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耀闻得此名,情绪愈发激动,身躯微颤,声音发颤地说道:“天齐,天齐,果真是你吗?”
天齐见面前之人如此激动,不禁有些茫然,稍稍颔首,轻声应道:“是。”
任景耀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天齐的手,仔细端详着天齐,缓缓说道:“不会错,定然不会错,与你父亲小时候一般无二。”
梁靖泽目睹此景,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急速整理着有关任家的所有信息。
天齐尚有些不明状况,虽觉眼前之人甚是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遂问道:“您是……”任景耀答道:“孩子,我是你大伯,你莫非不记得了?
你幼时还常坐于我肩头呢。”
“啊”,天齐一怔,他知晓自己与任家有所关联,却未料到,眼前之人竟是他大伯。
“哎”,任景耀叹息一声,稍作停顿后说道:“这也怪不得你,你离家时年仅西岁,记不得也是常理。
你父亲呢?
为何未与你一同归来?”
“我爹他……”天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转过身,从包袱中取出那封信,递了过去,说道:“他让我将此信转交于您。”
任景耀接过信,正欲开启,忽地想起一事,转头看向梁靖泽,说道:“世侄,抱歉,我这亲侄儿初归家门,一时欣喜,有所怠慢了。”
梁靖泽经这么一叫,也才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在这里有点不合时宜了,说道:“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任景耀笑呵呵的说道:“好好好,有空了,常来坐坐”。
梁靖泽同天齐来就是是为了解信息,他既然己经探明,自然是要回家将这一消息告知他父亲。
故微行一礼,便匆匆离去。
任景耀确认梁靖泽走远后便迫不及待打开信封,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天齐并未言语,沉默地立在一旁,待景耀阅罢信后,眼神凝重地凝视着天齐,缓声道:“齐儿,与我讲讲你父亲的事吧。”
天齐沉凝片刻,开口道:“父亲与我及秦叔同住,秦叔精于医术,开了间药庐,专为贫苦之人诊病,仅收少许诊金,以供日常用度,从不收取药材费用。
父亲平素协助照料病患,闲暇时便一同上山采药,生活尚算平和。
首至五年前某日,一支飞剑蓦地射于门框,上附纸条,父亲观后神色略显沉重,当晚待我入眠后便悄然离去,此后杳无音讯。
一月前,秦叔将此信交予我,嘱我来寻您,言是父亲所托。”
“唉”任景耀闻后叹息一声,看着天齐沉凝道:“孩子,你受苦了,大伯定会设法补偿于你。”
天齐摇头道:“我并不觉苦,与秦叔相伴亦甚为愉悦,只是父亲他……”任景耀稍作停顿,道:“他定会无事的,他向来运气颇佳,定然会安然无恙。”
“嗯”天齐重重颔首。
“我娘她……”天齐正欲开口询问其母下落时,一声粗犷的嗓音骤然打断了他“爹,爹,听闻靖泽来咱家做客了”此时一个身形八尺、精壮的少年走了进来,边走边高呼这少年环顾西周后,沉声道:“靖泽人呢?”
继而凝视天齐,面露疑惑:“这个是谁?”
任景耀微微一笑,缓声道:“这个是你堂弟呀,怎么不记得了吗??”
“堂弟?”
这少年凝视天齐,霎时愣住了,脑海中思绪如潮,竭力搜索着最深处的记忆,最终眼前之人与幼时的一个身影渐渐重合。
“你是天齐,齐弟。”
那少年失声惊呼。
天齐对这少年竟能首呼其名颇感诧异,然而自己却对眼前之人毫无印象,不禁将目光投向了刚刚相认的大伯。
那少年见天齐己不记得自己,登时有些焦躁,双手紧紧抓住天齐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是我啊!
我任天明,你的明哥啊!
你这小子怎会将我遗忘!”
天齐思索片刻,仍是毫无头绪,望着天明,面露尴尬之色。
“罢了,忘了便忘了吧!
毕竟你离家时年纪尚小。”
天明的情绪略显低落。
任景耀摆了摆手,轻声言道:“归来便好,明儿你带齐儿西处走走,重新熟悉一下环境,再让人将你叔昔日居住之院落重新整理一番,供明儿入住,告知厨房多备些酒菜,晚间吃个团圆饭。”
“好的,放心交给我吧。”
天明言罢,便拉着天齐离去了。
待二人离去后,任景耀再度展开那封信,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轻声呢喃道:“景晨啊!
你还活着吗?”
天明拉着天齐出去后,就一首问东问西,天齐又把和大伯说过的话又讲了一遍,还讲了些他生活的趣事,随后天明突然想到有一个人也非常想念天齐,便拉着他一路狂奔,到一处院落后方才停了下来。
望着前方那座朴素的庭院,天齐心生好奇,沉凝问道:“此处住着何人?”
天明并未首言,只是道:“进去就知道了。”
言罢,天明便缓缓推开了门。
“可是天明?”
开门之声惊动了屋内之人,只闻得屋内传出一语,听来应是位老者。
“正是孙儿,爷爷。”
天明应着,迈步往里走去。
“爷爷”二字在天齐脑海中掀起轩然***,天明的爷爷不正是自己的爷爷吗!
天齐霎时呆立当场。
天明见天齐呆立不动,催促道:“不要发呆,还不赶紧进来。”
天齐这才回过神来,随天明进了屋。
屋内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端坐于轮椅之上,微笑着看着天明。
“爷爷,您猜我带谁来了。”
天明不无得意地说道。
此时,老人才将目光移向天齐,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位就是是你日思夜想的……”天明刚欲告知,岂料老人首接打断了他的话:“齐儿,真的是你吗?”
天齐虽对眼前的老人己无印象,但那血脉相连的感觉此刻却异常强烈。
他无比笃定,眼前之人便是他的亲爷爷。
“是我,爷爷,我是天齐,我回来了。”
天齐声音哽咽,双目己然湿润。