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暮雪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房间装饰精致，
但透着一股冰冷的味道。窗外夜色正浓，远处传来微弱的戏曲声。她试图坐起身，
却发现手腕被绑着。"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角落传来。苏暮雪循声望去，
看到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男人约三十岁左右，面容俊朗但眼神冷漠，
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他缓缓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苏暮雪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苏暮雪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确实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叫江寒城。
"男人自我介绍道，"十年前，你应该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江寒城？
苏暮雪脑海中闪过一丝记忆。十年前，她还是苏家大小姐时，确实认识一个叫江寒城的少年。
那时他还是江家的私生子，地位卑微。"原来是你。"苏暮雪恍然大悟，"十年不见，
你变了很多。""是的，我变了。"江寒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当年你们苏家是如何对待我江家的，你应该记得清楚。"苏暮雪心中一沉。
十年前苏江两家确实有过商业纠纷，最终江家败落，江寒城一家被迫离开这座城市。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苏暮雪试图缓和气氛，"再说，那也不是我的决定。
""不是你的决定？"江寒城冷笑，"那天晚上，是谁在我面前说江家不过是丧家之犬？
是谁说江寒城这种出身的人永远配不上苏暮雪？"苏暮雪愣住了。她确实说过那些话，
但那是因为..."我可以解释...""不需要解释。"江寒城打断她，"十年了，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现在苏家破产，你父亲跳楼***，你也沦落到要到夜总会打工的地步。
这就是报应。"听到父亲的死，苏暮雪眼中涌出泪水。三个月前，苏家确实破产了，
父亲承受不了打击选择了轻生。而她为了还债，不得不到各种地方打工。"你想怎么样？
"苏暮雪擦干眼泪，倔强地看着他。江寒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悠然自得地点燃一支烟："我要你给我做三个月的女佣。伺候我的起居，打扫卫生，
洗衣做饭。""就这样？"苏暮雪有些意外。"就这样。"江寒城吐出一口烟雾，
"三个月后，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开始新生活。"苏暮雪咬着唇思考。
现在的她确实走投无路，如果江寒城真的只是要她做女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没有选择。"江寒城站起身，"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答应，你还能保住性命和尊严。拒绝..."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苏暮雪深吸一口气："我答应。"江寒城满意地点头，伸手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子："很好。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这里的女佣。记住，在这三个月里，你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苏暮雪活动着酸麻的手腕，看向窗外的夜色。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夏天，
那个在苏家花园里默默看着她的少年。他的眼神当时就很复杂，有爱慕，有自卑，
还有一丝她当时没有读懂的东西。现在她明白了，那是恨意的种子。而现在，
这颗种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江寒城走到门边，头也不回地说："你的房间在二楼最东边。
明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做早餐。"房门关上的声音很轻，但在苏暮雪心中却如雷鸣般响亮。
她知道，接下来的三个月，将是她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光。但她也隐隐感觉到，
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江寒城的眼神中，除了恨意，
似乎还有其他她无法解读的情绪。夜很深了，苏暮雪缓缓走向门口。她的新生活，即将开始。
第二章苏暮雪在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就醒了。她看着天花板发呆，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如梦境般不真实，但手腕上的红痕提醒着她，这不是梦。她起身洗漱，
然后摸索着来到厨房。这是一栋两层的洋房，装修得很考究，看得出主人的品味不俗。
厨房里各种用具齐全，冰箱里食材丰富。苏暮雪开始准备早餐，她曾经学过烹饪，
虽然手艺一般，但做个简单的早餐还是没问题的。六点整，江寒城准时出现在餐厅。
他已经穿戴整齐，依然是那身黑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桌上的早餐，
他挑了挑眉。"白粥配咸菜？""对不起，我只会做这些简单的。"苏暮雪低着头。
江寒城没有说话，拉开椅子坐下，开始用餐。他吃得很慢，很优雅，
完全看不出十年前那个卑微的少年模样。"从今天开始，你负责这栋房子的所有家务。
"江寒城放下勺子，"每天三餐，清洁卫生，洗衣熨烫。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瑕疵。
""我明白。""另外，"江寒城站起身，"我在书房工作时，任何人都不许打扰。记住，
是任何人。"苏暮雪点头表示明白。江寒城离开后，苏暮雪开始收拾餐具。这栋房子很大，
要全部打扫一遍确实需要不少时间。上午的时光在重复的劳动中度过。
苏暮雪清扫客厅、拖地、擦拭家具，一切都做得很仔细。她不想给江寒城任何发难的借口。
中午时分，她正在二楼清理一间客房，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说话声。"江先生，
这次的生意谈得如何？""还算顺利。那批货下个月就能运到。"是江寒城的声音，
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苏暮雪好奇地走到楼梯口，想看看来访者是谁。楼下客厅里，
江寒城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谈话。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恭敬，不时点头称是。"对了，
听说苏家的小姐现在在给您做女佣？"中年男人压低声音问道。
江寒城淡淡地说："消息传得很快。""那可是苏家大小姐啊，当年何等风光。
现在居然..."中年男人感慨道。"风水轮流转。"江寒城端起茶杯，
"当年她们苏家是如何对待我们的，现在我如何对待她，很公平。
"苏暮雪握紧了手中的抹布。她知道偷听不对，但又忍不住想知道江寒城的真实想法。
"不过江先生，您这样做，不怕她心生怨恨吗？"江寒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怨恨？
她有什么资格怨恨我？当年如果不是她的那句话，我父亲也不会..."他没有说完，
但语气中的痛苦很明显。苏暮雪心中一震。她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江寒城的父亲确实在那之后不久就去世了。难道真的和她有关？楼下的谈话还在继续，
但苏暮雪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回到房间，机械地继续打扫，心中却乱成一团。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记忆似乎有些模糊。她只记得那时苏江两家关系紧张，
自己也对江寒城说过一些伤人的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晚上，
江寒城回到家时，苏暮雪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简单的三菜一汤，虽然算不上精致，
但至少色香俱全。"手艺有进步。"江寒城难得地评价了一句。
苏暮雪本想问他关于十年前的事，但看到他冷漠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饭后，
江寒城去书房处理公务。苏暮雪收拾完厨房，坐在客厅里发呆。夜色渐深，
她想起了很多往事。苏家最辉煌的时候，她确实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对于江寒城这样的私生子，她或许真的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但那时她还年轻，
不懂得言语的力量。现在想来，那些话确实太过残忍。如果当年她能够多一些善意，
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苏暮雪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很漂亮，穿着时髦，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请问江先生在家吗？"女人客气地问道。"在的，请稍等。"苏暮雪正要去叫江寒城，
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文清？"江寒城的声音带着惊喜，"你怎么来了？
"名叫文清的女人微笑着说："路过这里，想来看看你。"苏暮雪退到一边，
看着江寒城热情地迎接这个女人。她注意到，江寒城看这个女人的眼神很温柔，
和看她时的冷漠完全不同。"进来坐吧。"江寒城让文清进入客厅，
然后对苏暮雪说："去泡壶好茶。"苏暮雪点头离开，心中却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第三章文清的到来让整个房子的气氛都变了。苏暮雪在厨房里泡茶时，
能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笑声。江寒城很少笑，但今晚他笑了很多次。端茶进入客厅时，
苏暮雪看到两人正坐在沙发上亲密地交谈。文清偶尔会轻抚江寒城的手臂，
而江寒城也没有躲避。"茶来了。"苏暮雪轻声说道。文清抬头看了她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位是？""家里的女佣。"江寒城淡淡地介绍。女佣。
苏暮雪心中苦笑，这就是她现在的身份。"看起来很年轻呢。"文清笑着说，"寒城，
你什么时候开始请女佣了？""最近太忙，需要有人照顾起居。"江寒城随意地回答。
苏暮雪放下茶杯，正要离开，却被文清叫住了："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苏暮雪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苏...小雪。"她不想暴露真实身份，
特别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小雪，这个名字很好听。"文清温和地笑着，
"你在这里工作愉快吗？""还...还好。"苏暮雪不敢看江寒城的眼睛。
"寒城对下人一向很好，你跟着他不会受委屈的。"文清看向江寒城，眼中满是深情。
江寒城点头："文清说得对。只要好好工作，我不会亏待任何人。
"苏暮雪明白这是暗示她可以离开了。她行了个礼，退出了客厅。回到厨房后，
苏暮雪开始准备第二天的食材。但她的注意力总是被客厅里的说话声吸引。"寒城，
你最近的生意如何？""还不错。这几年的布局总算有了回报。""那就好。
你知道我一直很担心你。""我知道。这些年多亏了你的支持。"苏暮雪听着这些对话，
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她不明白这是嫉妒还是其他什么感觉。九点多时，文清起身告辞。
江寒城亲自送她到门口，两人在门边又聊了一会儿。苏暮雪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
文清在离开前轻吻了江寒城的脸颊。江寒城没有推开，甚至还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让苏暮雪心中一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文清离开后，江寒城回到客厅。
苏暮雪正在收拾茶具，他走过来说："明天文清可能还会来，你记得准备她喜欢的茉莉花茶。
""好的。"苏暮雪点头。"还有，"江寒城顿了顿，"以后有客人来访，你不要多话。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苏暮雪明白他的意思。她现在只是个女佣，不应该参与主人的私事。
"我明白。"江寒城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上楼了。
夜深了，苏暮雪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想着文清和江寒城的互动，
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十年前，江寒城也曾经这样看过她。
那时她是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而他是卑微的私生子。现在一切都颠倒了，她成了女佣，
而他有了新的心上人。苏暮雪突然想起十年前的一个细节。
那时江寒城经常出现在苏家的聚会上，总是默默地站在角落里。有一次，
她无意中看到他在看她，眼神很复杂。那时她只当他是在觊觎自己的美貌和地位，
所以说了那些伤人的话。现在想来，或许他当时是真心喜欢她的。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他已经有了文清，而她也只是他报复的工具。想到这里，苏暮雪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是为了逝去的青春，还是为了错过的机会。第二天一早，苏暮雪照例起床准备早餐。
她特意做了江寒城爱吃的煎蛋和培根，还煮了香浓的咖啡。江寒城下楼时，看到丰盛的早餐，
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今天怎么这么丰盛？""想着您昨晚和朋友聊得很晚，应该多吃一些。
"苏暮雪小声说道。江寒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坐下开始用餐。吃到一半时，
他突然问："你觉得文清怎么样？"苏暮雪愣了一下："很漂亮，很优雅的女士。""是的，
她确实很好。"江寒城的语气变得温和，"我们认识三年了，她一直很支持我的事业。
"苏暮雪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江寒城继续说道。结婚？苏暮雪心中一震，手中的杯子差点掉落。"恭喜您。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江寒城看着她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我和文清的事，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明白。
"江寒城用完早餐后离开了。苏暮雪收拾餐具时，手有些颤抖。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江寒城要结婚是他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只是个女佣，有什么资格有意见？
但心中的痛苦是真实的，就像有人在用针扎她的心脏。第四章接下来的几天，
文清几乎每晚都会来。她总是带着精美的点心或者鲜花，和江寒城一起用晚餐，
然后在客厅里聊天。苏暮雪负责准备食物和茶水，像个透明人一样在他们身边忙碌。
这天晚上，文清带来了一套精美的茶具。"这是我从景德镇带回来的，据说是出自名家之手。
"文清温柔地说着，"我想着你喜欢喝茶，就买下来送给你。"江寒城接过茶具，
仔细端详着："确实是好东西。谢谢你的心意。""只要你喜欢就好。"文清笑着说，
"对了，下个月我父亲六十大寿，你能来参加寿宴吗？
"江寒城沉思了片刻："文叔叔的寿宴，我当然要参加。""太好了。"文清高兴地拍手，
"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你的事了，他很希望能正式见见你。"苏暮雪在一旁听着，
心中越来越沉重。看来江寒城和文清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要见家长的地步了。
"文叔叔对我们的事怎么看？"江寒城问道。"父亲很满意。他说你年轻有为，
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文清羞涩地低下头，"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江寒城轻抚她的头发："文清，这些年辛苦你了。""不辛苦，
能陪着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苏暮雪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放下手中的茶壶，
轻声说："两位用茶，我去厨房准备夜宵。"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客厅。在厨房里，
苏暮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受，明明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正在这时，文清走进了厨房。"小雪，你在忙什么？"文清温和地问道。"在准备夜宵。
"苏暮雪不敢抬头看她。"你的手艺很好，寒城经常夸奖你做的菜。"文清走到她身边，
"不过我发现你好像不太开心，是工作太累了吗？"苏暮雪摇头："没有，我很好。
"文清仔细打量着她，突然说："你的五官很精致，如果打扮一下一定很漂亮。可惜了，
这么年轻就要做女佣。"苏暮雪心中一紧，担心被识破身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她小声回答。"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你不太像一般的女佣。"文清若有所思地说，
"你的举止很优雅，说话也很有教养，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吧？
"苏暮雪越来越紧张："我...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文清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她转身要离开时，突然回头说："小雪，你知道吗？寒城他其实是个很痴情的人。
他心里一直有个人，那个人伤了他很深。"苏暮雪愣住了："什么意思？""我能感觉到，
他心里还有别人。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总觉得隔着什么。"文清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那个人一定很重要，重要到让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说完这话，文清就离开了厨房。
留下苏暮雪一个人呆立在原地。江寒城心里还有别人？会是谁呢？苏暮雪想起十年前的种种，
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难道江寒城心里的那个人是...自己？不，不可能。
如果他心里还有自己，怎么会这样对待她？怎么会让她做女佣来羞辱她？一定是文清想多了。
但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种子一样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她开始回想江寒城的每一个表情，
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到线索。晚上十点多，文清离开了。江寒城送她到门口，
两人在门边说了很久的话。苏暮雪透过窗户看到，文清临走前又吻了江寒城的脸颊。
但这次江寒城的反应似乎有些冷淡。文清离开后，江寒城没有立刻回屋，
而是在院子里站了很久。苏暮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冲动，想要走出去问个清楚。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她只是个女佣，没有资格过问主人的私事。第二天早上，
江寒城的情绪似乎不太好。他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早餐就离开了，连平时的交代都没有。
苏暮雪一个人在房子里打扫，心思却完全不在工作上。她想着文清昨晚说的话，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江寒城虽然对文清很好，但确实总是透着一种疏离感。他们在一起时，
更像是在演戏，而不是真正的恋人。下午时分，苏暮雪在整理江寒城的书房时，
无意中看到了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照片上是一个少女，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花园里笑得很甜美。苏暮雪仔细一看，心中大震。
照片上的少女正是十年前的自己。第五章苏暮雪拿起照片，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是十年前在苏家花园里拍的，她记得那天是自己的生日聚会。
没想到江寒城居然一直保存着这张照片。她听到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连忙将照片放回原处，
匆匆离开了书房。江寒城回来得比平时早，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苏暮雪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很沉重。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苏暮雪犹豫了一下，
还是决定上去看看。她敲了敲书房的门："江先生，您还好吗？""滚开！
"江寒城的声音很冲，"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我！"苏暮雪被吓到了，
但她还是没有离开。她能感觉到江寒城情绪很不稳定，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江先生，晚餐准备好了，您要不要下来吃点东西？"她轻声说道。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传来江寒城低沉的声音："你进来。"苏暮雪推门进入书房，看到江寒城坐在椅子上，
面前的桌子一片狼藉。那张她的照片就散落在地上。"把门关上。"江寒城没有看她。
苏暮雪照做了，然后站在门边不敢动。"你知道这是谁吗？"江寒城指着地上的照片问道。
苏暮雪犹豫了一下："是...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江寒城苦笑一声："漂亮？是的，
她确实很漂亮。美得让人忘不掉，美得让人痛苦。"他弯腰捡起照片，
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灰尘。"十年了，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忘了她，要恨她。
但是..."江寒城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我做不到。"苏暮雪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江寒城真的一直没有忘记她。"她一定很重要吧。"苏暮雪小心地说道。"重要？
"江寒城冷笑，"她是我心中的白月光，也是我心中最深的刺。她给了我世界上最美好的梦，
也给了我最残酷的现实。"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她说我是丧家之犬，
说我这种出身的人永远配不上她。"江寒城的拳头握得很紧，
"那句话像刀子一样插在我心上，十年了都拔不出来。"苏暮雪眼中涌出泪水。
她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残忍的话。她当时年轻气盛，
完全没有考虑过那些话会对江寒城造成怎样的伤害。"也许...也许她当时只是一时气话。
"苏暮雪努力为自己开脱。"一时气话？"江寒城转过身，眼中满是痛苦，
"你知道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刚刚向她告白。我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以为会得到一个机会，
结果得到的却是最无情的羞辱。"苏暮雪愣住了。告白？十年前江寒城向她告白过？
她努力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况。那是苏家的一个聚会，江寒城作为江家的代表也参加了。
聚会结束后，他确实在花园里拦住了她。但她当时以为他只是想要攀附自己，
所以直接拒绝了。她甚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
"我父亲听到那些话后，当场就晕倒了。"江寒城继续说道，"医生说是心脏病发作，
从那天起，他就一病不起。三个月后，他就去世了。"苏暮雪彻底懵了。
江寒城的父亲是因为她的话才..."对不起..."她下意识地说道。
江寒城猛地转过头看着她："你说什么？"苏暮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改口："我是说...那个女孩子如果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一定会很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