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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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订婚宴上的蛇沈自夜的订婚宴,是申城百年难遇的盛事。水晶灯如星河垂落,

宾客衣香鬓影,他站在光芒最盛处,左手端着香槟,右手挽着他的未婚妻,顾家千金顾嫣然。

他英俊,优雅,是这座城市最年轻也最冷酷的商业巨鳄,一如五年前他对我许诺的那样。

而我,就站在宴会厅最阴暗的角落里,穿着侍者的衣服,沉默地看着他。没有人能看见我。

或者说,没有人能“认出”我。毕竟,在沈自夜的世界里,那个来自深山,不会说话,

还瘸了腿的乡下哑巴,早就该烂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沟里了。他举起酒杯,向顾嫣然的父亲,

顾氏集团的董事长敬酒,姿态谦卑,眼神里却藏着狼一样的野心。他成功了,用我的血,

我的骨,还有小白的命,铺就了这条通往云端的路。“自夜,你真是我们顾家的好女婿,

”顾董事长拍着他的肩膀,满面红光,“嫣然的弟弟小景,以后可要你多多提携了。

”沈自夜谦和地笑着:“爸,您放心。”一声“爸”,叫得多么顺口。我低下头,

看着自己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这双手,属于一个叫阿音的女孩。一个在五年前,

被他亲手打断双腿,扔在破庙里等死的女孩。可我不是阿音。

阿音早就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我是借她躯壳归来的,复仇的怨灵。

宴会的气氛在午夜时分达到了顶峰,人们笑着,闹着,庆祝着这场强强联合的盛宴。

沈自夜带着顾嫣然,在花园里接受着媒体的采访,他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对顾嫣然说:“嫣然,我会给你全世界。”我记得,五年前,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那时他跪在我的草屋前,说要娶我,会给我富足的生活,

只求我把守护村子的通灵白蛇交给他。我信了。然后,我失去了我的腿,我的声音,

我的小白,我的一切。想到小白,我的心脏,不,是这副躯壳里属于蛇灵的核心,

开始冰冷地绞痛。小白,那条通灵的白蛇,它陪了我十年,是我唯一的亲人。

沈自夜为了得到它的蛇胆做药引,去换取他商业上的“龙兴运”,将它活活开膛破肚。蛇胆,

确实是灵药。它让沈自夜时来运转,平步青云。可他忘了,通灵之物,皆有怨念。蛇,

更是其中最记仇的。花园里,晚风带着一丝潮湿的腥气。我看到顾嫣然的弟弟,

那个被宠坏的富二代顾景,喝得醉醺醺地,摇摇晃晃地走向花园深处的假山。我笑了。

无声地。猎杀,开始了。十分钟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夜空。是顾嫣然。

沈自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冲了过去。我也跟了过去,混在骚动的人群里。假山旁,

顾景倒在血泊里,他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脖子、胸口、四肢,

布满了深紫色的勒痕,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活活绞断了骨头。他的眼睛瞪得滚圆,

脸上是极致的惊恐。法医很快赶到,初步验尸结果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死者,

死于巨物绞杀,同时体内检测出高浓度的神经性蛇毒,但奇怪的是,全身没有发现任何咬痕。

”没有咬痕的蛇毒。沈自夜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那张永远从容不迫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视线疯狂地在人群中扫视。他的目光,

穿过无数惊慌失措的脸,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看清了我。

看清了这张曾被他厌弃、被他踩在脚下的脸。他瞳孔骤缩,嘴唇无声地开合,吐出了两个字。

“阿音?”2. 恐慌的种子沈自夜眼中的惊骇,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激起了滔天巨浪。他想朝我走来,却被慌乱的警察和顾家人团团围住。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转身,融入更深的阴影里,消失不见。我知道,恐慌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

它会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一棵将他彻底吞噬的参天大树。顾景的死,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沈顾两家的脸上。订婚宴变成了追悼会,喜庆的红瞬间被肃杀的白所取代。

沈自夜焦头烂额,一边要安抚几近崩溃的顾嫣然和她的家人,一边要应付警方的盘问。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仇家寻仇。只有沈自夜,他知道,那不是人干的。

那熟悉的死状,那没有伤口的蛇毒,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最黑暗、最不愿回首的记忆。

他想起了五年前。想起了那个阴森的山谷,那条围绕着我的巨大白蛇。他开始发疯似的找我。

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查五年前那个被他抛弃在山里的哑女。他去了我们曾经的“家”,

那个山脚下的破旧草屋。我在暗处,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开着千万豪车,穿着上万的西装,

站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草屋早已倒塌,被藤蔓和野草淹没。

他站在废墟前,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晦暗不明。“阿音...是你吗?

”他对着空气,声音沙哑,“是你回来报仇了吗?”回答他的,只有山间呼啸的风。

“你想要什么?钱?地位?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收手!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

”他像是疯了一样,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大喊。无辜?我几乎要笑出声。顾景无辜吗?

那个仗着家里有钱,曾经当着沈自夜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残废哑巴”,

还想动手动脚的纨绔子弟,他无辜吗?沈自夜,你又有什么资格谈论无辜?那天夜里,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他在市区的顶层豪宅。一进门,就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他做噩梦了。

梦里,不是顾景惨死的模样,而是五年前的我。他梦见他第一次带人闯进我的草屋,

那些人按住我,他则狞笑着,用捕蛇钳夹住小白的七寸。我哭不出声,

只能发出“嗬嗬”的绝望悲鸣,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雏鸟。我扑上去想抢回小白,

却被他一脚踹开。“一个哑巴,也配养这么通灵的东西?”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冰冷如铁,“把它交给我,我让你当沈太太。不交,我就打断你的腿,

让你连爬都爬不出去!”我不从。小白是我的命。于是,他真的打断了我的腿。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比任何声音都要刺耳。剧痛让我昏死过去。

沈自夜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他喘着粗气,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想喝水,

可当他看清水杯里的倒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水杯里,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脸。

而是一张苍白、消瘦,属于我的脸。我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

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啊——!”他失声尖叫,将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缩在沙发角落,像一只惊弓之鸟,

环顾着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但他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阴冷潮湿的气息,又出现了。

就像五年前,小白盘踞在我身边时,那种独有的,属于蛇类的气息。他猛地想起了什么,

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打开一个尘封多年的保险箱。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皿。皿中,用福尔马林泡着一枚拳头大小,已经失去光泽的蛇胆。

——小白的蛇胆。他当年如获至宝,靠着这枚蛇胆搭上了某个神秘的富商,

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此刻,这枚曾带给他无上荣光的“龙胆”,在他眼里,

却成了最致命的催命符。就在他死死盯着蛇胆时,玻璃皿的表面,缓缓凝结起一层白霜。

白霜之中,一个“死”字,悄然浮现。3. 第二个祭品保险箱里的“死”字,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自夜彻底崩溃了。他不再试图用金钱和权力去掩盖太平,

而是开始求神拜佛。他请来了全城最有名的大师,在豪宅里摆下法坛,香火缭绕,

符咒贴满了每一个角落。顾家人对他这种神神叨叨的行为嗤之可鼻,

只当他是被顾景的死***得精神失常了。顾嫣然更是对他失望透顶,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沈自夜,我弟弟死了,你不去想办法抓凶手,在这里搞这些封建迷信?”顾嫣然红着眼眶,

指着他鼻子骂,“我真是看错你了!”沈自夜百口莫辩。他怎么解释?

说他得罪了一个哑女的鬼魂和一条蛇的怨灵?说出去谁会信?

他只能承受着所有人的指责和怀疑,将自己关在贴满符咒的房子里,像个囚犯。

那位号称能通鬼神的大师,拿着罗盘在别墅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终脸色发白地告诉沈自夜:“沈先生,您……您招惹的东西,太凶了。这怨气,冲天啊!

老夫道行浅薄,无能为力,告辞!”说完,连钱都不要了,屁滚尿流地跑了。

沈自夜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第一次尝到了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的绝望。而我,就飘在他头顶的水晶灯上,

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悲的模样。五年前,我被他打断双腿,躺在冰冷的地上,

看着他剖开小白的肚子时,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绝望?不,我的绝望,比他此刻更深万倍。

因为他还有选择,而我,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复仇的***,像最醇厚的美酒,

让我的“灵魂”都在战栗。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一个顾景,

怎么能抵消我和小白的血海深仇?我的目光,投向了顾家。顾董事长,

那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当年,正是他暗示沈自夜,想要获得顾家的支持,

就必须拿出足够分量的“投名状”。而那个所谓的“龙兴之药”,正是他透露给沈自夜的。

他,也是帮凶。所以,他也该死。三天后,是顾景的头七。顾家上下,气氛肃穆。

顾董事长在自己的书房里,接待一位重要的商业伙伴,

商讨着如何将顾景之死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保住公司的股价。“老李,你放心,

我们顾家这点风浪还挺得住。”顾董事长端着一杯顶级龙井,强作镇定。“顾董,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令郎死得太过蹊跷,外面风言风语……”话音未落,书房的门,

“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了。一股阴冷的,带着泥土腥气的风,卷了进来,

吹得桌上的文件哗哗作响。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顾董事长皱了皱眉:“谁?

把门关上!”门外,空无一人。那李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匆匆告辞。

书房里只剩下顾董事长一人。他有些心神不宁地走到窗边,想把窗户关紧。

可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他看到窗外的草坪上,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飞速游动。一道巨大的,

白色的影子。那影子快得不可思议,所过之处,草地像是被犁过一样,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顾董事长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了警方报告里提到的“巨物绞杀”。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猛地后退,想要逃离书房,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被锁死了,

怎么也打不开。“来人!来人啊!”他惊恐地拍打着房门。窗外,那道白影停了下来。

一个巨大的,比水桶还粗的蛇头,缓缓从草坪上扬起。它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森白的冷光,

一双黄金竖瞳,不带任何感情地,死死锁定了他。

“蛇...蛇...”顾董事长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巨蛇,

用尾巴轻易地卷碎了钢化玻璃窗,然后,像一道白色的闪电,朝他扑了过来!“啊——!

”惨叫声响彻顾家豪宅。当人们撞开书房门时,

只看到顾董事长和顾景一模一样的死状——全身骨骼尽碎,扭曲成一团,

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而他身旁的墙壁上,用暗红色的血,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债”。4. 崩溃的边缘“债”。墙上那个血淋淋的字,像一柄重锤,

狠狠砸在沈自夜的心上。如果说顾景的死,让他惊恐;那么顾董事长的死,

则让他彻底陷入了癫狂。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这仅仅是开始。那个“东西”,

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向他讨还血债。下一个,会是谁?是顾嫣然?还是他自己?

顾家彻底乱了。两天之内,死了两个人,一个是继承人,一个是掌舵人。顾氏集团股价暴跌,

濒临崩盘。曾经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凄惨。沈自夜成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这个“扫把星”,给顾家带来了灭顶之灾。顾嫣然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嘶吼着让他滚。他被赶出了顾家,像一条丧家之犬。

媒体记者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他围堵得水泄不通。闪光灯不断亮起,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子,捅向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沈先生,

请问顾家父子的死是否和您有关?”“传闻您和顾小姐已经解除婚约,

顾氏的烂摊子您会接手吗?”“有人说您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发的家,这是真的吗?

”他狼狈地推开人群,钻进车里,落荒而逃。回到那座冰冷的豪宅,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当年的画面。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那一天,他带着人,

将小白开膛破肚,取出了那枚温热的、还在微微跳动的蛇胆。

小白的身体在他脚下痛苦地扭曲,挣扎,最终渐渐僵硬。而我,那个叫阿音的哑女,

就躺在不远处,被他打断了双腿,连爬过去的力气都没有。我的眼睛里,没有泪。

因为在那一刻,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我的眼睛里,

只有一片死寂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仇恨。我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口型,

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着两个字。“血债...血偿...”他当时是怎么做的?哦,他笑了。

他拎着那枚血淋淋的蛇胆,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用那只沾满蛇血的手,

拍了拍我满是污泥的脸。“小哑巴,看清楚了。这就是力量。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快意和残忍,“有了它,我沈自夜就能一步登天。

至于你……还有这条没用的长虫,就一起烂死在这山里吧。”说完,他站起身,

最后踹了我一脚,像踢开一块碍事的垃圾。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天下着很大的雨,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我身上的伤口,也冲刷着小白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爬到小白身边,抱住它冰冷的尸体。我的意识在消散,身体在变冷。就在我即将咽气的时候,

我感觉一股奇异的、冰凉的力量,从小白的身体里,缓缓流入我的体内。那是小白残留的,

最后一丝灵力和它至死不灭的滔天怨念。它在用它的方式,与我共生,或者说,与我共死。

“轰——”回忆的闸门被彻底冲开,沈自夜痛苦地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眼神涣散,状若疯魔。

他终于明白,他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鬼魂。他招惹的,是一种比鬼魂更可怕,

更执着的——怨。是蛇的怨,也是人的怨。这怨,不把他和他所珍视的一切都拖入地狱,

誓不罢休!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出豪宅,开着车,疯了一样地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他以为自己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回去的地方。——我们相遇的那座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