就心急如焚。“我想打个电话。
”我提出要求。管家面露难色:“霆少吩咐过,在您彻底‘适应’这里之前,
不能与外界联系。”这是要软禁我。我心沉了下去。晚上,战景霆的头痛又发作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里面传来阵阵压抑的嘶吼和东西破碎的声音。保镖们守在门口,
面色凝重,却不敢进去。“乔小姐,您快去看看吧,”管家找到我,一脸焦急,
“霆少的止痛药已经没用了,只有您能帮他。”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他的房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战景霆蜷缩在地上,浑身是汗,像一条濒死的鱼。看到我进来,
他赤红着双眼,像野兽一样扑了过来,把我死死地压在墙上。“是你……”他喘着粗气,
把脸埋在我的颈窝,疯狂地汲取着我身上的药香,“不够……还不够……”他的痛苦,
比在棺材里时更甚。我强忍着恐惧,伸出手,开始为他按摩头部的穴位。“战景霆,
你看着我。”我强迫他抬起头,与我对视。他的眼神涣散,充满了血丝。“你听着,
我会治好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他咬着牙问。“我要见我儿子。
”4“儿子?”战景霆的动作停住了。他鹰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你结过婚?”他的语气冷得像冰。“没有。
”“那孩子哪来的?”“是我一个人的,跟你没关系。”我别过脸,不想多说。
小宝是我的底线,也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尤其是战景霆这样危险的人物。他沉默了。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我喘不过气。
我能感觉到他掐着我肩膀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就在我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
他却突然松开了我。“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答应你。但是,
你也最好记住你的话,治好我。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第二天,我见到了小宝。是在一个高度戒备的咖啡厅里,周围全是战景霆的保镖。
师姐抱着小宝走进来的时候,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妈咪!”小宝看到我,
挣扎着从师姐怀里下来,迈着小短腿朝我跑来。我蹲下身,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小宝,妈咪好想你。”“小宝也想妈咪。”小宝伸出小手,
帮我擦掉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妈咪不哭,小宝会保护妈咪的。
”我看着他那张酷似某个男人的小脸,心又酸又软。他才三岁,却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太多。
“绾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姐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你怎么会和战景霆扯上关系?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师姐听完,气得直发抖:“乔家那群人,简直是畜生!不行,
我得想办法带你走。”“师姐,别冲动。”我拉住她,“战景霆势力太大,我们斗不过他。
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至少,我能拿到一笔钱,以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
再也不回来了。”我不敢告诉她,战景霆也在调查四年前的事。我怕把他牵扯进来。
我们见面的时间很短,只有半个小时。临走时,小宝抱着我的脖子,
在我耳边悄悄说:“妈咪,那个坐在车里一直盯着我们看的叔叔,是谁呀?他长得好像我哦。
”我浑身一僵。回头望去,不远处的黑色宾利车里,战景霆正透过车窗,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他的目光,深不见底。5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就变成了两点一线。
别墅,咖啡厅。战景霆倒是守信,每隔三天,就安排我见小宝一次。而我,
也尽心尽力地为他治疗。他的头痛,是一种罕见的神经性顽疾,据说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
西医束手无策,只能靠大剂量的镇定剂维持。而我的针灸和特制的药香,
却能从根源上缓解他的痛苦。我们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变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