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消失前,他死死攥着半块刻满符咒的桃木桩,嘶喊:“别回头!
跑!”
七年后,开发商强拆古桥,工人接连失踪。
傲慢的开发商女儿柳青青亲自督工:“装神弄鬼,给我拆!”
她踩着红底高跟鞋踏上桥心,监控拍到她凭空消失。
桥下黑水翻涌,一个穿长衫的人影逆流而上。
地方志记载,那是百年前建桥的匠人。
人影腋下夹着挣扎的柳青青,一步步走回桥洞深处。
我低头看向父亲遗留的半块桃木桩——它正与桥墩裂缝里露出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暴雨,像是天上漏了窟窿,砸得人皮肉生疼。
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又急又密,溅起浑浊的水花。
风卷着水汽,冰冷刺骨,蛮横地往人骨头缝里钻。
空气又湿又重,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河底淤泥的腥味,闷得人喘不过气。
锁龙桥,这座横跨在汹涌黑水河上的百年石拱,像一头蛰伏在雨幕里的巨兽,沉默而狰狞。
桥身巨大的阴影投在翻滚的墨汁般的河面上,更添几分阴森。
桥墩深深扎入浑浊的河水,巨大的青石表面布满湿滑的青苔和岁月侵蚀的深痕,仿佛凝固的皱纹。
桥洞幽深,宛如巨兽张开的大口,贪婪地吞噬着倾泻而下的雨水和河水的呜咽。
闪电偶尔撕裂厚重的云层,惨白的光瞬间照亮桥洞深处,那里面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比夜色更浓,比河水更深,令人心悸地旋转着,仿佛藏着另一个世界的秘密。
巨大的桥拱石上,“光绪廿年造”几个阴刻大字在电光下忽明忽暗,字迹边缘模糊,像干涸的血迹,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九岁的苏晚,小小的身子裹在一件湿透、沉重得几乎能把她压垮的旧蓑衣里,雨水顺着蓑衣边缘成串流下,灌进她的脖颈,冷得她牙齿咯咯打颤。
她像只落水的、瑟瑟发抖的雏鸟,紧紧缩在桥头一块勉强能挡点雨的歪脖子老柳树下。
粗粝的树皮硌着她的后背,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感。
她死死抱着怀里一个粗布包着的小包裹,那是娘硬塞给她的几个还带着微温的粗面饼子,是她和爹今天的口粮。
她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