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国后跟朋友去酒吧遇见前男友

1苏晚再次见到沈亦臻时，他正蹲在工地里吃盒饭。秋雨裹着寒气钻进衣领，

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衣服袖口磨出毛边，筷子夹着的青菜叶子颤了颤，混着汗水咽下去。

四年前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夜，苏晚拿着刚买的草莓进去，沈亦臻也是这样低着头，

声音却像淬了冰：“苏晚，你真以为我喜欢你？不过是和人打赌输了，玩玩你而已。

”前几天他们刚大学毕业，在合租的宿舍里规划未来。

沈亦臻握着她的手说要开家设计工作室，她趴在他肩膀上，

凑近他耳边说要做他的第一个客户。可转瞬间，这个曾把她捧在掌心的男人，

眼神里只剩下嫌恶和冷漠。苏晚上前抓住沈亦臻的手，强撑着颤抖的声音说：“沈亦臻，

你是开玩笑的对吗？”“你看看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 他甩开她的手，苏晚眼泪落下，

“认清现实吧，我沈亦臻要的是能并肩的伙伴，不是你这个没背景没能力只会哭的女人。

”苏晚记得自己当时像被锐器刺穿了心脏，心口疼到失声痛哭，

最后哭到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她看着他摔门而去，

走的时候把她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草莓甩了出来，草莓落到地上，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几天后，苏晚心灰意冷，被房东赶了出去，

房东说沈亦臻已经把房退了。苏晚收拾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房子，转身离开。

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无家可归的寂寥涌上苏晚的心头，看着银行卡里这几年攒的钱，

苏晚决定出国，去国外进修学习。她大学学的是产品设计专业，本来不打算留学的，

还为了能跟上沈亦臻，进公司帮助他，拒绝了导师给的保研机会，

当时导师更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过，现在是真的打脸了。苏晚是一个孤儿，从小省吃俭用，

打工赚学费，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也迎来了她以为的幸福，

没想到大学的相爱不过是一场玩笑。苏晚拿着手机，正准备打车去机场，

突然刷到沈氏集团破产，沈父突发脑溢血住进 ICU的新闻。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去电话，手机里却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亦臻在洗澡呢，你谁啊？

”那道声音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晚卖掉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

包括那件他送的、缝补过无数次的围巾，登上了飞往A国的航班。

2国外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凌迟，每一秒都在割裂过去。苏晚把自己扔进连轴转的生活里，

白天啃着晦涩的专业书，晚上系着沾着油星的围裙在餐厅后厨洗碗，指尖被热水泡得发皱时，

倒比心里那片空洞更有实感。三个月后，当她在画廊整理画框，

无意间瞥见一幅与沈亦臻赠送她的相似的油画时，心脏只是轻轻顿了一下，再没别的波澜。

她知道，那些蜷在被子里哭到窒息的夜晚，那些对着通讯录里那个熟悉号码发呆的时刻，

终于被她亲手钉进了过去。从给餐厅洗碗做服务员、给画展打扫卫生开始，

她把每一分薪水都折成设计稿上的线条。终于，在硕士毕业那年，

她的工作室在一片旧仓库里落地，带着三个同样怀揣梦想的留学生，

把东方的水墨意境揉进A国的现代设计里。也是这年，她咬着牙递交了博士申请。答辩那天，

她穿着自己设计的旗袍站在评审团前，把自己用国家文化和A国文化融合的理念娓娓道来，

惊艳了全场。年底，工作室拿下国际设计新锐奖，她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专业杂志封面上，

照片里的女人眼神明亮，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这是她离开故土的第三年了，

行李箱里的羽绒服早已换成合身的西装，当年的稚嫩已经褪去，

苏晚终于长成能托住梦想的模样。第四年的钟声敲响时，苏晚的公司成功上市，

响彻整个国际设计圈，没有人能想到当初那个在仓库成立的工作室会成长到今天的模样。

“苏大设计师”的名头从A国的设计周刊传到国际著名的时装秀，

众多大牌产品的合作邀约躺在邮箱里，她却在庆功宴的喧嚣中，望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

第一次清晰地想家。离开的第四年深秋，苏晚站在国内机场的廊桥上，看着天边掠过的白鸽，

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国内分公司的选址定在了新区的一栋写字大楼里，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设计图上，这一次，她要让东方的美学，在故土的土壤里扎根生长。

3回国这天,她特意绕路经过曾经的出租屋。巷子还是那条巷子，只是墙面上多了许多涂鸦。

转角处的煎饼摊还在，老板认出她，笑着问：“小姑娘，好多年没见，跟你男朋友结婚了吗？

”苏晚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泛白，轻声说：“分了。”“怎么会？” 老板惋惜道，

“那小伙子当年经常在这儿给你买煎饼，下雨都来，说你就好这口。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她忽然想起当年他的一些异常，当时被痛苦冲昏了头脑，

现在想来当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分手前那天太突然了，还有当时打给沈亦臻的电话，

一切都太巧合了。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苏晚撑着伞站在工地外围的铁栅栏前，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她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上。她透过雨幕，

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水泥管旁吃盒饭。"沈亦臻。"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舌尖泛起一丝苦涩。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

他低头扒拉着盒饭里的青菜，雨水顺着安全帽边缘滴进饭盒里，他却浑然不觉。"师傅，

麻烦开下门。"苏晚对门卫说。门卫打量着她精致的妆容和剪裁得体的西装："小姐，

这里是施工重地，闲人免进。"苏晚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我是星辰设计的苏晚，

来谈项目合作。"门卫接过名片，眼睛瞪得老大："您、您是那个上过国际杂志的苏设计师？

"苏晚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个蹲着的身影。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苏晚的高跟鞋踩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的泥点沾上了她的裤脚。她走到沈亦臻面前，

阴影笼罩了他的盒饭。"这里的伙食怎么样？"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沈亦臻的动作顿住了，筷子上的青菜掉回饭盒。他缓缓抬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分不清是雨还是汗。"苏...苏总？"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您怎么...""怎么，

很意外？"苏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大少爷也有今天？"沈亦臻猛地站起身，

安全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比四年前瘦了许多，颧骨突出，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但那双眼睛，依然如当年般清亮。"我...我去干活了。"他转身就要走。

苏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跑什么？当年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她感觉到掌心的手腕瘦得硌手，骨节分明。沈亦臻挣了一下没挣脱，

低声道："苏总认错人了。""是吗？"苏晚冷笑，"那我倒要问问，当年说我没有背景？

说我没有能力的人是谁？"周围的工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地张望着。

沈亦臻的脸涨得通红，他猛地转过身，眼底布满红血丝："是我！怎样？""不怎样。

"苏晚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我公司正好缺个清洁工，包吃住，月薪三千，你干不干？

"窃窃私语声在周围响起，有人甚至掏出手机开始录像。沈亦臻死死攥着拳头，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苏晚，你非要这样吗？""我怎样了？"苏晚笑得更冷，

"当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现在不过是让你体验一下被耍的感觉，很过分吗？

"沈亦臻沉默了，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良久，他抬起头，声音嘶哑："好，我干。

"4苏晚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幕出神。助理小林敲门进来："苏总，

沈先生已经办完入职手续了。""带他上来。"苏晚说。几分钟后，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沈亦臻换了一身保洁制服，头发还滴着水，站在门口局促不安。"进来。

"苏晚头也不回地说。沈亦臻走进来，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苏总有什么吩咐？

"苏晚转过身，上下打量着他："还记得四年前那个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