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雷劈异变>暴雨夜送外卖被雷劈中后,我左眼变成了竖瞳。>阁楼族谱显示,
我竟是神话中“视为昼,瞑为夜”的烛龙血脉。>拆迁队推土机逼近祖屋的瞬间,
我无意识挥出了手。>钢铁巨兽竟像玩具般被击飞,瓦砾如龙鳞般洒落。>翻开发霉的族谱,
一行字在烛光下浮现:>“目开天光,瞑坠九幽——血脉醒,则万古苏。
”>窗外老槐树的抓痕突然灼烫起来——那是爷爷发狂时留下的。---暴雨,
把城市浇成了一锅翻腾的、冰冷的浓汤。霓虹灯牌在湿漉漉的玻璃上晕染开,红绿黄蓝,
扭曲流淌,像是谁打翻了染缸,又像是某种古老图腾在迷离闪烁。
雨水凶狠地砸在头盔面罩上,噼啪作响,汇成一道道细小的溪流,蜿蜒而下,模糊了视线。
风在狭窄的楼宇缝隙里尖啸,裹挟着冰凉的雨丝,刀子般割在脸上,钻进脖颈的缝隙。
我叫陈默,此刻正跨着那辆饱经沧桑的“小电驴”,
在城东迷宫般错综复杂的街巷里艰难穿行。车头挂着的保温箱,像个忠诚又笨重的伙伴,
在颠簸中哐当作响。箱里那份注定迟到的“加急麻辣香锅”,
正用它滚烫的热量徒劳对抗着箱外的寒湿。“操!”一声低骂混着冷雨灌进喉咙。
前轮猛地碾过一个被雨水淹没的深坑,车身剧烈一抖,泥浆混合着路面的油污,
“哗啦”一声溅起老高,糊满了裤腿和鞋面。冰冷黏腻的触感瞬间透过布料。
导航屏幕上那条该死的路线,固执地在一片代表未知区域的灰色网格边缘闪烁,
信号图标虚弱地跳动着,像垂死挣扎的心电图。
“您已偏航……正在重新规划路线……”导航那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
在风雨声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根冰冷的针,戳着紧绷的神经。时间无情地流逝。
订单界面那鲜红的倒计时数字,如同催命符,每跳动一下,都像重锤砸在心头。这鬼地方!
这些隐藏在摩天大楼阴影后、被时光遗忘的、即将被推平的城中村巷子,
如同城市皮肤上顽固的旧痂。低矮的砖房外墙斑驳,被雨水浸泡得颜色深一块浅一块,
墙根下顽强滋生的青苔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绿。
的气味——雨水冲刷后泥土的腥气、陈旧木头发出的朽味、不知从哪个角落飘来的饭菜气息,
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属于无数个平凡日子堆积起来的陈旧感。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刺眼,电量条仅剩可怜的一线猩红。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
地图上代表我的蓝色小点,像个迷路的蚂蚁,在一片模糊的灰***域边缘徒劳地打着转。
巷子深处,几点昏黄的光晕从紧闭的门窗缝隙里漏出来,是这里仅存的、微弱的生活气息。
大部分门窗都被粗糙的木板钉死,上面刷着巨大的、狰狞的红色“拆”字,
在白惨惨的手电光扫过时,如同一个个淌血的伤口,触目惊心。
“呼……”我长长吐出一口气,白雾在头盔面罩内侧迅速凝结又消散。
烦躁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这破单!这破路!这破天气!
还有那该死的、催命一样的倒计时!保温箱里那份香锅,它的主人大概正饿着肚子,
怒火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积累。
差评、罚款、站长的冷脸……这些冰冷的后果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不能再耽搁了。
我咬咬牙,猛地拧动把手。电驴发出一声沉闷的***,车头沉重地偏向右边,
冲进了一条更狭窄、仿佛被两侧倾斜的破败墙壁挤压出来的巷子。路面坑洼不平,
积水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天光,像隐藏着陷阱的沼泽。头顶,是纠缠如乱麻的电线,
湿漉漉地低垂着,在风里危险地摇晃。两边是沉默的高墙,墙面粗糙,
布满雨水冲刷的痕迹和无人打理的污垢。雨水顺着墙壁流下,汇成一道道细小的瀑布。突然,
毫无征兆地——“咔嚓!!!”一声撕裂天地的巨响,几乎就在头顶炸开!
那不是普通的雷鸣,是巨斧劈开磐石,是天空被硬生生扯开一道巨大裂口的恐怖声响!
整个巷子,不,是整个天地都被这声音塞满、震碎!紧随其后的,是一道惨白到极致的电光!
它并非一闪即逝,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残忍,蛮横地刺穿浓密的雨幕,
将狭窄的巷子、斑驳的墙壁、低垂的电线、我惊骇的脸,瞬间照得如同曝光的底片!
所有细节纤毫毕现,连雨滴在半空中被强行定格的模样都清晰无比。那光太强,太近,
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灼热,直刺瞳孔深处!“轰——!!!”无法形容的巨力,
像一柄无形的攻城巨锤,狠狠撞在我的左侧身体!电流!狂暴、蛮横、带着毁灭意志的电流,
瞬间撕裂雨幕,穿透湿透的衣物,钻进皮肉,直刺骨髓!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仿佛被投入了熔岩地狱。肌肉在高压下疯狂痉挛、抽搐,像要挣脱骨骼的束缚自行逃命。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一片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覆盖,
随即又被无数爆炸的、旋转的、光怪陆离的色块填满。耳膜被巨大的轰鸣彻底摧毁,
只剩下尖锐到令人崩溃的蜂鸣。身体彻底失控。沉重的电驴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掀飞,
连同那个忠诚的保温箱一起,砸向湿滑的墙壁,发出沉闷刺耳的撞击声。而我,
则被那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抛了出去,如同断线的木偶,重重摔在冰冷泥泞的积水里。
浑浊的泥水呛进口鼻,带着铁锈和腐烂的腥气。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
仿佛持续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深海的碎片,一点一点,
艰难地挣扎着向上浮起。冰冷。刺骨的冰冷包裹着全身,浸泡在泥水里的衣服吸饱了寒气,
像一层沉重的冰壳。痛。剧烈的痛楚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苏醒,尤其是左半边身体,
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搅动。骨头像是散了架,
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出撕裂般的疼痛。耳鸣依旧顽固地盘踞在颅腔内,
尖锐的嘶鸣像是无数细小的电钻在同时开动。视野模糊,光线昏暗,
雨水还在不知疲倦地落下,敲打着我的脸颊。我……没死?
这个认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迟钝,缓慢地钻进混沌的大脑。手指动了动,
僵硬得如同不属于自己。我挣扎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试图撑起身体。
手臂传来钻心的剧痛,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泥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混合着雨水,模糊了视线。终于,我勉强翻过身,仰面躺在冰冷的泥水里,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的闷痛和泥水的腥气。
雨点无情地砸在脸上,冰冷刺骨。电驴歪倒在几步外的墙根下,车轮还在微微空转,
发出垂死般的***。保温箱盖子摔开了,里面的麻辣香锅倾泻一地,
浓郁的辛香混合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在湿冷的空气中弥漫开,形成一种荒诞而悲哀的气息。
手机屏幕在泥水里顽强地亮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那点微弱的光明如同我此刻的心跳,
脆弱不堪。2 血脉觉醒订单……超时了。差评。罚款。
这个月的房租……杂乱的念头像水底的泡沫,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又被更沉重的现实压下去——我还活着,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或者……不幸?我挣扎着,
手脚并用,几乎是爬行着,挪到墙边一处稍微干燥些的、堆着几个破旧塑料筐的角落。
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砖墙,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左半边身体剧烈的疼痛。我颤抖着抬起右手,
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左眼周围。嘶——!
一阵尖锐的、难以忍受的刺痛猛地从左眼传来!像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了进去!
我触电般缩回手,冷汗瞬间浸透内层衣物。不是皮肤擦伤的疼,
是更深邃、更尖锐、仿佛从眼球内部,从视神经深处爆发出来的剧痛!伴随着疼痛的,
是一种怪异的酸胀感,眼球像是被强行撑开,眼眶周围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
恐惧,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那闪电……击中了我的头?我的眼睛?!
我猛地低下头,目光死死盯住自己刚才抹脸的手。雨水不断冲刷,
指缝和掌纹里还残留着黑色的泥泞,但借着巷口远处路灯微弱的光,我分明看到,
指尖上……沾着一点点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东西。不是泥!是血!粘稠的、带着体温的血!
“不……”一声嘶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左眼的刺痛和酸胀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视野似乎都受到了影响,左边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扭曲。心跳得如同擂鼓,
重重撞击着疼痛的胸腔。巷子深处,一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昏黄的光线漏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探了探头,大概是听到了刚才巨大的撞击声。
人影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缩了回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点微弱的光源也消失了。没人会帮我。这念头清晰而冰冷。必须离开这里!
必须看清我的眼睛!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恐惧。我咬着牙,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再次用手臂撑地,依靠着湿滑的墙壁,一点一点,
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腿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芦苇,每一次迈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左半边身体尤其是眼睛的剧痛,牵扯着整个头颅都在嗡嗡作响。
我抛弃了那辆彻底报废的电驴,抛弃了倾洒一地的麻辣香锅,像个醉汉,又像个重伤的士兵,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踉踉跄跄地扶着冰冷的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巷子外挪动。
每一步都伴随着肌肉的哀鸣和骨骼的摩擦声。雨水冲刷着身上的泥污,
也冲刷着额角流下的温热液体——那不知是雨水、汗水,还是左眼渗出的血水。家。
那个位于同样被标记了“拆”字的老城区边缘、摇摇欲坠的祖屋,
此刻成了脑海中唯一清晰的目标。那里有镜子,有干净的水,有……安全。不知用了多久,
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我终于挪到了巷口。城市的喧嚣和灯光重新涌入感官,
车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拉出长长的光带,喇叭声、引擎声混成一片模糊的背景噪音。
这熟悉的景象,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和疏离。我像个孤魂野鬼,拖着残破的躯壳,
在路人偶尔投来的诧异目光中,一步步挪向公交站台。
拥挤的公交车像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汗味和湿气、沉闷摇晃的铁皮罐头。
每一次颠簸都让左眼的剧痛加剧几分,酸胀感越来越强烈,
仿佛眼球随时会从眼眶里爆裂出来。我死死低着头,用湿透的衣袖挡着脸,蜷缩在角落。
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似乎被我这副泥水淋漓、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样子吓到,
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这细小的动作像针一样刺了我一下,但很快被更汹涌的疼痛淹没。
终于捱到了站。推开那扇沉重、吱嘎作响的院门,熟悉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带着木头、灰尘和岁月沉淀的味道,竟奇迹般地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丝丝。
院子里那棵爷爷手植的老槐树,在风雨中沉默地矗立着,巨大的树冠如同庇护伞。
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沉重冰冷。我几乎是扑到客厅角落那个斑驳的老式脸盆架前,
一把抓起架子上边缘破损的搪瓷脸盆,冲到院中,就着屋檐下哗哗流淌的雨水,
接了满满一盆。冰凉的雨水泼在脸上,粗暴地搓洗着泥污。
当手指再次颤抖着触碰到左眼周围时,那钻心的刺痛和怪异的酸胀感再次袭来,
让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水珠顺着下巴滴落。我猛地抬起头,
目光急切地投向挂在脸盆架上方墙壁上的那面老式圆镜。镜面有些模糊,
水银剥落的地方形成不规则的暗斑。昏黄的白炽灯光下,
映出一张狼狈不堪的脸: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
右边脸颊和额角有几道被碎石划破的血痕,混合着泥水,显得格外狰狞。但最恐怖的,
是左眼!那绝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睛!瞳孔……不再是圆形的!
它变成了一道冰冷、锐利、如同爬行动物般的……竖线!一道狭长、深不见底的黑色缝隙,
镶嵌在眼白之中!眼白的颜色也变了,不再是健康的瓷白,
而是隐隐透出一种极其怪异、极其不祥的……暗金色!细密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金色纹路,
如同古老的符咒,以那道竖瞳为中心,在眼白的边缘悄然蔓延!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直冲百会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停止了跳动!血液仿佛凝固了!幻觉?是撞坏了头?还是被闪电劈出了后遗症?
我猛地闭上右眼,只用左眼去看镜子。视野瞬间变化!昏暗的客厅陡然清晰了无数倍!
蛛网上挣扎的小虫、灯泡钨丝发出的微弱红外热辐射……所有细节都如同被高倍显微镜放大,
纤毫毕现!更可怕的是,
的东西也显现出来——空气中漂浮着无数极其细微的、散发着不同颜色微弱光晕的“尘埃”?
不,是某种……能量?它们无序地飘荡、碰撞,构成一个光怪陆离、完全陌生的微观世界!
这景象如此诡异,带着强烈的非人感,冲击着认知的底线!
“呃啊……”一声压抑的、充满恐惧的***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出。我踉跄着后退一步,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冰冷的触感透过湿透的衣物传来,
却丝毫无法驱散内心的惊涛骇浪。烛龙?
《山海经》里那个睁眼为昼、闭眼为夜、吹气为冬、呼气为夏的钟山之神?开什么惊天玩笑!
我只是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外卖员!一个连祖传破房子都快保不住的底层蝼蚁!
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粥。左眼的异样感——酸胀、刺痛、非人的视野——像附骨之疽,
时刻提醒着这荒诞恐怖的事实。我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墙,蜷缩起来,
手臂紧紧抱住膝盖,试图抵御那从灵魂深处渗出的寒冷和无助。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这眼睛……怎么办?被人发现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抓走切片研究?
或者……这东西本身会不会要了我的命?
令人不安的喃喃自语和深夜里槐树下诡异的影子……破碎的线索在混乱的脑海中碰撞、拼接,
指向一个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绝望的可能性。时间在死寂和恐惧中缓慢爬行。窗外,
雨势似乎小了些,但风声依旧呜咽,如同冤魂的哭泣。
3 钢铁巨兽突然——“呜——呜——呜——!
”一阵低沉、浑厚、极具压迫感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粗暴地撕裂了雨夜的宁静!
那声音充满了金属的重量感和蛮横的力量,绝非普通的车辆!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几步冲到紧闭的窗边,心脏狂跳。手指颤抖着拨开厚重的、打着补丁的老式窗帘一角。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在脸上。昏黄的路灯下,巷口狭窄的道路上,赫然停着两台钢铁巨兽!
巨大的黄色涂装在雨水中显得格外刺眼,车身沾满泥泞。履带式的底盘厚重狰狞,
如同史前巨兽的脚爪。高高扬起的推土铲,在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边缘锋利得像是铡刀!它们像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堵住了巷口,
散发着冰冷、毁灭性的气息。车顶旋转的警示灯,投射出令人心悸的红蓝光柱,
在湿漉漉的墙壁和地面上疯狂扫动,如同猛兽在标记自己的猎物。“来了!他们来了!
”一个嘶哑、惊恐的声音在隔壁响起,是邻居王伯。“不是说好了宽限几天吗?!
我东西还没搬完啊!”另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是巷尾的李婶。
杂乱的脚步声、慌乱的叫喊声、孩子的哭声瞬间在巷子里炸开!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几个穿着深色雨衣、身材魁梧的男人从推土机驾驶室里跳了下来,动作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