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2023年社畜陈默猝死,睁眼坐在1983年高中教室。看着同桌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

他意识到自己回到了40年前。利用前世记忆,他从倒卖电子表开始第一桶金。

当万元户还在登报炫耀时,他已手握百万现金。暗中资助前世早逝的妻子一家,

改变她父亲命运。开发小霸王学习机、VCD影碟机,成为电子大亨。90年代互联网萌芽,

他抢先布局门户网站和电商。2010年,他建立的商业帝国已悄然改变科技进程。

记者问:“陈先生,您如何预见每一次技术浪潮?

”他望着台下鼓掌的妻子:“只是不想再留遗憾。”第一章 惊雷在怀死亡的感觉,

像一块冰冷沉重的铁,狠狠砸在陈默的胸口,压得他瞬间窒息。眼前最后残留的,

是电脑屏幕上那份永远也改不完、标注着刺眼红色“紧急!!!”的项目方案文档,

那幽幽的蓝光,成了他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最后看到的色彩。无休止的加班,

堆积如山的压力,还有那杯早已凉透、忘了续杯的廉价速溶咖啡……一切都结束了。然而,

预想中永恒的虚无并未降临。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劣质粉笔灰、陈旧木头桌椅,

以及年轻身体特有汗味的复杂气息,蛮横地钻进了他的鼻腔。耳朵里嗡嗡作响,

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

一个遥远而熟悉、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中年男声正在费力地讲解着什么。“……所以说,

这个二次函数图像的性质,开口方向由a决定,a大于零,开口向上,小于零,

开口向下……陈默!陈建国!发什么呆!”“陈建国”三个字,如同三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陈默混沌的意识深处!这个早已被他抛弃、遗忘在时光尘埃里的名字!

他猛地一激灵,像是从深水里被强行拽出水面,剧烈地呛咳了一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破膛而出!眼前刺目的白光渐渐散去,

模糊的视野骤然变得清晰——斑驳脱落的暗绿色墙裙上方,

贴着一张巨大的、印刷粗糙的“五讲四美三热爱”宣传画。

头顶是几盏蒙着厚厚灰尘、光线昏黄的白炽灯,几只不畏生人的苍蝇正绕着灯罩嗡嗡盘旋。

身下是坚硬的、棱角分明、刷着劣质黄漆的长条木凳,硌得他大腿生疼。面前,

是一张同样饱经沧桑的课桌,桌面上刀刻的“早”字和层层叠叠的公式、涂鸦清晰可见。

这不是梦!这触感,这气味,这场景……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揉揉刺痛的眼睛。映入眼帘的,

是一只年轻、骨节分明、皮肤紧致、没有任何鼠标茧和键盘印的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透着健康的粉色。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光滑,没有熬夜的油腻,

更没有长期焦虑形成的深刻纹路。他又猛地抓向头顶——浓密!粗硬!

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蓬勃生命力!那困扰他十几年、让他早早加入“地中海”联盟的烦恼丝,

此刻正茂盛地生长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窒息。他猛地扭过头,动作之大,差点把脖子拧断。

同桌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抬起一张同样年轻、带着点懵懂和书卷气的脸,

小声嘟囔:“建国,你搞么子鬼?老班盯着你呢!” 同桌的手腕上,

戴着一块半旧的金属手表。表盘不大,银色的表壳边缘有些磨损,透过表蒙子,

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白色的表盘、黑色的刻度、红色的秒针正不疾不徐地走动,表盘下方,

印着两个清晰的汉字——“上海”。陈默,或者说此刻的陈建国,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意识,

所有的灵魂,都死死地钉在了那块表上!那块上海牌手表!

他的视线艰难地、一寸寸地向上移动,越过同桌疑惑的脸,投向教室前方黑板旁边。那里,

挂着一个简陋的、木框斑驳的日历。粗糙的纸张,

赫然印着一行红色的、仿佛用鲜***写的大字:**一九八三年 四月**下面黑色的数字,

清晰地标注着日期——**十二日,星期二。**一九八三年四月十二日!星期二!时间,

在这一刻,在陈默的脑海里轰然爆炸!巨大的、荒谬的、狂喜又夹杂着无边恐惧的洪流,

瞬间将他淹没、吞噬!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僵在硬邦邦的木凳上,

只有胸腔里那颗年轻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和速度,疯狂地撞击着肋骨,

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回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讲台上,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老王皱着眉,

扶了扶厚厚的眼镜,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陈建国!站起来!魂游天外是吧?

我刚才讲的什么?复述一遍!”陈默陈建国像被无形的线猛地扯了一下,

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木凳腿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

全班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有好奇,有同情,更多的是等着看热闹的促狭。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二次函数?a决定开口?

指数、是智能手机的迭代、是互联网巨头的兴衰史、是……是前世猝死前那份该死的项目书!

这些信息碎片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名为“一九八三”的冰冷岩层下疯狂冲撞。

“我……”他艰难地挤出一点嘶哑的气音,

眼神依旧有些失焦地落在老王身后那块被粉笔灰覆盖了大半的黑板上。

那上面复杂的数学符号和公式,对他而言遥远得如同天书。

老王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答非所问的样子,脸色更沉了,正要发作。

陈默陈建国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强行压抑的平静:“王老师,我……我有点不舒服。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做了个噩梦。” 他顿了顿,补充道,“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又扫了一眼同桌手腕上那块“上海”牌手表。冰冷的金属表壳,

规律的秒针跳动,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敲打在他重生的灵魂之上。四十年的鸿沟,

四十年的先机……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恐惧和无限野心的战栗,

电流般窜过他的脊椎。老王盯着他看了几秒,少年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额角似乎还渗着细密的冷汗,不像是装的。他最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坐下!认真点!

再开小差就站后面去!” 语气严厉,但终究没再深究。陈默陈建国僵硬地坐回凳子,

背脊挺得笔直,双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才勉强压住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惊涛骇浪。他强迫自己把视线投向黑板,

投向那些陌生的公式,但耳朵里听到的,却是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

是四十年前这个贫穷、缓慢、却又蕴藏着无限可能的时代脉搏。黑板上的粉笔字迹模糊了,

教室里的嘈杂远去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带着滚烫的温度,

烙印在他意识的最深处:**一九八三!我回来了!这一次,命运,必须由我亲手改写!

**第二章 第一滴金下课***尖锐地撕裂了教室里沉闷的空气,

像是解开了某种无形的束缚。学生们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瞬间喧闹起来,

推搡着、叫嚷着冲出教室,奔向尘土飞扬的操场或是气味浓郁的食堂。

只有陈默陈建国依旧坐在原位,像一块被遗忘在湍急河流中的礁石,

与周遭的沸腾格格不入。他没有动,只是摊开了自己那双年轻的手掌。掌纹清晰,

没有劳损的厚茧,只有刚才紧握拳头时留下的几个深红的月牙印。这双手,此刻空空如也。

前世浸淫金融和科技领域积累的庞杂知识,

那些关于未来四十年经济脉络、技术爆炸、产业更迭的精准坐标,

此刻是他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武器。但知识需要载体,宏图需要基石。启动资金!

他需要最原始的第一桶金!在这个计划经济的尾巴尚在摆动、市场经济萌芽初现的混沌年代,

机会如同河床下的金沙,需要敏锐的眼光和近乎野蛮的胆识去淘洗。“建国,真不去吃饭?

”同桌王斌收拾着书本,随口问道,眼神里还残留着对陈默刚才课上异常的探究。

陈默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王斌手腕那块半旧的上海表上,心思电转。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离开学校,去接触那个正在苏醒的、躁动的外部世界。“斌子,

借我点钱。”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家里……有点急事,

我得回去一趟。下个月生活费来了就还你。”王斌愣了一下,

看着陈默异常严肃甚至有些苍白的脸,犹豫片刻,还是从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内袋里,

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一张五块,一张一块。“就这些了,我妈刚给的……省着点啊。

”他语气里满是肉痛和不放心。“谢了!”陈默一把抓过钱,那六块钱的触感粗糙而真实,

带着少年体温和汗渍的气息。他不再多言,猛地起身,在老王夹着教案走出教室门的同时,

像一条滑溜的鱼,从后门溜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春日午后有些晃眼的阳光里,

留下王斌在原地张着嘴,一脸错愕。目标明确——火车站!

那里是这个时代信息、人流和灰色交易的漩涡中心。县城的火车站简陋得可怜。

低矮的站房墙壁上石灰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站前广场坑坑洼洼,

散落着果皮纸屑和牲口的粪便。

空气中弥漫着煤灰、汗臭、廉价香烟和某种食物***混合的复杂气味。

绿皮火车喷吐着浓黑的煤烟,发出震耳欲聋的汽笛声,缓缓驶入站台,

带来或带走一群群衣着灰蓝、背着巨大包裹、脸上刻着旅途疲惫与希望的人们。

陈默像一尾初次入海的鱼,谨慎而迅速地游弋在嘈杂拥挤的人潮中。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快速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掠过一个个地摊上摆放的劣质塑料制品、粗糙的竹编、印着大红牡丹的搪瓷缸……他在搜寻,

搜寻那些带着“港味”气息的身影,搜寻那足以改变他起点的“舶来品”。时间一点点流逝,

攥在手心的六块钱被汗水浸得有些湿滑。就在他怀疑自己判断失误,

考虑是否要冒险尝试其他途径时,目标出现了。在站台边缘相对僻静的角落,

个穿着皱巴巴的确良花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眼神却透着精明和一丝警惕的瘦高个男人,

正和一个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中年人低声交谈着。瘦高个男人说话间,

手腕不经意地抬了一下,袖口滑落,

露出一抹异样的金属光泽——不是上海表那种朴素的银白,而是更亮、更薄,

表盘上似乎还有几个细小的英文字母!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就是它!走私电子表!

这个年代绝对的硬通货和暴利品!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

耳朵却像雷达般捕捉着他们压低的对话碎片。“……王主任,您看,正宗港货!走得准得很!

比上海表轻巧多了,还带日历呢……”瘦高个的声音带着讨好的笑意。“……嗯,

东西是不错……就是这价钱……”干部模样的男人摩挲着手表,语气有些犹豫。“哎呀,

您是大领导,这点小钱……”瘦高个赔着笑,比划着手指。陈默看准他们似乎价格没谈拢,

干部模样的男人有些意兴阑珊地准备离开的瞬间,一个箭步插了上去,动作快得惊人。

“大哥!”他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又刻意压低了,

透着一股早熟的沉稳,“您这表,还有吗?我想看看。

”瘦高个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半大孩子弄得一愣,

上下打量着他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脚上沾满尘土的解放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去去去!小孩子凑什么热闹!一边玩去!”“我有钱!

”陈默斩钉截铁地说,同时迅速摊开手掌,将那两张被汗水浸湿的纸币——五块和一块,

明晃晃地亮在瘦高个眼前。他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直直地盯着对方,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就想买一块便宜的,自己戴。

”瘦高个的目光在那六块钱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陈默年轻却异常镇定的脸。他眼珠转了转,

似乎在飞快地权衡。六块钱,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普遍几十块的年代,

对一个学生来说确实是“巨款”了。而且这小子眼神很稳,不像瞎胡闹。更重要的是,

刚才那单“大生意”没谈成,苍蝇腿也是肉。“哼!”瘦高个鼻腔里哼了一声,

脸上的不耐烦稍微收敛,但警惕性丝毫未减。他飞快地环顾四周,

确认没有穿着制服的铁路公安或市场管理所的人,

才极其隐蔽地从裤兜深处摸出几块用脏兮兮的绒布包着的手表。“算你小子运气!

”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快速地把几块表在陈默眼前晃了一下。款式大同小异,

塑料感很强,色彩鲜艳主要是大红和亮蓝,

表盘上印着粗糙的英文品牌多半是胡乱拼写的或者一些意义不明的图案。

其中一块是黑色的,表盘相对简洁些,只印着一个小小的“CASIO”字样,

虽然一看就是山寨货,但在一堆花里胡哨中显得稍微“高档”那么一点点。“喏,这个,

五块钱拿走!”瘦高个指了指那块黑色的山寨卡西欧。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五块!

这是他全部身家的六分之五!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微微皱眉,带着点嫌弃:“五块?

太贵了吧大哥?你看这塑料壳子……”他故意拿起那块表掂了掂,

又指着旁边一块红蓝相间、表盘上印着个巨大变形金刚图案虽然画得歪歪扭扭的,

“我看这块还花哨点,这个便宜点?”瘦高个看他讨价还价,反而有点不耐烦,

又怕拖久了惹眼:“行行行!四块五!那块红的,拿走拿走!赶紧的!

”他只想快点打发走这个半大孩子。“四块!”陈默立刻跟上,语气坚决,

同时作势要把钱收回口袋。“你小子……”瘦高个气得一瞪眼,但看陈默转身就要走的样子,

又怕真的丢了这单小生意,最终还是烦躁地一挥手:“拿走拿走!四块就四块!算我倒霉!

”他一把夺过陈默递来的四块钱,

将那块红蓝相间、印着劣质变形金刚图案的电子表塞进他手里,像驱赶苍蝇一样,

“快走快走!别在这杵着!”交易在几秒钟内完成。

陈默紧紧攥住那块带着对方体温和汗渍的廉价塑料电子表,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不再停留,迅速转身,像来时一样,敏捷地汇入汹涌杂乱的人流,

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火车站迷宫般的角落和通道里。直到跑出火车站广场,

拐进一条僻静、堆满杂物的小巷,后背重重地靠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陈默才敢大口喘气。

汗水早已浸透了后背的棉布衬衫,黏腻冰冷。他摊开手心,

那块色彩俗艳的塑料电子表静静地躺着,秒数在小小的液晶屏上无声地跳动着。四块钱。

一块成本可能只有几毛钱的走私电子表。这就是他撬动未来四十年的支点?

荒谬感再次涌上心头,但随即被一股更强烈的、近乎赌徒般的兴奋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去表盘上的汗渍和灰尘,然后,将它郑重地戴在了自己年轻的手腕上。

冰凉的塑料表带贴着皮肤,那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仿佛是他新生心脏的搏动,微弱,

却无比坚定。“开始了。”他对着寂静无人的小巷,低低地说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

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量。夕阳的金辉斜斜地照进巷口,

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影子。

第三章 风起青萍县城中心唯一的百货大楼,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高大威严。

灰扑扑的水泥外墙,

久牌自行车、蝴蝶牌缝纫机、印着牡丹花的热水瓶……橱窗玻璃上贴着一张崭新的红纸海报,

上面用遒劲的毛笔字写着:“热烈祝贺我县张为民同志荣获‘万元户’光荣称号!

” 海报旁边,还配着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拘谨地笑着,

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过往的行人无不驻足,对着海报指指点点,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羡慕和向往。“万元户啊!啧啧,那得有多少钱!

”“张技术员真有本事!”“啥时候咱家也能……”陈默站在街对面的人群边缘,

手腕上戴着那块红蓝相间的电子表,塑料表带在夕阳下反射着廉价的光泽。

他远远地看着那张海报,看着照片里那个带着时代烙印的“万元户”形象,

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丝极其细微、旁人难以察觉的弧度。羡慕?向往?不,那太遥远了。

他此刻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站在山巅俯瞰山谷的旅人,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超然。万元?

那只是他宏大棋盘上,一枚微不足道的起点棋子。他深吸一口气,

混杂着汽车尾气、尘土和路边小吃摊油烟的空气涌入肺腑。

他不再看那象征着一个时代财富顶点的海报,目光扫过四周,

迅速锁定了目标——百货大楼旁边一条相对热闹、人流密集的背街。

这里聚集着不少“练摊”的小贩,卖些针头线脑、小孩玩具、瓜子花生之类的小玩意,

是县城居民日常“淘宝”的地方。陈默没有摊位,也不需要。

他看准了一个人流交汇的十字路口,旁边有个卖麦芽糖的老大爷,支着个小炉子,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焦香。他走过去,没说话,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两块钱其中一块是王斌借的,默默递过去。

老大爷正低头搅着锅里粘稠的糖浆,看到递到眼前的钱,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这个半大孩子。

“大爷,借您旁边这块地方站一会儿,就一会儿。”陈默指了指老大爷小摊旁边一小块空地,

声音不高,但很清晰,“两块钱,算是地皮钱。行吗?

”老大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精明。两块钱,够他卖好几天的麦芽糖了!

就借块地站站?这孩子……他狐疑地上下打量陈默,穿着普通,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但眼神很稳,不像瞎胡闹。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沾着糖渍的手,

飞快地接过那两块钱,塞进围裙兜里,含糊地嗯了一声:“就一会儿啊!别挡着我生意!

”“谢谢大爷!”陈默不再多言,立刻站定在那块刚刚“租”来的空地上。

他挺直了年轻却单薄的脊背,深吸一口气,然后,

做了一个让旁边老大爷和零星几个路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他猛地撩起了自己左臂的袖子,

一直捋到胳膊肘以上,将那块色彩鲜艳、表盘上印着巨大变形金刚图案的塑料电子表,

无比醒目地暴露在傍晚的光线下!紧接着,他右手高高举起,手腕灵活地转动着,

让那廉价塑料在夕阳下折射出更加刺眼的光泽,同时,他用尽全身力气,

用一种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又刻意拔高到足以穿透街面嘈杂的嗓音,

朝着四面八方的人流,大声吆喝起来:“快来看啊!最新款的电子表!港城来的时髦货!

不用上发条!走时精准!带日历!带夜光!晚上上厕所都能看清楚!”“高科技!新潮流!

年轻人戴上它,倍儿有面子!”“原价二十块!现在厂价直销!只要十五块!错过今天,

再等一年!”十五块!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瞬间在相对安静的背街炸开!

卖麦芽糖的老大爷手一抖,差点把糖勺掉进锅里,眼珠子瞪得溜圆。十五块?!

这半大孩子疯了?一块破塑料表敢卖十五块?他卖一辈子麦芽糖也攒不下几个十五块!

几个原本在挑选针线的妇女停下了动作,诧异地望过来。

几个穿着工装、刚下班的青工也被这突兀的吆喝声吸引,好奇地围拢过来。

人们看着陈默高举的手臂上那块花里胡哨的电子表,

又看看他那张年轻甚至有些稚嫩、却带着一种奇异自信和煽动力的脸,

满了怀疑、好奇和一丝被那“高科技”、“新潮流”、“港城时髦货”字眼勾起的蠢蠢欲动。

“十五块?抢钱啊?”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戴着鸭舌帽的青年率先开口,

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和调侃,“百货大楼里的上海表才一百二,你这塑料壳子能值十五?

”“就是!看着就不结实!”旁边有人附和。陈默丝毫不慌。质疑?这正是他需要的!

他等的就是这种互动!他放下手臂,但依旧将手表亮在外面,

脸上露出一种“你们不懂行”的笑容,声音反而更加洪亮自信:“大哥!您这话可外行了!

上海表是好,那是机械表!得天天上弦!麻烦!您看我这个!

”他用力按了一下表盘旁边一个凸起的小按钮。“滴!”一声清脆的电子音响起,

同时表盘下方一小块区域瞬间亮起了幽幽的绿色荧光!虽然微弱,

但在傍晚逐渐暗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看见没?夜光!晚上黑灯瞎火,

看时间清清楚楚!上海表有吗?”陈默的声音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炫耀,“再说,

您看看这日历!”他用手指点着表盘上一个显示着数字“12”的小窗口,“几号星期几,

一目了然!上海表有吗?这是电子科技!是未来!”他目光扫过围观的青工,

精准地捕捉到他们眼中那一点点被新奇感点燃的兴趣,语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