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来道贺的人,安顿好婆婆,我又去了绣坊。
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我得多赚点才行。
2
裴邵寒回来时,我正在绣张员外订的屏风。
丝线在缎面上游走,渐渐勾勒出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
瑛娘。他唤我,声音带着几分矜持。
我放下绣绷,笑着抬眼。
裴邵寒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手里捧着几匹上好的绸缎。
他比从前清瘦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傲气。
你回来了。我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
他盯着我身后的绣架,眉头紧锁。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整扇屏风已经完成了大半,夺目的牡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张员外订的屏风,过几天就能交货。
我解释道,工钱不少,够家里半年的开销。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不必做了,以后我便是朝廷命官,俸禄足够家用。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张员外与吏部侍郎是姻亲,想告诉他家里需要这笔钱帮他打点关系。
却见他已转身进了里屋。
夜里,我端了热水给裴邵寒洗脚。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跳动的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三日后我们就动身去京城。
任命下来了?
还没,先过去等着,用不了多久。
京城花销大,你暂时又没有俸禄。
裴邵寒猛地坐起身子,脸色不太好看。
我以为他在担心银两,笑着宽慰他:
不碍事,到时候我多接些绣活……
话还没说完,就被裴邵寒厉声打断:
俸禄确实不多,以后节省点就好,你不要再去做那些抛头露面的事了。
还有你的手,这段时间好好保养一下,不然出去怎么跟那些官家太太打交道?
他的目光在我难看的双手上停留一瞬,又嫌弃地移开。
我下意识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别说他了,我自己都已经很久不敢仔细看看我的手了。
它关节粗大,皮肤粗糙,指甲泛着不正常的褐色。
手是绣娘最重要的工具。
嫁到裴家前,我虽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平时也是细细保养着。
嫁进来后,洗衣做饭,还要照顾刁钻的婆婆,没多久我的手就长了老茧。
再去绣坊时,赵娘子便怎么都不肯给我活干。
不是我心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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