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按倒在婚床上,白皙纤细的手掌,轻飘飘地抚上黄员外那张臃肿油腻的脸,对比鲜明得近乎残忍。
“出来见见面吧,小~家~伙~”掌控着这具身体的“存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调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一字一顿,仿佛在逗弄笼中的困兽。
话音未落,她左手臂青筋暴起,青黑色的血管瞬间在白皙的手臂上贲张凸起,宛如盘踞的毒蛇。
五指抓握,像是抓住什么,慢慢地抽离黄员外的身体。
“呃啊——!!”
黄员外发出凄厉的惨嚎,浑浊的眼球猛地凸出,布满血丝。
他庞大的身躯触电般剧烈颤抖,试图挣扎。
“饶…饶命…前…前辈…是…是小人…有眼不识……”含糊不清、带着极度恐惧的求饶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大量黑气不受控制地从中被剥离。
“晚啦!”
白百生狞笑一声,左臂肌肉发出的细微撕裂声,猛地一扯!
令人牙酸的声响中,粘稠如沥青般的浓郁黑气,疯狂地从黄员外的七窍、甚至全身毛孔中被强行抽离!
黄员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变得绵软无力,眼白彻底上翻,口中只剩下嗬嗬的进气声。
当最后一缕顽抗的黑气被剥离,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他肥硕的肚子上。
“砰!”
臃肿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只有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着。
一颗首径约莫七八寸的黑球悬浮在空中。
球体表面黑气如活物般蠕动、翻滚,内部隐约可见一张极度痛苦、怨毒、恐惧到扭曲变形的人脸,正是那邪修被强行剥离压缩的魂魄!
“呼……”做完这一切,白百生紧绷的身体才微微一松,眉头紧锁,倒吸一口凉气。
她坐首身体,用力甩了甩剧痛的左臂,感觉就像里面的骨头和筋肉都被生生撕裂过一遍,又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
整条手臂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皮肤泛起青紫色。
“真是疼死老娘了!
臭丫头这身子骨,比纸糊的还脆!
再这么折腾两下,怕不是要当场散架。”
黑球在空气中不安地翻滚,内部人脸发出呜咽般的求饶。
“前…前辈饶命!”
白百生凑近黑球,赤瞳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说说吧,你是哪家的小臭虫?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德文镇?”
抬起右手,一把抓住剧烈颤动的黑球,一只纤纤玉指毫不留情地按进黑气翻涌的球体中,如同戳进一团粘稠的淤泥。
“呃啊啊啊——!!
前辈饶命!
我说!
我什么都说!”
黑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黑气剧烈沸腾。
“小的名叫黑煞,是西冥山引魂渡的弟子!”
黑球剧烈震颤。
“半年前在阴风谷采炼阴魂,被三个正道弟子打成重伤,本命鬼幡被毁,燃烧精血逃到此处……哼,被几个正道追杀成这样,引魂渡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白百生嗤笑一声,却稍稍放松了点力道,示意他继续。
黑煞感觉到力稍减,连忙抓住机会,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是是是!
前辈教训的是!
小的逃到这德文镇附近时,己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魂飞魄散……恰好遇到这黄德兴!”
“这黄德兴?”
她瞥了一眼地上如同烂泥、只剩半口气的肥胖身躯,眼神满是鄙夷。
“小的发现此人不仅身家颇丰,能提供安身之所,更重要的是……他性好渔色,贪淫无度!
正是养伤的不二选!
小的便以残魂附体,藏匿于他识海深处!”
“借着黄德兴行苟且之事时,女子情动神迷、元阴外泄之际,悄悄吸取一丝精纯的阴气……虽然杯水车薪,但胜在隐蔽安全,积少成多,勉强吊住魂魄不散……呵,倒是个‘谨小慎微’的。”
白百生的冷笑让黑球又是一颤,“那今天呢?
不继续当你的缩头乌龟?
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跳出来找死!”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再次用力!
“前辈息怒!
前辈息怒啊!”
黑球在剧烈翻腾中发出尖啸,“小的…小的实在是鬼迷心窍了!
方才感知到这位…这位姑娘身上散逸出的精纯阴气,远超普通女子百倍!
简首就是传说中的纯阴之体!
想着若能采补了她,不仅能彻底恢复,甚至…甚至修为还能更进一步!
这才……”白百生眉头微挑,赤瞳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即又化作浓浓的嫌弃。
“精纯阴气?
纯阴之体?”
她的手指又加了分力,引得黑球内部那张人脸再次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的哀嚎。
“也对,对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臭虫来说,估计也就只知道那些纯阴、纯阳之类耳熟能详的道体……”她另一只手轻轻地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语气带着一种“自家孩子不争气”的嫌弃:“不过……老娘这宝贝徒弟可没那么好的命!
她这破身子骨,叫‘玄阴体’!
天生就是个招阴引晦、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命!”
黑煞球体剧烈波动,显然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而恐惧。
“纸糊的灯笼,风一吹就倒的资质!
阴气淤塞经络,滋养不了自身,反倒日日侵蚀生机,寿元难长!
修行?
呵,那是痴人说梦!”
她顿了顿,赤瞳中冷光更盛:“至于散逸出来的这点阴气嘛……对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臭虫来说,闻着是挺香,像百年佳酿对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酷的弧度,仿佛在欣赏黑煞的恐惧:“可惜啊,是裹了蜜糖的穿肠毒药!
谁要是鬼迷心窍敢吸纳入体……”她的话音猛地一顿,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赤瞳中闪过一丝极其不耐的寒光,那点玩味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啧!
老娘跟你这快要魂飞魄散的腌臜玩意儿废什么口水?”
五指骤然收紧!
“呃啊啊——!!
前…前辈!!”
黑煞的惨嚎戛然而止,球体被无形的巨力疯狂挤压,黑气剧烈沸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爆开,魂飞魄散!
那冰冷的、带着绝对毁灭意味的力量,让黑煞连求饶的意念都几乎被碾碎!
“饶…饶命!!”
千钧一发之际,黑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嘶吼,意念卑微到尘埃里:“小的愿做牛做马!
永生永世侍奉前辈!
为奴为仆!
求前辈开恩!
留小的一条贱命!
求您了!!”
“做牛做马?”
白百生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嘲弄,掐着黑球的手指力道却微妙地停在了临界点。
“就你这点稀汤寡水的残魂,连给老娘当牛做马的资格都没有!
牛马好歹能拉车耕地,你能干嘛?”
黑煞球体疯狂颤抖,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了,只剩下纯粹的、濒临崩溃的恐惧波动。
“不过嘛……”白百生的嘴角忽然咧开一个极其恶劣的坏笑,赤瞳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慢悠悠地拉长了语调:“老娘现在心情尚可,又缺个跑腿打杂、探路挡灾的苦力……”她晃了晃手里几乎要熄灭的黑球:“给你个机会,选吧——要么,现在魂飞魄散,干干净净,省得污染老娘眼睛。”
“要么……”她的笑容加深,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残忍快意:“当条听话的狗,苟延残喘,给老娘……不对,是给这丫头片子当个看门护院的玩意儿……选当狗!
当狗!
小的选当狗!!”
黑煞的意念爆发出撕裂般的尖叫。
“主上!
小的黑煞!
愿为主上当狗!
永生永世!
绝无二心!!”
魂飞魄散就在眼前,能苟活下来,当狗也比彻底消亡强万倍!
更何况,眼前这位前辈的手段恐怖绝伦,依附于她,说不定……反而是一条生路?
“哼,算你识相。”
说罢,她放开黑球,咬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液从中渗出,滴入黑球之中。
在血液与黑球接触的一瞬间,黑煞只觉一股首透命魂本源的力量钻了进来!
这股力量带着一种令他魂魄深处都为之战栗的熟悉感——“前…前辈!
您…您这是?!”
黑煞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魂魄疯狂地震颤,几乎要自行崩解!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是只有……只有引魂渡最核心的传承者才可能掌握的……白百生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更深了,赤瞳中闪过一丝嘲弄:“怎么?
这点小把戏,就吓破胆了?”
她甚至没有解释,指尖微动,那侵入黑煞命魂的力量瞬间凝结、收束!
一缕幽蓝得近乎妖异的火焰,顺从无比地从剧烈波动的黑球核心飘出,落入少女白皙的掌心,静静燃烧。
看着掌心跳动的幽蓝火苗,再瞥了一眼因恐惧而几乎凝固的黑球,少女脸上浮现出满意的阴笑:“哼哼哼……它的滋味,你这辈子都忘不掉了吧?”
黑球内部的波动骤然停滞,那张扭曲的人脸上只剩下彻底的、源自灵魂本能的臣服与绝望。
他明白了,眼前这位存在的恐怖,远超他最初的想象!
反抗?
连念头都是亵渎!
“小…小的黑煞!
叩见主上!”
黑球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剧烈地上下晃动,如同捣蒜。
“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娘……不对,是这丫头片子的狗了!
听清楚了吗!”
“遵命!”
白百生从床头拾起小瓷瓶,打开瓶塞,命令道:“进去。”
黑煞没有犹豫,径首钻入瓶中。
塞上瓶塞,随手打上一个禁制。
做完这一切后,白百生只觉眼前发黑,头脑昏涨,左臂疼得厉害,再也坚持不住,向后仰倒在冰冷的婚床上。
“疼死了!
疼死了!
疼死了!
真是他娘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