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手机,屏幕上是刚转出去的五十万——阿哲说他爸公司资金链断了,急着周转,我连借条都没要就转了过去。
“还是你够意思,阿远。”
阿哲拍着我的肩膀,笑得一脸真诚,“等我家缓过来,这顿算我的,随便点!”
我笑着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
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晴站在吧台边,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她今天穿了条酒红色的吊带裙,衬得皮肤白得像雪,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我刚想走过去,耳边突然钻进一句轻飘飘的话,像根羽毛,却带着冰碴子:阿哲这傻子,又从林远那儿骗到钱了。
今晚得好好表现,让他再给我买那个爱马仕包。
我脚步一顿,怀疑自己喝多了。
这声音……分明是苏晴的,可她明明没张嘴,只是对着镜子抿了抿唇。
“怎么了,阿远?”
阿哲凑过来,手里拿着杯新调的鸡尾酒,“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喝多了?”
没等我回答,又一个声音钻进耳朵,是阿哲的,同样轻飘飘的,却带着股算计的劲儿:林远这蠢货,五十万就打发了?
等会儿得想个法子,让他再投点到我那游戏里。
苏晴那边也得催催,赶紧把他套牢,免得夜长梦多。
我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撞在桌角,冰球滚出来,在地毯上砸出个湿痕。
阿哲和苏晴同时看过来,眼神里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没事吧,阿远?”
苏晴走过来,伸手想扶我,指尖带着她惯用的栀子花香水味,以前觉得好闻,现在却呛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别露馅了,苏晴,稳住。
他就是喝多了,好骗得很。
——这是阿哲的声音,响在我左边耳朵里。
知道了,等拿到包,看我怎么哄他。
——这是苏晴的声音,钻在我右边耳朵里。
我猛地甩开苏晴的手,酒劲瞬间醒了大半。
看着眼前这两张熟悉的脸——阿哲是我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苏晴是我追了半年、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女友,他们的嘴明明没动,可那些淬了毒的话,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缠得我喘不过气。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抓起外套,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我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