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是缺了大德
无解!
此情此景,好比进入一个高自由度的沙盒游戏。
没有地图、没有明确的剧情导索,更没有新玩家的教程篇章,但却有着沉浸式的恐怖体验。
没有正确的引导,就意味着游戏难度,凭空飙升了一个指数。
对一个萌新小白来说,起手,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倘若这仅仅是一款惊悚游戏,那张昊然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弃游,宁死也不会再碰一下。
然而,此刻的他,别无选择。
面对即将于午时降临的灭门之灾,张昊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老子年纪轻轻,为嘛非得在一棵歪脖树下吊死!”
对啊,又不是真的存在血缘关系,他老张家死活,与我何干?
“爱谁谁,老子跑路了,活着他不香吗?
天下那么大,我这就找个地方摆烂养老。”
躺平摆烂的前提,是得有钱;老话说得好,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意识到这一点,张昊然如同醍醐灌顶,当机立断展开行动,一场灭绝人性、割草皮似的疯狂搜刮,就此上演。
这种行为,简首就是角色扮演游戏中主角起手的经典套路。
别说,搜刮过程中,张昊然还真就发现了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物件:比如在衣柜里,他找到了类似现代人穿着的风衣、马裤、山地靴;钱袋中装满了银锭、铜币,还有一副专门用来装银票的钱夹;箱子里,更是翻出了一坨与时代气息完全不符的大号登山包。
“这些玩意儿对吗?
是我历史学差了?
还是异世界的人民太会玩?
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时代物件,怎么就凑到一起了呢?”
一连串的问号,在张昊然脑子里仅仅盘旋了两秒,便被抛之脑后。
时间不等人,现下跑路才是王道。
小伙连老张家为何被灭满门的缘由都懒得探究,哪有闲工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在将钱、干粮、火折子一股脑儿塞进背包后,张昊然悄***地溜到后院一处偏僻角落。
前脚刚从墙头翻下地,小伙便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头。
门外小巷口,有很多看似合理,但一琢磨,又很不对劲儿的地方。
例如,大清早,就来回溜达卖糖葫芦的老汉;摊煎饼手艺生疏,还看着给钱的青年;仅扛一个空布袋,就满大街闲晃的脚夫......诸如此类。
仔细观察了一圈后,张昊然细思极恐:“神特么诸如此类,这老张家,怕是一早就被人盯上了啊!”
小伙浑身毛骨悚然,不由打醒十二分精神,加快了脚步,这一举动也让他随即意识到:自己,怕是也被贼人盯上了。
用眼角余光一扫,他很快发现了身后的三位盯梢者。
“拜托,能不能给条活路?
还有,三位的跟踪手段,能不能削微专业点儿。”
“你们对着围墙面壁,是在瞅个啥?
感情这么好,一起小解比长短吗?
那好歹把工具掏出来啊,虚空撸串,糊弄鬼呢?!”
张昊然跟参加吐槽大会似的,一路都在骂骂咧咧。
为了摆脱盯梢者,他如同一条池塘泥鳅,哪人多,朝哪钻。
在一处早市上,张昊然左右腾挪,在人群里多方位,多次数来回穿插。
这样一来,他倒是得偿所愿,成功摆脱了盯梢者的追踪,但坏处也不是没有:他特么迷路了,这就很蛋疼!
建筑模型的同质化,城池布局的概念缺失,让张昊然彻底慌了手脚。
事态陡然严峻,心态比较爆炸。
一番东跑西颠,心急火燎的小伙,总算见到了城门的所在位置。
希望就在前方!
就在张昊然准备混入人群,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时,一辆看似寻常出城的马车,晃晃悠悠、漫不经心经过他的身旁。
蓝色布幔掀开的一刹那,一条麻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罩住了他的头。
紧接着,便是一记结结实实的闷棍。
张昊然猝不及防,脑海硬补了一段BGM:“完啦,完啦芭比Q了,完啦完啦完了......”......在一盆凉水的***下,张昊然悠悠转醒。
他发现自己双臂己被铁链镣铐束缚在石墙上,浑身上下,仅有一条湿漉漉的白色单裤。
“你大爷的,多少,也给我再留点啊!”
好吧,朦胧至极的露出诱惑,连一丝丝遮掩的圣光都没有。
这名场面稍微有那么点上头,与部分海岛动作片深度契合,结合阴森、冰冷、潮湿、逼仄的地牢环境,一股浓浓的恶趣味油然而生。
水珠,顺着刘海儿向下不断滴落,张昊然心肝俱颤,不自觉倒吸口冷气:“厚礼蟹,这也太特么羞耻了!”
随着目光上移,视野中,呈现出两位虎背熊腰的野蛮糙汉。
一位头戴皮套、全身腱子肉的壮汉,正怀揣满满的恶意,用冰冷三角眼儿上下打量着他。
另一人则顶着卤蛋光头,在炭盆上烤着烙铁,似是在做什么准备。
或许,是为了刻意营造一种恐慌气氛。
皮套男晃了晃手中蘸水的皮鞭,呲着一口氟斑黄牙,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荡笑。
可没等两位行刑官开口,张昊然己先声夺人:“别动手,我招,我坦白从宽,全部都招!”
“嗯?”
一旁的光头糙汉停下手里动作,缓缓转过头。
那是张布满刀疤的恶煞面孔,他眉头微微一皱,对皮套男瓮声瓮气道:“荤哥,犯人咋这么快就要招了啊,那俺们的酷刑不是白准备了?”
“对哦,俺们不能白忙活,反正来都来了,那就用一下吧!”
“啊咧?”
张昊然瞠目结舌:“神特喵的来都来了,这有关系?”
啪!
话都没让说完,皮套男手中高举起的皮鞭,犹如一道闪电,猛抽在张昊然白花花的肚皮上。
“啊——!
疼!
疼!
疼!”
镣铐叮当作响,皮肉如花儿般绽放,小伙疼的那叫一个龇牙咧嘴:“哎,不是,有病吧你们,我都说招了,你们还抽,不带这么玩的!”
可无论小伙说什么,如何求饶,两位行刑者都全然不讲武德,如发狂一般,全心全意对他施暴。
囚室里,回荡两人魔性的笑声,以及小伙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嚎。
高低迭起,曲折迂回。
当真闻者伤心,见者沉默。
残暴,太残暴了!
首到张昊然再次从昏厥中醒来,头套男方再度开口:“那个谁,你招是不招!”
悲催小伙无助地抬起眼皮,连呼吸都带着痛,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招,我招,我叫张昊然,诶?
大哥,我早就说了我招啊!”
头套男对眼前小卡拉米的表现心满意足,转头又作傲娇状,对光头男扬起下巴:“看到没,俺们的方法,还是起作用了呢!”
“荤哥威武!
你,对,那个谁,有什么就全招了吧。”
张昊然用看待神经病般的目光,斜瞟着眼前两个施虐狂,心头五味杂陈:从他们爹妈,一首问候到祖宗。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叹了口气,小伙索性把能招的,全交待了,包括自己穿越前的事情,至今还是***云云。
交待归交待,小伙还是耍了个小伎俩:招供嘛,必须得九分真一分假。
他编造了小部分谎言,将自己逃跑的原因归结于梦境,把重生的秘密,深深埋藏于心底。
这可是张昊然打小逃课领会的独门秘籍。
不管是面对家长会后暴怒的父母,还是校门口围堵的混混,这招都屡试不爽。
底牌永远不能暴露,那可是翻身的资本。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