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我蹲在墙角,看着父母被债主围堵。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把弟弟保护在怀里,却把我一个人送了进来。
直到沈连洲撑着黑伞出现。
他蹲下身,擦掉我脸上的雨水:“跟我回家。”
他是爸爸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前每逢过节,都能在大宅里看见他的身影。
他牵起我的手,稳稳地抱住我:“我来照顾你。”
他给了我新名字,新身份,甚至新的未来。
他送我去贵族学校读书,手把手教我弹琴。
在我做噩梦的夜晚守在我床边,拍着我的背,温柔地哼着歌,直到我安心睡去。
在这样足以将我溺毙温柔中,我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我的心房。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借着酒劲爬上他的床,亲吻他结实的胸膛,青涩而大胆地索爱。
而后得寸进尺,终于逼他答应和我结婚。
后来,他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梵娜在家***。
从此他对我避如蛇蝎,再没有给过我一个眼神。
取消了给我准备的婚礼,把我们的结婚证束之高阁。
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过。
前世的我疯了一样想挽回他的心。
甚至不惜用最下作的手段勾引他。
可他只冷冷丢下一句:“不知廉耻!
你要是真想让我开心,就死给我看。”
我如坠冰窟,从此再不敢奢望。
可车祸发生时,他却将我护在怀中,自己被撞得血肉模糊。
他对我有爱,只是亲人之间的爱。
我对他的爱,却是罪恶自私、背德腐烂的爱。
想起那天车祸时,他将我护在怀里,却说:“楚思夏,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收养你。”
他在我怀里断气的那一刻,我几乎疯了。
半个月后,我割腕随他而去。
却意外重生。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走上老路,以爱为名束缚他的自由。
沈连洲,你这一世必定平安健康,能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
而我早已做好准备……第二天,我刚起床,看见了门口的沈连洲。
彼此对视一眼,气氛沉默到窒息。
最后还是沈连洲先开口,语气冷淡。
仿佛早已预料到我会反抗:“楚思夏,你上个礼拜剪烂了娜娜的裙子,今天去给她道个歉。”
我只是点了点头,说好。
沈连洲微微蹙眉,似乎对我的顺从感到意外。
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前世的我嫉妒成狂,故意剪烂梵娜的礼服,还当众羞辱她。
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我去商场里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又买了一瓶香水作为赔礼。
然后提着礼物去了公司。
梵娜见到我时,正和沈连洲站在一起。
沈连洲牵着她的手,二人有说有笑。
和面对我时判若两人。
看见我,梵娜下意识后退半步。
沈连洲立刻挡在她身前,眼神警惕:“你又想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将礼盒递过去:“对不起,上周是我不对,这条裙子……是赔给你的。”
梵娜愣住了,迟迟不敢接。
沈连洲盯着我,目光冷峻:“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没有把戏,”我苦笑,“只是突然想通了……小叔叔说得对,我不该那么任性。”
沈连洲眉头皱得更紧。
他大概在怀疑我吃错药了。
毕竟前世的我,宁可和他闹到天翻地覆,也绝不会低头认错。
梵娜神色复杂地接过裙子,红唇微启:“谢谢。”
我摇摇头,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沈连洲低沉的声音:“楚思夏。”
我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冷冷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我知道。
我比谁都清楚,他永远不可能原谅我。
但没关系,这一世,我只要他活着就好。
哪怕他恨我入骨。
哪怕……他最后娶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