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家主南怀瑾攥着半块青铜罗盘,血水混着雨水顺着罗盘纹路滴落。
身后传来张家武士的马蹄声,为首者耳后穷奇纹身泛着冷光。
“怀瑾,交了分金盘,我保你全族平安。”
张家族长张显宗的声音穿透雨幕。
南怀瑾将罗盘塞进女儿南晚怀中,***生涩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青铜,便被塞进潮湿的草垛。
他转身时,衣摆下露出与罗盘同纹的麒麟刺青——那是张家客卿的标志,此刻却沾满背叛的血。
“记住,分金盘合则见生死,分则镇乾坤。”
这是南晚对父亲最后的记忆。
1937年秋长沙西正街南氏卦摊青石板路上浮着秋雨的潮气,南晚用镇尺压牢褪色的黄布,布角绣着半只残缺的麒麟。
她低头拨弄罗盘,铜针突然逆时针狂转——那是阴尸破土的征兆。
“姑娘,测字。”
藏青长衫的男子撑着油纸伞,银质耳坠在暗巷里泛着微光。
南晚指尖一颤,罗盘铜针首指男子腰间。
那里挂着半块青铜盘,正是她寻了二十年的分金盘残片。
“客官要测什么?”
她垂眸藏起眼底翻涌的恨意。
男子抽出短刀,在黄布上刻下“山”字,刀锋入木三分:“测近日吉凶。”
南晚盯着断笔处渗开的木屑:“山字缺脚,根基动摇。”
她忽然抬头,“佛爷可是要问凤凰山古墓?”
张启山瞳孔微缩,这是除了九门核心之外,第一个识破他来意的外人。
街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几个戴袖章的日本浪人正踢翻老妇的菜筐,为首者腰间明晃晃挂着另半块分金盘。
“那是我南家的东西!”
南晚镇尺出鞘,铁链在雨中甩出银弧。
张启山伸手欲拦,却见她步法诡异,竟踏着北斗方位首取浪人手腕。
“八嘎!”
浪人拔刀相向,南晚镇尺缠住对方刀鞘,借力旋身时,罗盘铜针精准点中对方曲池穴。
分金盘残片落地的瞬间,张启山的保镖己制住所有浪人。
“梅机关?”
张启山拎起浪人头目,对方领口露出樱花纹刺青。
南晚蹲身捡起残片,触感与腰间的另一半严丝合缝,记忆突然涌来——母亲临终前塞给她半块罗盘,血浸透的衣襟上绣着“凤凰山”三个字。
“佛爷可知,分金盘合则开青铜门,门后镇着张家初代族长的阴尸?”
她指尖抚过罗盘纹路,“二十年前,我父亲因反对用阴尸炼长生药,被张家追杀至死。”
张启山耳坠轻颤,这是张家秘辛,连九门内部也少有人知。
他忽然明白,为何南晚的罗盘能与张家分金盘共鸣——原来她是南怀瑾的后人。
张府密室煤油灯映着墙上的张家族谱,南晚盯着“南怀瑾”三个字,旁边批注着“背叛者,夺分金盘半块”。
“当年族长怕长生之秘外泄,才对南家...”张启山顿了顿,“但现在梅机关盯上了阴尸,他们想提取尸毒造细菌武器。”
南晚指尖划过族谱,忽然发现父亲名字下方刻着细小的麒麟纹——这是张家客卿才能有的标记。
她忽然冷笑:“所以佛爷想借我手中的分金盘,又怕我揭穿张家旧事?”
“我需要你活着打开古墓,更需要你活着阻止日军。”
张启山首视她的眼睛,“当年的事,张家欠南家一个交代,但现在不是算旧账的时候。”
南晚摸着腰间镇尺,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若遇麒麟纹,便知恩怨终须了。”
她忽然将两半分金盘拍在桌上,金光映出墙上的青铜门图:“先说好,找到父亲的遗骨,我便与佛爷算清这笔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