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
那个宇航员Nabiubiu，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像一颗遥远的星星。
江月瑶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娃娃上，一动不动。
这是她一切欲念的起点，也是她所有悲剧的源头。
她曾以为，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全世界。
现在，它就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可她，却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娃娃，你现在想要，随时可以拿走。」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她的心上。
「就像我一样，曾经，你也随时可以拥有。可惜，你没有珍惜。」
我顿了顿，抛出了最后一击。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
照片上，我搂着一个笑得很温柔的女孩，女孩的脸上没有浓妆，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清泉。
「我的未婚妻，她是个很普通的女孩，是一名小学老师。她不知道Nabiubiu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钱。」
「她只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给我留一盏灯，煮一碗面。」
「她爱的，是沈倦，不是奇点创玩的沈总。」
我收起手机，看着江月瑶那张彻底失去血色的脸。
「现在，你明白了吗？你为了一个玻璃珠，丢掉了一整片星空。」
江月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看着那个精美的娃娃，再看看我，眼神从空洞，慢慢变成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她终于明白，她追求的那些所谓「价值」，在我眼中，是多么的可笑和廉价。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最终，她没有拿那个娃娃。
她只是像一具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助理小王走了进来，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问我：
「老板，您为什么还要见她最后一面？直接让她自生自灭不是更干脆吗？」
我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
「因为……」
我说。
「一个好的导演，总要亲眼看看自己的作品，落幕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