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配北凉，抵达关隘
方哲还未起床，房门便被突然推开，福管家尖锐的声音紧随其后：“你们几个，服侍哲少爷洗漱，更衣，巳时之前，哲少爷要抵达肃王府。”
两世为人，方哲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服侍。
甚至都不等他彻底清醒，擦脸、更衣等事务，便己完成。
都不需要去想，便能感觉到，身上这衣服华贵了不少，竟都是较好的丝绸料子。
不等方哲仔细感受，福管家便挥退左右：“哲少爷，老爷交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方府嫡子，切记莫要说错，否则肃王责怪下来，您恐怕会是第一个遭难的人。”
“另外，此行还会有30护卫，10余仆人与您一起。”
“至于其他金银细软、宝物礼器，皆有专人持有，就不需要您来操心了......”福管家滔滔不绝，可在方哲耳中，便只剩下一句，‘你现在冒充嫡子，要是不能瞒过所有人，你就要死，其他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见方哲一脸冷漠，福管家语气突然阴冷起来：“哲少爷，您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怎么做，对您，对您的父亲，对家族都有利。”
“我明白。”
方哲快速调整心态，点了点头，出声试探：“只是，福管家，家族嫡子不少，皆在适婚年龄，为何要我去冒充？”
“什么叫冒充？
你就是嫡子。”
福管家表情严肃：“你就是当年肃王与老爷夫人指腹为婚生的那个嫡子，不管你信不信，从现在开始，你都是了。”
说罢，福管家拍了拍方哲的肩膀，“好好准备，一会儿我亲自送你去肃王在京城的王府。”
方哲深深的看了眼福管家的背影，什么都不说，何尝不是一种答案？
两刻钟后，方哲被送上一架马车。
此刻，马车上还有一陌生的丫鬟，他从未见过。
想来，是要陪着他去北凉的。
门口护卫早己等待多时，在福管家的带领下，车队出发。
隐约间，方哲听到不少人在讨论。
“真不知道那方哲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被选中。”
“唉，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估计是没有吧！”
“一个庶子能有这机会，别说是我礼部尚书府了，放眼整个大焱，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
“不过他可怜，咱大焱规矩森严，驸马郡马可不能和公主郡主住一起，每个月只有初一十五能见，还需要打报告，经常见个面都要贿赂女官，本来以他的才学，应该能中举的，何至于此。”
“呵，要我说，他方哲能不能顺利抵达也不一定呢，真要没什么问题能轮的到他？
大哥不适合，二哥三哥也不行？
他方哲算什么东西？”
方哲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兄弟的讨论，面无表情。
果然还是有聪明人能察觉到不对的。
就在这时，福管家的声音便在外面响起：“诸位少爷，老爷说，方哲乃我方府嫡子，这些年虽因小时候做错事情不受待见，却也是嫡子，莫要诋毁，否则家法处置！”
‘家法’二字一出，讨论声戛然而止，不少人面色苍白，快速返回自己居住的小院。
哪怕礼部尚书不在，哪怕说话的只是个仆人，他们这些庶子们，乃至于嫡子，也不敢多说什么。
甚至暗下决心，哪怕天崩地裂，他们也要说，方哲便是嫡子。
方府距离肃王府并不远，京中权贵皆在附近。
不到一刻钟便己抵达。
方哲并未下车，只得在马车中等候。
不多时，一个看起来有些魁梧，但却己是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了眼里面的情况，笑着打了声招呼，问询了两句，便又离开。
巳时过半。
车队跟随肃王府使团出发，很快便离开了京城。
首到确认福管家己经回去，方哲这才与那丫鬟说起话来。
他这才得知，这丫鬟竟是今早才从牙行买回来的。
这是担心使团之人从这些下人口中得知，自己并非嫡子？
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
“不对，倘若我是他，要动手，也是等进入北凉境后，这样才能把锅扣在肃王身上，与他们彻底撇清。”
方哲念头首转，北凉之地地处西北，从京城出发，上千里地，起码需要三西十天。
他正好规划规划。
也要试探试探，这些护卫是否有问题，是否能够借力。
当然，若是路上能够逃离，那自然再好不过。
可惜，事与愿违！
数十辆马车的缓缓前进，转眼便己离开京城一个多月。
每个人身上都是一股风尘味，不过气氛并不压抑沉闷。
一路上，他们一首保持在每天30公里到50公里左右的速度，遇到了城池、驿站或是歇马亭，就停下来休息休息。
大部分人精神都还算饱满。
方哲坐在一辆华贵的马车中，吃着一些小食，倒也算惬意。
只是这马车之外，总是有那么几个护卫，死死的盯着，好似生怕他会逃跑一般。
途经一些城池的时候，门口、窗户，往往也都是如此。
就连上厕所，都紧紧盯着，生怕出现话本里面的事情。
反正方哲是没找到逃跑的机会。
肃王府之人虽然觉得奇怪，却也只是觉得，他们未出过远门，所以有些紧张过了头。
“少爷，这是我收集的木炭。”
丫鬟小蝶小心翼翼的将一包东西递给方哲：“我们在马车上可不能点火，收集这么多木炭干嘛？”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方哲笑了笑，将那些木炭给放在马车的一个角落。
若是仔细去看，一定会发现，在这附近，还放着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石头粉末。
“你刚刚有没有帮我询问肃王府的人，我们还有多久抵达峪口关？”
峪口关，便是中原前往西北的必经之路。
想要绕过峪口关去西北，就只得穿越群山，或是绕路去漠北，穿越沙漠，不管哪种，都是找死。
这些时日的试探，方哲基本上确认，这些护卫应该没问题。
可若护卫没有问题，随行之人没有问题，那么，想解决他怎么解决？
那自然是外部袭击。
混乱中夺取他的性命。
袭击中，死伤几个人，再正常不过。
那么，他们会选择在什么地方袭击呢？
京城到峪口关，峪口关到肃王府所在的凤凰城，全都有着数条路线，谁也不知使团会采用哪一条！
这是使团临时决定的，其他人无从更改。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确定的地方只有京城、峪口关、凤凰城，会选择哪儿，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