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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把我囚禁在三百平的江景豪宅,每天给我看我妈在ICU的照片,

声音温柔得像魔鬼:『你乖一点,***氧气就多一分。』他以为掌控了我妈的命,

就掌控了我的一切。他喂我吃饭,我乖乖张嘴。他让我笑,我扯出完美的弧度。他不知道,

每一口饭菜里,都被我下了引子。等他最荣耀的那天,我调制的香,会让他从天堂直坠地狱,

感官尽失,永坠虚无。1我,顾沉,愿以余生为契,许你知意一世安稳,悲喜与共,

死生相随。顾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在金碧辉煌的婚礼大厅里回荡,深情款款,

犹如最上等的醇酒,能把人的骨头都醉软。台下的宾客,无不露出艳羡的神色。

一个是京海市资本新贵,恒通资本的掌舵人,年轻有为,手段凌厉。

一个则是百年制香世家寸心堂的唯一传人,温婉如水,才情惊艳。所有人都说,

这是天作之合。我也曾这么以为。我抬眼,看着面前这个英俊到毫无瑕疵的男人,他的眼底,

是我曾经迷恋的温柔星海。司仪的声音适时响起:那么,许知意小姐,

你是否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男士,无论……啪!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响动,

突兀地打断了这神圣的誓词。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现场完美无缺的氛围。

所有人的目光都循声望去。第一排,我的母亲,脸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

她枯瘦的手腕空荡荡的。而那串她佩戴了三十年,日夜诵经的老檀木佛珠,此刻已经断裂,

十八颗浸润着岁月光泽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四散而去。有几颗,

甚至滚到了我的脚边。顾沉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他想来拉我的手,

压低声音安抚。别在意,知意,只是个意外。意外?我笑了。那不是意外。

那是我们母女俩早就约定好的,最后的信号。珠子落地,就是鱼死网破的时刻。我收回目光,

一字一句,清晰地对着麦克风说。我不愿意。三个字,像三颗炸雷,在大厅里轰然炸开。

宾客们瞬间哗然,交头接耳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司仪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所措。

顾沉脸上的温柔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错愕与愠怒。知意!你在胡闹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在克制,但已经带上了钢针般的冷意。我没有胡闹。我平静地与他对视,

然后,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动作。

我缓缓摘下无名指上那枚价值千万的鸽子蛋钻戒。没有丝毫留恋。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

我扬手,将那枚象征着所谓永恒誓言的钻戒,狠狠地砸向顾沉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顾沉,

这婚,我不结了。钻石的尖角划破了他的额角,一缕刺目的鲜血,

顺着他光洁的皮肤缓缓流下。他彻底被我激怒了。许知意!***是疯了吗!他低吼着,

像一头被触怒的雄狮。他想抓住我,我却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疯了?我轻笑出声,

或许吧。就因为这串佛珠,碎得太不吉利了。这荒诞的理由,让台下的议论声更加鼎沸。

就为了一串破珠子?许家小姐是脑子有问题吧?这下好看了,顾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听说寸心堂的资金链全靠恒通资本撑着,她这么一闹,许家怕是要完了。顾沉的父母,

顾董和顾夫人,此刻已经黑着脸冲上了台。顾夫人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刺耳。许知意!

我们顾家哪里对不起你?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顾董则更为直接,

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我父亲,眼神冰冷地盯着我。既然婚不结了,

那我们恒通资本之前承诺给寸心堂的三个亿注资,即刻作废。另外,已经到期的五千万贷款,

我要求你们明天之内,全额还清!我父亲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他踉跄着,

几乎站立不稳。顾董,有话好好说,小孩子不懂事,我替她给您道歉……道歉?

顾沉抹了一把额角的血,笑了,那笑容阴冷得让我遍体生寒,爸,不用跟他们废话。

一个濒临破产的老字号而已,断了他们的资金,不出半个月,我能让他们跪着来求我收购。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许知意,这是你自找的。父亲彻底崩溃了,

他双目赤红地转向我,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孽障!你是要毁了我们许家!

毁了寸心堂百年基业啊!***辣的疼痛在脸颊上炸开,我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一直沉默的母亲,突然捂住胸口,发出一声痛苦的***,

整个人从轮椅上滑了下去。妈!我尖叫着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呼吸急促,

嘴唇发紫,已然失去了意识。一场盛世婚礼,瞬间变成了人仰马翻的闹剧。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这场荒唐的盛宴。我抱着昏迷的母亲,感觉自己的世界,

也随着那串断裂的佛珠,彻底分崩离析。但这只是开始。是我亲手拉开的,复仇的地狱序幕。

2医院的走廊,白得刺眼。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钻进鼻腔,让我一阵阵地反胃。

急救室的红灯,像一只噬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父亲颓然地坐在长椅上,

双手插在头发里,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顾家的人,一个都没来。

他们甚至连一句客套的问候都没有。就在我快要被这死寂压垮的时候,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顾沉来了。他换下了一身狼狈的礼服,

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手工西装,额角的伤口已经用创可贴妥善处理好。他看起来冷静、优雅,

仿佛婚礼上那个暴怒失态的人不是他。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知意,别怕。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仿佛我们依旧是那对恩爱的情侣。

我已经联系了京海最好的心脏病专家,刘院长,他马上就过来亲自给你母亲会诊。

我抬起头,麻木地看着他。我不会天真地以为,他这是在发善心。果然,他接下来说。

不过你也知道,刘院长这种级别的专家,很难预约。我动用了很多关系,也花了不少钱。

他蹲下身,与我平视,指尖轻轻抚过我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摸一件珍贵的瓷器。

所以,接下来,你要乖乖听话,嗯?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猛地偏过头,

避开他的触碰。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温柔瞬间凝结成冰。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

摘下口罩,神情凝重。病人的情况暂时稳住了,但是很危险,需要立刻转入ICU,

后续还要进行心脏搭桥手术。费用……会非常高。父亲一听,脸色更白了。顾沉站起身,

拿出手机,优雅地拨了一个号码。王助理,把我私人账户里的五百万,

打到市一院的账户上。对,现在。另外,把我江边那套顶层公寓收拾一下,

我要带许小姐过去住。他挂了电话,对着目瞪口呆的我和父亲,

露出一个完美的、掌控一切的笑容。叔叔放心,阿姨的医药费,我全包了。知意,

我会好好照顾的。我还没来得及反抗,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一左一右地“扶”住了我。我被他强行带离了医院。车子一路疾驰,

停在了一栋能俯瞰整个京海夜景的摩天大楼下。顶层公寓,三百六十度全景落地窗,

奢华得像一座悬浮在云端的宫殿。也像一座……你想干什么?我声音颤抖地问。

让你冷静一下。顾沉关上门,门锁“咔哒”一声,像判决的锤音。他走到酒柜前,

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不再任性了,我们再谈补办婚礼的事。

我的手机,在来的路上,已经被他“暂时保管”了。这间屋子里,

没有任何可以与外界联系的工具。我被彻底囚禁了。你这个疯子!我冲过去,

想抢回我的手机。他轻易地扣住我的手腕,将我甩在柔软的沙发上。疯的那个是你,

许知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冰冷的戏谑。你以为你毁了婚礼,

就能摆脱我了?太天真了。我告诉你,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第二天,顾盼来了。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踩着高跟鞋,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把一叠报纸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头版头条,全是我们婚礼那场闹剧。标题极尽刻薄。百年老字号传人婚礼发疯,

豪门联姻沦为笑柄传许家小姐因迷信悔婚,顾氏太子爷情深反被伤

我哥为了压下这些负面新闻,保护你们许家那点可怜的股价,一夜没睡!

顾盼指着我的鼻子,尖声骂道。我哥那么爱你,为你付出那么多,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没有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些报纸。

顾沉推门进来,恰好听到了顾盼的话。他皱起眉,对顾盼呵斥道:盼盼!

不许这么跟知意说话!她只是一时糊涂,吓坏了!他又换上了那副深情款款的面具。

顾盼委屈地瘪了瘪嘴,却不敢再多说什么,跺了跺脚,转身走了。顾沉走到我身边坐下,

想抱我。我像被针扎了一样弹开。他的脸色沉了下去。知意,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他拿出他的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照片里,母亲躺在ICU的病床上,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灰败,双目紧闭。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痛得无法呼吸。看到了吗?他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贴在我的耳边。呼吸机,

心电监护,营养液……这些仪器,每一个按钮,现在都在我手里。你乖乖吃饭,

好好睡觉,她就能多吸一口氧气。你如果再跟我闹,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越发残忍,

我不能保证,护士会不会“不小心”,碰掉哪个插头。我的血液,在这一刻,

彻底凝固了。3从那天起,我开始吃饭了。顾沉让人送来的每一餐,都精致得像是艺术品,

但我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我不再跟他争吵,不再试图逃跑。他跟我说话,

我就点头或者摇头。他触碰我,我虽然依旧僵硬,但不再像刺猬一样弹开。

顾沉似乎对我的“转变”很满意。他以为他彻底驯服了我。他以为他赢了。在他眼里,

我大概就像一只被拔掉了爪牙的猫,虽然还有些不甘,但终究只能匍匐在他脚下,任他抚弄。

一天晚上,他处理完公事回来,带着一身酒气。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窝,

呼吸温热。知意,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

他喃喃自语。寸心堂太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只有并入恒通,我才能更好地保护它,

让它发扬光大。你也是,你的才华,只有在我搭建的平台上,才能真正地闪耀。

我闭着眼睛,任由他抱着,一言不发。心里却在冷笑。说得真好听。保护?发扬光大?

不过是想将我连人带配方,一起吞入腹中,变成他自己的功劳簿上,最亮眼的一笔。

我想通了。我转过身,第一次主动抬头看他,声音沙哑。顾沉,我累了。

我不想再闹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狂喜所取代。真的?嗯。

我垂下眼帘,做出顺从又委屈的样子,我妈妈还在医院,我不能再任性了。我伸手,

轻轻抚摸他额角已经结痂的伤口。这里……还疼吗?对不起。那一瞬间,

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得意与痴迷。他用力将我揉进怀里,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不疼了,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什么都值得。那天晚上,我假装在噩梦中惊醒,

哭着说梦见婚礼那天佛珠碎裂的场景,说我害怕。我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他怀里。顾沉被我这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彻底取悦了。他抱着我,

一遍遍地安抚,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别怕,有我在。那些都过去了。我抬起泪眼,

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把婚礼……补办回来。当然!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答,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让助理去安排!

目的达到了。我需要让他彻底放松警惕,让他相信,我已经认命了。接下来的几天,

我表现得像一个完美的未婚妻。我开始研究菜谱,为他准备晚餐。他工作时,

我会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或者摆弄一些香料,装作在寻找新的灵感。一天,

我正在侍弄一盆兰花,他从身后走来,饶有兴致地问。在做什么?没什么。

我轻声回答,只是觉得这兰花的香气很特别,想看看能不能入香。

我拿起一小撮晒干的“佩兰”,放在手心,对他笑笑。这种草药,本身没什么味道。

但是古书上说,如果用特殊的手法炮制,再辅以别的香料作为引子,就能在不知不觉中,

改变一个人的体质。顾沉被我这番故弄玄虚的话逗笑了。哦?这么神奇?能改变什么?

我抬起头,眼神天真又崇拜地看着他。能让人……安神,助眠,心绪宁和。是吗?

那改天你调出来,给我试试。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完全没把我这些话放在心上。

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在他眼里,我不过是在玩一些小女儿家的把戏。他不知道,

我每天都在他喝的水,吃的饭菜里,加入了一味微不可闻,无色无味的香料粉末。

就是这种“佩兰”制成的粉末。它本身无毒,甚至如我所说,有些许安神的功效。

它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在未来,能与我为他亲手调制的“催命香”相遇,

从而引爆地狱的引子。这是我们制香师的手段。杀人,不必用刀。用香,就可以。

顾沉去邻市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峰会,要三天才能回来。这是我一直等待的机会。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走进了他的书房。这里是他的禁地。从前,他从不允许我踏入半步。

4顾沉的书房,大得像个小型图书馆。一整面墙的红木书架,

上面摆满了各种烫金封皮的精装书。但顾沉从来不看。这些,都只是他用来装点门面的道具。

我的目标,是那个隐藏在书架后的保险柜。我走到书架前,按照记忆中的位置,

转动了第三排第五本《资本论》。书架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后面冰冷的金属柜门。

电子密码锁闪着幽幽的红光。我深吸一口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密码是什么?

顾沉生性自负又多疑,他会用什么做密码?我的生日?我们的纪念日?不,太蠢了。

他不会用任何跟我有关的东西来设置这么重要的密码。他只相信他自己。我忽然想起,

有一次他喝多了,曾搂着我,半是炫耀半是嘲弄地说过一句话。知意,

你知道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不是女人,是野心。那一刻,他的眼神亮得吓人。

我忽然福至心灵。我伸出手指,在密码盘上,缓缓按下一串数字。不是他的生日,

也不是我的生日。而是他创办“恒通资本”的那一天。那是他野心起航的日子。

“嘀”的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应声弹开。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手心里全是冷汗。

保险柜里,东西不多。几叠厚厚的文件,几块名表,还有……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我的呼吸一窒。那个盒子,是我亲手送给他的。里面装着的,是我耗费了整整三年心血,

才最终研制成功的古法香方。我给它取名,相见欢。语出李煜的词,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初闻时,是初见的惊艳与爱恋的甜蜜。细品,是相守的温暖与岁月的沉香。

可无人知道,这味香,还有隐藏的尾调。如果没有独门的手法来稳固香调,那甜蜜与温暖,

最终都会在时间的催化下,变成背叛的酸楚与腐朽的苦涩。这是我留的最后一手,

也是我们许家世代传下来的,对香方的保护。我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用上好宣纸,以蝇头小楷誊写好的香方。字迹清秀,是我写的。

但在落款处,创制人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字。顾沉。我的血,一瞬间凉了半截。

他真的,这么做了。他将我的心血,毫不犹豫地,据为己有。胸口像被巨石压住,

闷痛得喘不过气来。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旁边的文件。最上面的一份,

封皮上用黑体字打印着一行标题。关于‘相见欢’上市后,

如何利用化学香精仿制品冲击市场,制造‘寸心堂’产品质量丑闻,最终引爆其负债链,

实现零成本吞并的全盘计划。发起人:顾沉。日期:我将相见欢最终定稿交给他的,

第三天。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原来……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

他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他对我所有的温柔,所有的爱语,所有的海誓山盟,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他为了窃取我的香方,吞并我的家族,精心布置的骗局。他不止要偷。他还要毁掉我,

毁掉寸心堂,毁掉我们许家百年的声誉,把我们彻底踩进泥里,让我们永世不得翻身!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冲进洗手间,跪在冰冷的马桶边,吐得天翻地覆,

肝胆寸断。吐出来的,是酸水,是苦胆,是我那三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愚蠢的爱情。

我吐到眼前发黑,浑身脱力,趴在地上,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扶着墙,

挣扎着站起来。镜子里,是一张惨白如鬼的脸,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睛。那眼睛里,

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与留恋。只剩下,刻骨的,焚心的恨。顾沉。你以为你赢定了?

你以为我许知意,就是个任你揉捏的软柿子?你错了。我们制香的人,

能调出救死扶伤的良药,也能调出……杀人无形的毒药。这场游戏,你既然开了头。

那么结尾,就必须由我来写。我回到书房,平静地将那份计划书用手机拍了下来,

每一个字都拍得清清楚楚。然后,我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巧的香囊。香囊里,不是香料,

而是一支特制的笔,和一小瓶用多种草药混合萃取,几乎看不出颜色的药水。

我摊开那张被他署上自己名字的相见欢香方。用那支笔,蘸着药水,

在香方上一个关键的位置,看似不经意地,涂抹了几下。

我改动了其中一味核心稳定剂的炮制手法和用量。外行人,甚至是我父亲那样的老师傅,

不亲自上手,都绝看不出其中的差别。但只有我知道。被这样改动过的香方,配出来的香,

在刚刚制成时,与真正的相见欢毫无二致。可一旦遇到高温熏蒸,

它的稳定性就会被瞬间破坏。那些美好的香气,会在短短几分钟内,发酵,***。最终,

变成一摊……奇臭无比的烂泥。我做完这一切,将所有东西原样放回保险柜。关上柜门,

合上书架。整个书房,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走出书房,

看着窗外璀璨的京海夜景,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冰冷的,淬了毒的笑容。顾沉,

你不是喜欢站在高处,俯瞰众生吗?你不是喜欢掌控一切,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吗?好啊。

我给你搭一个舞台。一个全世界都会看到的舞台。然后,再亲手把你从那云端之上,狠狠地,

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5顾沉回来了。他带着一脸的春风得意,

和一个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喜欢吗?他亲自为我戴上,冰凉的钻石贴着我的皮肤,

这次峰会很成功,恒通很快就要和海外最大的香料供应商达成战略合作了。是吗?

那太好了。我对他展露出一个惊喜又崇拜的笑容,顺势靠在他怀里。沉,你真厉害。

他被我的顺从和夸赞取悦了,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只是开始。

等我们的‘相见欢’上市,整个香水界,都会为我疯狂。他提起相见欢时,

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他真的是那个呕心沥血的创制人。我强忍下心中翻腾的恶心,

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那发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好期待,

能看到你站在全世界的聚光灯下。快了。他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已经让公关团队去筹备了,场地就选在京海的国际会展中心,我要让所有人都见证,

一个新时代的开启。接下来的日子,

我比他自己还要上心地“帮助”他筹备这场盛大的发布会。我会“不经意”地提出一些建议。

沉,我觉得发布会光是展示香水瓶和让大家试闻,太普通了。不如……来点特别的?

哦?说说看。他很享受我为他出谋划策的感觉,这满足了他那种“夫妻同心,

共创霸业”的虚荣心。我们可以用古法熏蒸的方式,我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说,

在现场用一尊精致的熏炉,当众加热香料。那样的话,

整个会场的空气里都会弥漫着‘相见欢’的香气,

而且热力能把香气最深层次的魅力都激发出来,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感官体验!

顾沉的眼睛亮了。这个主意好!知意,你真是我的灵感女神!他完全没有怀疑。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相见欢是完美的。他不知道,这个看似天才的建议,

正是我为他精心设计的,通往地狱的捷径。发布会前一天,顾盼又来了。这一次,

她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反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她提着最新款的爱马仕包,

笑吟吟地对我说。嫂子,我哥让我来问问你,明天的晚礼服选好了吗?他说要给你最好的。

一声“嫂子”,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嗯,选好了。我淡淡地回应。嫂子,

你真厉害,能想出熏香那么棒的主意!现在外面媒体都把这次发布会吹上天了!

说我哥是划时代的制香大师!她满脸都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心中一片冰冷。真是……可悲又可笑的一家人。

他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明天的荣耀与辉煌,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我为他们搭建好的,

华丽的坟墓。发布会当天,会场内外,名流云集,媒体如云。整个京海,乃至全世界的目光,

都聚焦于此。我穿着一袭黑色的晚礼服,挽着顾沉的手臂,走在红毯上。

闪光灯像是要将人的眼睛闪瞎。顾沉意气风发,享受着所有人的追捧和赞美。他低头,

在我耳边得意地低语。看到了吗,知意?这就是我给你的世界。我抬头,对他甜甜一笑。

是啊,真好。后台,那尊我亲自挑选的,雕龙画凤的鎏金熏炉,已经准备就绪。旁边,

是用锦盒盛放的,按照那张“被我修改过”的香方所配制出来的,相见欢香料。一切,

都准备就绪了。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我掏出手机,

给我那位“恰好”也来参加这场盛会的老朋友,发了一条信息。杜邦先生,好戏,

马上就要开场了。对方很快回复。我已经坐在第一排了,我亲爱的知意。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