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庆签约成功)
深巢预备役训练场,代号“熔炉之心”。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臭氧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劣质塑料燃烧后残留的刺鼻气息。巨大的空间被分割成数个区域,模拟着各种复杂环境:坍塌的城市废墟、幽暗潮湿的下水道、扭曲的金属丛林、甚至还有一片模拟着荒芜戈壁的沙地区。几十名预备役成员穿着统一的深灰色作训服,在教官“铁砧”那如同锻锤敲打钢铁般的咆哮声,以及虚拟诡异投影发出的尖啸、嘶吼和能量攻击下,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沉浸式”综合特训。
“PY-114514!你的‘星尘十字军·锻炉之魂’是用来挖鼻孔的吗?!动作快点!那个‘哀嚎人偶’(游魂级)快咬到你***了!还是说你的‘概念级’武器只能用来剪指甲?!”铁砧教官的怒吼如同炸雷,精准地穿过金属丛林的缝隙,轰在正狼狈躲在一个锈蚀油桶后面的陈墨耳膜上,震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陈墨缩在油桶后,手里紧紧攥着他那把被命名为“星尘十字军·锻炉之魂”的旧钢钳。不远处,一个由高精度光影和能量场模拟出的、半透明且不断发出高频刺耳尖啸的“哀嚎人偶”正扭曲着爬来,所过之处,虚拟的混凝土墙壁都泛起涟漪般的波纹,精神污染的噪音让人心烦意乱。
“教官!这不公平!”陈墨猛地探出头,义愤填膺地挥舞着钢钳,试图讲道理,“我的‘锻炉之魂’是概念级!是规则穿透!你拿个虚拟投影糊弄我,怎么触发我替身…呃,我能力的真正力量?!这就像拿水枪测试反器材狙击步枪的威力!侮辱性极强!是对我‘刀匠’潜质的极大不尊重!”
“闭嘴!PY-114514!”铁砧额角的青筋肉眼可见地暴跳起来,对这个满嘴跑火车、行为模式如同被门夹过的沙雕,他感觉自己的教官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连带着血压都蹭蹭往上飙。“再废话一句,加练二十组障碍攀爬外加负重深蹲!现在!立刻!马上!用你手里那把‘概念级’钢钳,去戳它的核心能量节点!把它给我戳熄火!”
陈墨看着那个越来越近、噪音污染指数爆表的“哀嚎人偶”,又低头瞅了瞅手里朴实无华、甚至钳口还有点豁口的钢钳,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悲壮:“唉,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明珠蒙尘,宝剑藏匣!我陈墨,注定要在训练场这虚假的战场上,埋没我‘概念级刀匠’的绝世锋芒了吗…”他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主要是怕那二十组加练),猛地从油桶后窜出,嘴里高喊着意义不明但气势十足的战吼:“木大木大木大!(Muda Muda Muda!)”以一个极其别扭、宛如抽筋般的姿势,将钢钳狠狠戳向人偶胸口模拟的、闪烁着微光的能量节点!
“滋啦——!”
钢钳尖端与虚拟能量节点接触,发出一声轻微的电流声。人偶那烦人的尖啸声戛然而止,光影闪烁了几下,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消失了。旁边的能量探测器屏幕微微波动了一下,数值跳了个位数,远低于其他人用特制训练武器造成的破坏值。
“看到了吗?!教官!”陈墨立刻挺直腰板,指着那微不足道的数值,脸上写满了“我尽力了但规则限制了我的发挥”的悲愤与无奈,“我的‘锻炉之魂’!它被这虚假的战场束缚了!它的悲鸣你听到了吗?!它在渴望真正的熔炉与铁砧!渴望…呃…真正的诡异材料来一展身手!这种模拟训练,是对它神威的亵渎!”他甚至还心疼地摸了摸钢钳,仿佛它真的受了委屈。
铁砧看着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值,再看看陈墨那副“我是最大受害者”的欠揍表情,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这沙雕塞进旁边模拟熔炉里回炉重造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命令:“PY-114514!障碍穿越训练!目标点:东北角安全区!限时三分钟!给我滚过去!立刻!马上!再磨蹭一秒,加练翻倍!”
“是!长官!我的觉悟如同星辰般璀璨!我的速度如同闪电般迅捷!”陈墨一听不用戳“假货”了,立刻精神百倍,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嗷嗷叫着冲向了那片布满各种障碍的模拟废墟区。他一边在倒塌的预制板、扭曲的钢筋和布满障碍物的狭窄通道中狼狈穿梭,一边还不忘给自己配音,模仿着某个他崇拜的“乔姓”冒险家的语气:“波纹疾走!看我华丽的逃脱术!Next you will say:‘PY-114514肯定撞到第一根横梁!’”
铁砧:“……”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墨以一个极其刁钻(且难看)的姿势险险避开一根低垂的钢梁,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持续性的、不可逆的精神污染。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向总部申请一份“沙雕耐受性”特训补贴。
训练在一种诡异而有序(?)的氛围中继续进行着。预备役成员们或紧张专注,或咬牙坚持,或像陈墨一样在沙雕与求生本能间反复横跳,努力应对着各种模拟的诡异威胁和环境挑战。汗水浸透了作训服,粗重的喘息和训练武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训练场边缘几个不起眼的通风口,一丝丝极其稀薄、带着淡淡腥甜和硫磺焦糊味的灰色雾气,正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这雾气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贴着地面和墙壁流动,接触到冰冷的金属墙壁时,发出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滋滋”声,留下难以察觉的、如同锈蚀般的暗色痕迹。空气中,那股原本就存在的、劣质燃料燃烧后的刺鼻气味,似乎被这灰雾悄然掩盖、融合。
与此同时,在训练场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靠近模拟金属丛林边缘地带。
陈墨鬼鬼祟祟地溜了过来,像做贼一样警惕地左右张望,甚至还学着电影里的特工,背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壁移动。确认铁砧教官那如同实质的“死亡凝视”光束暂时没扫射到这片区域,他立刻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天助我也”的兴奋表情。
他迅速从宽大得能塞进半头猪的作训服口袋里,掏出了几样被他视若珍宝的“家当”:
破烂不堪的熔炉核心(修复版):一个勉强能看出炉子形状的铁疙瘩,表面布满了龟裂纹,但被一种奇特的银灰色物质修补过,不再像之前那样仿佛风一吹就散架。它散发着一种…嗯…古董般的沧桑感(陈墨自认为)。
劣质的除锈研磨膏(大桶装):一个散发着刺鼻化学气味、颜色诡异(介于荧光绿和屎黄之间)的塑料大桶。盖子一打开,那股混合着劣质香精和强酸的味道差点让陈墨当场去世。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赶紧拧紧。
锈蚀的大锤(强化握柄版):锤头依旧锈迹斑斑,仿佛刚从海底沉船里捞出来,但木柄部分明显被加固过,缠上了防滑的布条,看起来结实了不少。陈墨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才配得上‘白金之锤’的雏形之名!”
一块黑不溜秋、沉甸甸、表面带着金属反光斑点的铁锭:这是他用系统奖励的初始100贡献点,在后勤部物资兑换处忍痛割肉换来的“标准工业铸铁锭(劣质)”。花了他足足20点!兑换时后勤人员那看傻子般的眼神,至今让陈墨想起来还心疼得直抽抽。“劣质还卖这么贵!黑店!绝对是黑店!”他当时愤愤不平。
最后,是他的本命神器——旧钢钳“星尘十字军·锻炉之魂”。
“呼…”陈墨搓了搓手,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对500贡献点巨额奖励的渴望,是对“随机材料大礼包”开盲盒的期待,更是对自己“刀匠”之名的执着(沙雕版)。“天时(教官没看我)地利(这角落够隐蔽还有天然金属墩)人和(我的黄金精神正在熊熊燃烧)!观众朋友们!是时候了!让传说中的‘星尘之刃’降临这个需要它守护的世界了!”
他手脚麻利地将熔炉核心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金属板(可能是某个被淘汰的模拟设备外壳)上。然后,充分发挥了拾荒者的天赋,从旁边模拟废墟的垃圾堆里翻找出一些废弃的隔热棉(烧焦了半边的)和几块不知道从哪个场景拆下来的、还算干燥的合成木板(劣质甲醛版的替代品,气味依旧感人)。他一股脑将这些“燃料”塞进炉底。
掏出那个跟随他穿越、立下汗马功劳的塑料打火机,咔哒、咔哒、咔哒…劣质火石艰难地摩擦着。
“噗嗤…噗嗤…”
合成木板极其不情愿地被点燃了,冒起一股股浓烈、带着刺鼻甲醛和化学胶水燃烧味的墨绿色浓烟。这烟极具攻击性,熏得陈墨眼泪鼻涕齐流,咳嗽得撕心裂肺。“咳咳咳…系统!你大爷的!这燃料是生化武器吧?!谋杀亲宿主啊!咳咳…我的肺…我的黄金精神…要被污染了!”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抱怨,手上动作却不停,用钢钳夹起那块沉甸甸的劣质铁锭,小心翼翼地怼进那四面漏风、此刻正顽强地透出暗红色光芒的熔炉膛口。
修复版的熔炉核心确实给力,虽然依旧漏风,但结构稳定了许多。炉膛内的温度在劣质燃料和核心的共同努力下,缓慢而坚定地爬升着。劣质铁锭的表面,逐渐从暗沉变得通红,边缘开始软化,甚至有一两滴熔融的铁水不堪重负地滴落下来,在炉膛底部发出“滋滋”的声响。
陈墨赤着上身(作训服外套被他脱下来垫在***下面当坐垫,美其名曰“防烫隔热座”),汗流浃背,脸上、脖子上、胳膊上早已沾满了混合着烟灰、汗水和泥污的“迷彩”。他紧盯着炉火中那块越来越亮的铁锭,眼神专注(主要是对“成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嘴里还念念有词,模仿着他看过的《锻刀大赛》评委的口吻:“观众朋友们,现在炉温正在稳步上升!这块代号‘黑曜石’的铸铁锭已经开始展现出它内在的‘热情’!关键就看选手陈墨能否把握住最佳的锻打时机!时机!时机就是一切!”
就在陈墨全神贯注于他的“熔炉首秀”时,训练场的另一头,模拟下水道区域,气氛陡然剧变!
几个预备役成员正在合力对付一只由能量场模拟出的、形似巨大腐烂老鼠的“噬菌鼠(食怨级)”。突然,其中一个名叫李响的成员动作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茫然,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发出模糊不清、如同梦呓般的音节:“…升格…门扉…血肉…献祭…”
“李响?你怎么了?醒醒!”旁边的队友王浩最先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想去拍他肩膀。
就在王浩的手即将碰到李响的瞬间!
“噗嗤!”
李响空洞的眼神骤然变得疯狂而邪异!他手中握着的训练匕首,毫无征兆地、带着一股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猛地反手刺向王浩的肋部!
“小心!”惊呼声和痛呼声几乎同时响起!王浩捂着伤口踉跄后退,鲜血瞬间染红了作训服。场面瞬间混乱!
这仿佛是一个血腥的信号!
“噗嗤!噗嗤!呃啊——!”
训练场各处,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几乎同时有七八个预备役成员眼神变得狂乱、呆滞或充满邪异的红光!他们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动作僵硬却带着一股邪异的力量,开始疯狂地攻击身边毫无防备的队友!口中念诵着含糊不清、却让人头晕目眩、心底发寒的亵渎咒语!
“精神控制!敌袭!最高警戒!”铁砧教官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过了训练场的喧嚣和惨叫!他魁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淡黄色的光芒如同实质的铠甲般覆盖全身,整个人如同一辆启动的坦克,轰然冲向距离最近的一个失控成员!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千锤百炼的精准和力量!一记迅捷如电的手刀狠狠劈在那失控者的后颈!
“砰!”一声闷响,失控者应声软倒。
“所有未受影响人员!立刻向中央安全区集结!启动三级防御协议!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铁砧的声音通过训练场广播系统传遍每个角落,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
刺耳的、最高等级的警报声瞬间撕裂空气!红色的警示灯如同疯魔般在整个训练场穹顶疯狂闪烁!所有模拟的诡异投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各个隐蔽角落、应急通道如同潮水般涌出的、穿着深灰色作战服、全副武装的正式守夜人队员!他们训练有素,眼神锐利如鹰隼,手持闪烁着幽蓝或炽白能量光芒的制式武器,迅速构建起坚固的防线,与那些被控制的预备役成员以及…
从几个被灰雾腐蚀穿透、边缘还在“滋滋”作响的通风口处,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般涌入的、穿着暗红色兜帽长袍的身影!这些身影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脸上涂抹着扭曲的黑色符文,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为了‘升格之主’!净化这些愚昧的羔羊!打开通往‘真实’的门扉!”暗红长袍的袭击者们发出狂热而嘶哑的吼叫。他们手中挥舞着扭曲的骨质匕首、镶嵌着诡异暗紫色晶体的短杖,释放出污秽粘稠的黑雾、令人心智错乱的精神低语!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竟然召唤出了几只真正的、散发着冰冷怨念和腥臭气息的游魂级诡异——几只半透明、不断扭曲变形、发出无声恸哭的“恸哭幽影”!
真正的诡异!真正的杀戮!瞬间降临!
惨叫声、怒吼声、能量武器的嗡鸣与爆裂声、诡异发出的精神尖啸、骨匕撕裂肉体的闷响、污秽能量击中目标的腐蚀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血腥残酷的交响乐!训练场瞬间从模拟战场变成了真实的地狱屠宰场!预备役成员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大部分吓得脸色惨白,在守夜人队员的掩护下仓皇失措地向中央安全区逃窜,也有人鼓起最后的勇气,用训练武器进行着徒劳却悲壮的抵抗。
混乱!恐惧!死亡的气息如同粘稠的液体,弥漫在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这一切的血腥风暴中心——那个靠近金属丛林的僻静角落。
陈墨,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次元。
外界的爆炸轰鸣、能量光束的尖啸、同伴的惨叫、邪教徒的狂吼、诡异的恸哭…所有声音,似乎都被他面前那简陋得可怜的“锻造台”所发出的声音隔绝了。
他全部的感官,都聚焦在眼前跳跃的幽蓝火焰(劣质燃料在熔炉核心的强制燃烧下呈现出一种不稳定态)和那块被烧得如同小型太阳般通红发亮的铁锭上!刺鼻的甲醛烟混合着铁腥味,形成一股独属于他的、令人窒息的“工作氛围”。
“观众朋友们!关键时刻到了!”陈墨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汗水烟灰混合物,声音因为激动(和吸入太多怪味)而有些嘶哑,“‘黑曜石’已经达到了最佳锻打温度!看那耀眼的橙红色!看那边缘流淌的熔融铁水!如同大地的血液!此刻不锻,更待何时?!”
他右手紧握着锈蚀的大锤(强化握柄版),左手用他那把旧钢钳“星尘十字军·锻炉之魂”死死夹住通红的铁锭一端,凭借着一股子蛮力,将其从熔炉中猛地拖出!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烤得他脸颊生疼!他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块沉重的、散发着毁灭性高温的金属块,重重地摔在旁边那块被他征用为临时铁砧的、相对平整的金属墩上!
“滋啦——!!!”
滚烫的铁锭与冰冷的金属墩接触,瞬间爆发出大片大片的炽白蒸汽!灼热的气流如同小型冲击波般扩散开来!
“波纹呼吸法!哈——呼——!”陈墨模仿着某种古老传承的架势(自认为),深深吸气(吸进去的依旧是混合怪味),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专注——对“星尘之刃”的渴望,对500贡献点的垂涎,对系统任务的执着,压倒了对周围地狱景象的一切恐惧!他高高抡起沉重的大锤,全身的肌肉如同拉满的弓弦,力量从脚底生根,传递至腰背,灌注于手臂!
“欧拉——!!!”
一声狂野的、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自认为)战吼炸响!大锤撕裂空气,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精准地(相对他之前的水平而言)砸在通红的铁锭中央!
“铛——!!!”
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比训练场上任何武器交击、能量爆炸的声音都要狂暴、都要原始!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伴随着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火星,猛烈地向四周炸开!巨大的反震力让陈墨双臂剧痛,虎口瞬间麻木,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着基础锻打技巧(肌肉记忆碎片)带来的那一点点模糊的本能,腰部发力,手臂迅速回拉调整角度,再次抡锤!
“欧拉!欧拉!欧拉!(Ora! Ora! Ora!)”
“木大!木大!木大!(Muda! Muda! Muda!)”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锻刀大赛”舞台!每一次重锤落下,都伴随着他模仿评委的***(且沙雕)解说:
“看!观众朋友们!现在进行的是关键塑形阶段!我们的选手‘刀匠’陈墨!正在用他狂野不羁、充满力量美学的‘欧拉欧拉锻打法’,赋予这块顽铁‘黑曜石’以‘星尘之刃’的雏形!力量感十足!这一锤!落点精准!看那铁锭的延展…哦!等等!角度偏了!右侧变形过大!评委们可能要扣分了!没关系!我们还有补救机会!看我的‘木大木大修正法’!”他立刻换了个方向,又是一顿疾风骤雨般的疯狂输出。
“铛!铛!铛!”铁锭在狂暴而富有节奏(陈墨自认为)的锤击下不断变形、延展、拉长。高温和剧烈的体力消耗让他汗如雨下,视线都有些模糊,但他毫不在意,甚至当一只被守夜人队员能量弹击飞的“恸哭幽影”擦着他头顶飞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无声的哀怨撞在旁边的金属丛林上,发出“哐当”巨响时,他只是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场外观众请保持安静!不要干扰选手发挥!没看到评委正在关键打分环节吗?!再吵扣你们十分!”
他完全无视了不远处一个被邪教徒骨匕刺伤大腿、倒在他附近痛苦***的预备役队友。也忽略了几道射偏的、带着污秽腐蚀能量的暗红色光束在他脚边炸开,溅起的灼热碎石打在他小腿上,留下几点红痕。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烧红的铁块、沉重的锤子、充当铁砧的金属墩,以及脑海中那帅到掉渣的“炽热十字·波纹钢钉”的完美造型!
“差不多了!观众朋友们!雏形已现!现在是精锻开刃阶段!考验选手微操和耐心的时候到了!拿出我的秘密武器——‘星尘十字军·锻炉之魂’!”陈墨放下沉重的大锤,拿起那把旧钢钳。钳嘴被他提前用劣质的除锈研磨膏狠狠打磨过(那股化学气味差点把他送走,眼泪流了半小时),虽然依旧粗糙,布满划痕,但勉强有了一点锋利的边缘和寒光(心理作用)。
他小心翼翼地(相对他之前的狂野而言)用钢钳夹住铁块相对平整的一侧边缘,另一只手拿起小号的手锤(同样是捡的),屏住呼吸,用小锤轻轻敲打钳嘴的上方,试图利用杠杆原理,将铁块边缘一点点敲薄、敲出锋利的刃线。
“铛…铛…铛…”声音变得清脆而富有韵律感(陈墨滤镜)。
“看!他在尝试用钢钳辅助开刃!大胆的创新!前所未见的技巧!这需要极高的掌控力!一旦失误,轻则刃线崩坏,重则前功尽弃!哦!小心!锤子差点滑脱!评委们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稳住!陈墨选手!稳住!”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暗红长袍、脸上符文扭曲、眼神狂热的邪教徒,凭借着同伴的掩护和混乱的战场环境,竟然突破了守夜人队员短暂的封锁线!他显然注意到了这个在战场角落“叮叮当当”、旁若无人打铁的奇葩,以及那炉火和通红的铁块!贪婪和杀意在他眼中交织!
“异端!亵渎吾主恩赐的熔炉之力!你的灵魂和这炉火,都将成为开启‘门扉’的祭品!死!”邪教徒发出嘶哑的咆哮,身形如同鬼魅般加速,手中滴血的骨匕缠绕着粘稠污秽的黑气,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风,直刺陈墨毫无防备的后心!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残影!
陈墨正全神贯注地敲打着他的“刃线”,嘴里还在嘟囔:“…这一锤下去,角度完美,力度刚好,将形成完美的鲍伊刀反曲弧度…嗯?谁在叫我?场外指导?”
他下意识地、茫然地抬起头。
一张涂抹着狰狞黑色符文、充满狂热杀意的扭曲脸庞,和一把缠绕污秽黑气、滴淌着同伴鲜血的森白骨匕,距离他的咽喉已不足半米!那扑面而来的邪恶、冰冷、死亡的气息,瞬间冻结了他的思维!
“纳尼?!”陈墨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沙雕念头!身体的动作快过了思考!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手中那把刚刚敲出一点点粗糙刃线、还带着暗红色高温余烬、形状勉强像一把加长版匕首或者说…短款柴刀的“星尘之刃”半成品,朝着扑来的邪教徒胸口,用尽吃奶的力气捅了过去!同时口中发出绝望(?)兼本能(!)的战吼:
“接招吧!这就是我的‘星尘之刃’!炽热十字·波纹钢钉!给我贯穿他!欧拉——!!!”
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就是最原始、最野蛮的直刺!目标直指邪教徒的心脏!
邪教徒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不屑和残忍。这种粗劣不堪、形状扭曲、连刃都没开全的铁片,也想伤到被“升格之主”赐福的他?他身上那层粘稠蠕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污秽护盾,足以抵挡寻常的能量武器射击!
然而,就在那粗糙、滚烫、甚至边缘还带着毛刺和氧化皮的“刀刃”尖端,触碰到邪教徒胸前那层肉眼可见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黑色护盾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而奇异的嗡鸣,并非来自物理碰撞!陈墨手中的“星尘之刃”猛地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并非光芒而是某种“存在感”的强烈波动!仿佛一个无形的、代表“绝对锋锐”与“规则否定”的领域瞬间展开!那层污秽邪恶的黑色护盾,如同遇到了克星天敌,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瞬间消融、瓦解、湮灭!仿佛从未存在过!
噗嗤!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如同热刀切入凝固油脂的声响。
那柄其貌不扬、丑陋不堪的“星尘之刃”,毫无阻碍地、丝滑顺畅地、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和能量防御逻辑地,捅进了邪教徒的胸膛!从胸前心脏位置贯入,带着一捧滚烫的鲜血和碎裂的骨渣,从后背透出!暗红色的粗糙刃身,在邪教徒背后滴淌着粘稠的血液。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邪教徒脸上那狰狞的狞笑和狂热的杀意瞬间僵住,如同劣质的石膏面具。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茫然和难以置信。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那截暗红色的、粗糙的、甚至还在散发着高温余烬的铁片,感受不到剧痛,只感觉到一种…冰冷的、绝对的“抹除”感,正在从被贯穿的心脏处迅速扩散开来,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试图调动体内污秽的力量进行最后的反扑或自爆,却发现所有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被那粗糙铁片上某种更底层、更霸道的“规则”彻底压制、湮灭!连灵魂的哀嚎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不…可…能…吾主…”邪教徒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破碎的音节,眼中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黯淡。他身上那件象征着“东昇”信仰的暗红色长袍,如同燃烧殆尽的灰烬般,从被贯穿的伤口处开始,寸寸崩解、飘散!露出下面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干瘪、碳化、失去一切生命体征的身体。最终,他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支撑的腐朽木偶,无声无息地向前扑倒,坍塌在地,化作一小堆散发着焦糊味的灰烬和破碎的骨片。只有那把粗糙的“星尘之刃”还斜斜地插在地上,暗红色的刃身沾染着灰烬和血迹,散发着袅袅余热和一丝…令人心悸的、万物寂灭般的平静。
陈墨还保持着捅刺后前倾的姿势,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看着地上那堆人形灰烬和插着的刀,脑子彻底宕机了。“…穿…穿透了?就这么…捅死了?我的‘波纹钢钉’…真就这么猛?系统!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给我这把刀开了‘一键秒杀’外挂?!这挂多少钱一个月?我充!”
“叮。宿主完成对‘食怨级’东昇邪教徒(携带微弱污秽规则防护)致命一击。‘概念级武器锻造规则’伪装生效。目标已彻底清除。”系统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毫无波澜,仿佛只是播报了一条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PY-114514!干得漂亮!”一声炸雷般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震撼的吼声在不远处响起。如同人形凶兽般的铁砧教官浑身浴血(大多是敌人的),带着一身硝烟味和凛冽的杀气冲了过来!他刚才在解决一个难缠的邪教徒头目时,眼角余光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幕!那把破铁片,竟然无视了邪教徒那令正式队员都头疼的污秽护盾,一击必杀!干净利落!这再次以最血腥的方式印证了评估中心的结论——概念级规则穿透!简单!粗暴!不讲道理!
铁砧冲到近前,看都没看地上的灰烬,大手一伸,一把将插在地上的“星尘之刃”拔了出来!入手沉重,刃身粗糙丑陋,毫无美感,甚至握柄处还有点烫手。但就是这把刀,刚刚完成了一次规则层面的、教科书般的秒杀!他看向还有些发懵的陈墨,眼神充满了震撼、复杂,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这沙雕真是人类底牌?”的荒谬感。
“拿着!”铁砧将刀塞回陈墨手里,力道大得让陈墨一个趔趄。“守好这个角落!用你的‘概念级工牌’(他指了指被陈墨下意识捡起的钢钳)和这把‘刀’,保护好你自己!别乱跑!我去前面支援!坚持住!”说完,铁砧再次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怒吼着冲向了战况最激烈的核心区域。
陈墨握着手里还残留着温度(物理和规则双重意义上的)的“星尘之刃”,感受着它粗糙硌手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堆邪教徒留下的、风一吹就散的灰烬,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丝难以抑制的得意涌上心头。
“嘿嘿…嘿嘿嘿…”他忍不住咧开嘴傻笑起来,对着手里的刀开始自言自语,仿佛面前有无数观众,“观众朋友们!看到了吗?!实战测试!极限穿刺!面对邪教徒号称能抵挡能量武器的污秽护盾,我们的‘炽热十字·波纹钢钉’!它!它!它竟然直接无视了!如同戳破一张窗户纸!一击必杀!瞬间灰灰!评委们!请亮分!满分!必须是满分!毫无争议的满分!我宣布!本次《深巢锻刀大赛》暨‘熔炉之心’实战测试环节的冠军是——陈墨!和他的‘星尘之刃’!”
他完全忘了身处血肉横飞的战场,举起手中那其貌不扬的“冠军之刃”,摆了个自认为帅绝人寰、模仿某位“秧歌巨星”的姿势(单手指天,眼神睥睨),对着空气发表获奖感言:“感谢系统爸爸的鼎力支持(虽然很坑)!感谢铁砧教官提供的‘实战测试靶’(虽然很吓人)!感谢守夜人食堂的伙食(虽然还没吃上但精神支持很重要)!更要感谢我的本命搭档——‘星尘十字军·锻炉之魂’!没有你的辅助开刃和精神支持(脑补),就没有今天的冠军荣耀!让我们为…嗯?”
他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惊恐地瞥见又有两个穿着暗红长袍、脸上符文扭曲、眼神惊怒交加的身影注意到了这边!他们显然看到了同伴化为灰烬的恐怖一幕,正带着滔天的杀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如同两只被激怒的毒蝎,从左右两侧猛扑过来!
“OH!NO!还有追加挑战赛?!不讲武德!车轮战啊!”陈墨怪叫一声,瞬间收起获奖pose,双手紧握“星尘之刃”,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主要是被吓的,瞳孔都在地震),“来吧!东昇的渣渣们!让你们见识下冠军之刃的真正威力!感受‘概念级’的恐怖吧!WRYYYYYY——!!!”
接下来的战斗,彻底变成了陈墨的“概念级”武器首秀(沙雕惊悚版)。
他毫无章法地挥舞着那把粗糙的鲍伊刀雏形(自认为),在狭窄的角落里左支右绌,嘴里喊着各种他自己觉得很帅、但敌人完全听不懂的“必杀技”名称:
“看招!绯红之王·削铅笔斩!(胡乱地向前一劈,一个邪教徒敏捷地侧身躲开,骨匕擦着陈墨的衣角划过)”
“没用没用!黄金体验·铁皮变青蛙!(用刀指着另一个邪教徒,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凶光更盛,挥舞着晶体短杖射出一道污秽射线)”
“砸瓦鲁多!时间停止吧!(陈墨突然站在原地不动,闭着眼睛大喊,两个邪教徒像看傻子一样,狞笑着加速冲来)”
“啊!暂停失败!系统卡BUG了!接我钢钳辅助攻击!隐者之紫·缠绕!(情急之下,他把手里的钢钳朝一个邪教徒脸上扔了过去,被对方不耐烦地一巴掌拍飞,撞在金属丛林上哐当作响)”
场面一度混乱到令人窒息,充满了荒诞的滑稽感和致命的危险。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每当邪教徒的攻击(无论是锋利的骨匕,还是污秽的能量射线)即将命中陈墨的要害,或者他如同没头苍蝇般胡乱挥出的“星尘之刃”看似要砍中对方时,那把其貌不扬的刀总会莫名其妙地爆发出那种奇异的“存在感”波动!
有时,那波动会让邪教徒志在必得的一击诡异地偏斜,擦着陈墨的身体落空,打在旁边的金属墩或熔炉上,溅起一溜火星。
有时,那波动会无视对方仓促间再次凝聚的污秽能量或格挡的骨匕,让陈墨那毫无力道的劈砍,在对方的手臂、大腿甚至腰腹上,留下或深或浅、边缘呈现诡异碳化痕迹的伤口!这些伤口仿佛带着“湮灭”的属性,让邪教徒发出痛苦而惊怒的闷哼,动作也为之一滞。
虽然陈墨自己也被对方的攻击余波、能量爆炸的冲击震得东倒西歪,灰头土脸,胳膊上还被一道擦过的污秽能量灼伤了一大片,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愣是凭借着这把“概念级”武器的BUG效果、沙雕走位和一点点狗屎运,在守夜人队员赶到前,硬生生拖住了两个实力不俗的邪教徒!将他们弄得伤痕累累,惊疑不定!
当增援的守夜人队员如同神兵天降,干净利落地用能量武器解决掉那两个已经被“星尘之刃”弄得焦头烂额、心生惧意的邪教徒时,陈墨正一***瘫坐在地上,背靠着他那还在顽强冒烟、但火势明显小了的破烂熔炉,手里紧紧攥着他的“冠军之刃”和失而复得(但沾满灰)的钢钳,累得像条被抽了骨头的死狗,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肺部***辣地疼。但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兼“老子真特么牛逼”的复杂傻笑。
“PY-114514!还活着吗?”一个守夜人队员踢了踢他的脚,语气带着一丝惊奇和…难以言喻的古怪。他刚才可是目睹了部分那混乱又神奇的“战斗”。
“活…活着呢…”陈墨有气无力地抬起手,声音嘶哑,“就是…饿…快饿死了…打完架…消耗太大了…我感觉我能吃下一头牛…食堂…还开着吗?能给我加个鸡腿不?要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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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巢,最高指挥中心(代号“方舟”)。
巨大的环形屏幕如同星环,分割显示着训练场“熔炉之心”各个关键角落的战斗画面和实时数据流。主屏幕中央,正反复回放、慢放、多角度解析着陈墨用那把粗糙铁片秒杀第一个邪教徒,以及后续那场混乱、滑稽又匪夷所思的“双人舞”战斗片段。每一次回放,都伴随着能量谱系分析、规则扰动监测数据的疯狂跳动。
山岳队长、夜枭、鹰眼,以及几位穿着笔挺银色制服、气息沉凝如渊、眼神锐利如鹰的高层人员(内部称为“基石议会”成员),沉默地注视着屏幕。空气中弥漫着凝重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一击,瓦解‘东昇’中级教徒的污秽护盾,规则层面彻底抹杀,不留丝毫残渣…”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古拙的银制服老者(代号“基石-03”)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这就是评估报告里提到的‘概念级’规则穿透…亲眼所见,依旧令人…难以置信。”
“虽然过程…极其荒谬,行为模式…难以理解,甚至充满了某种…精神污染式的干扰。”山岳看着画面里陈墨举着刀发表获奖感言的沙雕瞬间,嘴角难以抑制地抽搐了一下,“但结果,无可辩驳。那把刀…在他手里,就是规则本身。无视过程,直达毁灭的终点。”
“数据不会说谎。”夜枭调出旁边光屏上密密麻麻的分析报告,声音冷静如冰,“武器本身材质:劣质工业铸铁。结构强度:F级(最低)。能量反应:近乎于无(除余温)。唯一的决定性变量,就是‘经由他手锻造并最终塑形完成’。触发条件满足后,规则穿透,位阶压制…效果简单,直接,粗暴,且完全无视中间的逻辑链条。”
“潜力无穷,足以成为对抗高阶诡异的战略级武器…但也…极度不可控,充满未知变量。”鹰眼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冷光,他调出另一份报告,“诸位,这是他的精神力适应性补充报告,‘沙雕型精神污染(Bizzare Mental Contamination)’,评级S级。其行为逻辑和思维模式,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防御(或者说干扰)机制?常规的战术规划和团队协作,在他身上可能…失效。”
指挥中心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只有屏幕里战斗的回放和陈墨那沙雕的喊叫声在回荡。画面最终定格在陈墨正试图用他那把沾血的“星尘之刃”,去撬医疗人员手中能量棒包装的滑稽瞬间。
最终,为首的那位银制服老者,代号“基石-01”,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带着一种决断的重量。
“潜力,远超风险。”基石-01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规则级的力量,是人类在这诡异复苏的黑暗时代,为数不多能抓住的关键砝码。我们需要这股力量。我们需要他。”
他看向山岳,目光沉凝:“山岳队长,传达‘基石议会’决议。”
“预备役成员PY-114514,陈墨。”
“鉴于其在‘熔炉之心’遇袭事件中,展现出‘概念级’特殊能力的实战价值,于战场关键节点成功击杀一名‘东昇’中级邪教徒,并有效牵制两名同级目标,为控制局势、减少伤亡做出不可替代的关键贡献。”
“其能力经实战检验,符合最高战略需求标准。”
“特此决定:”
“破格晋升为守夜人正式成员!”
“序列代号:”
“——‘刀匠’(Master Forger)!”
“直接隶属:前线战术小队(MTF)第七行动组!组长:铁砧!增加第七行动组麾下Nova级第一小队,代号“刀匠”陈墨授予正式序列编号:N1-01,担任队长,即时生效!”
“权限等级:B级(依据特殊条例,其能力相关情报及资源调用权限临时提升至A级)!”
“其专属锻造工作间、基础设备及相应资源配给,由后勤保障部以最高优先级(Code: Prometheus)标准落实!所需材料清单,由本人提交,技术部(R&D)与后勤部联合评估后执行!”
命令下达,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基石-01的目光再次投向主屏幕,画面依旧定格在陈墨撬包装的沙雕瞬间。老者古井无波的脸上,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也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层裂缝般的…无奈与忧虑?
“希望这位‘刀匠’阁下…在为我们锻造出斩破黑暗的利刃之前,别先把‘深巢’的能源核心或者食堂后厨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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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边缘,临时搭建的医疗点。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味和能量灼烧后的焦糊味。伤员***声、医疗人员的指令声此起彼伏。陈墨正龇牙咧嘴地让一位表情严肃的护士大姐给他胳膊上那道被污秽能量擦伤的伤口消毒,碘伏的***感让他嘶嘶吸着冷气:“轻点轻点!大姐!这可是‘刀匠’的手!未来要打造无数神兵利器的!价值连城!绝对的工伤!得加鸡腿!至少两个!”
“刀匠?”护士大姐手一顿,疑惑地皱眉,显然没接到通知。
“对!刀匠!陈墨!正是在下!”陈墨立刻忍痛挺起胸膛(结果扯到伤口又“哎哟”一声缩了回去),脸上却满是得意,“刚升的职!新鲜出炉的正式工!牛逼不?以后基地的装备维护升级,说不定就靠我了!”
就在这时,铁砧教官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医疗点门口,带来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气。他身上的作战服破损了几处,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敌人的)和灰黑色的污迹,脸色依旧如同生铁般冷硬,但看向陈墨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撼、无奈、一丝认可,以及深不见底的头疼。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陈墨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将两样东西“啪”地一声,拍在陈墨面前的简易医疗桌上。
一枚崭新的金属铭牌:银亮的底衬,边缘是肃杀的黑色滚边,中央是守夜人那缩小但依旧清晰的藤蔓缠绕利剑徽记。铭牌正面不再是冰冷的“PY-114514”编号,而是两个清晰的汉字:“陈墨”。下方是一行稍小的铭文:“代号:刀匠”。
一个皮质臂章:黑色为底,材质坚韧。上面用暗红色的线,绣着一个极具力量感的图案——熊熊燃烧的熔炉上方,悬着一柄沉重的锻锤!火焰与金属的意象交织,充满了粗犷与创造的力量感。
“拿着!”铁砧的声音依旧硬邦邦,像两块生铁在摩擦,“你的新身份牌和队标!从今天起,滚蛋吧预备役!你是守夜人正式成员了,‘刀匠’陈墨!隶属MTF第七行动组!我!是你的直属组长!”
他顿了顿,看着陈墨那张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得意(以及对新身份牌能不能在食堂打折、能打几折的飞速思考)填满的脸,补充道:“鉴于你今天的‘出色’表现,以及这份晋升之喜…”
陈墨眼睛瞬间亮得如同探照灯:“庆功宴?!食堂开小灶?!无***炸鸡桶?!”
铁砧的嘴角似乎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核善”:“…奖励你从明天开始,进行为期一周的‘特别体能强化训练’!强度翻倍!外加…负责打扫整个第七组装备保养室、武器维护间以及…训练场这个角落(指了指他打铁留下的烂摊子)!为期两周!每天收操后执行!”
陈墨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冰封的湖面,瞬间凝固、碎裂。“纳尼?!NO——!!!”凄惨的哀嚎响彻临时医疗点,引得周围伤员和医护人员纷纷侧目。
铁砧无视了他的惨叫,目光落在他随手放在旁边医疗推车上、依旧粗糙丑陋、沾着血和灰的“星尘之刃”上,沉声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还有,这把‘刀’…收好。它是你的武器,是你能力的证明,更是你作为‘刀匠’的责任起点。以后…”他加重了语气,“…少在战场上搞那些莫名其妙的…‘个人才艺展示’和‘解说’!专注战斗!明白吗?!”
陈墨低头看看崭新锃亮的“刀匠”铭牌,又看看自己那把饱经沧桑、其貌不扬的“冠军之刃”,再抬头看看铁砧那张写满“以后有你受的”的黑脸,忽然觉得手里这象征着正式成员身份的铭牌…好像也没那么香了?甚至有点烫手?
“队长…”陈墨哭丧着脸,做最后的挣扎,“那个…装备保养室…打扫的时候…管饭吗?或者…给发点能量棒也行啊?”
回答他的,是铁砧教官转身离去时,那沉重而充满“未来训练量管够”杀气的脚步声,以及一句随着他背影飘来的、微不可察却清晰无比的叹息:
“Yare Yare Daze…(真是够了…)”
陈墨:“???”(这队长怎么还带说怪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