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张兰的控诉还在继续,她的每一个字都淬了毒,浸了冰,为了供你上大学,我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你看看我这件毛衣,是你小姨十年前给我的袖口都磨烂了你再看看你,出息了,翅膀硬了,会喝十六块钱一杯的糖水了
她激动地站起来,狠狠指着自己身上那件起了无数毛球、颜色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深灰色毛衣。
我的目光从她的毛衣,滑到自己身上。
这件洗得发白的 T 恤,是高我两届的表姐淘汰下来的。
裤子是堂哥穿剩下的旧校服,被我妈用她那双灵巧的手改了裤腿。
从小到大,我的衣柜就是一个亲戚旧物回收站。
妈,这钱是我自己***……
***的钱就不是钱了?她尖声打断我,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仿佛我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而是从她身上割下来的肉,你***的钱,就该老老实实攒着存着以后都是有大用处的你倒好,转身就给我买了这破玩意儿你对得起我二十年含辛茹苦吗?你这个白眼狼
白眼狼三个字,像三根烧得通红的钢针,毫不留情地、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从小到大,我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每个月三百块的生活费,在物价飞涨的大学城里,只够我顿顿吃食堂最便宜的素菜配上两毛钱一两的白饭。
我不敢参加任何同学聚会,不敢买任何零食,甚至连卫生巾,都要精确计算着哪家超市打折最狠,什么时候去买最划算。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
高中的时候,我看着同学们穿着漂亮的连衣裙,也曾鼓起勇气向她央求。
结果,她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虚荣和不知感恩,最后逼着我跪在地上,向她磕头认错。
我以为上了大学,有了自己微薄的生活费,就能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我错了。
她对我的控制,反而变本加厉。
她所谓的节俭,不过是一场以爱为名的、长达二十年的精神虐待和经济控制。
她享受的,从来不是省下钱的满足感,而是将我的人生牢牢攥在手心里的、那种密不透风的掌控感。
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我死死咬着嘴唇,用尽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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