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将光明赠你 方拾柒 2025-07-18 05:33:00
>>> 戳我直接看全本<<<<

1 黑暗中的光沈聿失明后,我是他唯一的调音师。他说我的琴声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车祸时我护住他的头,把眼角膜捐给他:“替我好好看这个世界。”三个月后,

他在国际钢琴大赛夺冠。记者问他复明后最想见谁,他微笑:“我的未婚妻苏晚。

”闪光灯下他看不见角落里的我。我摸索着弹奏他获奖的曲目。琴键染血时,

他认出旋律猛然回头。“这曲子…不可能!”他拨开人群冲过来。

我停下染血的手指:“恭喜,沈先生。”“原来黑暗更适合我。

”——就像你当年说看不见更好。---2 雨夜琴声雨声敲打着琴室的落地窗,密密麻麻,

织成一张冰凉潮湿的网。空气里弥漫着旧木头、松香和雨水混合的气息,沉甸甸地压着呼吸。

我指尖落在冰凉的象牙琴键上,试图让音符穿透这片粘滞的寂静。“苏晚?

”沈聿的声音从角落的沙发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陷在阴影里,

像一尊轮廓优美的雕塑,只是那双曾经映着星光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的黑暗。

他摸索着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习惯性的谨慎,“声音…有点涩。中央C组附近,是不是?

”“嗯,一点微小的偏差,瞒不过你。”我站起身,工具袋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光线昏暗,只有钢琴边一盏落地灯投下暖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他周遭那令人窒息的浓黑。

我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引向钢琴的位置。他的手很凉,指节修长有力,

曾经属于一位光芒四射的钢琴家。现在,它们只能徒劳地悬在琴键上方,

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振动。指尖触碰到他冰冷的皮肤时,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

像紧绷的弦找到了支点。我引着他的手,轻轻按在中央C上,琴弦发出一声短促的嗡鸣。

他侧耳凝神,眉心微蹙,专注地捕捉着空气中那细微的涟漪。“这里,

”他的指尖在琴键上缓缓移动,精准地停在一个点上,“还有这里…泛音不够干净。”“好。

”我应着,熟练地打开琴盖,取出工具。冰冷的扳手、细小的绒布,

带着金属特有的生硬触感。我俯下身,将耳朵贴近琴弦,世界缩小到那几根钢丝的振动上。

扳手拧动弦轴时发出微小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琴室里格外清晰。我小心地调整着,

一次次敲击琴键,听着音高一丝丝被驯服。沈聿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着,像一座沉默的山。

只有在我反复调试某个音,或者偶尔发出一声轻微满意的呼气时,

他空洞的眼神才会微不可查地朝我的方向偏转一下,仿佛在确认我存在的方位。“再试试?

”我放下工具,直起身。他点点头,摸索着在琴凳上坐下。

那双曾令无数人屏息的手悬停在琴键上方片刻,然后落下。

不是他过去那些技巧炫目、情感澎湃的肖邦或李斯特,而是舒伯特的一首即兴曲,

D.899 No.3。旋律简单,清澈得像山涧溪流,在雨声的背景下静静流淌开来,

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哀愁。那音符仿佛不是敲击出来的,

而是从他指尖流淌出的、凝固的月光,温柔地漫过整个空间,也漫过我心底那片荒芜的滩涂。

一曲终了,余音在潮湿的空气里袅袅散去。沈聿的手依然搁在琴键上,指尖微微蜷缩,

似乎想抓住那正在消逝的微光。“苏晚,”他侧过头,声音低沉,像蒙着一层薄纱,

“只有你的琴声……像光一样。”他顿了顿,似乎在黑暗中艰难地搜寻着更贴切的词句,

“在我……彻底陷下去的时候,能拉我一把。”那空洞的眼底深处,

翻涌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脆弱和感激。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哗啦啦地冲刷着玻璃,

仿佛要淹没这琴室里残存的微光。我喉咙发紧,像被粗糙的砂纸磨过。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琴键,发出几个不成调的低音。“嗯,”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知道。”这三个字轻飘飘的,落在这片沉重的黑暗里,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我知道他的恐惧,知道他在这无边黑暗中每一寸的沉沦,更知道这架钢琴和我的琴声,

成了他仅存的、摇摇欲坠的锚点。这认知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带来一阵窒息的闷痛。

---3 车祸真相几个月后的一个傍晚,空气里带着一丝夏末残余的燥热。

车载音响流淌着沈聿昨晚弹奏的巴赫平均律,精密而冷静的复调。我正专注地听着,

试图分辨他指法处理上某个细微的迟疑——那是他失明后难以克服的小障碍。

十字路口的绿灯亮着,我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后视镜,准备加速通过。就在那一瞬间,

视野的盲区,右侧路口猛地冲出一辆失控的黑色轿车,像一头咆哮的钢铁巨兽,

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直地撞向我们驾驶座一侧!时间在那一刻被粗暴地扯断、拉长。

声、金属剧烈扭曲的***、玻璃瞬间炸裂成亿万片晶莹碎片的轰响……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股巨大的、令人魂飞魄散的噪音洪流,蛮横地灌进脑海。世界天旋地转。

巨大的冲击力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将我们拍向一侧。

安全带勒进皮肉的剧痛尚未完全传递到神经,

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乱的意识——沈聿!他坐在副驾!

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思考。在车身被撞得失控旋转、残骸碎片如子弹般飞溅的刹那,

我猛地侧过身,不顾一切地张开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副驾驶座上的沈聿。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护住他的头!手臂环过他颈侧的同时,

我的身体被巨大的离心力狠狠掼向车门内侧。砰!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好的,

这是续写部分,紧接在“砰!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骨骼深处传来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剧痛像烧红的烙铁,瞬间贯穿了我的左臂和肩膀。眼前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金星,

随即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了一瞬。巨大的惯性将我们狠狠甩向前方,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椅背。

安全气囊带着刺鼻的火药味和灼热感,“嘭”地爆开,砸在脸上,窒息的闷痛紧随而至。

世界只剩下混乱的嗡鸣,尖锐的耳鸣声是这片混沌废墟里唯一的主旋律。

碎裂的玻璃像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身上、脸上,留下细密的刺痛。浓重的血腥味,

混合着汽油、橡胶烧焦的呛人气味,粗暴地灌满鼻腔,熏得人阵阵作呕。

眩晕感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波冲击着残存的意识。我用尽仅存的力气,

艰难地转动剧痛无比的脖颈,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副驾驶座上。

“沈……沈聿……”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每一个音节都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

沈聿歪倒在座椅里,安全带深深陷入他肩颈,额角有一道狰狞的裂口,鲜血正汩汩地涌出,

蜿蜒流过他苍白的脸颊,染红了他紧闭的眼睑。他毫无声息,像一尊被暴力打碎的玉像。

他的头,被我刚才不顾一切扑过去的手臂牢牢护在怀里,

避开了最致命的撞击点——车门内侧那处可怕的凹陷。“沈聿!醒醒!沈聿!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心脏,窒息感比身体的疼痛更甚。我颤抖着,

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摸索着去碰触他的脸,试图擦掉那些刺目的鲜血,

却只抹开一片粘腻的温热。他的皮肤冰凉。“救……救命……”我拼尽全力想呼喊,

喉咙里却只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剧痛和失血的眩晕感越来越重,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像被墨汁一点点浸染。我死死盯着沈聿染血的脸,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几乎将我吞噬。

就在这时,他浓密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那微小的动作,

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沈聿!你醒了吗?看着我!沈聿!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声音带着哭腔。剧痛让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视野摇晃着,

仿佛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沈聿染血的侧脸,在我逐渐涣散的视线里,成了唯一清晰的焦点。

他紧闭的眼睑下,眼珠似乎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然后,那沉重的眼皮,

艰难地、极其微弱地掀开了一条缝隙。那双眼睛,曾经盛满星光,也曾沉入无边黑暗。此刻,

那缝隙里透出的目光,涣散、迷茫,如同蒙着厚厚的尘埃,正努力地想要聚焦。

他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毫无目标地扫过碎裂的前挡风玻璃,扫过扭曲变形的车顶,最后,

似乎被我这边的动静吸引,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移向了我。

他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目光不再是失明时的空洞,

而是带着一丝刚刚苏醒的、极度痛苦的懵懂。他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

在这样惨烈的毁灭之后,他的眼睛,竟然在巨大的冲击和剧痛中,短暂地、挣扎着睁开了!

那一瞬间,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冲垮了我——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是看到他苏醒的激动,

是剧痛带来的战栗,更是……一种冥冥中注定的、冰冷的预感。他看到我了。

在血泊、剧痛和毁灭的废墟中,他短暂地、痛苦地复明了。而他复明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苏晚,不是他获奖后想见的未婚妻,

碎裂的手臂护着他、满脸血污、濒临崩溃的我——他黑暗世界里那个“像光一样”的调音师。

他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一声模糊的、痛苦的***。

随即,那刚刚艰难睁开一丝缝隙的眼睛,再次无力地阖上,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而我,

在确认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

左臂和肩膀那粉碎性的剧痛排山倒海般涌来,彻底淹没了残存的意识。

视野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冰冷而粘稠,比沈聿失明时描述的黑暗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带着某种献祭般的决绝:*‘替他……好好看这个世界……’*黑暗温柔地,也是残酷地,

拥抱了我。

---4 复明的代价**时间跳转 - 三个月后**国际钢琴大赛决赛现场。

金碧辉煌的音乐厅,穹顶垂下巨大的水晶吊灯,将舞台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鲜花和一种无形的、紧绷的期待。

沈聿坐在价值百万的施坦威钢琴前。聚光灯下,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

身形挺拔如松,侧脸的线条冷峻而优雅。那双眼睛——曾经空洞,此刻却深邃如寒潭,

映着琴键的光泽,锐利而专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

演奏着他夺冠的曲目——一首技巧艰深、情感磅礴的现代作品。每一个音符都精准无比,

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和摄人心魄的华丽,将全场观众牢牢钉在座位上。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他起身,对着沸腾的观众席优雅鞠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自信而疏离。后台采访区,记者们的话筒争先恐后地伸到他面前。“沈先生,恭喜您夺冠!

复明后首次参加国际大赛就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真是奇迹!请问您复明后,

最想见到的人是谁?”一个记者激动地问。闪光灯疯狂闪烁,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沈聿唇角的微笑加深了,那笑容在耀眼的闪光灯下显得格外迷人,也格外遥远。他微微侧头,

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角落:“我的未婚妻,苏晚。” 语气温柔,

带着毫不掩饰的深情和期待,“是她在我最黑暗的时候,一直陪伴着我,给我力量。

这份荣耀,我想第一时间与她分享。”镜头立刻扫向后台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