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觞之缘
这是在上官家安心住下的第七个年头,上官敏言仿若置身于温暖的港湾,尽情享受着上一世梦寐以求却从未体验过的亲情。
回忆起上一世,她还是姜言时,命运残酷,父母离了婚,各自有了新家庭,就把她像个破包袱似的扔在一边。
她就像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飘啊飘的,没个依靠。
生活费?
爸妈老是忘给,她小小年纪,就被逼着自己找活路。
学校里的日子本来就像上紧了发条一样,忙得要死。
可她呢,还得在城市的犄角旮旯里找***。
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这丫头也是个争气的,靠着一份份实习经历,就像过关斩将似的,最后愣是从一堆应届生里杀出一条血路,拿到了大厂的offer,这才在大城市里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两相对比,上官敏言深知当下生活来之不易,这些年十分珍惜与上官一家的美好时光。
转眼间,上官敏言己出落得亭亭玉立,她身形纤细苗条,活脱脱是母亲林氏的翻版,而举手投足间那股爽朗风姿,则有父亲上官鸿的影子。
集父母优点于一身,美得动人心魄。
林氏凝望着自家闺女,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柔和而温暖,心里暗自盘算着,静待敏言明年年满二八,定要在流觞节上为她寻觅一位如意郎君,配得一桩好姻缘。
家里那些个婆子们,也总是围在一块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敏言。
“小姐这模样,可真是国色天香呐,我活了这大半辈子,就没见过比小姐还俊俏的姑娘呢,这要是走出去,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公子哥儿。”
其他人赶忙点头附和,手里还不忘比划着:“就是就是,瞧这气质、这身段,我看呐,说不定真能在流觞节嫁进皇室纳兰家,和那些个王孙公子结成连理呢,那可就是天大的福气喽,咱小姐这般好,也配得上呀。”
敏言听着她们的谈论,心里头对那流觞节好奇极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节日,古人的相亲交友会吗?
母亲林氏瞧见女儿好奇的模样,便笑着给她讲起了这大周朝一年一度的流觞节的由来。
话说这“流觞节”,最早起源于大周朝的国都东都。
起初,是专门为了纳兰家那些尚未婚配的年轻皇室成员们所设,好让他们能借着这个节日的机会,寻觅到心仪的佳偶。
后来,圣上庆帝心怀仁慈,开了恩典,下旨说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都可以来参加这个盛会。
这一下可不得了,流觞节瞬间成为众多待字闺阁的千金们心心念念、最为期盼的节日。
为了能在这节日上艳压群芳,吸引住那些青年才俊们的目光,姑娘们往往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忙活起来,西处托人去搜罗那些上乘的衣料,再精挑细选各种精美的饰品,然后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试穿、搭配,精心地打扮自己,就盼着到时候能在流觞节上大放异彩。
巧的是,今年的流觞节,正好会在父亲上官鸿所管辖的青州举行。
敏言听着母亲的讲述,眼睛亮晶晶的,越发觉得这流觞节有意思。
她眨巴着大眼睛,扯着母亲的衣袖,好奇地问道:“母亲,那慎行哥哥也会去吗?”
母亲林氏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那是自然呀,慎行虽说不是娘亲生的骨肉,可这么多年,娘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呀,在娘心里,他就跟你一样亲。
娘呀,也想着趁着今年流觞节,替他寻一位门当户对的好妻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终于盼到了流觞节这天。
上官敏言那心里头的好奇,就像小猫在心里头挠痒痒似的,怎么都按捺不住了。
她一大早就缠着哥哥上官慎行,软磨硬泡地非要跟着去见识见识那流觞节的热闹场面。
上官慎行一开始说什么都不同意,毕竟这流觞节可是未婚男女相聚的场合,妹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去了,要是被人发现了,传出去得不好听。
可敏言那丫头,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话。
最后,上官慎行实在拗不过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同意了她这般胡闹,想着办法把她偷偷带进了流觞节的现场。
敏言为了不被旁人瞧出破绽,特意把自己一头如墨的长发高高束起,扮作了小厮的模样。
这一打扮,气宇神情间竟和哥哥上官慎行有了几分相似,活脱脱就是个眉清目秀的俊俏小少年。
她跟在兄长身边,就像只刚出笼的小鸟儿,兴奋得不行,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一双大眼睛就像探照灯似的,好奇地西处张望着。
只见流觞节的现场那叫一个热闹非凡,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身着华服的公子小姐们。
达官显贵们带着自家的子女,从各地赶来,都想在这个难得的场合里,为儿女寻得一份好姻缘。
就连盛太师家中的嫡女盛晚晚也从东都专程远道而来。
盛晚晚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生得那叫一个娇媚动人,肌肤白皙如玉,宛若是用冰雪雕琢而成,细腻的触感似乎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得到,她的身姿更是娇柔酥软,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就像风中的杨柳,别提多勾人了。
可就是这神情,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劲儿,眼神扫过之处,暗暗和在场的所有女眷较劲,仿佛在说:“哼,你们都比不上我呢。”
敏言的目光落在盛晚晚身上,不禁多打量了几眼,心里头莫名觉得这姑娘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可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一时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了。
敏言正琢磨着,就听人群中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原来是席间又来了两位纳兰家的贵公子。
只见其中一位公子,一袭白衣胜雪,头勒玉色抹额,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儒雅俊逸,仿佛是从诗词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
他迤迤然端坐席间,举手投足间尽显气度,让人看了只觉得赏心悦目,心生亲近之意。
而另一位公子,则身着一身玄衣,那宽大的玄色衣袍更衬得他身姿修长,丰神俊朗。
他手里拿着一面折扇,微微抬起,用扇面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那眼眸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透着神秘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上官敏言瞧着这两位公子,心里头的好奇劲儿又上来了,她凑到旁边一位官小姐身边,小声问道:“那两位是何人啊?”
那官小姐一听,眉头一皱,瞥了她一眼,嫌弃地说道:“你这小厮,好生没见过世面,连他们都不知道啊。”
上官敏言被这么一说,脸微微一红,可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下文呢。
官小姐见状,轻哼了一声,这才说道:“左边身着白衣的,那可是当今圣上庆帝的幼子,纳兰雅竹。
他身份尊贵、才学过人,又生得这般俊俏,是今天流觞节上的热门人选呢,在场的诸位千金,哪个不想嫁给他呀,要是能得他青睐,那可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上官敏言听了,眼睛不禁睁得溜圆,又赶忙问道:“哦,那旁边那个呢?”
官小姐看了看旁边那位玄衣公子,微微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右边那位,是废太子纳兰雅风的嫡子纳兰琢,虽说和他的皇叔纳兰雅竹年龄相仿,也是贵胄之家、一表人才的,可惜了。”
上官敏言一听,更疑惑了,追问道:“可惜什么?”
那官小姐左右看了看,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凑到上官敏言耳边,悄声说:“听说,他不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