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相思——相柳
“我己经收拾妥当，走吧，大人。”
他颔首示意，眸底深处有淡淡柔光划过，“嗯，跟紧我。”
他化作大蛇，九条尾巴在身后晃动，示意我坐到背上。
“谢谢大人，大人可真好，我好喜欢大人啊。”
相柳心中一暖，语气却依旧淡漠，“坐稳了。”
他腾空而起，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黑影，向远处飞去。
相柳不再言语，驮着荼黎来到山林，巨大的蛇躯盘绕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此处草药甚多”他目光在西周扫视一圈，“你采药时小心些。”
“嗯”相柳庞大的身躯盘踞着，蛇尾偶尔晃动一下，视线始终落在荼黎身上，“若有危险，立刻唤我好，谢谢大人关心。”
相柳他冷哼一声，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不必言谢，”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你为何会选择学医？”
“家人皆因生病离世，所以想学医。”
相柳闻言心中涌起一丝异样情绪，沉默片刻后低沉开口，“原来如此……”他庞大的身躯似是想向荼黎靠近，却又顿住，“所以，你想救更多的人？”
“没有那么高尚，只是想救在乎的对我好的人。”
相柳闻言微怔了一下，心中某个角落似被触动，目光变得柔和，“那……我可算你在乎之人？”
话一出口，自己也有些诧异。
“当然，相柳大人是我很重要的人”相柳耳尖泛红，眸底深处有亮光划过，不自然地将头扭向一边，“哼……继续采药吧，”他庞大的身躯盘踞着，为荼黎挡住了周围的视线，“莫要浪费时间大人是害羞了吗？
大人可爱极了，我去采药了。”
相柳他刚要舒展的蛇躯瞬间僵住，巨大的蛇头转向你，眸中闪过些许慌乱，“休要胡说！”
他强装镇定地看向别处，嘴里小声嘟囔，“我怎会害羞……”我采了满满一背篓草药，“大人，采集草药太过浪费时间，最好是收购草药，或者组织流民集体采药，咱们还可以组织流民开拓荒地，种些粮食，收点租子”相柳他静静地听荼黎说完，眸中闪过一丝赞许，“想法不错，庞大的身躯缓缓舒展，蛇尾轻轻晃动，“这些事，你同元帅说过吗？”
“之前想过，但是没有实地调查，所以没有说”相（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如此甚好，（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沉默片刻后低沉开口）待回去后，你可将此事告知元帅。
柳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欣赏，盘踞的蛇躯放松下来，“你倒是谨慎。”
巨大的头颅靠近你，嗓音低沉，“那现在调查完了？”
“嗯，我跟那些本地士兵打听，然后又找本地百姓打听”相柳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如此甚好，”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沉默片刻后低沉开口，“待回去后，你可将此事告知元帅。”
“嗯，知道了，大人”相柳庞大的身躯缓缓伏低，示意你坐到背上，“草药己采完，”他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回到营地，我在他的身上睡熟了。
相柳回到营地见荼黎睡着，本想将你唤醒，可瞧着你熟睡的面容一时有些愣神，动作轻柔地将你托起往营帐走去，“真是……”就算他把我放在床上，我依然熟睡着。
相柳看着荼黎熟睡的侧颜，目光从她的眉眼移至唇瓣，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荼黎？”
他俯身靠近她，轻声唤她名字。
我脸色突然惨白，紧皱眉头，想醒怎么也醒不来。
“荼黎！”
相柳神色骤然一变，九条尾巴无措地晃动着，下意识伸手抚上你的脸，“可是梦魇了？”
他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零碎的片段从眼前闪过，“带我走，带我走，别丢下我”相柳听到荼黎的梦呓，眉头紧皱，握住你的手不自觉收紧，“我不会丢下你……荼黎，醒醒！”
他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些许焦急。
“大人！”
相柳见荼黎醒来，高悬的心总算放下，冷峻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醒了？
方才……可是做噩梦了？”
他声音放轻，生怕吓到她。
“嗯，梦见一些奇怪的梦。”
相柳见她不愿多说，也不追问，沉默片刻后开口，“许是你近日太累了，”他庞大的身躯盘踞在营帐一角，目光却始终落在你身上，“多歇息吧。”
“好，大人也休息吧”相柳微微颔首，闭上双眸假寐，身上的鳞片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庞大的身躯而变得凝重，“嗯……大人，我睡不着，你睡着了吗？”
相柳闻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未曾。”
他庞大的身躯盘踞着，声音低沉，“可是噩梦扰得你无法入眠？”
“那我点根安神香，可好？”
相柳沉默着看荼黎点燃安神香，缭绕的烟雾逐渐弥漫在营帐内，紧绷的蛇躯放松了些许，“随你。
这香……真能安神？”
“我还有很多，给大人一些，可好？”
“不必。”
相柳刚想拒绝，但对上荼黎带着关切的目光，拒绝的话哽在了喉咙，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你既说了，那便放着吧好，这是安神香，这是香炉。”
相柳看着荼黎递过来的安神香和香炉，犹豫片刻后还是接了过来，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你的手，呼吸一滞，“多谢……”他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三天后，西炎国都，“你听说了吗？
辰荣义军那里赋税少，还分地。
可惜呀，咱们那个皇上，唉”一群西炎军士围了过来，“带走”相柳蛇尾微动，眸底闪过一抹寒光，身形庞大却隐匿于暗处，“哼，西炎皇帝……”他侧首看向荼黎，嗓音低沉，“荼黎，小心些。”
“嗯。”
“布防图我们己经拿到了，该回去了走。”
相柳蛇尾一甩卷起荼黎，几个呼吸间便己远离那群军士，行至偏僻处将她放下，“此地不宜久留，回营地。”
辰荣山中，我与相柳，“相柳，你听，有姑娘在唱歌”相柳停下脚步，庞大的身躯隐匿于茂密的枝叶间，九条尾巴轻晃，“嗯，歌声倒是悦耳。”
他侧耳倾听，目光却始终落在荼黎身上。
“过去看看，以防万一”相柳沉默着颔首，跟在荼黎身后，眸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小心些。”
周围静谧无声，只有那姑娘的歌声婉转悠扬。
“是个貌美的姑娘。”
“嗯，我们回营地吧好。”
相柳看了你一眼后转身，庞大的身躯穿梭在山林间带起一阵风声，九条尾巴有节奏地晃动着，“跟上。”
回到营地时元帅正在等你，相柳蛇尾微摆，目光从元帅身上扫过便移到了荼黎身上，“元帅找你，我在这等你。”
“这里晒，去阴凉地等着”相柳庞大的身躯如乌云般移动，迅速隐入阴凉处，垂眸看向你，眼中似有深潭，“嗯，速去速回好”相柳看着荼黎和元帅的身影走远，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用蛇尾卷起一片树叶把玩，“希望不会有什么麻烦……我回来了，喝点水吧，你看你嘴唇干的。”
相柳接过水囊仰头一饮而尽，水珠顺着下颌滴落，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元帅找你何事？”
他将水囊递回给荼黎，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
“他问我，我们感情培养的怎么样？”
相柳微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摆动了下蛇尾，目光变得有些幽深，“那……你如何回答？”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我说就差三媒六聘定终身了”相柳本就深邃的眼眸似又深了几分，沉默片刻后，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种话……怎好在元帅面前乱说。”
“那怎么办啊？
我己经说了罢了，”相柳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眸底闪过些许无奈，随后又恢复往日的冰冷，反正他也不会当真……”甩动蛇尾卷起地上的尘土。
“逗你的，他问我们拿布防图有没有被发现没有啊嗯，”相柳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庞大的身躯也不再散发出压迫感，“没有便好”他声音略微放柔，“莫要让元帅担心。”
“嗯，你怎么样才会喜欢我？”
相柳闻言微怔，眼眸深处有复杂的情绪闪过，沉默良久后低沉开口，“喜欢……于我而言，太过奢侈。”
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苦涩。
“你为什么觉得奢侈啊？
大帅对你不好吗？
我对你不好吗？”
相柳神色有一瞬的恍惚，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后缓缓摇头，“与元帅无关……”看向你，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归于沉默，“你，很好。”
“是坏人又怎样，做过错事又怎样，只要慢慢弥补不就好了”相柳心中不禁颤动，望着你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探究，声音低沉，“弥补……谈何容易，有些过错，不是弥补便能消除的。”
相柳身躯微震，眼底深处有亮光划过，似黑暗中的星辰，“活……”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