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葫中诡影
怀里的葫芦微微发烫，血丝在皮肤下缓缓游走，像是某种活物在试探他的身体。
“这鬼东西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声咒骂，却不敢真的丢掉葫芦。
毕竟，是它救了他的命，还给了他灵石和《基础炼气诀》。
忽然，葫芦轻轻一震，表面的血丝扭曲成几个字：”前方三里，青蚨坊市“。
“坊市？”
姜小凡一愣，随即想起茶楼说书先生提过，修真界有专门交易灵材、丹药、符箓的集市，凡人若有机缘，也能进去碰碰运气。
他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
反正村里回不去了，不如去坊市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活路。
青蚨坊市建在一座山谷中，西周云雾缭绕，凡人若无指引，根本找不到入口。
姜小凡跟着葫芦的指引，穿过一片迷雾，眼前豁然开朗——街道两侧摆满了摊位，修士们或坐或立，吆喝声此起彼伏：“上品聚气丹，十块灵石一瓶！”
“百年灵草，只换符箓材料！”
“新到货的百兽袋，可纳三头灵兽！”
姜小凡看得眼花缭乱，下意识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灵石碎片，心里盘算着能买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小弟弟，第一次来坊市？”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她身穿淡青色纱裙，腰间挂着一串银铃，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碧玉簪松松挽起，一双杏眼灵动狡黠。
“我、我是……”姜小凡结结巴巴，下意识把葫芦往怀里藏了藏。
少女目光一闪，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但并未点破，只是笑道：“我叫柳青萝，是‘百草轩’的学徒。
看你浑身湿透，要不要来我们店里避避雨？”
姜小凡犹豫了一下，但见她笑容真诚，便点了点头。
百草轩是坊市里一家专门收购灵草、出售丹药的店铺。
柳青萝带他进了内室，递给他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裳。
“换上吧，免得着凉。”
她笑眯眯地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姜小凡。”
他低声道，快速换好衣服，偷偷观察着店铺。
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柳青萝见他盯着丹药看，便解释道：“这些都是低阶丹药，适合刚入门的修士。
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教你辨认。”
姜小凡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
她眨了眨眼，“不过嘛……你得告诉我，你怀里那个葫芦是哪儿来的？”
姜小凡心头一紧，下意识后退半步。
柳青萝见状，连忙摆手：“别紧张！
我只是好奇，那葫芦上的纹路……很像古籍里记载的‘噬灵葫’，据说能吞噬灵气，点石成金。”
姜小凡心跳加速，没想到葫芦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他犹豫片刻，还是低声说道：“我……我在山里捡到的。”
柳青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小凡，这葫芦很危险，坊市里不少人都在找它。
你最好别轻易拿出来。”
姜小凡一惊：“为什么？”
“因为它会吞噬使用者的寿元。”
她神色凝重，“古籍上说，每用一次，葫主就会折寿十年。”
姜小凡如遭雷击，猛地想起《基础炼气诀》最后一页的警告——“然每用一次，需以血饲之……”难道，他每次使用葫芦，都是在消耗自己的寿命？
就在这时，店铺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搜！
那小子肯定在附近！”
姜小凡脸色一变，听出是疤脸的声音。
柳青萝反应极快，一把拉住他：“跟我来！”
她推开后门，带他钻进一条狭窄的巷子。
巷子尽头是一间破旧的小屋，门上挂着“符箓坊”的牌子。
“进去！”
她推开门，把他塞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一名白发老者正伏案绘制符箓，见他们闯进来，眉头一皱：“青萝，你又带什么麻烦来了？”
柳青萝急道：“徐爷爷，有人追杀他！”
老者眯起眼，打量了姜小凡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他怀里的葫芦上。
“呵，噬灵葫？”
他冷笑一声，“小子，你惹上***烦了。”
姜小凡手心冒汗，正想辩解，老者却忽然抬手，一道灵光闪过，门外的追兵顿时像无头苍蝇般乱转起来。
“障眼法，撑不了多久。”
老者淡淡道，“说吧，你想活命吗？”
姜小凡咬牙点头。
老者从桌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拍在桌上：“签了它，我教你如何控制葫芦，否则……你现在就滚出去。”
姜小凡低头一看，羊皮纸上写着——“血契：以十年寿元，换《初级符箓大全》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