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浴室里那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原本加班一宿没睡的林凡正疲倦地打盹，惊吓中从客厅的沙发上急匆匆赶了过去。
一到门口，他就瞟见洗手池前的唐如玉正安慰着一脸苍白，蜷缩在怀里的唐诗瑶，用手轻轻拍着对方***的玉肩。
虽然林凡并不明白发生了怎么回事，但还是一如往常的忍气吞声：“这是咋了？”
话落，唐如玉立马如一头发怒的猛虎死死地朝他瞪来，上前不由分说地抬起手便打。
极其响亮的一巴掌令林凡的大脑一片空白，首到脸颊上传来***辣的痛感。
他懵逼了。
实在是想不通妻子平白无端的为什么会打自己？
“如玉，你干嘛打我？”
林凡下意识地伸手捂着脸，委屈的样子在唐如玉看来却跟拙劣的演戏没有区别，更是气得加重了几分，“你昨晚是不是到浴室来过？”
“是啊，我来洗澡。”
林凡一五一十地说。
哪怕到了这步，他仍是无法理解对方打自己的动机。
尽管自己只是个厂里上班的打工仔，结婚后的这一年里没有赚到几多钱，在唐如玉和她的家人面前活的确实窝囊，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也是第一次遇着。
见他竟然还能摆出一副浑然不觉得哪里做错了的态度，唐如玉的眼底透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与失望，贝齿一咬，语气反倒冷了几分。
“你昨晚做了什么下流的事非要我讲出来？”
“下流？
昨晚加班到深夜才回来，你说我到底做什么了！”
本来当牛马就有够烦的，林凡此刻多少也来了点脾气。
似乎是觉得对方不到黄河心不死，唐如玉干脆从一旁的洗衣机里拿出了一条青里透白的小奶兜，当着对方的面指着上面沾染的一滩不明液体，以一种绝望而又愤懑地语气质问：“姓林的！
你敢说诗瑶胸罩上的脏东西不是你弄得？”
闻言，林凡定睛一看，又将目光转向妻子身后一言不发的唐诗瑶，来不及思考，着急地解释道：“这…这不是我做的！”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如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是你做的？”
唐如玉双手环胸，冷笑：“除你以外，家里还会有别的男人？
还是你想说昨晚有人冒着犯法的风险撬开门进来只是为了做这种事？”
林凡沉默了。
毕竟家里西个人，只有自己是男的。
而她们仨都不太可能把陌生男人给带回家。
但要他背下这口用小姨子的贴身内衣来发泄的黑锅，那今后该如何面对妻子？
更何况唐诗瑶若将这件事情说给岳母，以后者的性子，那事态可就非常严重了。
考虑到这些，林凡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认！
“如玉，你听我说，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做的，但我可以保证……你能保证个屁！”
唐如玉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先是伸手拦住欲要替丈夫说好话的唐诗瑶，紧接着手指向前者的脸，“自打我21岁跟你结婚，从一开始的一穷二白到现在还一事无成，妈多少次说你的不好，劝我跟你离婚，我都没有听她的……”林凡面色惭愧。
诚然，他的确没有给到对方一个好的生活，所以无言以对。
但唐如玉嘴上丝毫不饶人，像是要将这一年来的所有委屈尽数发泄，倏地哭着大喊：“可你这一年里做了什么？
在厂里跟人打架骂嘴，罚了一次又一次款，昨晚还对我妹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你有哪一次考虑过我的感受？”
林凡艰难地动了动嘴皮，“如玉，打架的事是我不对，但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对天发誓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只可惜唐如玉己经无法再信任他了，冷淡地最后瞥了一眼，“我累了，离婚吧！”
林凡宛若遭遇晴天霹雳，整个人都跟着颤了颤。
去往民政局的路上，三人全程一言不发。
看着因为自己而使得姐姐和姐夫闹到离婚这一步，唐诗瑶出于内心有愧，打破了沉默，忍不住劝：“老姐，我看姐夫或许真不是故意的，何况他对你的确很不错，不至于为这点事就离婚啊……”林凡诧异地看了一眼唐诗梦，像是在表示感激。
但感情这种事，绝非一日之寒，今早的矛盾对于唐如玉而言，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相识三年，林凡了解妻子的性格，下决心要做的事是无法挽回的。
他没有祈求对方再给自己机会，她同样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做。
二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搭唐诗瑶的话。
办好手续，走完流程，只等三十天的冷静期一过，二人便将再无瓜葛。
回到家的唐如玉化了个妆，拎着包就出门了，自始至终没看一眼坐在客厅的林凡。
哦对了，她还不忘记提醒唐诗瑶，在家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
说话时，唐诗瑶瞄了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林凡，摸出手机发消息：“姐，你真的想多了！”
唐如玉出去后有没有看消息不清楚，至少她没回。
死气沉沉的客厅只剩下二人，尽管相隔不远，却仿佛隔了一桥。
“姐夫……”唐诗瑶正想鼓起勇气为今早的事致歉，转头就看见林凡的眼睛不知何时盯上了自己，不自主地往左挪了一步。
林凡还在看她，连眼皮都不眨。
“姐夫，你别这样，我害怕。”
唐诗瑶本就有几分心虚，此刻生怕对方脑子一热对自己做出什么坏事。
闻言，林凡神情一顿，跟着以一种柔和的语气询问：“诗瑶，这一年来，姐夫对你怎么样？”
啊？
唐诗瑶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想了想：“挺好的，一点也不比姐姐差。”
林凡的身子往左挪了两下，看着对方娇俏的小脸蛋，失望地叹了口气。
“那为什么今早不对你姐说实话？”
唐诗瑶如惊弓之鸟般的猛然抬头，西目相对。
“姐夫，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不懂？”
林凡心内冷笑。
他只是重情并不蠢，今早不说明白是为了顾及这个家。
如今显然没了这个必要。
“如果我猜的没错，今早那件奶罩上的……是昨晚约你出去的人的杰作吧。”
“很抱歉，我回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你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