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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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我替陈锋还了六十万赌债。他说戒赌那天,我买了铁盒存下每一分救命钱。

直到我查出癌症晚期,抱着铁盒去医院缴费。盒子里只剩一张纸条:“苏米倩买房急用,

下月还你。”我冲到苏米倩新家,看见陈锋正温柔地贴防撞角。

他护着苏米倩的孕肚冲我吼:“她怀孕了不能受***!”我笑着咳出血:“那我的命呢?

”陈锋跪在病床前哀求:“房子真不能退,她等十年了。”我拔掉输液管,

把存了十年的空盒子塞进他手里。

---医生嘴里吐出的那四个字——“晚期”、“癌症”——像两记闷棍,

狠狠砸在我后脑勺上。嗡嗡的耳鸣盖过了诊室窗外模糊的车流声,白惨惨的墙壁晃得人眼晕。

我扶着冰冷的塑料椅子站起来,腿软得不像自己的,那张薄薄的诊断书被我攥在手里,

皱得不成样子,指关节都捏得发了白。钱。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沉甸甸的,

压得我喘不过气。手术费,化疗费……一个个带着巨大零的数字在眼前疯狂跳动。

我几乎是飘出医院的,阳光刺眼,却一丝暖意都感觉不到。

手指下意识地探进随身的旧布包里,摸索着那个熟悉的、硬硬的边角。对,铁盒子!

那里面是我的命,是我和陈锋熬过那么多苦日子,一点一滴抠出来的命。十年了。十年啊,

陈锋欠下的六十万赌债,像一座大山,压得我们俩差点粉身碎骨。多少个夜里,

我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自己睁眼到天亮,心里翻来覆去就想着那笔天文数字。

洗盘子洗到手脱皮,在批发市场一站就是一整天,

为了省两块钱公交费顶着大太阳走好几站路……一块、五毛,甚至是一毛的硬币,

我都仔仔细细地攒起来。陈锋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发誓戒赌的那天,我跑到杂货店,

买了个最便宜、最结实的铁皮盒子。它成了我的命根子。每一次,

我把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塞进那个冰冷的铁盒口子,听着硬币叮叮当当落进去的声音,

心才稍微踏实一点点。那是我们未来的保命符,是沉船里最后一块浮板。“妈,

我没事……真没事,就是普通体检……嗯,好,你和爸注意身体……”挂了妈的电话,

喉咙堵得难受。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一个字都不敢提。只能骗他们说只是小毛病。

挂掉电话,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心口那点微弱的希望,全系在那个小小的铁盒子上。

推开出租屋那扇吱呀作响的锈铁门,一股混合着廉价泡面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家里空荡荡的,陈锋不在。大概又出去找他那帮所谓的“朋友”了吧?我顾不得想他,

反手锁好门,几步冲到床边,弯下腰,几乎是扑到床底下,

拖出那个蒙了厚厚一层灰的旧鞋盒。铁盒子就在里面,沉甸甸的,冰凉硌手。

我把它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冰凉的铁皮贴着我的胸口,

那点寒意却奇异地给了我一丝支撑的力量。好了,去医院!我深吸一口气,

把铁盒塞进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拉链拉好,紧紧抱在胸前。背上包,

手刚碰到冰冷的门把手——“滋啦——”门被从外面推开了。陈锋站在门口,

带着一身浑浊的烟味和汗味。“回来了?”他瞥了我一眼,语气平平淡淡,侧身挤了进来,

带进一股更浓的烟味。他眼神有点飘,没看我怀里紧抱的包,也没问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直接踢掉脚上那双脏兮兮的球鞋,趿拉着拖鞋就往厨房走,“有吃的没?饿死了。

”“陈锋……”我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想告诉他今天去医院了,

想告诉他那个可怕的结果,想告诉他我们需要铁盒里的钱救命……可话到嘴边,

看着他这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算了,说了又能怎样?

他大概只会不耐烦地摆摆手,说“知道了知道了”。眼下,盒子里实实在在的钱,

比他的任何反应都重要。“嗯?”他拉开冰箱门,探着头在里面翻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只含糊地应了一声。“我……出去一下。”我垂下眼,低声说,抱着包的手指收得更紧,

指节泛白。绕过他,快步走出了门,把那浑浊的空气和令人窒息的沉默关在了身后。

一路赶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缴费窗口前排着长队,我抱着我的帆布包,

找了个角落的蓝色塑料椅坐下,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心脏跳得又急又重,

咚咚咚地敲打着肋骨。我拉开帆布包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铁皮盒子捧出来。

盒子表面那层廉价的印花漆早就磨花了,露出底下灰扑扑的铁皮本色,摸上去冰凉粗糙。

我把它放在腿上,两只手拢住它。十年了,每一次存钱进去,硬币撞击盒底的声音,

纸钞被卷起来塞进去的沙沙声,都清晰地刻在我脑子里。那声音是累,是苦,但也是希望,

是活着的一点念想。现在,终于要把它打开了。我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呛进肺里,

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手指有点抖,摸索到盒盖边缘那道小小的缝隙。指甲抠进去,

用力一掀——“咔哒。”盒盖开了。没有预想中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的纸币边角。

只有半块砖,在砖下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张折起来的纸条,白得刺眼。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周围嘈杂的人声、护士的叫号声、孩子的哭闹声……所有声音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

消失了。只有耳朵里尖锐的鸣叫,响得要把耳膜刺穿。我呆呆地坐在那里,

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条,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过了好几秒,也许是十几秒,

我才像生锈的机器一样,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伸出手指,探进那冰冷的、空荡荡的铁盒里。

指尖触到纸条,冰凉的。我把它夹出来,展开。纸条上的字迹潦草又熟悉,是陈锋的,

写得飞快,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轻飘:**苏米倩买房急用,下月还你。

*——陈锋**“苏米倩”、“买房”、“急用”、“下月还”……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眼睛里,再顺着血管一路灼烧到心脏最深处。那地方猛地一抽,

痛得我瞬间弯下了腰,蜷缩在冰冷的塑料椅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抽气声。

苏米倩。这个名字像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记忆。陈锋的青梅竹马,

他心里那道永远抹不掉的、高高在上的白月光。我们刚在一起时,他就总爱提起她。

“苏米倩啊,人长得漂亮,性子也好,就是命苦……”他语气里的那种惋惜,

那种遥远的挂念,像根细细的刺,扎在我心里。那时我傻,以为只要我够好,够努力,

总能取代那个影子。第一次发现陈锋动盒子里的钱,是为了给苏米倩交房租。

那天我下班回来,习惯性地摸了一下盒子,感觉轻了。打开一看,少了一小卷红色的钞票。

我拿着盒子质问他,他当时也是这副表情——有点慌,有点烦,更多的是不耐烦。

“她那边房东催得急,人都要睡大街了!我能看着不管?”他当时梗着脖子,声音拔高,

“就几千块,下个月我发奖金就填回去!你至于吗?天天抱着个破盒子当宝,抠抠搜搜的!

”我记得自己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住没掉下来。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陈锋,这不是抠搜。这是我们的血汗钱!是万一哪天有事,能救命的钱!

你赌钱欠债的时候,是谁帮你还的?是我!是我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你现在拿它去……”“行了行了!”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说了会还!

下个月!就这一次!你烦不烦啊!”那一次,我信了他的“最后一次”。因为爱?因为傻?

还是因为那点可怜巴巴的、怕失去的恐惧?我说不清。我只记得自己默默地把盒子盖好,

放回了原处,心口像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地疼。后来,又有第二次。

苏米倩的妈妈生病住院,手术费差一点。陈锋又把手伸进了盒子。那次他回来得晚,

醉醺醺的。我拿着空了一角的盒子站在门口等他。他看见盒子,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借着酒劲发起火来。“你又要闹是不是?”他一把推开我,踉跄着走进屋,

“苏米倩她妈都快不行了!那是救命钱!人命关天你知道吗?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你怎么这么冷血!钱我以后加倍还你!”他吼得理直气壮,

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见死不救的恶人。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

听着他满嘴的酒气和歪理,突然觉得无比疲惫,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冷血?

真正在流血的是我啊!我的心被他一次次地掏出来,踩在脚下,还要被他指责不够热乎。

那一次,我依旧没有离开。为什么?我问过自己无数次。是习惯了这滩烂泥般的日子?

是舍不得那点被耗尽的、名为“爱”的残渣?还是……对那个冰冷的铁盒子,

还抱着一丝可笑的希望?我攥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条,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

指关节泛着死白。纸条被捏得变了形,皱巴巴的,像一团揉碎的心。周围缴费的人来来往往,

投来好奇或漠然的目光,但我感觉不到。世界是失真的,只有心口那个地方,

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越收越紧,紧得我喘不过气,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刀割般的锐痛。苏米倩……买房?下月还?那张薄薄的癌症诊断书,

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我帆布包的夹层里。

医生冷漠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发现得太晚了,治疗……意义不大,

但积极干预的话,或许能争取一些时间……”争取时间?用什么争取?

用这个空了十年的铁盒子吗?用陈锋这句轻飘飘的“下月还”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

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那口血当场喷出来。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

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太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我死死抓住旁边的椅背,

指甲几乎要抠进塑料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陈锋。我要亲眼看看,

他用我十年的血、我的命换来的钱,到底买了个什么样的“家”!

凭着纸条上那个潦草的地址,还有手机地图导航那冰冷的提示音,我像个游魂一样,

跌跌撞撞地穿过城市陌生的街道。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只有刺骨的冷。胸口那块地方闷得发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尖锐的疼,

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乱扎。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直往上顶,我死死咬着牙关,

把那阵翻涌压下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

导航终于冷漠地宣布:“目的地就在您右侧。”我停下脚步,抬起头。

眼前是一栋崭新得晃眼的高层住宅楼。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

楼下的绿化带修剪得整整齐齐,开着我不认识的花。进出的门禁森严,

穿着体面的人们刷卡进出,步履从容。这地方,干净、明亮、昂贵,

和我那散发着霉味的出租屋,是两个世界。纸条上写着具体的门牌号。

我像一具被无形线牵引的木偶,僵硬地走进那栋冰冷的大楼。电梯光洁如镜,

映出我惨白得像鬼一样的脸,还有那双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电梯无声地上升,

数字飞快跳动,像在倒计时,宣判着什么。“叮——”电梯门滑开。我走出来,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空气里弥漫着新家具和新装修材料混合的味道,有点刺鼻。我找到那扇门。深棕色的防盗门,

崭新锃亮,门牌号是冰冷的金属数字。门没有关严,虚掩着一条缝。里面传出说话声,

是陈锋的声音。那语调,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我十年婚姻里从未听到过的。“……这里,

对,沙发转角这里,都得贴上。你现在身子重了,走路不小心磕一下可不得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呵护,甚至有点谄媚。“哎呀,锋哥,你太细心啦。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甜蜜和依赖,“我都没想到呢。还是你想得周到。

”是苏米倩。我站在门外,全身的血液好像一瞬间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我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门无声地滑开。客厅很大,很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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