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门缝渗入院内,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血红色光痕。
"这房子真够老的。
"她掏出钥匙,铜制的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林小夏皱了皱眉,拖着行李箱走进院子。
杂草丛生的石板路上,几只老鼠"吱吱"叫着窜过,她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有人吗?"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这栋老宅是外婆留给她的遗产,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林小夏记得小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外婆还活着,院子里种满了月季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现在,那些月季早已枯死,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像一具具扭曲的骨架。
林小夏推开正屋的门,灰尘簌簌落下。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光束扫过屋内陈旧的家具。
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墙上挂着泛黄的全家福。
突然,她的手电筒照到了什么。
那是一面铜镜,就挂在正对门的墙上。
镜面已经氧化发黑,但隐约还能照出人影。
林小夏走近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吱呀"一声。
林小夏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空荡荡的门口。
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风吹的。
"她自言自语道,却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收拾房间花了整整三个小时。
林小夏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在擦拭干净的衣柜里。
当她准备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去时,突然发现衣柜最里面有个暗格。
暗格很小,只有巴掌大。
林小夏伸手摸了摸,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那是一枚铜钱,用红绳穿着,已经发黑。
铜钱上刻着奇怪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林小夏把铜钱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她赶紧把铜钱放回暗格,关上柜门。
夜幕降临,老宅陷入一片漆黑。
林小夏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虫鸣。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林小夏猛地坐起来,心跳加速。
她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
"谁?"她颤抖着问道。
门外没有回应。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急促了。
林小夏死死盯着房门,手心全是汗。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睡觉前明明锁了门。
"咚咚咚咚!"敲门声变得疯狂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要进来。
林小夏蜷缩在床角,用被子蒙住头。
敲门声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才渐渐消失。
她松了口气,掀开被子。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惨白的光斑。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
铜镜里,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就站在她床边,低着头,长发垂落。
林小夏尖叫一声,抓起枕头砸向铜镜。
镜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她颤抖着打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
但当她低头看向地上的镜子碎片时,却发现每一片碎片里都映着那个长发人影。
碎片中的人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那张脸,赫然就是林小夏自己。
林小夏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却发现走廊里一片漆黑。
她的手在墙上摸索着,想要找到电灯开关。
突然,她的手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那是一只人手。
林小夏尖叫着后退,后背撞在墙上。
黑暗中,她听到"咯咯"的笑声,那声音既像从远处传来,又像就在耳边。
她的手电筒不知何时打开了,光束扫过走廊。
在那一瞬间,她看到无数只手从墙壁里伸出来,在空中抓挠。
林小夏转身就跑,却发现自己迷失在老宅错综复杂的走廊里。
每一扇门都长得一模一样,每一面墙都在蠕动。
她终于找到楼梯,跌跌撞撞地往下跑。
但楼梯似乎永无止境,她跑了很久,却始终到不了一楼。
突然,她踩空了。
林小夏尖叫着往下坠,却在半空中被什么东西接住了。
那是一只冰冷的手,托住了她的腰。
她抬头,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
那张脸和她一模一样,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欢迎回家。
"那张脸说。
林小夏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浑身冷汗。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房间里一切如常。
是梦吗?她松了口气,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地上的铜镜碎片。
每一片碎片里,都映着她惊恐的脸。
林小夏颤抖着捡起一片碎片,突然发现碎片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勿应门声。
"她看了眼手机,昨晚的敲门声,正好是子时三刻。
第二章 铜钱诡事林小夏站在老宅的院子里,阳光明媚得刺眼。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钱,那枚从衣柜暗格里找到的铜钱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叮——"铜钱突然从她指间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立在了石板缝里。
林小夏蹲下身,想要捡起铜钱,却发现它纹丝不动,就像被什么东西牢牢固定在了地上。
她用力一拔,铜钱终于松动,但带出了一缕黑色的头发。
林小夏的手一抖,铜钱又掉在了地上。
那缕头发像是活物一般,缓缓缩回了石板缝里。
"这地方真邪门。
"她喃喃自语,决定去镇上打听打听这栋老宅的事。
青石镇不大,只有一条主街。
林小夏走进一家老茶馆,要了壶茶。
茶馆里坐着几个老人,正在下棋。
"请问,您知道镇西头那栋老宅的事吗?"她问茶馆老板。
老板的手一抖,茶水洒在了柜台上。
"那、那栋宅子啊..."他擦了擦汗,"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那是我外婆留下的房子,我昨天刚搬进去。
"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搬进去了?"他压低声音,"那宅子...那宅子闹鬼啊!"林小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闹鬼?""五十年前,那宅子里住着一户姓陈的人家。
"老板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近说道,"陈家有个女儿,叫陈婉,生得极美。
但她...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不该爱的人?""一个外乡来的戏子。
"老板的声音更低了,"那戏子是个负心汉,骗了陈婉的身子就跑了。
陈婉怀了身孕,被家人发现后...被活活打死了。
"林小夏感觉后背发凉。
"那后来呢?""后来啊..."老板叹了口气,"陈婉死后,宅子里就开始闹鬼。
每到子时,就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有人看见过,陈婉的鬼魂在院子里游荡,手里还抱着个婴儿..."林小夏想起昨晚的敲门声,浑身发抖。
"那...那宅子就一直空着?""也不是。
"老板摇摇头,"后来有个道士来过,说陈婉的怨气太重,得用铜钱镇住。
他在宅子里埋了七七四十九枚铜钱,才把陈婉的鬼魂镇住。
"铜钱?林小夏想起衣柜暗格里的那枚。
"那...那些铜钱现在还在吗?""这我就不知道了。
"老板擦了擦汗,"姑娘,我劝你还是别住那宅子了。
那地方...那地方不干净啊!"林小夏魂不守舍地走出茶馆,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她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那是个年轻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面容清俊,却带着几分阴郁。
"你从老宅来?"他突然问道。
林小夏一愣。
"你怎么知道?"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她的手腕。
"你戴了那枚铜钱?"林小夏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枚铜钱已经穿在了她手腕的红绳上。
"我...我不知道...""取下来。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立刻取下来!"林小夏手忙脚乱地想要解开红绳,却发现绳结怎么也打不开。
铜钱紧紧贴着她的皮肤,冰凉刺骨。
"来不及了。
"男人叹了口气,"太阳要下山了。
"林小夏这才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
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转。
"跟我来。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在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回到老宅。
""为什么?"林小夏被他拉着跑起来。
"因为..."男人的声音被风吹散,"陈婉的鬼魂,最喜欢在黄昏时分出来找替身..."林小夏感觉手腕上的铜钱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她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尖叫出声。
街道尽头,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正站在那里,长发垂落,看不清脸。
她的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别看!"男人厉声喝道,"跑!"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跑回了老宅。
男人"砰"地一声关上大门,靠在门上喘气。
"你是谁?"林小夏颤抖着问道。
男人直起身,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我叫陈默。
"他说,"是陈婉的...弟弟。
"林小夏倒退一步。
"你...你是鬼?"陈默苦笑一声。
"不,我是人。
但我姐姐...确实已经死了五十年了。
"他走向那面破碎的铜镜,弯腰捡起一块碎片。
"这面镜子,是我姐姐生前最爱的东西。
"他的手指抚过镜面,"她每天都要在这里梳妆,等着那个负心汉回来..."突然,镜子里闪过一道白光。
林小夏看到,陈默的身影在镜中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了一个穿着戏服的男子。
"你..."她惊恐地后退,"你不是陈默!""陈默"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没错,我就是那个负心汉。
"他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尖细刺耳,"五十年前,我骗了陈婉。
五十年后,我要让她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