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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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夕阳照进破旧的小院时,丁佳慧拖着灌了铅般沉重的步子迈进破旧不堪的小门。

刚踏上青石台阶,就看到母亲苗桂花坐在门槛上,脊背微微发颤,饱经风霜,历尽沧桑的手掌摸着眼里不断滚落的泪珠,肩膀一耸一耸的,像霜打的茄子,丁父背驼的厉害,拿着老旧的大烟袋蹲在门前的角上,老旧烟袋一明一暗闷头抽着,青灰色的烟雾混着夕阳光线,在院子里缓缓盘旋打转,嘴里的烟一口接着一口的往肺里猛灌,满院子都飘着散不去的烟味,瞧着跟起了一层薄雾似的,弄的整个院子都是灰蒙蒙的,像是从雾中似的。

:“你还知道回来呀?”

苗桂花攥着衣角气的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嗓子里像是塞了把碎玻璃,连声音都跟着在发抖,话刚说出口,她接着猛的站起身来,举起枯瘦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伸首,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首首的指向丁佳慧,:“李徐涵家托媒人来说,说你,说你行为不检点,要跟你断了这门亲事,跟你退婚!”

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那声音里带着绝望和愤怒,狠狠嘞着嗓子,那声音像是沁了毒的刀,一下一下的割着丁佳慧的心。

疼的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可明面上还得绷着,把那些翻涌的情绪,全往肚子里咽。

消毒水里的味道,李徐涵那些尖刻的话,精准又残忍的打击着丁佳慧的内心,每回忆那些往事心口就传来绞痛,可她咬着牙,硬生生把所有情绪都按在眼底,面上不漏半点波澜,忍着心里的痛,面上却不显,平静的想着。

她太清楚了,上辈子李徐涵怕她怀孕又打胎赖上他,怕耽误了自己的名声,耽误自己的前程,既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迫不及待的先倒打一耙,先把所有脏水一股脑的全泼到她身上。

那时候的她当时一心要跟他结婚了,满心满眼都是要嫁给李徐涵这个念头,得知这件事后,像被没人要的小兽似的那会儿的她又哭又闹,在自己家屋里撒泼打滚,差点没把自己家屋顶给掀了,把家里搅的天翻地覆的,可到最后呢,除了让父母跟着受牵连,被左邻右舍看笑话,自己的心被伤的千疮百孔,什么用都没有,反而让那负心汉更厌恶,更想加快摆脱她这个没用的“包袱”。

“断就断,是我不要他了。”

丁佳慧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而后缓缓抬眼,目光扫过母亲苗桂花满是震惊与错愕的脸,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侵着冰碴子,裹着说不出来的冰冷与决绝,一字一顿的砸在小院里:“往后他李徐涵是死是活,跟我丁佳慧没有半点关系,这亲事,是我要退”说罢她低头看着地面,喉咙轻轻滚动,把上辈子那些因为那狗男人受的委屈,吞下的苦水,全部化作这一句话,可只有她知道,每一个字说出口,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疼里却带着重生后挣脱这枷锁松的那口气。

母亲苗桂花瞬间愣住了,满是泪痕的脸好似被施了定身咒,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那眼神里,有震惊,有茫然,还有一丝对女儿突然转变的不知所措。

父亲丁卫国也猛的将大烟袋往石桌上一磕,火星溅落,他却浑然不知,粗糙的手指用力掐灭他的烟袋里的火星,随后他首首的盯着她,浑浊的眼里满是探究与陌生——这还是那个为了李徐涵要死要活的闺女吗?

丁佳慧没有管父母他们复杂的目光,缓缓伸手,从裤兜深处里掏出那只廉价的钢笔,金属笔身带着裤兜的温度,却暖不了她记忆里的寒。

——上辈子她把这玩意视若珍宝,都以为是李徐涵的真心,以为那是爱情的凭证,能换来一辈子的依靠。

后来才知晓,这不过是他用的没有墨水随便糊弄她的玩意儿,连多花一分心思都嫌浪费,就像他对自己的感情,廉价又虚伪,轻轻一掰,就能碎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