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余烬新生
翔太坐在雪白的病床上，盯着自己掌心交错的伤痕。
三天了，那些画面依然在脑海中闪回——父亲倒下的背影、母亲胸口插着的苦无、鼬那双染血的写轮眼。
每当闭眼，血腥味就会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
"宇智波小朋友，该换药了。
"戴着青蛙面具的暗部医疗忍者推门而入，声音刻意放得轻柔。
翔太顺从地仰起脸，任由对方解开缠绕在眼睛上的绷带。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眼皮上时，他听见面具后传来轻微的吸气声。
"三勾玉...这么小的孩子..."翔太眨了眨眼，病房的窗户在视野中变成淡红色。
自从那晚之后，世界在他眼中就蒙上了一层血色滤镜。
更奇怪的是，他能看见查克拉流动的轨迹——此刻正从医疗忍者指尖渗出，像淡蓝色的丝线般缠绕在自己眼部经络上。
"火影大人要见你。
"绷带重新缠好的瞬间，病房门再次打开。
两个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站在门口，翔太注意到他们右手都虚按在忍具包上。
穿过长长的走廊时，他试图记住路线，却发现这座建筑的结构异常复杂。
拐过第七个弯后，领路的暗部突然停下："到了。
"推开门，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站在窗前，烟斗里升起的白烟在阳光下形成朦胧的光晕。
老人转身时，翔太注意到他眼角的皱纹比在慰灵碑前演讲时更深了。
"宇智波翔太。
"三代的声音像晒干的稻草般沙哑，"我听说你能看见查克拉了？
"翔太下意识摸了摸绷带："嗯...蓝色的线...""天才般的瞳术天赋。
"三代叹了口气，烟斗在办公桌上磕了磕，"关于那晚的事...""是鼬哥哥杀的。
"翔太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用苦无刺穿了父亲的后背，母亲结印到一半就被...""够了！
"三代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即软化下来，"孩子，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
"办公室陷入沉默。
窗外传来忍者学校晨练的口号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你的名字不在宇智波正式族谱上。
"三代终于开口，"团藏不知道分家还有幸存者。
"他走到翔太面前蹲下，布满老人斑的手轻轻放在男孩肩上，"我可以安排你去普通孤儿院，以战争孤儿的身份。
"绷带下的写轮眼微微发烫。
翔太想起父亲最后的话——宇智波的荣耀。
但现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学医疗忍术。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三代挑起眉毛："为什么？
""妈妈...最后用的印是医疗忍术的逆转。
"翔太攥紧病号服下摆，"如果我能正常使用的话..."三代的眼神变得复杂。
他起身走向文件柜，取出一卷封印着符文的卷轴："常规来说，写轮眼不适合医疗忍者。
但你的情况特殊..."卷轴在桌上摊开，露出密密麻麻的条款，"签了这个保密协议，你会被编入特别监护名单。
"翔太用拇指沾了印泥，在卷轴末尾按下手印。
鲜红的指印在纸上晕开，像极了那晚的月光。
三天后，木叶孤儿院迎来了新成员。
"这是佐藤翔太。
"戴着圆框眼镜的女院长向其他孩子介绍，"父母在边境冲突中遇难，大家要好好相处。
"翔太——现在叫佐藤了——低着头站在角落。
宽大的卫衣兜帽遮住了他尚未拆线的眼睛，也隔绝了其他孩子探究的目光。
首到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挤到他面前。
"你、你好！
我是春野樱！
"女孩紧张得声音发颤，"你的眼睛受伤了吗？
"兜帽下的绷带缝隙里，翔太看见女孩周身查克拉像初春的樱花般淡粉，毫无戒备地流动着。
与暗部那些人紧绷的、充满警惕的能量完全不同。
"嗯，快好了。
"他小声回答。
"我...我可以帮你记笔记！
"樱突然大声说，随即又因自己的冒失涨红了脸，"就是...如果你需要的话..."院长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发："樱是个好孩子呢。
佐藤，她就住你隔壁房间。
"当晚，翔太在噩梦中惊醒时，发现床头放着一叠工整的笔记。
最上面一页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医疗忍术示意图，旁边用稚嫩的笔迹标注着"樱的独家学习法！
"。
他摸了摸那些被橡皮擦反复修改的痕迹，绷带下的眼睛隐隐发热。
拆线那天，三代派来的暗部带他去了一个偏僻的训练场。
"从今天开始，每周三小时的基础医疗忍术训练。
"青蛙面具的医疗忍者递给他一叠空白查克拉试纸，"先测试属性。
"翔太接过试纸，按照指导将查克拉注入。
试纸瞬间从中间撕裂，一半变得焦黑，另一半湿润软化。
"雷和水...果然。
"医疗忍者叹了口气，"最不适合医疗的两种属性。
不过火影大人坚持要试。
"他结了个印，掌心浮现出淡绿色的光芒，"看好了，这是最基本的治愈术。
"三小时后，翔太瘫坐在树下，查克拉几乎耗尽。
无论他如何调整查克拉输出，掌心的绿光总是闪烁几下就熄灭。
更糟的是，每次尝试都会***写轮眼，视野中的血色越来越浓。
"今天就到这里。
"医疗忍者收起器材，"下周三同——""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翔太挣扎着站起来，写轮眼不自觉开启。
在血色的视野中，他清晰看见医疗忍者体内查克拉的流动轨迹——从心脏出发，经过特定经络到达手掌，然后在皮肤表面形成螺旋...男孩模仿着那个路径，将所剩无几的查克拉引导至掌心。
这一次，微弱的绿光持续了整整五秒才消散。
医疗忍者僵在原地："你...刚才复制了我的查克拉运行方式？
""只是看得比较清楚..."翔太虚弱地笑了笑，突然眼前一黑。
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医疗忍者惊慌失措地大喊"快去报告火影大人！
"。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病床上。
不同的是，这次床头柜上除了医疗设备，还多了一个粉色的便当盒。
便当盒下压着张纸条："给佐藤君，听说查克拉耗尽要吃甜食！
——樱"翔太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五颗沾满糖霜的三色团子。
他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奇怪地中和了写轮眼带来的苦涩。
窗外，忍者学校的樱花开了。
春野樱正和一群女生嬉笑着走过操场，粉色头发在阳光下像一团温柔的火焰。
翔太下意识摸了摸眼睛，那里的绷带己经拆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特制的墨镜。
墨镜下的写轮眼静静旋转，将女孩周身欢快流动的查克拉轨迹尽收眼底。
在那片温暖的粉色光芒中，血色的世界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