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六点半，手机第N次震动，不用看都知道是相亲群消息。我妈在群里@我，
后面跟着一串六十秒语音方阵。不用点开，内容我都能背：林忙啊，这次这个王阿姨打包票，
绝对靠谱！搞艺术的，人稳重！你都**十了，再挑就真成老姑娘了！人家约明天下午三点，
蓝岸咖啡馆，别放鸽子！我瘫在转椅里，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
感觉太阳穴突突跳。“艺术？上次那个搞‘当代装置艺术’的，
第一次见面就送我一捆废铁丝，说象征被束缚的女性灵魂。”我对着空气吐槽。
“上上次那个画油画的，一顿饭聊了仨小时他的忧郁气质，最后让我AA，
因为他最近‘灵感枯竭’。”合上电脑，我揉着发酸的脖子。行吧，王阿姨的面子总要给。
就当去咖啡馆加班，换个地方敲键盘。蓝岸咖啡馆，靠窗第三桌。我提前十分钟到，
打开笔记本，争分夺秒改方案。甲方爸爸下午五点就要，比相亲对象还催命。三点零五分，
人没来。三点十分，还是没人。很好，迟到，扣一分。三点一刻，门口风铃叮当响。
一个男人走进来，穿着灰色连帽卫衣，深色工装裤，背着一个磨损严重的帆布包。
头发有点乱，像是刚睡醒。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迟疑地走过来。“林忙？
”声音倒是清朗。我抬眼：“江闲？”他点点头，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帆布包随意搁在脚边。“不好意思，路上…有点事。”他解释得含含糊糊。“没关系。
”我指指屏幕，“正好我赶个工。”他点单，要了杯名字花里胡哨的特调。
我只要了杯冰美式。空气有点干。除了他点单时说了两句，
我们之间只剩下我敲键盘的噼啪声和他偶尔搅动吸管的声响。尴尬在沉默里发酵。
他忽然开口：“你很忙？”我眼睛没离开屏幕：“嗯，甲方等着要方案，今天必须发过去。
”“哦。”他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又过了几分钟。“你是…做设计的？”他问。“嗯，
品牌策划，给甲方爸爸当牛做马。”我自嘲。“那…挺辛苦。”“还行，混口饭吃。
”对话再次陷入僵局。我心想，王阿姨说的“稳重”，原来就是“话少”。挺好，互不干扰。
我继续埋头苦干。他则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厚厚的速写本，又掏出一支铅笔，
低头开始涂涂画画。偶尔有咖啡勺碰到杯壁的轻响。他画得很专注，眉头微蹙，
侧脸线条在咖啡馆柔和的光线下倒显得有点…耐看？呸，林忙，你清醒点！甲方方案！
甲方方案！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屏幕。就在我敲下最后一个句号，
准备点击发送时——“啪！”整个咖啡馆瞬间陷入黑暗。“怎么回事？”“停电了？
”周围响起几声低呼。紧接着，窗外传来哗啦啦的巨大声响。暴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猛烈敲打着玻璃窗，天色瞬间暗得像傍晚。“靠！”我低骂一声。
笔记本屏幕还亮着，但Wi-Fi信号格空了。最关键的是，手机只剩5%的电量，
充电宝早上出门忘了充！“完了完了完了…”我手忙脚乱地找插座，
想抢在手机彻底关机前把方案发出去。“别急。”对面传来江闲的声音。
他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速写本。“这附近经常这样，暴雨导致临时跳闸，
一时半会儿可能来不了电。”他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时半会儿？
”我声音都尖了，“甲方五点就要！杀了我算了！”“用我的热点试试？”他掏出手机。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快！谢谢！”他低头操作几下：“好了，连吧，密码是8个8。
”我赶紧连接，信号满格！颤抖着手打开邮箱，选中文件，点击发送！进度条慢得像蜗牛。
1%…5%…10%…手机屏幕突然一黑。彻底没电关机。
笔记本屏幕也紧跟着暗了下去——它也没电了！“不——！
”我绝望地看着进度条停在15%的位置。世界一片黑暗。物理意义上的，和精神上的。
“你手机…还有电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声音发虚。江闲按亮他的手机屏幕。
刺眼的亮光显示：电量3%。他无奈地朝我晃了晃。我瘫在椅子上，感觉灵魂出窍。完了，
全完了。这个项目跟了两个月，临门一脚，被我踢飞了。下周一等着被总监喷成筛子吧。
“那个…”江闲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试探，“你的方案…是什么类型的？
能大概说说吗？或许…我能帮点忙？”帮忙？我此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帮什么忙？
你懂品牌策划？懂市场定位？懂消费者洞察？”“不是，”他语气没变，
“我是说…如果只是需要把文件发出去，也许有办法。但如果你需要改内容，
那确实…我不懂。”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是画画的。”哦，艺术家。王阿姨提过。
我泄了气：“算了…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倒霉。”黑暗里，
我听到他拉开帆布包拉链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紧接着，一小片柔和的光亮了起来。
是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倒扣在桌面上，像一盏简陋的小灯。
光晕照亮了我们之间的一小块桌面，还有他放在桌面上的速写本。“光线太暗伤眼睛。
”他简单解释了一句，又低头翻他的包。“找到了。”他拿出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
是一个便携式的充电宝，自带线的那种。“试试这个？苹果口的。”我愣了一下，
赶紧接过来，插上自己手机。几秒钟后，熟悉的开机音乐响起！
虽然充电宝电量也只有可怜的一小格，但足够支撑开机联网了！我简直想哭。“谢谢！
太谢谢了！”我手忙脚乱地开机，连上他依旧坚挺的热点，重新打开邮箱。
“你热点…还能撑住吗？”我看着他那岌岌可危的3%电量。“应该能。”他语气笃定，
把手机也插上充电宝。笔记本没电了，我只能用手机操作。屏幕小得要命，操作极其别扭。
进度条再次开始爬行，在15%的位置挣扎。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突然，
手机屏幕一卡，然后邮箱界面闪退了！“啊！”我崩溃地重新点开APP。
江闲忽然把他的速写本推到我面前，翻到空白一页。又从包里摸出一支备用铅笔。“你说，
我写。”他拿起笔，看着我的眼睛。“啊？”“把关键信息写下来，邮箱地址，文件名，
收件人。万一再闪退，或者手机没电了，至少信息在纸上，出去找个有电的地方还能发。
”他的思路异常清晰。在那一小片昏暗的应急灯光下，他的眼神很稳。我心头莫名一定。
“好！”我立刻报出信息。他低着头，铅笔在纸上快速移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字迹意外的工整有力，一点都不像他外表那么随意。“收件人，张总监，
邮箱是zhangXX@XX.com。文件名叫‘XX项目最终方案V7’，在桌面。
”“嗯。”他一一记下。“还有，正文写：张总监您好，方案已按要求修改完毕，请查收。
如有问题请随时联系。林忙。”“好。”他写完，把本子转过来给我确认。“没错！
”就在这时，我手机邮箱再次弹出发送成功的提示！“成了！”我差点跳起来，
巨大的压力瞬间释放，整个人都软了。“发过去了！”“太好了。”江闲也松了口气，
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很浅。他拔掉充电宝，他手机的电量显示1%，
我的手机也再次濒临关机。咖啡馆里依旧一片黑暗，只有我们这一桌，
靠着一个手机手电筒和一点充电宝的余电，撑起一小片光明。窗外暴雨如注，
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玻璃，世界被隔绝在水帘之外。咖啡早就凉透了。“那个…刚才，
谢谢你啊。”我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自己态度那么差。“举手之劳。”他收起笔和本子，
“换谁都会帮的。”“你那个充电宝…救了我的命。”我真心实意。“画画的人，习惯了，
总怕设备没电，备用电池和充电宝是标配。”他语气平淡。我们之间又沉默下来，
但气氛好像和停电前不太一样了。之前的尴尬被一种共同“战斗”后的微妙松弛感取代。
“你是…画什么类型的画？”我试着找话题。“什么都画点。”他答得笼统，“漫画，插画，
偶尔也接点商稿。”“哦…”话题终结者。我绞尽脑汁。“刚才…你好像一直在画？”“嗯，
习惯了，没事就涂两笔。”他拍了拍速写本。“能…看看吗？”我有点好奇。
他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本子递了过来：“随便翻翻吧，都是草稿。”我接过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翻开。第一页是咖啡馆的吊灯，线条简练，阴影处理得很舒服。
第二页是窗外街景的一角，雨还没下时的样子。第三页…我愣住了。第三页上，画的是我。
准确地说，是低头对着笔记本、眉头紧锁、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的我。线条流畅生动，
把我那种全神贯注、苦大仇深的工作状态抓得特别准，甚至有点夸张的可爱。“你…你画我？
”我抬头看他，有点惊讶，还有点说不清的感觉。他摸了摸鼻子，
眼神飘向窗外的大雨：“咳…就，随手练习。觉得那个状态…挺有意思的。”“画得挺好。
”我看着画里的自己，忍不住笑了，“原来我工作的时候是这个鬼样子？”“挺有力量的。
”他忽然说。“啊？”“那种…想把事情搞定的劲头。”他补充道。这话让我心头莫名一动。
“谢谢。”我把本子还给他。窗外雨声依旧磅礴，但咖啡馆里似乎没那么冷了。
“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我看向外面白茫茫的水世界。“夏天雷阵雨，
来得猛去得也快，等等吧。”他拿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花式特调，喝了一口，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难喝吗？”我忍不住问。他放下杯子，一脸坦诚：“嗯，齁甜。
下次还是老老实实喝美式。”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也跟着笑了，眼睛弯弯的，
之前那股疏离的“稳重”感一下子散了，透出点大男孩的清爽。“自我介绍一下，江闲，
自由插画师，偶尔接点商稿养活颜料。”他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掌心干燥温热。“林忙，
品牌策划，日常被甲方按在地上摩擦。”雨声成了背景音。我们聊了起来。意外地，很顺畅。
聊他接过的奇葩商稿要求，聊我遇到过的脑残甲方。
聊他为了找灵感半夜爬楼顶看城市被保安追过，
聊我为了赶方案在办公室通宵三天最后方案还是被毙了。
聊他喜欢老城区巷子里不起眼的苍蝇馆子，聊我收藏了一堆没时间去的网红餐厅清单。
吐槽大会一样，但彼此都听得津津有味。“所以，
你上次那个送废铁丝的艺术家…”“别提了！
他还说那是他‘解构物质与情感’的系列作品之一，非让我收下。我拿回家放门口，
第二天就被收废品的大爷当垃圾捡走了，我还得追出去解释那不是废品！
”江闲笑得肩膀直抖。“那你AA那个忧郁油画家呢？”“更绝！
他说AA是为了保持艺术的纯粹性，不被金钱玷污！结果吃完饭我掏手机准备转账，
他手机没电了！最后还是我垫付的！钱到现在也没还我！忧郁个鬼！
”我们俩在昏暗的光线下笑成一团。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变小了，渐渐沥沥。雨停了。
云层裂开缝隙，夕阳的金光斜射进来，照亮了湿漉漉的街道和咖啡馆里重新亮起的灯。
来电了。世界重新变得喧嚣明亮。我们面前的咖啡杯早已空了。“雨停了。”江闲说。“嗯。
”我点点头，心里竟然有点…意犹未尽？“加个微信？”他拿出那部电量岌岌可危的手机。
“好啊！”我立刻掏出我那部同样苟延残喘的手机。扫码，滴。好友添加成功。
头像是一只线条简洁、眼神有点呆的卡通猫。“你头像…挺可爱。”我保存好他的号码。
“自己画的。”他收起手机，“我家真有一只，叫‘甲方’，脾气不太好。
”我又被他逗笑了。“走了？”他背起帆布包。“嗯，走了。”我们一起走出咖啡馆。
雨后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植物的味道。“你怎么走？”他问。“地铁，三号线。
”“我骑共享单车，不远。”他指了指路边。“行，那…再见？”“再见。
”他跨上一辆单车，朝我挥挥手，蹬着车汇入了下班的人流。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走向地铁站。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闲的消息，
只有一张图片。点开。是速写本上那张“苦大仇深工作图”的电子版，他用手机拍了下来。
下面跟着一行字：纪念第一次共同抗灾电成功。画送你。我盯着那张画看了好久，
嘴角不自觉上扬。手指动了动，回复：谢了。下次请你喝不齁甜的美式。
那次“灾难”相亲之后，我和江闲并没有立刻进入热恋模式。
更像是…多了一个可以随时吐槽、分享生活碎片的朋友。
他给我看他画的“甲方”猫各种奇葩睡姿。我给他拍我深夜加班时办公室窗外寂寥的夜景。
他吐槽某个甲方让他把“五彩斑斓的黑”具象化。我哀嚎我的方案第N次被打回要求重做。
聊天记录里充满了表情包和哈哈哈。直到那个周五下午。距离下班还有一小时，
我正盘算着周末是瘫着还是约江闲出来吃饭。总监一个内线电话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气氛不对。张总监脸色铁青，把一份文件“啪”地摔在我桌上。“林忙！你自己看看！
怎么回事！”我心头一跳，拿起文件。是一份策划案。
项目名称、核心创意、推广节奏…和我周一发过去、刚刚通过内部评审的那个方案，
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但署名，是隔壁组的陈薇。“总监，这…”“陈薇今天下午提交的！
比我们早了整整一天！现在客户那边已经收到了！人家打电话过来质问我们抄袭！你告诉我，
这是怎么回事！”张总监气得手指都在抖。“抄袭？不可能！”我脑子嗡的一声，
“这方案是我熬了两个月的心血！每一个点都是团队反复推敲出来的！
陈薇她…”“她说是她独立完成的！而且提交时间比你早！”总监打断我，
“现在客户非常不满，要求我们给个解释！如果处理不好，这个项目直接黄掉！
你我都得卷铺盖走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瞬间想到了周一咖啡馆停电、手机没电、发送过程一波三折的经历。难道…发送出了问题？
被陈薇截胡了？“总监，我周一按时发送的！邮箱有记录！发送时间…”我急忙拿出手机，
手都在抖。点开邮箱，找到那封发件记录。发送时间：周一，下午4点58分。
收件人：张总监。状态：已发送。“您看！发送成功了！时间是4点58分！
”总监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拧得更紧：“时间对得上。但是…”他指着发件记录，“林忙，
你仔细看看附件名称！”我定睛一看。附件名：XX项目最终方案V7.pdf心猛地一沉。
糟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最后关头用手机发送时，因为操作不便，
我好像只输入了“XX项目最终方案”，漏掉了后面的“V7”！而陈薇提交的方案，
附件名就叫“XX项目最终方案.pdf”！时间比我早了三个小时！
“我…我漏写了版本号…”我声音发干。“所以！你现在拿什么证明这是你的最终版？
而不是你看到陈薇的方案后，临时修改补充的？”总监痛心疾首，“林忙啊林忙！
你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我有过程稿！有修改记录！有团队讨论的聊天记录！
”我急急辩解。“那些都是内部资料！陈薇咬死了是她独立完成，时间线比你早！
客户现在只认这个！”总监烦躁地挥挥手，
“你现在立刻给我一个能说服客户的、板上钉钉的证据！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总监办公室，感觉天旋地转。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探究，
也有幸灾乐祸。回到工位，我盯着电脑屏幕，大脑一片空白。过程稿？修改记录？
在时间戳这个硬证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陈薇这一手太毒了。她一定是通过某种途径，
提前看到了我们的方案框架，然后抢先一步提交了一个简化版。我该怎么证明？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堵在胸口，几乎窒息。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江闲的消息：今天‘甲方’打翻了我的调色盘，世界名画《蓝猫的愤怒》诞生了。
[图片]图片里，一只蓝灰色的猫爪沾满颜料，踩在画纸上，旁边是打翻的调色盘，
一片狼藉。平时看到这种我会笑出来。但此刻，我只觉得烦躁。
我手指僵硬地打字：我完了。消息刚发出去，他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怎么了？
”他声音里的轻松立刻消失了。我走到楼梯间，关上门，靠着冰冷的墙壁，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连同声音里的哽咽，一股脑倒给了他。“……现在，
我拿不出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那方案是我的。时间戳落后，
附件名还错了…我可能…工作要丢了。”说到最后，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忙，冷静点。”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异常沉稳，“你刚才说，
你最后是在咖啡馆用手机发送的邮件？”“对…那天不是停电吗，
用你的热点发的…”“你发送的时候，除了我，还有谁在你旁边？”“旁边？
”我努力回忆那个兵荒马乱的场景，“当时咖啡馆停电，乱糟糟的，
我们那桌靠窗…好像没什么人特别靠近…”“咖啡馆！”江闲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点，
“蓝岸咖啡馆！它有监控！”我一愣：“监控？”“对！公共区域肯定有监控！
而且那天停电是意外，恢复供电后监控录像很可能自动保存了！”江闲语速加快，
“如果能拿到那天下午4点58分左右，你在靠窗第三桌用手机发送邮件的监控录像，
不就能证明你发送的时间和动作了吗？至少能证明你在陈薇提交之前，就在操作发送了！
”监控录像！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对啊！监控！”我激动起来，“我怎么没想到！
”“但问题是，”江闲迅速冷静下来，“咖啡馆会随便给顾客调监控吗？
尤其可能涉及商业纠纷…”希望的小火苗又被泼了一盆冷水。是啊，人家凭什么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